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凱旋班師（求新章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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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忠的人馬進入撫順關後，便浩浩湯湯向著瀋陽進發了，

當然那些滿載物資的大車，很快就分出了一部分前往鐵嶺衛。

李獻忠雖說來到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他也不是傻子，這些繳獲一但入了瀋陽城，最終有多少能落到自己口袋裡可就不好說了。

於是乎像鐵甲，火器，戰馬這些緊缺物資，自然是偷偷運回鐵嶺衛，畢竟那裡是李家的地盤。

不過為了交代一下，他還是將一千件重布甲，以及部分刀槍弓箭，盾牌，和已經損壞不能用的火器，外加幾百匹老馬作為繳獲物資，浩浩蕩蕩的一路運往瀋陽。

而此時大明在瀋陽城的所有官員幾乎都已經在東邊的永寧門外等候了。

楊鎬身穿鎧甲站在前排，他身姿挺拔，目光堅定，眼神中帶著一些期許。

他的身後則是李如柏等一眾遼東將領。

武將的另一側，以薊遼總督汪可受和遼東巡撫周永春為首的文官也是赫然在列。

儘管兩人的鬍子已經花白，不過他們依然精神矍鑠，緋紅色的官服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亮眼。

他們身後還有一眾穿著青袍和綠袍的大小官員。

當凱旋而還的大明將士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整個永寧門徹底沸騰了。

百姓們無不歡呼雀躍，爭相目睹這些大明健兒的風采。

李獻忠身穿一身銀甲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身材挺拔面板白皙的他，此時更是成為了萬千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而他身後那些身披鐵甲的遼東鐵騎，更是排列整齊的向前推進。

鎧甲和兵器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寒光，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每一位騎士的面容都籠罩在黑色的面甲之下，人們只能看到一雙雙犀利的眼睛，而他們的眼神中則帶著絲絲肅殺之氣！

儘管遼東鐵騎後面的普通騎兵並沒有如此的妝容，不過此刻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自覺地挺起了胸膛，接受大明百姓的歡呼，享受著屬於他們每一個人的榮耀。

他們身後一車車建虜的人頭，以及堆積成山的武器裝備，和上萬衣衫襤褸的百姓，這些無不向眾人證明了一點。

他們這次直搗建虜的老巢，獲得了豐厚的物資，以及解救出了大批被擄走的百姓。

遼東百姓歷來飽受建虜掠奪之苦，許多家庭被建虜搞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對他們而言，明軍從建州的老巢中解救出被虜的百姓，甚至比堆積如山的人頭，更有價值。

這說明大明並沒有拋棄他們，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子民。

到達城門之時，李獻忠趕緊下馬，向眾人行禮。

他恭敬地說道：“末將有勞諸位出城相迎實在是受之有愧！”

文人最忌武將驕橫跋扈，儘管今天李獻忠有這個資本盡情的放肆一回，不過這顯然對他並沒有啥好處。

歷史上死於驕橫跋扈的大將實在是數不勝數。

果然他這謙恭的態度，立刻讓眾人對他好感度直線上升。

小小年紀就立下如此大功，居然可以做到謙卑有禮，居功不傲，可真是難得。

一陣寒暄之後，李獻忠並未上馬，而是步行隨眾人來到了楊鎬在瀋陽的府邸。

李獻忠說道：“末將本次聯合賀世賢總兵在鴉鶻關外殲滅了三千正紅旗，可惜建虜的赫圖阿拉堅固異常，又有重兵把守。我們輕兵突進，沒有攻城器械也只得望城興嘆。”

“為了迫使建虜退兵，末將便與麾下將士接連攻破並搗毀了建虜的馬爾墩寨和古勒寨。斬殺建虜留守的老弱一萬兩千餘，並救回被擄走的遼東百姓一萬兩千人。”

