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毛文龍臨危受命(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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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填平了壕溝後，位於後陣的努爾哈赤等人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南關的外圍戰鬥損失著實不小，折損了九千包衣；明軍佛朗機火炮的打擊，加上關下鑲白旗的損失，八旗累計損失也高達500人。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廣順關外的區區百步之地，數道陷阱壕溝居然讓自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而且相對於人員損失，時間上的消耗才是巨大的，足足耽誤了2個多時辰，再有一個時辰就天黑了，所以他現在不得不出動八旗主力攻城了。

之前的大戰有五個旗遭到了重創，為了平息各旗主的不滿他只得下令從相對完整的兩黃旗和正白旗中抽調旗丁讓各旗恢復到戰前的牛錄數。

故而他有意讓牛錄第二多的鑲藍旗出戰。

但此時三貝勒莽古爾泰卻主動請戰，說道：“大汗，讓我帶領正藍旗上吧，不出半個時辰我一定拿下廣順關。”

考慮到濟爾哈朗沒有啥帶兵攻城的經驗，讓他打頭陣也確實不太合適，於是他便同意了莽古爾泰的請求。

很快正藍旗的四千五百人馬就殺向了廣順關。

而明軍這邊的情況則十分糟糕，雖說人員的損失不算很大，只有不到兩百人的減員。

但是對於各種火器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是虎蹲炮的彈藥，而且現在明軍的每一次火銃射擊都面臨著炸膛的風險。

以明軍的疲憊之師，迎戰八旗以逸待勞的生力軍還真是有些勉為其難了。

好在此時熊廷弼已經派人送來了訊息，遊擊於化龍已經率領鐵嶺衛的1500軍士前來增援了，最多一個時辰就會抵達南關，而且鐵嶺衛同其他各處的明軍也派出了援軍。

如今有熊廷弼坐鎮遼東，明軍自然不可能如同楊鎬時期那樣磨磨蹭蹭。

閻鳴泰高喊道：“兄弟們再有一個時辰就天黑了，開原的援軍馬上就到了，現在送上門來的可是真正的建虜了，大家隨我砍下他們的首級，領取賞銀！”

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身穿著藍色甲冑的八旗兵們依然在楯車的掩護下快速向南關推進，只是在接近城關附近地上有不少此前包衣的屍體，影響了楯車的速度。

此時關上的明軍早已火力全開。

佛郎機炮發出的實心彈落在陣中，將不少人都砸的血肉模糊；甚至還有一發炮彈正好砸在楯車上，飛出的木片直接帶倒了周邊的好幾人，稍稍引起了一陣騷亂。

不過莽古爾泰知道，這些火炮不過是一波流，只要他們行動迅速，明軍沒有機會打出第二輪。

此時他們加快了腳步，想要一鼓作氣直接衝到城下。

靠近城關後，明軍的虎蹲炮同魯密銃又開始發威了。

儘管有楯車的掩護，還是有不少八旗兵被虎蹲炮打出的鉛子擊中，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而明軍的魯密銃更是發揮出了射程遠，射擊精度高的優勢，在百步之外就開始射殺敵人。

這個時代的火銃並不是後世的步槍，射擊精度是很差勁，鳥銃稍好一些，三眼銃基本就是打一個方向。

也就是面對敵人的密集陣型衝鋒能取得不錯的戰果。

正藍旗還是很有戰鬥經驗的，雖然是推著楯車，但是他們的隊形不是那麼密集。和剛才那些包衣完全不同，這也導致了虎蹲炮同火銃的殺傷效率一下子下降了很多。

尤其是他們全都身披這重型的布面甲和鐵甲，其實面對火銃，布面甲的防禦效果要比扎甲這類純鐵甲的防禦效果更好。

這也使得明軍火器的殺傷力大打折扣。

饒是如此還是讓莽古爾泰心痛不已，僅僅只是推進到城關這點距離，正藍旗已經被明軍的火器射殺了三百多人。

好在他們已經推進到了城下，八旗兵們架起雲梯準備攻城。

而在離城七十步的距離上，大批八旗弓手開始朝著城上放箭。

一波波的箭雨射上城頭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一些正在向城下拋礌石，滾木的明軍被他們的羽箭射殺。

此時明軍的火炮手正在焦急地調整方位。

參將高貞大喊道：“虎蹲炮怎麼還不發射，建虜的弓箭已經開始壓制城頭了，他們就要攻上來了！”

明軍的火炮手有些緊張，不過很快他們還是完成了炮口的調整，隨著引信被點燃。

城上的三十門虎蹲炮同時射出怒吼，很快不遠處的兩藍旗弓手就被炸的一片人仰馬翻。

緊張的明軍火炮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他高喊道：“繼續裝填，務必將城下的建虜弓手陣型打亂。”

