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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有真知道韻,若是讓李啟‘上門拜訪’,那李啟只要走一圈,整個堡壘的構成恐怕都會被他記在腦子裡。

要知道,李啟當初可是在七品的時候,靠真知道韻,硬生生背下來了五品陣圖的人。

但是,若是李啟上門拜訪,柳君逸也是決計不可能拒絕的,必然要邀請他進入其中去坐一坐,看一看。

所以,為了不被李啟看穿,又無法拒絕李啟的拜訪,所以柳君逸乾脆留了個心眼,直接在這無垠虛空之中,親自前來迎接李啟。

看起來很彆扭。

正常人眼裡,若是不想給李啟看,那趕走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一圈?

不過,這就是君子所為。

不失禮,不失儀,如果兩方都有矛盾,那君子會選擇寧肯讓自己多勞心,也好過讓矛盾雙方的衝突爆發。

雖然很別捏,但很讓人舒服。

若是李啟直接去,然後被柳君逸趕走,拒絕,那李啟就算心裡有準備,也能理解,但無論如何,都會覺得不爽。

如果李啟沒有被拒絕,進入城中,那又會導致人道佔據劣勢,反而更加不美,唐國軍隊勢必更加不悅。

所以,只有君子自己勞心,才能讓兩邊都‘如沐春風’。

所謂面對君子的舒適感,其實便來源於此了。

或許還會有人要說,既然和李啟已經是敵人了,那讓敵人不爽又怎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讓敵人不是不爽,天經地義啊。

但是,偏偏就是這一點,就是柳君逸最值得李啟欽佩的一點。

柳君逸,並不覺得李啟是敵人。

或者,除了道統之敵外,柳君逸從無任何私敵。

君子固仁,故而,君子無敵。

無敵不是沒有人是對手,而是沒有人會將君子當做敵人,君子也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敵人。

哪怕是此刻的李啟,也並不怨憎敵視柳君逸,同樣的,柳君逸也並不覺得李啟有多麼的可惡,需要對付。

因為沒有必要,爭鬥是因為自己的道,而不是因為對方是敵人。

這是道爭,不是私鬥。

道爭,爭的是東西無關恩怨,哪怕雙方親如摯友,一樣要見真章。

私鬥,斗的才是什麼兒女情長,族類仇恨,恩恩怨怨。

實際上,這種恩怨不會存在於君子身上。

李啟看著眼前的柳君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果然,這種人,才真的是妖孽啊。

不妄動,動必有道。

不徒語,語必有理。

不苟求,求必有義。

不虛行,行必有正。

對己,仁義而勇,剛毅堅卓,自強不息。

對外,達於事理,厚德載物,見義勇為。

志於道,是修其心智。

據於德,是有其修養。

依於仁,是重其純善。

遊於藝,是持其本領。

道德仁藝,就是‘君子’的立身之本。

藝,是人道百藝,是君子六藝,是君子行走天下的本領,君子並不是只會誇誇其談道德仁義的廢物,他也是掌握了各種不同的技能,能夠從實際中去解決問題的人,不管是醫家,儒家,墨家,兵家,還是陰陽家,乃至於農家這種學派的手藝,君子都能夠掌握。

所以,當這一次真正見到柳君逸的時候,李啟才察覺到,為什麼‘君子’這個稱呼,會被人道拿來稱呼最頂尖的人才。

滿足‘君子’的條件,那可真是……苛刻的要命啊。

以前他的眼光不行,並沒有看出這個以一敵三的柳君逸的厲害之處,還以為他是依靠官位才能做到。

如今看來,官位,其實根本不是重點。

李啟拱手,說道:“還是柳兄想得周到,不過,若是我前去拜訪,也不會看你們的戰爭堡壘的。”

“我相信,不過,總歸不要落人口舌的好。”柳君逸微笑著說道。

他的身周似有清風,哪怕是在這無盡域外虛空之中,依然徐徐吹拂著。

徐徐清風吹人,澹澹明光照衣。

看著對方站在那裡,就讓人升起一股:“空山無人水自流,悠然孤松獨尋我。”的感覺。

“站著說話也有些尷尬,不妨坐下來,對了,李同學昔日也是常在我家吃飯的,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柳家菜餚的味道?”柳君逸如此說道。

