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章 告別凡世,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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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國,野外,一座風水寶地之處,在這裡,有一座公墓。
松國以前是沒有公墓的,但人道來了之後,就尋了一處風水寶地,修建公墓,確認埋在這裡的人不會生出怨鬼陰魂來,能夠好好的投入輪迴。
畢竟,如果亂埋的話,容易滋生各種陰鬼,屆時還需要各種力量去清繳,也和人道那種固執的規矩觀念不符。
找到公墓,排波幫的人還是有良心的,六叔的墓碑還是相當豪華,雖然墓地的佔地範圍被人道限制了,但起碼墓碑是精心定做,匠師凋刻的。
李啟站在墓碑前,悄無聲息的舉行了一場祭祀。
樂九變,人鬼可得而禮,設酒饌於近郊,祭鬼物之無依者,謂之遙享。
本來祭祀這種事情,是人鬼一脈的祝人搞的,李啟作為地祇一脈,更應該打交道的是各種山水神祇,自然之靈。
但也不是非得要人鬼一脈的祝人來,地祇只是不同專業而已。
凡人容易被各類神異蠱惑,看理不明,見諸神廟有靈感響應的,則以為英靈神聖之祠,認為其中祭祀的鬼神必是聰明正直之輩。
殊不知,此類其間煞有曲折:一樣是富貴權勢等人,如伯有為厲,子產所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之類。
但實際上,這類人鬼分別極大。
有的是豪氣干雲,壯年蹈白刃而死,於是英魂不散,這類專修鬼道,修行起來很是簡單,陰差也喜歡招攬這種新人。
有的是生稟氣厚,精爽靈強,死後未便消散,這也是陰差們喜歡的型別。
有的是人塑人像時,捉箇生禽之勐鷙者,如猴烏之屬,生藏於腹中,此物被生刼而死,魂魄不散,眾人朝夕焚香禱祝,便會有靈。其靈乃此物之靈,而非鬼神事。
還有的是人心以為靈,眾人精神都聚在神像之上,便自會靈,如白鮝大王之類。
有的是天地間亦有沉魂滯魄不得正命而死者,未能消散,有時或能作怪,但久後當自消。
但也有一些抱冤未及雪者,屢屢作怪,如某些傳說之中的驛中女鬼,各種冤死陰鬼來索命,都是如此。
還有的是立以為祠,便有依草附木底沉魂滯魄來,竊附於其上,這是山精野怪想修神道常有的手段。
還有的是山川之靈,廟宇坐據山川雄勐處,氣作之靈,這種便是山水正神。
人鬼一脈,講究一個人心自極其誠敬則精神聚,所佔之事自有脈絡相關,便自然感應,吉凶毫髮不差,只因為都是一理一氣故耳。所謂“齊戒以神明其德夫”,即此意。
而六叔……
不屬於以上的任何一類。
他就是一個平凡的老頭,死了魂魄寄宿在身體裡,等到天黑之後,被趕來的陰差接走。
因為他的魂魄連離體而出都做不到,會被外部的陽氣和風給吹走,見不得光,只能在晚上被陰差接去。
李啟就算給他完整的《祝》書,他也修行不了,天賦不夠,心性也不足。
為他找來什麼天材地寶,改善身體,其實也是杯水車薪,他早就骨髓衰竭,肉身乾枯了,這種情況,放在巫神山也是乾脆的造個新的肉身,畢竟修的價格比整個新的還貴。
而對李啟而言,強行給六叔續命,又有什麼用呢?
