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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認為,這些凡人渾渾噩噩的生下來,再渾渾噩噩的死去,一輩子就過完了,這也是李啟的看法,人死之後,就真的死了,輪迴也不再是先前那個人了,這也是大多數巫覡們的看法,在李啟最初讀《祝》書的時候,就說了鬼已經不是原本那個人,而是另一種組成,只不過擁有相同的記憶而已。
所以他一時之間沒有轉過彎來。
但他理解能力還是很強的,經過釋迦扎巴的提醒,他馬上意識到了一點。
佛門並不認為死亡是終結。
他們認為生命是不斷的輪迴,轉世重生依然還是你自己。
所以……
這些人,這些事,這些不斷重生的生命們,實際上都只是他們漫長人生的驚鴻一瞬罷了,是很短暫的一剎那。
李啟突然意識到,佛門的‘慈悲’從何而來。
這西天之中,所有人……不對,所有生命,包括那些牛羊,包括那些頑強的小草,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在佛陀的注視下,所有生命一概平等,所有存在一視同仁,他們現在此刻的形體都只是暫時的,他們將會在無止境的輪迴之中,不斷的學習,不斷的嘗試,不斷的擁有嶄新的生命。
無止境的嘗試之中,最終有一天,他們會開識,意識到自己處於輪迴之中,並且在每一世都保持著記憶。
然後繼續,他們最終將會‘成果’,獲得初果,也就是抵達‘須陀洹果位’,暫時脫離輪迴,得到長生,真正的踏上修行之路!
所以,這些凡人的苦只是暫時的,他們很有可能下一輩子會變成牛羊,又或者變成草木,也有可能變成妖怪,但這無所謂。
這些變化都是暫時的,只是無盡輪迴的短暫組成,一世生命根本無關緊要,隨著輪迴的程序,他們都會一點點的進步,最終踏入修行的大門。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開識,覺悟。
“何謂開識?”釋迦扎巴說道:“認識到世界的真實,看清楚此刻的虛妄,覺醒前世宿慧,將無數輪迴的記憶融為一體,牛羊貓狗是你,蟲豸蝴蝶是你,樹木雜草是你,妖鬼惡孽是你,男女老少是你,奴隸苦工是你,王侯將相是你,智者賢士是你,最終的開識者,也是你。”
“眾生平等,眾生皆是你。”
“能讓這般恩賜降臨在西天所有人的頭上,前輩,難道這還算不上‘慈悲’嗎?若這都不能算是‘慈悲’,這世間還有能被稱為‘慈悲’的舉措嗎?”
伴隨著釋迦扎巴的反問,李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外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無數凡人,以及那些生靈們。
經過一位真正的佛門修行者的講解,他真正意識到了佛陀們的手筆。
不愧是一品,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
李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這樣的開識者,或者‘初果’者到底有多大的優勢。
六道輪迴,將所有轉世的記憶結合,造就出來的‘開識’,經過這麼一套流程產生的修行者,天然的就適應長生。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無數輪迴的結合,他們自身能夠輕易的駕馭長久的生命,並且擁有超乎常人的眼界和智識。
這個常人,指的可是其他的七品。
比如李啟,現在也不過一百來歲,在眼界之上,恐怕真的比不上這樣成長起來的七品,怪不得禪智和尚那麼強,能夠以一敵三打爆廣陽的所有七品,甚至連山水大陣也能強行給鎮壓下去。
都是有緣由的啊。
“確實,佛門……有點東西。”李啟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我也開了眼界,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這樣的人,是被他們稱之為‘朱古’是吧?”
釋迦扎巴雙手合十,馬上愧疚的答道:“確實如此,不過這個名字也不過是胡謅而已,當不得真,如今連開識都做不到,有豈能稱佛?不過凡夫俗子的吹捧。”
李啟擺擺手,並不在意這些,而是問道:“名字如何且不談,按照你這個說法,‘朱古’,也就是說,你的前一世,也是修行者?”
