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十一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6章 艱難度日,落難情緣,洪門十一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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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都說人生最大的不幸當數幼年喪母,中年喪偶,老來喪子。
李氏中年喪夫,還帶著個三歲大的兒子,真是太不幸了。
盧行瑫的離世,使她悲痛欲絕,若不是為了小惠能,她真想一頭撞死,與丈夫同去。
李氏悲傷過度,竟然哭昏了過去。小惠能一看,拉著李氏的衣襟大哭起來。
李氏於昏迷中隱隱聽到哭聲,心中一驚,睜眼一看,見小惠能淚流滿面地望著自己,哭得十分可憐。
李氏急忙坐起來,把小惠能抱在懷裡,母子倆放聲大哭。
鄰居們聽到哭聲,紛紛趕來,一看這種情況,也都很傷心。
……
天妒英才,盧行瑫的英年早逝。
幸好,盧行瑫活著的時候,識文斷字,沒少幫鄉親們的忙,所以,鄉親們見盧行瑫已亡,只好幫助他們孤兒寡母操辦盧行瑫的後事,紛紛勸說李氏和小惠能不要太過悲傷……
在眾鄉親的幫助下,李氏將丈夫盧行瑫入棺安葬,入土為安。
“爹……”小惠能穿著長長的孝衫,戴著白白的孝帽,匍匐在小山坡上。
他的爹爹,已經躺在了那堆黃土之下。
李氏收拾好上供用的碗盤,對大聲痛哭的小惠能說:“能兒,咱們回家吧。”
小惠能的舅父、舅母也上前安慰小惠能。
但小惠能跪著一動不動,悲傷的淚水混合著鼻涕默默流淌。
李氏說:“唉,咱們娘倆都別難受了,你爹已經死了。死了不能復生,一了百了,也就不用受罪了。可咱們還得活著,還得繼續受罪。”
小惠能想了想,問道:“阿孃,阿爹活著時受罪,害病時又那麼難受,臨死時更是痛苦萬分,這些都是為什麼呀?”
李氏含著淚說:“可能是因為命不好,才遭受這樣的痛苦……”
小惠能說:“可是,命好的人,也要害病,也要死呀!”
李氏哽咽著,說:“是呀,人一生下來就是要吃苦的。要不,孩子一生下來就哇哇大哭,而不是哈哈大笑了。”
小惠能追問:“那麼,我們人為什麼還要生下來呢?”
李氏無言以對,有些怪異地默默注視著自己的兒子……
這時,小惠能的腦瓜子裡,經常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盧行瑫丟下孤兒寡母,含恨離世,這對於李氏說來,就好比塌了天一樣。
幸好,李氏土生土長在農村,肯吃苦,能種地,田裡的活能湊合著料理下來。
盧行瑫離世後,盧門家道中落,李氏帶著小惠能相依為命,孤兒寡母,艱難度日。
……
八月秋高,狂風怒吼。沉雷在天空隆隆滾過,閃電撕開了漆黑的夜幕,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
剎那間,盧行瑫在世時蓋的那間茅屋,如同成了在暴風驟雨海洋裡漂泊的一葉孤舟。
屋頂似百孔千瘡的破席,一行行的雨箭從上面穿流飛射而下,此時此地,屋內已無一處可以安睡。
面對如此境況,李氏身著蓑衣,頭戴著尖頂的大竹笠,坐在床上,油燈也沒點,把睡得正酣的小惠能摟在懷裡。
在黑暗中,聽著小惠能那輕微勻稱的鼾聲伴著屋外風雨聲,母親苦難的心,像得到兒子那隻幼嫩的小手輕輕撫慰,得到了極大的安慰和滿足。
丈夫早喪,李氏挑起了家庭的重擔,與小惠能相依為命。因為家窮,李氏用鹽制的酸菜酸豆角來做菜,而從小惠能就很懂事,從不挑吃。
而平日,家中有稍為好的菜,李氏自己捨不得食,都留給小惠能吃。
小惠能不光聰明,而且十分善良。有一次,李氏帶他到田間種菜,小惠能發現地頭上的馬蜂窩,他看見許多的皇蜂子在無數的小孔中上下亂竄,好奇心驅使他想看個究竟。
小惠能一伸手,就搗了馬蜂窩。
群蜂齊出,把小惠能螫得捂住臉“嘩嘩”大叫。
李氏一看,心疼得急忙丟下鐵鍬跑了過來,脫下衣服就朝群蜂趕去,片刻之間趕散群蜂,還打死了好幾只皇蜂。
小惠能一看哭得更兇了:“阿孃,你為什麼打死它們,你看它們多可憐!”