趁著這個空隙城上的鳥銃和魯密銃趕緊給城下來了一波火力輸出。

而明軍的礌石滾木也不斷地朝關下砸去，不少準備登城的建虜被砸到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莽古爾泰高喊道：“再增加五百名弓箭手，一定要壓制住城上明軍，另外讓弓箭手儘量散開，不要讓明軍的火炮給一鍋端了。”

這時閻鳴泰高喊道：“三眼銃準備，務必幹掉第一波韃子的精銳！”

很快那些身披重甲的白擺牙喇，就熟練的爬上了城頭。只是他們還來不及登上城牆，就看到一杆點燃了火繩的三眼銃對著自己。

這麼近的距離，無論穿著幾層甲都是抵擋不住火銃的。

不過這些白擺牙喇畢竟有著十分豐富的戰鬥經驗，生死一線間許多人還是及使投擲出了自己的武器，同明軍來一個同歸於盡。

城上的火銃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了一起。

當然此時手持三眼銃同建虜對換的明軍並不是太多。關上的明軍一共也就三千多人，即使這種交換並不吃虧，但他也不敢多換。

很快身邊手持長矛大刀的明軍就補充了上來，同後續登城的建虜進行短兵相接了。

明軍這種近距離火銃兵換精銳的騷操作讓莽古爾泰心痛不已。

他正藍旗中的白擺牙喇早在上次圍攻查徽祖的時候就已經全部陣亡了，如今這些多是剛補充和提拔上來的精銳。

這下又賠光了。

如今的正藍旗雖然還有21個牛錄，但是新補充進來的兵員不是老弱就是其他幾旗調撥過來的旗丁，戰力有很明顯的縮水。

此時城頭上已經進入了最殘酷的白刃戰階段。

高貞好久都沒有這麼興奮了，只見他腳下生風不斷遊走在城牆之間，數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中更是得心應手，舞得虎虎生風。

每一次落下都有一名韃子被其斬殺，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七八個韃子躺下了。

原本閻鳴泰還擔心明軍近戰吃虧，沒想到南關參將高貞居然如此神勇。

城上的明軍在主將的激勵下更是愈戰愈勇，仗著人數佔優大有將正藍旗趕下城頭的態勢。

雙方短兵相接，明軍在城牆上的火銃手已經無法進行射擊了，只有在城門樓和幾個敵樓上的火銃手依舊在不斷的射擊，收割敵軍的人頭。

城下正藍旗的神箭手們也在不斷的尋找著城上的獵物。

高貞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搶眼了，引起了多名弓手的注意，很快他身上就中了兩箭。

但是箭矢的穿透力被魚鱗甲大大削弱了，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高貞此刻正殺得興起，並沒有把城下放冷箭偷襲的韃子弓手太當一回事。

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很注意自己面部的保護，一般也只是把有鎧甲的部分暴露在城下。

但此時一名叫納瓦的正藍旗神箭手已經摸到了離城50步的地方，他拿起了自己的他的三石弓，冷靜地選擇了一隻破甲箭，拉滿弓弦，目光鎖定在高貞的身上。

納瓦穩定了一下呼吸，然後釋放了弓弦。

破甲箭從弓弦上射出，劃破長空，直接穿透了高貞的護甲，命中他的後心。

高貞突然被射殺，使得戰場的形勢驟變，原本已經快被趕下城頭的韃子，看到這個明軍的殺神被射殺，瞬間士氣大振，居然又穩住了局面。

此時閻鳴泰厲聲說道：“毛遊擊，本將軍令你暫代南關守將之職，指揮城上各部，務必要將韃子給我趕下去。”

毛文龍激動的說道：“末將遵命，一定替高將軍報仇雪恨！”

苦熬了十年的毛文龍終於等到了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他這個遊擊將軍是透過救駕得來的，並不沒有啥值得炫耀的，此刻他要用真正地軍功來為自己正名。

很快毛文龍就率領幾百生力軍加入了戰鬥。

韃子發現這個明將居然比原來那個更猛，原本城上的正藍旗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不一會就被趕下了城頭。

而偷襲得手的納瓦還沒來走出幾步，就被明軍的魯密銃射殺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前的血洞，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

此時的正藍旗如同潮水般退去，城上的明軍開始歡呼起來，而平虜衛的火銃手，則是抓緊機會射殺韃子。

儘管很不甘心，但是莽古爾泰已經意識到此刻他的正藍旗已經無力再戰了。

本次攻城足足損失了兩千人，又失去了所有的白擺牙喇，可謂是元氣大傷，現在他也只能等待大汗增派援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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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