第七十七章 東林黨誓死抗稅,眾將星匯聚遼東(求追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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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閹黨對東林東人的陷害同清算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天啟二年的會試還是如期舉行。
朝中僅有的兩位無黨派內閣大學士何宗彥、朱國祚擔任了本次的主考官。
本次總共錄取了409名進士。
其中第一甲賜進士及第3人,分別是文震孟、傅冠、陳仁錫。
第二甲賜進士出身出身77人,第三甲同進士出身329人。
茅元儀本以為李獻總會在其中選出不少精英讓情報司設法招攬,卻不料這份長長的名單之中,寧遠伯僅僅勾出了一人。
二甲第25名盧象升。
不過他隨即明白了李獻忠的想法,畢竟這些已經考上了進士的人,算是已經進入了大明的仕官圈。
大明的如今文貴武輕,恐怕這些人中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走武將的道路。
即使他們願意聽命,那也只是聽命於大明的遼東經略,寧遠伯李獻忠。
又有多少人是聽命於李獻忠本人,甚至將來不惜同大明對立?
儘管伯爺向來以大明的忠臣自居,也從來沒有表示過有自立的意思。
不過茅元儀很清楚,寧遠伯李獻忠同大明翻臉只是早晚的問題,除非伯爺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
現在的遼東幾乎已經是一個獨立的藩鎮了,即使朝廷斷絕了遼東的供應,以寧遠伯現有的財力,要養活遼東鎮也是輕而易舉的。
甚至他覺得,若是沒有了朝廷的束縛,遼東會比現在發展的更快,更好。
難怪自家的伯爺將目標對準那些考不上進士舉人的年輕人。
還讓自己借錦衣衛的手拼命對東林黨人中的寒門子弟進行追殺,將他們逼到遼東。
想必這個盧象升定有過人之處,不然自家伯爺不可能在這400人中就看中了他一個。
很快這批新科進士就進入到了分配環節。
明代並不是你考上了進士就能立刻授予官職的。
立刻授予官職的只有一甲的前三名,其中狀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從六品),榜眼和探花則被授予翰林院編修(正七品)。
別看翰林院品級不高,這可是內閣的儲備庫,大明的閣臣幾乎九成以上都是翰林出身。
大明向來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熊廷弼就不是翰林出身。
事實上大明只有南北禮部尚書、侍郎及吏部右侍郎,才是硬性規定非翰林不任。
所以新科進士能進入翰林院,稱得上是“正途中的正途”。
相對來說能被選進翰林院的進士還是幸運的。
但畢竟能被選入翰林院的進士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需要要等待吏部對他們進行分配。
而此時的吏部尚書則是已經投靠魏忠賢的馮銓。
萬曆41年,年僅19歲的馮銓在高中進士後,就入選翰林院庶吉士,可謂風光無限。
可誰曾想這正是他噩夢的開始。
由於長相俊美,其不斷受到翰林院同僚的騷擾。
面對東林大佬的威脅,馮銓只得委屈求全!
其父馮盛明為遼陽兵備,年初王化貞舉報東林黨人貪汙軍備,不慎牽連到了馮盛明。
無奈的馮銓只得向東林諸君子求援,不過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滿足了自己無恥的私慾後,並未出力救援!
最終馮盛明還是因為此事被革職。
數月前魏忠賢路過涿州時,馮銓跪於道旁,哭訴其父被彈劾丟官的經過,以及自己的遭遇。
當時魏忠賢正在蒐羅黨羽,隨即將其認作義子,對馮銓提拔重用,升其為禮部右侍郎。
為了討好義父,馮銓還私下稱呼魏忠賢為“九千九百歲”,以至於魏忠賢的黨羽紛紛在私下稱其為“九千歲”。
魏忠賢如今正好需要官員進入內閣,故而將馮銓一舉提拔成了吏部尚書,東閣大學士,直接進入了內閣。
當然做為交換條件,魏忠賢同意了東林黨人大學士韓爌繼任內閣首輔之位。
如今這些沒有進入翰林院的新科進士,便落到了馮銓的手中。
明朝新科進士出爐後,先分到中央各部門實習,成為觀政進士。
這些進士也只有兩個方向,要門留在中央各部,多為六部主事之類的小官;要門就是去地方州府,大多數都是被授予一個七品知縣。
所以對他們來說都想擠破腦袋留在京師。
畢竟京官的起點可要比知縣高多了,升遷的機會也大的多。
但此時馮銓卻讓他們先評價一下魏忠賢,然後再決定分配的去向。
馮銓是誰的人?這些新科進士自然是清楚的。
很顯然想要留在京師就先要成為閹黨,拜入魏忠賢的門下。
雖然不少人受到東林黨的影響,平日裡大罵閹黨亂政。
可畢竟是十年寒窗,事關自己的前途,許多人都陷入了煎熬之中。
儘管也有像黃道周這樣直接大罵魏忠賢禍國亂政的,但是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諂媚魏忠賢,或者是給了一箇中立的評價。
在情報司的運作下盧象升直接被分到了兵部,沒過多久就被兵部尚書熊廷弼直接給派到了遼東。
此時同樣前往遼東的還有商丘知縣孫傳庭。
儘管孫傳庭對東林黨人有好感,可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東林黨人。
但在情報司同東林黨人的宣傳下,魏忠賢殺害“東林六君子”以及強迫新科進士投靠閹黨的事情被傳的滿城風雨。
孫傳庭聽聞後,便發了幾句牢騷,說閹黨做的有些過分了!