“能兒,阿孃不打它們,它們就會把你螫壞的。”
“阿孃,你把它們趕走就行了,為什麼打死它們?它們的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小惠能說著,低頭撿起一隻死蜂放在手心,十分同情的吹了幾口氣,希望它活過來再飛走。
其實,善良的李氏早都發覺小惠能的善良了,如他一聽到殺字就渾身發抖,一看見別人殺生他就大哭,還千方百計的幫助一些弱小的生命,見到小動物他就喜愛。
但李氏絕沒想到他竟會善良到這種程度,自己被蜂子螫得滿臉紅腫,不但不生氣,還不顧傷痛要去救活皇蜂,這絕不是常人能夠做到。
李氏不由得想起了老僧的預言,心中一驚,心想:老和尚的預言難道將來真的會變成現實?她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悲,含淚背起了小惠能回到家中。
李氏望著這個被蜂子螫得遍體鱗傷的兒子,心都要碎了。心想:丈夫臨終前還囑咐自己要好好撫養能兒,不讓孩子吃苦受罪……
可是,丈夫去世才幾個月,兒子就吃了這麼多的苦,遭了這麼大的罪。自己常常要砍柴種田,對孩子的照顧很難周到。
孩子年幼,不懂得保護自己,身上常有蚊叮蟲咬和磕碰的傷痕,要再這樣下去,這孩子說不上還要吃多少苦。看來只要改變一下生活環境,只要能兒不遭罪,自己吃多大苦都行。
在苦難的歲月磨難下,在不知不覺之中,小惠能長到七歲了。許是經常餓肚子之故,他的個頭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小一些。
這一天,小惠能正蹲在屋簷下幫孃親磨柴刀。文仔、牛仔等幾個過去在院子裡跟盧行瑫讀書識字的小孩揹著書包蹦蹦跳跳,說說笑笑從院門前經過,上學去了。
小惠能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李氏觸景生情,不禁悽然淚下。她哽咽著說:“能兒,苦了你。咱家太窮,無法供你上學呀!”
小惠能卻說:“阿孃,我不是想著上學,而是在想,他們上學,究竟有什麼用呢?”
李氏心酸地說:“傻孩子,上學當然有用啦。飽讀詩書,就能考秀才、中進士啦!”
小惠能又問:“考進士幹什麼?”
李氏說:“當官呀。考進士,就是咱們老百姓說的選官。中了進士,就能當縣官了。然後步步高昇,當知府,當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小惠能打破砂鍋問到底:“然後呢,當了宰相之後,還幹什麼?”
李氏笑著說道:“當到宰相也就到頭了,就該回家為民啦。”
小惠能無不感慨地說:“轉了一大圈,還得回到老地方呀!與其這樣,當初不讀那詩書也罷。這還是命好的,能平平安安,不被罷官。若像阿爹,一不小心,罷官流放,連命都搭上啦。”
李氏哭笑不得:“那你想幹什麼?”
小惠能舉起手裡的砍柴刀,認認真真地說:“砍柴呀!從今天起,我要上山砍柴,換錢換米,養活阿孃。”
李氏聽後,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好,她將兒子緊緊摟在懷裡,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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