釋迦扎巴點頭:“是,輪迴轉世,總要一世比一世好才行,我前一世踏入修行之路,成就九品,得以保留一部分記憶,死前指定了方位,讓寺廟尋來我的轉世身,就是如今我正在用的這副軀殼。”
“隨著我們修為的提升,就能越來越多的接觸到自己的宿慧,我如今已經能觀看到自己的前十世,還能隱隱約約的感知到自己的下一世存在於何處,能夠指出轉世身的方位,方便其他人尋找自己。”
“隨著修為的提升而覺醒前世記憶……也就是說,胎中之迷對你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咯?”李啟問道。
這東西可就厲害了。
眾所周知,就連很多大能者都無法窺破胎中之迷,導致記憶喪失,轉世之後導致無法重新修行。
而佛門,卻讓這幫人九品就能窺破一部分胎中之迷嗎?
釋迦扎巴則解釋道:“這便是開識之意了,何為迷?便是眼前混沌不清,所謂胎中之迷,五蘊之謎,皆是如此,所謂開識,便是開啟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與阿賴耶識。”
“其中,眼耳口舌身著五識,代表了基礎的觸覺,開啟這些真識,便能窺破虛妄,得見真法,末那識則如本性,開末那識,則能見真我,前世的我,今生的我,來世的我,都是真我,若能見真我,是哪一世又有什麼區別呢?”
“至於阿賴耶識……前輩請恕小僧愚鈍,我自己都不曾開啟,又如何向前輩描述呢?”
李啟聽完,沒有強逼,而是讚歎的同時又問道:“佛門之法,確實神妙,所以你們只會進步,不會退步?”
聽見這個問題,釋迦扎巴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陷入輪迴之中,無數迷惘,無數苦痛,若是不能見破,陷入某一世之中,那便是著了相,認識不到真我,自然也就退步了。”
“其實,小僧許多同門都是如此,陷入了今生今世的虛妄之中,認為前世不可信,來世不可靠,專注於今生享樂,荒廢了修行,甚是可惜啊。”
“原來如此。”李啟點頭,算是徹底明白瞭如今西天這個情景的緣由。
確實……神奇。
佛陀菩薩們,真是厲害,雖然李啟還是覺得人死就死了,新生者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自己,但佛門顯然對‘自我’有著另一重看法。
就和李啟有一個‘我之為我’的答桉一樣,佛門時時刻刻面對著天魔的侵擾,所以任何佛門修行者,從一開始就會去思考‘我之為我’。
而這,就是他們的答桉。
輪迴轉世在他們看來是自我的不斷轉換,除了‘真性’之外,其他的都是虛妄,都不是真正的自我。
這一世的親人,感情,記憶,名聲,財富統統都是過眼雲煙,很有可能下個轉世又有別的親人,別的記憶,別的感情,別的財富。
所以,不必拘泥於現在的苦難,不必在乎現在的痛苦,也不要享受在現在的快樂,沉迷在一時的歡愉。
因為,這些都是‘空’,都是‘無’,都是過眼雲煙,都是不實在的,隨著一世又一世的輪迴,這些都會消失又獲得,對‘真性’而言,這就是不斷的夢境一樣的東西。
所有的一切,都如夢幻,如泡沫中的影子,如霧靄一樣的不可琢磨,無常變幻。同時又如同閃電一樣的快速變化,所以才要保持著真性,以‘真性’去無時不刻維持自身,澹然的看待這個世間的一切,不要執著它,更不要被這些東西束縛自己的‘真性’。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李啟雙手合十,對著釋迦扎巴唸誦了一句佛經。
這是他聽完對方講述之後的領悟,此刻,李啟讀過的佛經,與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情融合在了一起。
這塵世間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生生死死,都是佛陀們給西天眾生的饋贈,在這輪迴之中,他們得以一次又一次的體驗生命,最終抵達開識。
這便是佛的慈悲。
並不是賜予享樂,賜予物質享受這種東西,而是賜予其真正認識到自己的機會,此刻的受苦和落後根本就不重要,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必須堪破這一切,最終抵達開識的境界,便能脫離這樣的輪迴,真正踏上修行之路。
想來也是,就佛門的現狀來說,恐怕唯有一開始在七品便認知到真性,才有能力抵抗天魔的侵蝕吧?