這可給了情報司一個好機會,很快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就出現在了商丘縣,聲稱要將孫傳庭押回詔獄問罪。
於是孫傳庭憤然辭官!
孫傳庭祖上三代都中過舉人,但他們終究都未能再進一步,到了自己這一代好不容易中了進士卻這樣莫名其妙的辭了了官屬實是鬱悶。
於是當情報司的人找到他,要他前往遼東時,他並沒有拒絕。
除了孫傳庭同盧象升外,此前一直不願來遼東的宋應星也終踏上了奔赴遼東的征程。
因為今年宋應星再一次落榜,沒有考中進士。
更糟糕的是其叔祖宋和慶是東林黨人,遭到了閹黨的抓捕。
這使得宋應星對朝廷相當不滿,最終決定放棄科舉之路。
此時正好情報司的人又邀請他去遼東。
宋應星到達了平虜堡後就被這裡給吸引住了,整齊的道路,巨大的水車以及一座座工坊,這些都令他無比嚮往。
雖然2年前情報司的人就開始邀請其去遼東,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邊鎮居然有如此繁華的城鎮,和規模如此龐大的各種作坊。
尤其是這些火炮同火銃的先程序度讓他瞠目結舌。
他不是沒有見過魯密銃,但射程如此恐怖的魯密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威力巨大的開花彈更是讓他大開眼界。
尤其是當白糖同火藥混合後的巨大威力更是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在白糖的加持下,魯密銃的射擊距離直接超過了150步,威力也更大了。
很快宋應星就接受了平虜衛五品千戶的官職,安心留在遼東管理平虜堡的各種作坊了。
在李獻忠的推波助瀾之下,“九千歲”魏忠賢果然是提前向東林黨發起了清算。
如今他麾下的那些“五虎”、“五彪”、“十孩兒”之類的人也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
估計一年之內東林黨就會被魏公公徹底趕出朝堂。
然後魏公公肯定要向江南計程車紳收取商稅,這才是要了東林黨的老命。
說實話魏忠賢縱然有千般不是,但他的任上起碼沒有加重老百姓的負擔。
他收礦稅,工商稅,海關稅其實並沒有啥不對。
老百姓跟著罵閹黨亂政其實是沒有道理的,一旦沒有了魏忠賢這個閹黨,恐怕就是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揭竿而起的時候了。
既然魏忠賢願意做這個“改革先鋒”,那麼李獻忠又何樂而不為?
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魏忠賢把士紳一體納糧也搞了,這才能真正解決大明的問題。
至於這天下,那就讓他亂去吧。
目前他只要保證遼東不亂就行。
正好利用這次閹黨對東林黨的打擊,吸引一批考不上進士的文人以及東林黨人中的寒門子弟來遼東。
說實話遼東目前倒是有條件實施這個“士紳一體納糧”,畢竟遼東最大的地主就是李獻忠自己。
遼東還真沒啥大地主階層敢出來阻撓自己收田稅。
可是同海貿相比,田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鄭芝龍告訴自己一船上好的江南絲綢販賣到日本最少能賺10萬兩。
讓李獻忠瞬間就覺得賣其他東西一點也不香了。
可惜,遼東偏偏就是不產絲綢!
為了支援魏公公的改革,讓他徹底同東林黨開幹,李獻忠決定向魏忠賢獻一份大禮。
茅元儀很快就將魏忠賢請到了天上人間。
他笑著說道:“如今‘九千歲’權傾朝野,能夠賞光前來天上人間,這裡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魏忠賢連忙說道:“這都是底下人胡亂叫的,茅僉事怎麼也笑話咱家?”