得知未能攻陷赫圖阿拉，眾人還是略微有些失落的。畢竟只要搗毀了建虜的老巢，無論他們之前損失有多大，最後都是一場妥妥的大勝。

不過李獻忠能夠當機立斷，迅速北上搗毀建虜的兩個重要據點也算是一場大勝了，尤其是古勒寨，那可是建虜的第二大城。

足以抵消建虜攻破清河堡兵臨瀋陽城下的損失了。

尤其是當眾人得知監軍閻鳴泰並未戰死，清河堡的三千明軍面對數倍於自己的對手，足足堅守一整日，並且殲滅了近四千鑲紅旗時，更是吃驚不已。

遼東巡撫周永春激動地說道：“雖說閻鳴泰沒有守住清河堡，可是他們成功的拖住了建虜的主力，掩護大部隊撤退，最終只有三人僥倖生還，必須為這些死難的將士請功！”

尤其閻鳴泰並非武將只是一名監軍，關鍵時候文官敢於挺身而出，並取得這樣的成果，實在是令人敬佩。

李獻忠也說道：“當初父帥同楊經略曾在三千將士面前承諾過，將給與生還者百兩銀子的重賞。末將建議在瀋陽搞一個正式的儀式，重賞生還的何凌、王虎二人。即兌現了當初的承諾，也是向世人宣揚我遼東將士誓死抵抗建虜的英勇事蹟。”

李獻忠沒有看見查徽祖感到很是詫異，一問之下才知道其率領的鐵甲重騎，為了掩護主力撤退居然在清河路的山道中全部戰死了。

看來這次李家也是傷筋動骨了，遼東鐵騎傷亡過半，李懷忠的麾下的三千人馬又全部戰死在了清河堡。

此時李家手中的精銳部隊已經所剩無幾了。

只是不知道這些付出能夠換來多少回報？

李獻忠倒是不擔心楊鎬等人搶功，畢竟他生擒李永芳，斬殺阿巴泰，阿敏，以及直搗建州老巢，攻破古勒寨這些戰功是楊鎬拿不走的。

作為一個武將他不可能將謀劃指揮的功勞也一併拿下。

至於如何奏報朝廷，那也是這幾位上官的事，他這個當事人其實插不了嘴，恐怕就連自己的父帥李如柏也沒有多少發言權。

正當李獻忠準備告退的時候，薊遼總督汪可受突然問道：“李參將，你兩度深入赫圖阿拉，應該很瞭解建虜的虛實，接下來他們是否還會侵擾我大明？”

李獻忠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戰前建虜的八旗戰兵不下6萬人，還有數萬包衣及漢軍作為輔助。”

“我軍雖然多次重建立虜主力，但總共也就消滅了差不多兩萬八旗戰兵。建虜雖然元氣大傷，但是主力尚存。”

“短期內可能需要休整，我敢斷言，不出數月建虜一定會捲土重來。”

李獻忠的話使得在場的幾人大驚失色。要是他們向朝廷奏報本次“犁庭掃穴”重建立虜，結果不出幾個月建虜就捲土重來，陛下要是震怒起來，恐怕他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李獻忠也看出了幾人的尷尬，連忙說道：“末將犁庭掃穴，重建立虜不假；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軍誘敵深入，諸位將建虜主力吸引在瀋陽的前提下，我軍並沒有完全消滅他們的主力。”

“建虜也急需恢復實力，我猜用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向葉赫部動手；此番我大明西北兩路兵馬損失殆盡，無論是撫順還是開原，現在兵力都極度空虛。恐怕建虜會趁勢攻打這兩處，進而徹底阻斷我大明支援葉赫的通道。”

楊鎬畢竟久在遼東，他明白李獻忠說的可能性很大。

如今清河路已經被建虜給搶的差不多了，努爾哈赤想要吃掉葉赫，多半會順勢拿下空虛的開原路。

不過他雖然有意讓馬林和杜松背鍋，但畢竟馬林現在還是開原總兵，而且馬家也是將門世家。

他不可能派人直接進駐開原，替代馬林。

思來想去也只有讓李獻忠率部進駐鐵嶺，這樣無論是北面的開原，還是南面的撫順關，都可以兼顧到。

他說道：“李參將所言不差，開原路的確很危險，看來你這個鐵嶺參將要早日去鐵嶺衛赴任了。”

楊鎬的這個任命李獻忠求之不得，於是大聲說道：“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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