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十一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7章 童稚見仁心,落難情緣,洪門十一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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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夕陽慢慢收起了最後幾縷餘暉。

蒼茫的暮靄,在山岫間瀰漫流淌。

“小孩,你在這幹嘛呢?”正在山坡草地上摘山稔果子的小惠能抬起頭,見一位留著花白長髯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老人瘦削的臉龐上,汗跡沾著薄薄的黃色塵埃,顯得疲倦無力。

他身穿著已經褪色、磨損了的黑色長褂,揹著一個簡易行囊,在落拓之中透出一派儒雅。

小惠能仰起腦袋,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像在一片藍天中,熠動兩顆黑油油的寶石:“老爺爺,你是過路人,想在這裡投宿吧?”

“呵,你怎會知道?”老人感到有點詫異。

“附近村子沒有穿你這身衣服的人。”小惠能打量著站在前面的老人,猜測著,又說,何況,這裡方圓十里到處都是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太陽剛剛下山去了。這個時候到來的外人都是投宿的。惠能年紀雖小,但回答得卻頗合情理。

“你真聰明!”老人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稱讚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惠能從衣袋裡拿出幾顆熟得發紫的山稔果子遞給老人,然後說:“我叫惠能。”

老人嘴裡嚼著山稔果子,聽到“惠能”二字,禁不住打了一個怔,“這好像是佛門中人的法名,你怎會起這個名字的呢?”

“我不知道,從小村裡的人都是這樣叫我的。”

“你的家在哪裡?”

小惠能用手指向南邊:“就在那邊山腳下。”

老人:“如果不嫌棄的話,請你帶我到你家去,好嗎?”

小惠能一口答應:“好。”

小惠能說完後,便走在前面,領著老人朝家裡走去。

老人與六歲的孩童相比,步伐大一些,兩人走著,走著,老人不知不覺已走在前頭了。

忽然,老人聽到小惠能清脆的一聲叱喝:“別動!”

老人停住了腳步,擰過腦袋,問:“什麼事?”

小惠能指著地面:“你看看。”

老人眯著老花眼睛,低頭望去,並沒有發現地上有什麼東西,便搖了搖頭,說:“我沒看見有什麼呀?!”

小惠能趨步上來,蹲下,指著老人面前約莫兩尺遠的地方,說:“你看,螞蟻不是正在搬家嗎?”

老人遁著小惠能所指,望去,果然見到面前的山路上有幾行螞蟻排著隊伍在橫過,這才舒了口氣:“你剛才那一喝,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原來你是指螞蟻在搬家。”

小惠能滿有理地申辯道:“我不提醒你。你就會踩到這群螞蟻身上。你的腳板那麼大,會踩死多少隻螞蟻呀!”

聽小惠能這樣講,老人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很久未曾有過的熱浪,用手撫摸著小惠能那圓圓的腦袋,感慨地說:“啊,在這混沌的世間裡,物慾橫流,爾虞我詐,爭得你死我活的。老夫很多年沒有見到過像你這麼善心的人了……”

小惠能卻不以為然地:“人生在世,最大的罪惡是殺生。螞蟻也是有靈性的小動物,它們整天勞碌,找兩餐食也極其不容易。”.

老人奇怪地問:“啊,你年紀這麼小,怎麼講起大人般的話來呢?”

小惠能認真而答:“這是我孃親從小教導我的。”

老人來了興趣,追問道:“你孃親還教你什麼呢?”

小惠能:“我孃親告訴我,佛學把‘殺生’作為十惡之首。”

老人故意順著小惠能的話頭,想考考他:“你知道什麼是十惡嗎?”

“當然知道。”小惠能微閉著眼睛,輕晃著腦瓜,在背誦著,“十惡中,一是殺生,二是偷盜,三是邪淫,四是妄語,五是綺語,六是兩舌,七是惡口,八是貪慾,九是嗔恚,十是邪見。”

對小惠能如江水般滔滔而出的背誦,老人吃驚得兩隻渾黃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樣大:“啊,你的記性竟如此的好。”

小惠能:“對孃親的教導,我都記在心裡的。”

老人再問:“與十惡相對的是什麼呢?”

小惠能答道:“十善。不犯十惡,就是十善。”

老人:“你孃親經常背誦佛經嗎?”

