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赴任鐵嶺（求新章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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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是遼東鐵嶺衛人，鐵嶺不僅有李家的祖宅，同時也是遼東李家的根基所在，李家人幾乎掌控著鐵嶺的一切。

同時鐵嶺衛的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它西接蒙古，東鄰建州，南面連通撫順和瀋陽，向北則是開原以及葉赫。

這種交通樞紐十分便於李獻忠今後展開貿易，以及對各處用兵。

更重要的是如今遼東鐵騎傷亡慘重，李獻忠急需補充力量，而鐵嶺恰好可以背靠李家，給自己提供最大的方便。

之前他從古勒寨劫掠來的大批物資也正是運往鐵嶺的。

所以楊鎬的這個任命屬於“瞌睡送枕頭”，李獻忠自然是欣然領命。

不過表面上李獻忠還是要像楊鎬索要一些支援的。

他說道：“我遼東鐵騎連番惡戰，傷亡慘重，尤其是查徽祖所率的鐵甲重騎為掩護主力，盡皆戰死。萬一建虜再度來犯，我們手裡就沒有可以用來反擊他們的騎兵了。”

“末將懇請楊經略調撥鎧甲，戰馬，以及精銳騎兵，儘快恢復遼東鐵騎的戰力，如此方能阻止建虜再度扣關！”

李獻忠的要求雖然並不過分，不過著實有些為難楊鎬了。誰不知道這遼東鐵騎是李家的家丁，壓根就不靠朝廷那些餉銀來養活。

這麼廢錢的重灌騎兵，朝廷也養不起。

不過遼東鐵騎這次確實出力甚多，李獻忠請求支援，自己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於是他說道：“此番四路征伐，遼東的武庫早就空了，確實沒有鎧甲可以撥付給你。這樣本次從建虜那裡繳獲的戰利品任你先挑選，至於兵源，本帥就允許你在南路軍所屬序列之中挑選。”

楊鎬不愧是一個老江湖，這些戰利品都是自己挑剩下的，哪裡還有好東西？

不過可以選兵還是不錯的，畢竟騎兵不是普通兵種，若是招募新兵沒有幾年時間根本就形成不了戰力。

有了楊鎬這道命令，自己父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抽調人馬補充李家的“遼東鐵騎”了。

李獻忠說道：“多謝大帥！”

“既然朝廷沒有新的甲冑，末將也只能儘量在損毀的甲冑中想辦法了，還請周巡撫可以調配一些工匠到鐵嶺，以便我修補損壞的裝備。”

周永春隨即表示會盡力支援。

然後李獻忠話鋒一轉，說道：“如今雖說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但過不了多久必然會烽火重燃。此時軍心士氣尤為重要，將士們的軍餉以及賞銀還望能夠及時發放，不然恐怕會出大亂子。”

此前遼鎮官兵已經普遍欠餉6月，雖說出徵前補發了兩月，但現在仍然欠餉4月。戰前朝廷對一眾奴酋都開出了賞銀，楊鎬也對斬首開出了豐厚的獎賞。

可如今周永春和楊鎬手裡是真沒銀子了。

楊鎬說道：“李參將放心，朝廷開出的封賞是一定會兌現的，只是眼下戰果兵部尚未核實，我等一定會盡快上報，為將士們請賞！”

明代邊軍的軍餉有一個從實物向銀兩演變的過程，明初基本是每月發放糧食和食鹽等物資；但是到了萬曆朝中後期基本上是以發餉銀為主了，有時也會夾雜一些糧食發放。

各地情況有所不同，有時當朝廷發不出餉銀，而地方上糧食又比較充盈時，就會用糧食來代替銀兩。

邊軍的餉銀要高一些，騎兵也比步兵要高，大約每月的餉銀在1兩2錢到1兩5錢。

可此時面對遼東這個爛攤子，周永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說道：“如今遼東巡撫衙門的庫房空空如也，就連這次解救回來的1萬多邊民，本撫也是無法安置，補餉實在是無能為力。”