“這天上人間也有咱家的乾股,咱家照顧自家生意也是應該的。”
茅元儀說道:“司禮監同內閣一樣重要,那我就稱呼公公一聲‘魏相’吧!”
魏忠賢笑著說道:“這朝中喊咱家‘魏相’的人只怕不多,罵咱家‘魏閹’的倒是不少?”
茅元儀說道:“如今朝廷全靠魏相支撐大局,何必理會那些嘴碎的東林黨人。”
“寧遠伯讓我告訴魏相,只要朝廷的糧餉一到,他就會發起總攻,赫圖阿拉彈指可破。寧遠伯聽聞令侄魏良卿尚未封爵,這監軍之功想必定能堵住東林黨人的悠悠眾口!”
聽到茅元儀的話後,魏忠賢隨即眉開眼笑。
然後說道:“寧遠伯到底是自家人,有好事總是想著咱家!”
“咱家一直在宮內,平日裡也沒空管教良卿這孩子,那就勞煩寧遠伯替咱家好好管教一下了!”
“不知寧遠伯還需要多少糧草?”
茅元儀說道:“這次攻下赫圖阿拉可是大功一件,遼東鎮的將士也想多分一點軍功,所以寧遠伯調動的人馬肯定會多一些,還請魏相能夠一次撥發50萬石糧草。”
聽到這個數字後,魏忠賢眉頭深鎖,看上去十分為難。
茅元儀說道:“這點糧食還能難倒魏相不成?”
魏忠賢苦笑道:“茅僉事守著天上人間自然是不知朝廷的艱難,那些東林黨人成天不幹正事,將朝廷的賦稅搞得是一塌糊塗。”
“本相每次一說要派礦監收稅,增加朝廷收入,就像殺了他們爹孃一樣,一個個哭喊道:‘朝廷絕不能與民爭利’,簡直豈有此理!”
茅元儀說道:“去年天下大旱,影響了收成,老百姓田裡能出多少莊稼?”
“朝廷要增加賦稅自然是收商稅,魏相若開徵商稅,我天上人間第一個支援!”
聽完茅元儀的話,魏忠賢臉色一沉,然後說道:“是咱家對他們太客氣了,對這幫奸商客氣一分,百姓就要多遭一份罪。”
“請寧遠伯放心,一個月內良卿定然會押解50萬石糧草趕往遼東前線!”
朝會上,兵部尚書熊廷弼說道:“臣啟陛下,寧遠伯李獻忠目前已經將韃子的數旗精銳圍困在赫圖阿拉。如今糧草不足,朝廷已經兩月未發糧草了,寧遠伯請求加撥糧草50萬石。他表示只要糧草一到為他定能一勞永逸攻克赫圖阿拉!”
戶部尚書李汝華趕緊說道:“如今秋糧未收,正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戶部已經發不出這麼多糧草了!”
“要不將今年的‘遼餉’再漲一點?”
他說完之後馮銓趕緊說道:“臣反對,去年天下大旱,許多百姓根本就沒有產出用何交稅?”
“原本‘遼餉’就是臨時徵收的,結果一收就收了4年,如今非但不取消,還要再漲,這叫老百姓如何承擔的了?”
朱由校說道:“若不增加‘遼餉’諸位愛卿可還有解決之法?”
天啟帝問完後,整個朝堂之上噤若寒蟬。
朱由校明顯有些不大高興,於是提高嗓門說道:“難道滿朝文武就無一人能夠替朕分憂?”
這時候魏忠賢站出來說道:“臣啟陛下,如今國事艱難,百姓賦稅已經加無可加,唯有徵收商稅一途!”
魏忠賢此言一出,剛才還噤若寒蟬的朝堂立馬就炸鍋了。
首輔韓爌等人趕緊說道:“萬不可與民爭利,以免影響了陛下的仁德!”
就連平時不怎麼發聲的勳貴們也開始出言反對收取商稅。
魏忠賢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個‘與民爭利’,商人是民,那些種地的百姓在你們眼中就不算民了嗎?”
然後他又說道:“不徵收商稅也成,那咱家就把之前涉嫌貪汙軍餉的那些個大臣府邸全都給抄了,看看他們是真清廉還是假清廉?”
魏忠賢一說“抄家”,不少大臣都慌了。
魏忠賢的辦案風格可是說栽贓就栽贓。
雖然他們中也有一些清流,但是大多數人都是家財萬貫的大貪官,這些錢財哪裡來的,到時候他們可是百口莫辯!