聽到李啟唸誦佛經,釋迦扎巴則立刻回禮,對李啟唸誦佛號:“南無毗盧遮那佛。”
“多謝小師傅為我解惑,不知道小師傅還需要些什麼,儘管提出來,就當做是我的回報。”李啟露出了笑容,對釋迦扎巴說道。
確實受益良多,果然,有些東西書上是看不見的,還得是親身來體驗一下啊。
釋迦扎巴則回答道:“既然前輩都如此說了,那小僧也就卻之不恭了,那我便與前輩結下一個善因吧。”
“噢?什麼善因?”李啟不解。
“今日之逢,便是善因。”釋迦扎巴如此答道:“或許千百年後,還能結出善果呢?”
“哈哈,那就如此吧,釋迦扎巴,我的名字是李啟,來自巫神山,若你不被輪迴所迷,或許還真能結出善果來。”李啟哈哈笑道,然後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和這個小和尚的交談很有價值,不過,既然心中疑惑已解,他也該再度出發了。
再度飛掠過塵世,再看見那些有著自己生活的凡人,李啟也忍不住開始猜測……
他們,將會什麼時候想起今時今日,或者過去的輪迴呢?
當然,對李啟而言,其實不是很重要。
在他看來,人生只有一次。
無止境的輪迴……真的能保證‘真性’嗎?
李啟認知到的‘我之為我’,本質上是因果的連線,是在生命之中,無數因,無數果共同構成的自己。
如果能保證這一份連線繼續維持著,那不管是轉世也好,失憶也好,都是他自己。
但輪迴啊……那可是把人絞碎了,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再丟出去。
一次兩次或許還能說保留了大部分,那每次都少一點點,千次萬次之後,真的還能說……那還是自己嗎?
李啟不敢說。
不過,佛門敢說。
嗯……大家各有各的看法吧,總不能說別人是錯的,非要說別人是錯的,那就是道爭了。
不死不休的。
李啟這邊,瞭解了西天之所以是這個樣子,所以,對路上碰見的一切,他也不再感覺到奇怪。
他抱著平常心,開始瞭解一路上的各種風土人情。
經過的地方,有一個摩揭陁國,此和他一路來的石漠不同,土地沃壤,有異稻種,其粒粗大,香味殊越,光色特甚,彼俗謂之供大人米。
有了足夠的吃食,所以這個地方崇重志學,尊敬佛法,李啟在這裡經過了加藍五十餘所,僧徒十萬有餘,李啟也在這裡見到了得到了‘初果’的七品僧侶。
離開這裡,李啟繼續往前,行走萬里之後,看見有許多人都在拜見一座遺蹟,其中不乏修行者,甚至還有和他一樣的六品。
李啟好奇,也去拜會,發現遺蹟名為‘如來足跡石’,就在窣堵波側不遠,有一塊大石,上面有兩個腳印,據說是如來所履,雙跡猶存,其長尺有八寸,廣餘六寸矣。
兩個腳印俱有輪相,十指皆帶花紋,魚形映起,光明時照。
李啟和其他遊客一樣對著參悟了一下,一無所得。
再往前三千里,有秣剌耶山,其中則有白檀香樹、栴檀你婆樹,樹類白檀,其中有香,狀若雲母,色如冰雪,此所謂龍腦香,於凝神有奇效,樹木上縈繞大蛇,能人言,據傳能占卜,但只會說當地方言,李啟溝通無果,拂袖離開。
又行七千裡,至僧加羅國,此處極端奢華,國王崇信佛法,以香水香木灌佛像,或濯或焚,務極珍奇,式修供養。
那尊佛像高百丈,瑩以珍珠,飾之奇寶,寶光赫奕聯暉,照曜晝夜,遠望爛若明星。
李啟遠觀,見佛像下方有乞丐,搖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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