李啟的能力,根本無法幫他突破壽命大限,就算用天材地寶延長几十年,也只是讓他苟延殘喘而已,並且這種事還算是‘逆天而行’,李啟不喜歡這種事情。
一切順其自然吧,六叔的一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過去,挺好的。
落葉化泥,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的一環,再說他也享福了。
就這麼故去吧,以這場祭祀做最後的告別。
這場祭祀,將六叔所有的因果擔在了李啟的身上,如此,他墜入地獄之後就不會再承擔煎熬,而是可以直接投入輪迴,並且,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做完這些,李啟轉身離開。
排波幫的事情,就此了結,就這樣吧。
飛在天空,老馬哼哧癟肚的趕路,李啟和沉水碧坐在他的背上,兩人一龍說著話解悶,處於正常趕路的時間之中。
李啟在松國的事情做完了,之後他準備去拜訪一下凌霄花神……噢,現在不是花神了,應該叫凌霄國主。
拜訪完之後,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兩人聊著聊著,兔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看向下方。
李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看見了……一條商路。
商路之上,有一行商隊。
兩人一龍的目力都很好,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商隊上掛的牌號。
那個牌號寫的是:‘敬’。
“熟悉的氣息,敬家人。”李啟馬上說道,他已經感覺到了有熟人在下面了。
還真是,有緣分啊。
沉水碧也點了點頭:“要下去看看嗎?”
“看看也無妨,去一趟吧。”李啟點頭,然後從老馬身上跳了下去。
沉水碧也飄然而下,老馬也記得當初遇到的事情,所以身形一晃變成拇指大小,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落到道路的旁邊,在路邊等著商隊的到來。
不過一會,商隊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幾十輛車,有馬車有牛車,滿載著貨物,朝向是朝著松國內部,顯然是從外面進了一堆好貨,準備拿到松國內部去販賣。
商隊並不怎麼警惕,就連那些護衛也是說說笑笑的,很是放鬆。
也是,松國現在已經被人道接管了,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一般的攔路打劫,或者各種妖鬼之物都是沒有了的,因此護衛們都很放鬆。
如果是在大鹿國,那肯定是全神戒備,生怕有東西衝出來。
李啟站在路旁,沒有隱匿身姿,實際上,他也沒有準備上去搭話。
他就是想靠近點,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當初也就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如今見到了,好奇的瞧瞧罷了。
若能有緣再說兩句話,也是好的,若是無緣,那看完就走便是。
李啟站在路邊,沉水碧在他身旁。
李啟的本意是不引人注目,默默看著,但奈何,沉水碧也想看,她往這一站,等到車隊經過之時,整個車隊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像是瞧見了什麼稀奇玩意兒。
李啟扶額。
也該想到的,兔子解除了隱身術,那在凡間確實非常的引人注目。
而且,這個商隊之中,還有故人,所以一下就認出來了。
卻見商隊之中,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滿臉笑容,朝著李啟等人靠近。
李啟便也靠過去,拱手說道:“敬掌櫃,想不到時至今日還能見到,真是有緣啊。”
那胖乎乎的敬掌櫃哈哈笑道:“哎呀,可不是嗎?我路上看見你們的時候,都揉了揉眼睛,不曾想過居然是你們,只是令妹實在耀眼,這不看都不行啊。”
說著‘令妹’的時候,他還擠了擠眼睛。
李啟這才想起,當初,他是用‘妹子’來稱呼沉水碧的,那時候可還沒確定關係呢。
真是,有點懷念啊,雖然也是不過十年左右的事情罷了。
李啟一副感慨的樣子,沒有說話,所以,敬掌櫃又馬上接話道:“對了,現在還叫妹子嗎?”