李獻忠說道：“獎賞和補餉一事暫且不談，可邊軍的每月的軍餉必須得按時發放，不然怕是要鬧出大亂子。”

如今遼東戰事如此吃緊，朝廷就是再渾也不至於停發邊軍的軍餉，一定是被他們挪作他用了，這時候李獻忠有必要點一下楊鎬和周永春了。

果然周永春表示這月邊軍的軍餉一定會準時發放。

然後李獻忠又說道：“末將經過撫順時，發現那裡有大片的土地荒蕪了。末將想與其耗費大筆錢糧救助這批百姓，不如將他們編入到鐵嶺衛，安排到那些荒蕪的田地上去屯田，這樣朝廷只需提供一些糧種，給予一些稅收上的優惠即可。”

李獻忠的話讓周永春喜出望外，撥付一些農具種子就能安置流民，這可省下了他一大筆開銷。

至於稅賦，他壓根就沒想過。撫順周邊建虜三天兩頭來做客，那些良田連遼東的豪強地主都沒有興趣吞併，不然也不至於荒廢至今了。

於是周永春痛快地答應了李獻忠的請求，並表示會撥付一下糧食和農具作為支援。

當然了李獻忠召集這幫流民也有自己的目的，根據前世自己的地理知識，撫順周邊有大量的煤炭，鐵礦，銅金礦資源。

以大明目前的財政狀況連軍餉的發不足，要壯大還得靠自己，幹啥手裡都得有人，這些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侯，李獻忠終於有機會同自己的父帥相聚了。

突然李獻忠單膝下跪，說道：“清河堡一役是孩兒大意了，沒有確認父帥是否安全撤離就提前進軍鴉鶻關，將父帥置於險地，還連累了查將軍和我李家的鐵甲重騎，還請父帥恕罪。”

李如柏趕緊扶起李獻忠，說道：“獻忠不必自責，你成功偷襲建虜的老巢，才使得努爾哈赤撤兵，置於查將軍和陣亡的那些家丁，我李家自會撫卹，不會讓他們寒心的，你不必憂慮。”

此時李獻忠才發現屋內還多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將領。李如柏說道：“這位是查徽祖的次子查仲文，我已經將其提拔為鐵嶺遊擊，他將協助你重新訓練遼東鐵騎。”

查仲文用他那洪亮的嗓門說道：“末將原為少將軍效命！”

李獻忠其實不懂如何訓練騎兵作戰，查仲文正好解決了這個尷尬，於是說道：“查兄弟英武不凡，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遼東鐵騎就有勞查兄弟多費心了！”

查仲文也知道他們父子有話要說，行了一禮後就告退了。

李如柏說道：“獻忠儘管放心，鐵嶺衛的兩位遊擊都是自己人，他們一定會配合你行動的。此外我李家在鐵嶺的資源但凡你有需要，可以找李管家支取，他會全力配合你的，不必再向我請示。”

李如柏如此支援，實在是讓李獻忠受寵若驚。

他發現自己父帥的臉色似乎不好，比之前幾日又憔悴了一些。

於是說道：“父帥的氣色又差了，您一定要多保重啊，李家還需要您來支撐！”

李如柏明白李獻忠的意思，儘管他這次立下大功，朝廷一定會重賞他和李家，但畢竟他資歷太淺，恐怕這個封賞最終還是會落在自己身上。

於是說道：“獻忠儘管放心，你祖父雖然過世了，我李家在京中還是有些人脈的。李家這次為朝廷做出了重大犧牲，為父定然不會叫兄弟們的血白白流淌！”

李如柏畢竟這把年紀了，自然明白這時候一定要打點上下，為李家爭取最大利益，有些話並不需要說的太透。

李獻忠說道：“還請父帥務必保重身體，孩兒明日就要去鐵嶺赴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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