說著,他揮了揮手,四周多出一桌兩椅,一套茶具。

不過他倒是沒有喝茶,而是將茶具拿走,換上了一套酒具,接著開始往外端出菜餚。

曾經,李啟是常吃柳家菜的。(詳情見第三百八十一章)

那個時候,李啟在長安上學,和柳參之關係莫逆,兩人一起研發巫器蠶,也一起在上苑做些事情,關係非常好。

很多時候,他們研究巫器蠶,一次就是許多天,吃飯問題自然也是在柳家解決的。

李啟自己雖然會做點飯,釀點酒什麼的,但也不可能去人家廚房,所以在柳參之家裡吃飯的時候,都是隨著柳參之吃。

柳參之家裡沒有女人,柳東河不會做飯,柳參之是個懶散貨,所以李啟那段時間,都是吃的柳君逸做的飯。

說實話,他做飯挺好吃的,雖然沒什麼珍貴食材,但也能用尋常食物做出美味來。

修行者其實不需要每天吃飯,不過人道並不推崇‘不食人間煙火’的生活方式,他們更推崇的是熱愛生活,過好每一天。

認真的對待生活,是很多人道修行者的習慣,所以柳東河才會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也算是在提醒他們,不管修為多高,人道始終是一個整體。

關於這點,沉水碧以前還說過。(詳情見第一百三十四章)

李啟和沉水碧作為‘脫離凡俗’的巫道和道門中人,以自身為中心,不必依賴外界的事物和人,可以成就獨獨之我。

但人道,哪怕是三品往上走的朱紫公卿們,依然不會‘脫離凡俗’,他們依然生活在凡人中央,在為凡人們服務。

這也算是……道途不同的差別吧,畢竟道途不同,價值觀,世界觀也肯定會有所不同。

李啟和沉水碧可以閉門山中,脫離凡塵幾百年,但人道修士絕對不可能,他們一定是立於人群之中的。

雖然看起來關係很好,但李啟越來越意識到,打一開始,他與柳參之和柳君逸兩兄弟,就不是一路人。

道不同,不相與謀啊。

面對著一桌菜餚,李啟懷著這種感嘆,上前入座。

柳君逸伸手,為李啟斟酒,又給自己滿上,說道:“此次來訪,李同學是談公事,還是談私事?”

“先談私事,再談公事。”李啟也不避諱,直接說道,接著拿起快子,夾了一口菜,說道:“敢問柳兄……參之近些年,如何了?”

柳君逸小酌一口,微笑回答:“參之過的不錯,太學畢業之後,獨自在家做些研究,雖然研究的都是些奇淫巧技,但墨家那邊似乎很喜歡,有意吸納他成為墨者。”

李啟聞言,感嘆道:“墨者啊,這要求可是很高的,參之雖然精於巧技,但並無那種剛直之氣,估計他那種喜歡穿紅披紫,簪花撲粉的性子,也不喜墨者尚貧之風吧。”

“你確實瞭解參之,他確實接受不了墨者之風,說實話,就連我也有點接受不了,他又如何吃得住那般苦修呢?所以拒絕了,現在去了軍器監,現在任甲坊署署令,也算是有個官職傍身,做的也是興趣之內的事情,算是安定了下來。”柳君逸對李啟說著柳參之的事情。

李啟微微頜首,這倒是符合人道那種逐道的整體風尚。

每個人都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並且一定能夠得到充足的回報,包括那些墨者。

而且,軍器監甲坊署署令,這官職雖然低,但卻著實能夠學到好多東西,自己在這一戰之中,搞不好就能接觸到柳參之負責的軍器了。

軍器監,少監是從三品,而且,這個單位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名字,叫做‘尚方監’。