“哈哈哈,現在不叫了,現在叫內人了。”李啟摟了摟沉水碧,表示了一下。
“既然有緣又見,不妨來我車隊裡坐坐,小哥你是高手,以前就是九品,如今想必修為更加深厚了吧?”敬掌櫃笑著說道:“當初分別,小哥已經有了高手氣度,如今再見,只覺得深不可測啊。”
他打量著李啟,確實能夠感覺到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度,這是他常年跑商練就的眼力。
不是修為,因為李啟的修為他根本看不透,他只是一個不入品的修為而已,但李啟顯然沒有太在意自己身後的商隊。
要知道,自己的商隊可是有好幾位九品護航的,往來縱橫數個國度都不出事,其中更是有敬燕這種高手在。
家主都說了,敬燕再有十年,必入八品,前途不可限量。
而當初的敬燕,是被眼前這位打敗了的,他的天賦更加可怕。
所以,敬掌櫃盲猜一手,眼前的這位故人,恐怕已經到八品了吧?若是能搭上關係,對敬家也是個好事。
“罷了,我們就不去了,只是,敬燕姑娘,確實還有些懷念,她對劍的執著,確實讓我有些敬重,所以才在這裡等她。”李啟說道。
“原來是這樣,是來拜訪敬燕的啊,我說呢,英雄惜英雄啊,阿寬,去叫你燕姨,就說她一直心心念唸的故人來了。”敬掌櫃對一起跟過來的小孩子吩咐道。
那小孩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連忙回去了。
李啟倒也不覺得突兀,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就算商隊停下,敬燕大概也不會察覺到,她或許還在練劍呢,如果周圍沒有危險,她一般不會出來。
繼續和敬掌櫃說著一些閒話,只是大家畢竟曾經只有一面之緣,所以倒也沒有太多的話題,不過畢竟是行商,沒話找話這種功力還是有的,李啟也不牴觸對方,因此還算是聊的不錯,並沒有冷場。
過了一段時間,李啟突然停止對話,看向車隊那邊。
那裡,有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過來,約莫四十歲的樣子,嵴背挺直,眼神銳利,腰間懸劍,衣著幹練清爽。
頭髮是短髮,或許她連扎都懶得紮了,直接削短。
在天下,留短髮的女性倒也不是很少,不過鬆國的審美觀大致上還是不喜歡這種打扮的,但敬燕現在不怎麼在乎別人的評價。
她的價值,在於劍,而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敬姑娘。”李啟主動迎上前,拱手,打著招呼。
敬燕看了李啟一眼,沒有回話,手放在劍柄之上,似乎想要拔劍。
李啟微笑,靜靜等著。
但敬燕握住劍柄,沉默了整整三分鐘,然後,她鬆手了。
“你變的好強,我找不到你的氣機。”敬燕搖頭,感嘆般的說道。
李啟卻收起了微笑,表情一變,板起了臉:“由劍入氣,算是前進了很多,但是你走錯路了。”
最初李啟看見的敬燕,全身心的投入到劍之中,似乎是想要追尋劍術的極致,甚至稱其為‘劍道’。
這把沉水碧惹到了,站出來說那根本不是道。
是的,劍術的極致,其實很簡單,很普通。
所有的劍術,本質不過就是一把身長三尺的矩形物體在三維空間的行動路徑而已,能有什麼難的?
李啟甚至可以窮舉整個宇宙所有的劍術,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劍術,本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東西,就連武道都不會去專精劍術,他們就算用劍,也會選擇更高階的氣意,以劍作為載體而已。
用的是劍,是刀,是拳,都只看能不能承載他們的氣意。
何謂氣意?
氣,那自然就是組成李啟修為的那些東西,透過觀察氣機,察覺對方的氣,一定程度上能夠感覺到互相之間的差距或者對方的屬性。
畢竟,修行的功法,需要吸納的氣是不一樣的,擅長火法,那體內肯定火氣更多,畢竟要儲備用以施展術法的火氣。
劍自然也可以承載這些氣,作為法寶的一種而存在,以強化術法的某種型別。
而意,便是武者的立足根本,武道神意。
武者沒有過多的手段,但武道神意卻可以壓制諸多力量,以手中的武器,展現出自己的氣意,是武者最常見的戰鬥方式。
而眼前的敬燕,雖然練劍刻苦,但卻走錯了路,手中之劍,劍氣沛然,甚至能以九品的氣察覺到李啟體內的氣毫無破綻。
但是和以前專精於術一樣,現在專精於氣,卻忽視了神意的存在。
無法領悟武道神意,縱然在氣上投入再多時間,也是無用。
所以李啟才說她走錯了路。
敬燕點了點頭:“我會重新考慮的。”
“那就好,那就告辭了。”李啟拱手,帶著沉水碧離開。
已經見到了,那就足夠了,真要留下來攀談什麼,其實也不是很熟。
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各自安好吧。
於是,李啟和沉水碧告別他們,乘龍而去。
只留下驚馬無數的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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