“唔,她常常拿著經書在背誦,還教我識字。”小惠能點了點頭,“啊,天色晚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去吧。”

小惠能領著老人回到家門前,張開小嘴,高聲叫道:“阿孃,來客人了!”那清脆稚嫩的童音,像在黃昏的山谷中啼鳴的黃鶯。

片刻,一位中年婦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老先生放眼望去:這婦人身穿一件深藍色上衣,布料粗糙,顯然是穿著多年,有點褪色。

她沒有穿鞋襪,寬大的雙腳並不像富家小姐那樣裹足纏布,而是沾滿了泥巴。她就是小惠能的孃親李氏。

李氏從田裡回來,剛放下鋤頭,聽聞小惠能的叫聲後,匆匆走出屋來,與老先生打過照面後,便將身子弓彎,施禮道:“您老遠道而來,辛苦了。”

老先生擺擺手:“敝人如閒雲野鶴,東西漂泊,並無辛苦可言。”

“老先生,如果不嫌寒舍簡陋,請到裡面喝茶。”李氏盛情邀請。

老先生進至屋內,剛坐到松木板凳上,李氏就遞上新沏的山茶。

老先生呷了一口,覺得香醇甘洌,叫了一聲:“好茶!”奔走了一整天的老先生敞懷暢飲起來。

李氏見這老先生氣度不凡,便問:“先生從何而來,欲往何處?”

老人拈著長髯,唏噓嘆息:“在這山野之地,我也不怕將一切直白明言。老朽本是當朝國師……”

原來,這位老先生姓李,名淳風,是大唐著名國師。

大唐國師李淳風,又是唐代著名的天文學家、歷算學家,岐州雍人,唐初曾任太史令,是中國古代科學家和歷史文化名人。他自幼聰慧好學,博覽群書,尤其精通天文、曆法、數學、陰陽學等。

李淳風其父李播,隋朝時曾擔任過地方官員,“以秩卑不得志,棄官而為道士。”李播“頗有學問,自號黃冠子,注《老子》,撰方誌圖文集十卷,”並做《天文大象賦》。

從小被譽為“神童”的李淳風在其父的影響下,博覽群書,尤鍾情於天文、地理、道學、陰陽之學,9歲便遠赴河南南坨山靜雲觀拜至元道長為師。17歲回到家鄉,經李世民的好友劉文靜推薦,成為李世民的謀士,參與了反隋興唐大起義。

618年,李淵稱帝封李世民為秦王,李淳風成為秦王府記室參軍。

唐初行用的歷法是傅仁均編撰的《戊寅元歷》,這部曆法存在一定的缺陷,李淳風對之做了詳細研究,提出了修改意見,唐太宗派人考察,採納了他的部分建議。

在古代,曆法編撰是專門之學,一般學者很難問津,而李淳風對《戊寅元歷》提出修訂意見時才二十多歲,這自然引起人們注意,也因此得到褒獎,被授予將仕郎,進入太史局任職。李淳風如魚得水,充分展現其才智。

618年,李淵稱帝封李世民為秦王,李淳風成為秦王府記室參軍。

李淳風因聰明絕頂、才智蓋世而招來奸臣妒忌陷害,被逐出朝廷。

李淳風在一個月朗風清之夜夜觀天象,忽然發現一道白色祥光從嶺南方向直衝環宇,熠熠生輝,久久不散。

他既興奮又困惑:因為,這一瑞象,是一種千載不遇,萬年難逢的大吉祥預兆,預示著一位名垂青史的偉大人物即將坐胎臨世。

李淳風再夜觀天象,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大唐正逢盛世,太宗皇帝李世民更是千古一帝,難道天地之間還醞釀著巨大的變數?他便懷著忐忑的心情,化裝成一個風水先生,悄然潛到嶺南。

李淳風沿著當年達摩祖師到達中國的珠江口,溯江而上,到肇慶,順著那條從西南方向奔騰而來的支流新興江溯江而上。

新興江中上游,一列大山縱橫曲折,峰巒高聳,巖壁峻峭,蜿蜒三百餘里,好像一條蒼龍,臥在江邊。因此,當地人都叫它龍山。

在狀如龍頭的山峰之下,猶如巨龍小心翼翼藏在顎下的寶珠,悄然存在著一座村莊。

臥龍騰躍,翱翔藍空傾甘露,霓虹七色彩雲飛;寶珠出世,光輝燦爛照九州,風韻千古澤後世。

李淳風白天登山尋龍,晚上在龍山腳下夏盧村的一個財主黃雷天家住宿。透過多天的登山尋龍觀察,他發現:龍山蒼龍窟,宛然摩尼珠;孕育百萬年,毫光照大千。

這風水,這龍脈,分明是誕生帝王的地方;但是,這瑞氣,這彩雲,又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柔和,絲毫沒有帝王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這裡的神韻,比王者更具風姿,比文曲星還要灑脫。

李淳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吉祥預兆呢?究竟是何等人物,感召得地生瑞氣、天繞祥雲?

