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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神秀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正午,在當陽玉泉寺方丈室的禪床上打坐,忽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童音急切地喊叫:“師父、師父!”
“是志誠,是志誠回來了麼?”神秀急忙睜開眼睛。
唉!當然不會是志誠,志誠現在已經是中年漢子了,如何還會發出幼稚的童聲!
跑進方丈室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沙彌。他緊張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
神秀大師一笑,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說道:“有什麼事情啊?看你跑得滿頭大汗。”
小沙彌乾脆利索地說道:“聖神則天皇帝派來的欽差帶著聖旨到了!”
神秀大師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又是來迎請入宮講法的!皇上倒是篤信佛教,誠心誠意。山僧推辭了多次,還一直不死心。看來,這次是非去不可了。”
神秀大師從禪床上下來,準備去山門外迎接欽差。
一箇中年禪僧一邊為師父披袈裟,一邊說道:“政佛一統,國之更興,道之更暢,師父,您就去京城吧。若再推辭,恐怕皇上會怪罪。”
小沙彌說:“師父,你到京城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
中年禪僧故意逗他:“師父是去給皇上說法的,你去幹什麼啊?”
小沙彌一本正經說道:“師父給現在的老皇帝傳授佛法,我去給將來的小皇帝講禪法。”
這句話,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然而,有誰知道,幾十年之後,這句話居然變成了現實。
他,這個小沙彌,真的成了禪宗史上一個轟轟烈烈的人物。
他,就是將來的慧詹禪師。
慧詹(公元684~758年)出生在襄陽(今湖北襄樊)一位姓高的大戶人家。
因為他不用放牛,不用拾柴,小小年紀便跟隨著師長“之乎者也”地讀聖賢書,習舉子業,準備仕途有成,將來光宗耀祖。這小慧詹真夠神的,孔孟之書,過目不忘,詩詞歌賦,出口成章。
教書先生面對這個弟子,不知如何是好,便將自己都不甚了了的《老子》《莊子》丟給了他。
誰知,他不但啃得有滋有味,還咀嚼出了玄之又玄的哲理。於是乎,先生給他搬來了長達130卷的大部頭《後漢書》——這回,夠你個書蟲子啃了吧?
小慧詹沒有從厚重的歷史中讀到朝代興亡,而是從中發現了佛教。
於是,他投襄陽國昌寺顥元法師,出家當了小和尚。
有了深厚的儒學功底,他讀誦佛經自然易如反掌。
襄陽距離神秀大師住持的當陽玉泉寺不遠。在禪林,神秀大師的風采,猶如霞光在天,絢麗奪目;他的聲名,恰似仙鶴鳴於雲霄,聲震寰宇。
自然而然,小慧詹對神秀大師仰慕如同日月,他便“得得”跑到了玉泉寺,投在神秀大師座下,參禪已經整整三年。
這一年,是武則天久視元年(公元700年),神秀大師應皇家的詔請,要到京城洛陽弘揚禪法,小慧詹很想跟隨師父進京去看看熱鬧。
神秀說:“慧詹啊,為師一旦到了京城,每天的俗務都應接不暇,恐怕就沒有時間指導你修行了。所以……”
“是不是也要將我打發到遙遠偏僻的嶺南去?”小慧詹人細鬼大,早已猜透了神秀的心意。
“是啊,是啊,你小小年紀,應該效仿善財童子,遍參天下善知識,悟透生死玄關。而六祖大師的頓悟禪法,恰恰是你的大善知識。嶺南因為有了他,荒蕪之地,變成了人人嚮往的佛國。”
於是,滿心希冀的小慧詹北上不成,反而被師父神秀打發南下,到嶺南參訪六祖去了。
……
值得一提的是,就是這個慧詹,34年之後,唐玄宗開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攜六祖惠能的頓悟禪法北上,在滑臺(今河南滑縣)大雲寺召開無遮大會,正式向神秀大師所建立的北宗宣戰——不知此時,神秀大師讓他南下之際,想到了沒有?
從荊州當陽,到廣東韶州,遙遙兩千餘里,對於一個慧詹這個13歲的孩子說來,實在太過遙遠了。
跋山涉水,風餐露宿,雨淋日曬,坎坷路途將小慧詹的腳掌磨出了一層血泡。由於他行腳不停,所以舊的血泡尚未痊癒,新的又磨了出來……
其疼痛,可想而知!
一層又一層的血泡幹了之後,總算凝結成了一層死皮。然而,在跨越一道溝坎時,他用力一蹬,死皮深深裂開,鮮血噴流不止……
小慧詹無法穿鞋,便撕裂衣衫,將腳掌纏裹起來,一步一拐,一步一趔,一步步終於來到了當時六祖惠能的弘法地曹溪,走進了寶林寺,走到了六祖惠能面前。
六祖一看到這個不憚千山萬水前來求法的小沙彌,心生歡喜,笑著問道:“你遠道而來,一定很辛苦,你把根本帶來了嗎?如果帶來了,理應認識自己的主人公。你不妨說說看。”
慧詹年紀雖小,畢竟已在神秀大師座下參學了三年,知道六祖所說的根本,是指佛性,於是不假思索地說:“無住為本,見即是主。”
他的意思是說,自己以不執著任何現象為根本,能認識到這一點,就是佛性。
然而,六祖慧眼如炬,早已洞悉到他心中並無證悟,只不過是人云亦云、鸚鵡學舌而已。
禪宗最忌諱販賣人家的話語。
六祖惠能毫不留情地呵斥他:“你這個小沙彌,說話怎麼這樣草率呢!”
慧詹極端聰明,格外伶俐,十分要強,反應還非常迅速,他立刻反問道:“大師您老人家坐禪時,是見還是不見?”
調皮鬼終於遇到了剋星,只見六祖拎起禪杖,在他頭上“咚、咚、咚”敲了三下,然後問:“我打你,是痛還是不痛?”
硬邦邦的禪杖敲在光光如也的頭頂上,能不痛嗎?
不是麼?小慧詹早痛得齜牙咧嘴,但他強忍著,說道:“亦痛,亦不痛。”
六祖早就預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嘿嘿一笑,說:“那麼,我來告訴你,我是亦見亦不見。”
小慧詹敏銳地捕捉到了稍縱即逝的禪機,追問道:“如何是亦見亦不見呢?”
六祖耐心解釋說:“我所說的見,是時常見到自己的過失;我說的不見,是不見別人的是非。而你說的亦痛亦不痛,是什麼道理呢?我打你,你若是沒有疼痛的感覺,那你就如同石頭、木頭;你若是痛,那就與凡夫沒有兩樣,甚至心中還會生起嗔恨的念頭。”
小慧詹臉色微微發紅,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六祖繼續慈悲開示說:“你原先問我見還是不見,走了兩個極端,非此即彼,是一種錯誤的思維方式;而你所說的痛與不痛,也沒離開生與滅的範疇,這都說明你身心根本沒有得到解脫。你尚未見到自性,居然還敢在老納面前耍貧嘴、捉弄人!”
慧詹感到五臟六腑都被六祖看得一清二楚,那幾根花花腸子更無法避開祖師的法眼。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懺悔。
六祖見他知錯能改,是個可塑之才,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讓他在對面坐下,繼續教導他說:“你若是心中迷惑,不見自性,就要去請教明師,學習明心見性的修行方法。假如你已經心有所悟,就應該依法修行。”
說著,六祖話題一轉,忽然問道:“你雲遊而來,一定餓了吧?”
ps:補4號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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