最終還是透過了加徵商稅的決定。
京城以及各地的商鋪按照鋪子大小及行業繳納租金。
年徵稅金5兩至200兩不等。
對於當鋪、酒樓、青樓這些暴利的行業,租金則是更高。
而且全國的田契,地契買賣都要加徵3%的契稅。
另外徹查福建月港以及廣東澳門的市舶司,嚴禁偷稅漏稅!
好傢伙,魏公公這一出手就針對了商人,地主同走私販。
幾乎將整個江南計程車紳集團都給得罪了!
很快多地就爆發了武裝抗稅的暴動,尤其是東林黨的大本營,南京至蘇州一線。
在蘇州地區甚至還出現了商人罷市打死稅監的事情。
當地的官府則完全不做為,一再縱容維護鬧事的刁民。
使得稅收政策難以徹底執行。
田爾耕說道:“萬曆年間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地的官員勾結士紳鼓動百姓,面對成千上萬的百姓,我們派出去的稅監壓根就不頂用。”
“他們甚至還買通死刑犯,汙衊稅監貪汙,這幫人為了不交稅,啥事都能幹的出?”
魏忠賢憤怒地說道:“難道東廠同錦衣衛也查不出真相,拿這些不法奸商沒有辦法嗎?”
田爾耕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難啊,有道是法不責眾?”
一旁的馮銓笑著說道:“原來令人談虎色變,避之唯恐不及的東廠和錦衣衛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田爾耕苦著個臉說道:“我的馮大學士,這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還不快給兄弟我支支招!”
馮銓說道:“田都督,你們錦衣衛辦案啥時候需要講證據了?”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只要知道背後主謀是誰,直接抄家不就行了。只要抄出了鉅額銀兩,難道還怕找不到他貪汙的證據?”
田爾耕突然恍然大悟,說道:“馮學士的主意果然是秒,找不到他指使鬧事的證據,就抓他貪汙的證據。”
“這些東林黨的大佬都為官幾十年了,還怕找不到貪汙的證據,就算找不到,難道還怕造不出證據?”
魏忠賢說道:“就這麼辦,你們可查到這次鬧事誰是幕後主使?”
田爾耕說道:“這次我們在蘇州的人死傷不少,暫時還查不出幕後主使。但是萬曆年間,抗稅最兇的便是東林大貪官李三才。”
“當初他擔任鳳陽總督的時候就經常發動刁民圍毆陷害礦監,如今蘇州的手段同當年如出一撤!”
然後馮銓又補充道:“這個李三才如今是南京戶部尚書,蘇州也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我可聽說他是個鉅貪。只要拿下了他我估計寧遠伯明年的軍費都能湊出來!”
幾人一商議,就是這個李三才了!
很快李三才在通州的老宅以及在南京的府邸同時遭到錦衣衛的查封。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在李三才的兩處府邸中一共查出了黃金2萬4千兩,白銀178萬兩;糧食10萬石。各種珍寶古玩字畫約價值白銀60萬兩,還有各種地契,商鋪、光是良田就有十五萬畝,總共價值白銀約190萬兩。
李三才的家產總共價值白銀差不多有460萬兩。
這都快趕上大明朝一年的收入了。
李三才本人在得知府宅被查抄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反正是一命嗚呼了!
所以錦衣衛也拿不到他的口供。
這件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東林黨人紛紛上書指責錦衣衛胡亂拿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查抄了“大清官”李三才的府邸。
田爾耕則是堅稱自己的證據確鑿,李三才在擔任鳳陽總督以及漕運總督任上大肆貪汙。
這次幾乎所有的中間派都站在了東林黨一邊,實在是魏忠賢讓他們感到害怕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被閹黨抄家的不是自己。
滿朝文武除了魏忠賢的黨羽外,全部以辭職相要挾!
最後天啟皇帝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基於李三才已經死了,也不再追究其貪汙的罪名了。
至於其家產將金銀以及糧食,珠寶古玩字畫全部上繳國庫。
其他產業返還其家人。
鑑於目前軍費已經有了,就暫停商稅的徵收。
魏公公的第一次商稅徵收就這樣以失敗告終了。
東林大佬李三才以自我犧牲,救贖了眾人。
李獻忠得知了這個訊息後也是哭笑不得。
感嘆一聲:“魏公公任重而道遠啊!”
探馬來報,遼東監軍魏良卿,押運糧草50萬石已經抵達了撫順關,不日即將到達前線!
李獻忠知道這次該同皇太極做一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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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稽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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