而此時,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天地一片混沌,再加上濃重的晨霧塞滿了所有的空間,使人感到沉重,壓抑,莫名其妙地煩亂。

那一列黑乎乎的山脈,也猶如僵死的龍蛇,匍匐在原野……

到了子時,忽然,從狀如龍頭的山峰之下的那條村莊裡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隨著一聲嘹亮的初生兒啼,如同劃破晴天的霹靂,震動山野的夜空,震顫著整個世界。

隨之,一道紅光從裡室飛騰而起,透過窗欞,衝上浩瀚迷茫的天穹,將附近映照得一片通紅,隨後,引來了彩瑞千條。天亮,但見兩個僧人前來恭喜……

李淳風千里尋龍至此,目睹這一切,內心的困惑頓釋,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阿彌陀佛,原來這瑞相,應在佛門……

李淳風屈指一算:這一天,是唐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38年)二月初八。

這一天,自達摩祖師將宇宙間最不可思議的智慧——禪,傳給二祖慧可,恰好過了一個世紀——整整一百年。

這一天,佛教禪宗第六代祖坐胎臨世了。

……

事有湊巧,幾年後,李淳風離開了笙簫管絃的繁華之地,沿著嶺南山脈的龍脈追來,又來到了新州龍山附近,至傍晚時分,在山坡草地遇到了當年坐胎臨世的小惠能,便跟從去他家投宿……

李氏聽了國師的傾訴,也憤懣罵道:“朝野傾軋,耿耿忠臣,報國無門呀!我夫君也是一個明證。”

國師的心一動,引頸而問:“你夫君是?”

“我夫君本來與你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李氏也將盧行瑫的事講了一遍。

國師聽後,長嘆了一口氣:“我在朝廷時,也曾聽過此事。但是皇上昏庸,唉……”

李氏到廚房,把家中僅有的那隻生蛋老母雞也宰殺了,用來款待國師。

晚上,國師睡在客廳中臨時用松木板拼搭的硬床上。

地下是塊泥地,坑窪不平,四隻床腳僅有三隻著地。

國師一轉身,那床板就像搖晃的木馬“吱呀”作響。

窗外,濃黑的雲塊把月亮遮得嚴嚴密密,平日調皮眨眼的星星也不敢在墨黑的夜空露面,大地一片漆黑。

國師感懷身世,回想朝廷裡奸臣得志,忠臣遇害,不禁心神悲愴。

但是,白天他涉水爬山,走的路太多了,全身十分勞累,在想著,想著之中,不知不覺入睡了。

國師在床上輾轉翻了幾個身,在朦朦朧朧之中,好像聽到了輕微聲,便猛然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夜,濃黑的夜色中並無異樣的東西,窗外的疏星眨著軟弱無力的眼睛,閃射出微弱的冷光。

“這是自己的錯覺吧?”國師有點兒懷疑自己,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山野之夜裡,確實有一種輕微聲。

“這輕微聲來自何方呢?”國師再眯定眼睛,凝神諦聽:呵,聽出來了,這輕微的聲音來自床下面。

老人把腦袋從用薯莨染黑的蚊帳伸出去,見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匍匐在地下。他驟然一驚,急忙點亮了放在床頭的小油燈。

黑暗的廳裡馬上撤滿了搖曳的黃色亮光。

老人定睛望去:原來有個小孩子正蹲伏在自己的床下,右手小掌伸進那隻夠不著地的床腳裡面。

“啊——小惠能!”老人馬上跳下床去,替小惠能把右手掌從床腳下抽了出來,帶著責備的口吻道,“夜深了,你有床不睡,趴到地下,幹什麼?”

小惠能揉搓著發痛的小惠能手掌,說道:“我見你翻來覆去睡不著,知道這床不平,有一隻床腳著不到地。”

老人無所謂地:“床腳不平就不平唄。”

小惠能口氣認真地:“你睡不著覺,我看在眼裡,會在整個夜晚都掛念著這件事情,睡不著覺的。你連日來,不斷趕路,腳底幾乎磨穿;而明天清早起來,還要趕走山路,實在太辛苦了。我想,這個夜晚,與其我與你兩個人都睡不著覺,倒不如我自己辛苦一點,讓你先好好地睡一覺吧。”

老人有點嗔怪地說:“你要墊起床腳也不必用你的手掌,大可以去找石塊嘛。”

小惠能解釋道:“天色這麼黑,要找塊高度與大小惠能合適的石塊並非容易的事。況且……”

老人:“況且什麼呢?”

小惠能囁嚅了一會,才作答:“況且,我怕去找石塊時,細微之聲也會將你嘈醒。”

老人:“所以,你就用手掌伸進床腳下面,把床腳墊平了?”

小惠能點頭:“唔。”

“你的手掌不痛?”

“痛,當然痛啦!但想到你能睡得安穩,我就盡力忍住。”

聽到小惠能這麼說,這位不留名的國師又覺得一股熱浪從心底湧起,翻滾著,直衝喉嚨,他的鼻翼感到酸楚難忍,一抽氣,兩行老淚從乾澀的眼眶裡簌簌而下。他緊緊地摟抱著小惠能,由衷地讚歎道:“你這六歲孩童,有此至善至誠的悟性,真乃佛祖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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