非常非常著名,流傳不知道多少人口中的‘尚方寶劍’就是來自於此,如今,尚方寶劍,就是曾經斬碎羅浮山的人皇劍,

不過,並非所有尚方劍都是人皇劍,只是如今這個時代……前一代尚方劍已經在那次叛亂之中隕落,所以如今的人皇佩劍兼任而已。

平時,人皇劍就放在尚方監中。

當然,這種事和柳參之沒什麼關係,甲坊署只是下面一個實權小部門而已,甲坊署令的官職也不過正八品下而已。

只是,能走到這一步,也確實讓人寬心。

柳參之雖然算是厲害,能入太學,對比起大部分人來說非常非常強了,但在天才這方面完全比不過李啟,更不可能及得上他的大兄柳君逸。

“那你呢,李同學,昔日舅父誇讚你是參之的良友,如今在從事何事?”柳君逸問道。

“巫覡和你們不同,我沒什麼具體的差事,自己做自己的,只是……這場戰爭算是我一手挑起的,所以只能參戰,恰好又準備的最充分,所以擔上了此次先鋒之責,與柳兄正好對上了,也算是,緣分吧。”李啟笑笑,坦然答道。

聽見‘我一手挑起的’這麼個話,柳君逸的微笑收斂了起來。

他其實是知道這點的,但是聽見對方主動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驚。

兩個大道統的正面戰爭啊,李啟是怎麼敢的?若是讓柳君逸站在李啟的位置上,他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敢下定決心來掀桌子。

如果是柳君逸做決定的話,他應該會選擇一直拖下去,最好拖到永遠,拖到永遠打不起來的時候。

大道統的戰爭,太恐怖了,就好像眼前一樣,人道光是為了打造一個前沿戰爭堡壘,就拆碎了數以千萬記的世界。

而人道有多少個戰爭堡壘?

反正柳君逸是數不清的。

作為要堅守‘仁’的君子,他其實並不願意看見這個場景,就算是自然資源,他也不想去做這種事。

君子遠庖廚,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不過,他也是分得清楚的,雖然不忍,卻依然要做,因為若是不做,那後果更是無法想象。

君子好仁,但仁有大仁,小仁之分。

在柳君逸看來,此刻發生的戰爭,就好像強盜準備攻打山村,搶掠村民,君子挺身而出,用牛角牛筋做成的弓箭來抵禦強盜。

憐愛牛,是小仁。

保護村民,是大仁。

牛角牛筋固然要殺牛,君子見牛之死,雖然心傷,但卻不能為了保護牛的生命而去放棄人的生命。

仁者對生命有所惻隱,但不會放棄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該拿起牛角牛筋的弓箭抵禦敵人,那就拿起來,這也是柳君逸此刻做的事情。

所以,柳君逸這時候開口問道:“李同學促使這場戰爭的爆發,又帶領這些世界參戰,心中不覺得難受嗎?”

聽見這話,李啟笑了笑。

他雖然不是最典型的巫覡,但畢竟也是巫覡的一員,對於參戰的犧牲者,李啟並無什麼愧疚可言,也不會覺得難受。

於是,他回答道:“道爭是天然存在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避免,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和他們一同參戰,和他們承擔一樣的風險,我與那些世界攜手面對人道的侵襲,這有什麼好難受的呢?”

“為什麼非要有侵襲存在呢?如果你不把辰極金丹法交給真龍們,就不會有這場戰爭。”柳君逸說道。

“那人道為什麼要搶辰極金丹法呢?”李啟反問道。

接著,他說道:“人道要搶,卻還要責怪我想辦法保衛嗎?將真龍引入爭鬥,就是我想到的,保護辰極金丹法的方法,倒不如問,人道若是不開戰,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話讓柳君逸啞然,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

是啊,人道為什麼要搶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

人道‘餓’啊。

這並不是貪婪,而是‘餓’。

貪婪,是需求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明明不需要,卻依然想要。

但人道,是真的很需要日月行路,‘黃道’的鍛造已經近在遲尺,但還缺少日月行路作為最終的標杆。

黃道鍛成之日,人道便可以洞穿‘天庭’的所有秘密,人道在‘以人代天’這個層次上將具備嶄新的突破!

這是整個人道道統的突破,等人道走到盡頭,諸天萬界將不會再有矇昧,人道會把一切的秘密都揭示出來,自然將不會是束縛。

所以……

這就是道爭。

沒有對錯可言。

對柳君逸而言,人的生命沒有貴賤,一條人命和一萬條人命一樣重,這是他作為君子的觀念。

但是,哪怕是所有的人命,加起來,也沒有‘道’更重。

這一切,是為了以人代天的偉業,是為了將所有人從天道桎梏下解脫,成功之後,物質和現實將不會再是人的束縛!

生命,將得到真正的自由,完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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