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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那位‘路過的旅人’,卻顯得並不焦躁。
李啟坐在客棧邊,坐著逗弄小狐狸,一副是很放鬆的模樣。
瀋水碧倒是忙忙碌碌,兔子在整個客棧裡面到處刻畫符咒,佈置陣法,埋下不同的氣,口中唸唸有詞。
“六寸一息,四至二尺四寸為一刀,二丈四尺,有四圭,二百四十尺,六銖……寅文火一百八息,戊己火六十四,甲丙火七十二……啊,畫錯了。”
然後她又手忙腳亂的重新叮叮噹噹的敲掉重畫,整個屋子到處跑,弄的四處不得安生。
好在,她很可愛。
所以沒有人有意見。
不過,就算是有意見,也沒人敢說什麼。
任誰都知道,這位看起來可可愛愛迷迷糊糊的姑娘,實際上是差點斬殺了一位八品存在的隱士高人。
但其實也沒幾個人就是了,都是些原本的夥計和幫工,一個客人都沒有。
整個客棧早就已經被清理了個乾淨,在那天回來之後,飄絮就把所有客人都一一請了出去,並給予了賠償,之後更是拒絕接待一切客人。
就連飄絮自己都知道,之後自己這裡,恐怕會成為漩渦的中心,所以趕緊騰空了客棧。
至於客人們,他們自己都早就想跑了。
知道身邊住著一位隱藏身份的八品……這種感覺真是非常不好,尤其是她還得罪了人的時候。
所以,現在客棧裡面,暫且就只有李啟和瀋水碧兩個客人了。
李啟把一隻皮毛順滑的紅毛小狐狸抱在懷裡,說著:“放心吧乞牙,我們也知道此事因我而起,不會拍拍屁股就走的,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他逗弄的這隻小狐狸,名叫乞牙,是飄絮的妹妹,當然不是親生的,而是撿來的一隻開靈了的小狐狸。
雖然已經開靈,但並未化妖,暫時還有些野獸習性,也不會說話。
妖物們並不在乎血緣關係,只以靈智論同族,所以她們的關係並不比親姐妹差。
據說,清霧宗的那兩位,胡仙兒和胡媚兒兩隻狐狸,也不是親生的,因為妖物們完全無所謂這種事情。
乞牙聽見了李啟的說法,搖了搖尾巴,輕咬李啟的袖口,顯得非常高興的樣子。
李啟也挺喜歡這隻紅毛小狐狸,一邊rua著那蓬鬆的紅毛大尾巴,一邊沉思之後該如何做。
這幾天,李啟其實也沒閒著。
瀋水碧負責搞防護之類的事情,而他則透過詢問或者巫道的一些手段,從上門拜訪的人口中得到了不少訊息。
首先是金不喚的身份再度得到了多方確認,不少上門拜訪求見的人都說,金不喚是綠山山神最受看重的兒子。
此人驕奢跋扈,為人喜怒無常,仰仗父輩之力,自詡作為神子,豢養姬妾無數,荒淫無度,時常強掠女娘為其姬妾,有時甚至碰都不碰,只是為了玩樂。
他還大肆贈送自己的後宮,邀人宴飲,若是有人看上,便可自行帶走,絲毫不以為忤。
除此之外,他還大興土木,修建園林,單這清霧城中,他就有三四處園林,各個奢華侈靡,所用金玉無數,天材地寶也不知多少。
然而,這麼多處園林,他卻基本都是閒置,終年關鎖緊閉,命令幾個老僕守著,二十年來,未嘗一至。
他還好精巧器物,喜蒐集美玉,總之就是什麼燒錢他就喜歡什麼,正事不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手下侍女處理,自己每日要麼宴飲,要麼在後宮穢亂,要麼去外面參與賭局,聲色犬馬,驕奢淫逸,一派典型的二世祖作風。
聞者無不破口謾罵。
但李啟卻從其中瞧見一絲絲的別的事情。
縱然是這般揮霍無度,但他好像並沒有變窮的樣子,反而出手愈加闊綽。
來拜訪自己的人,在李啟詢問之下,多半都曾咒罵金不喚以陰險手段巧取豪奪,弄得他們損失慘重。
而他還注意到,城內更多的富商豪賈卻並沒前來,甚至清霧宗都好像沒看見他一樣,完全沒有上門來。
種種跡象,都讓李啟不住的嘆氣。
雖然沒有人說他的好話,可李啟在各種線索的幫助下,還是總結出了一些事情。
首先,金不喚雖然跋扈囂張,甚至任性妄為,胡亂殺戮,僅僅是為了一時之怒就敢直接焚燬一座小市集,但實際上……這人好像很有本事,他揮霍無度是真的,但掙錢也沒有少掙。
他不管是購買什麼東西,所用的都是浮財,是流動的金錢貨幣。
有些學他的,也和他一樣鬥牌賭錢,收藏美婢,混江遊湖,種種諸戲,不管是什麼縉紳子弟,但凡廢學競為之,不數年而貲產蕩盡,唯有他,不管是怎麼揮霍,都好像是越來越有錢,看不見財產清空的模樣。
因為,他對於生產資料,也就是那些真正的‘產業’,他從不輕動,每一個都儲存的很完善,絕不輕易動用,底線非常清晰明瞭。
再有,他的這種作風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李啟只是和他起了點衝突,佔了他一些便宜,在一次遭遇戰裡佔了上風,就這點小事而已,卻立刻就有人上門來,試圖推舉李啟,讓李啟站在他們那邊,用以和金不喚對抗,很顯然,這些人是早就和金不喚不對付了。
可是,還有另外的一些富戶巨賈,是牢牢站在他那邊的。
贈送姬妾的行為,說來荒淫,可實際上,難道真的不是示好和賄賂嗎?
他時常玩性大發,跑到各種店鋪之中,豪擲千金,揮霍無度,但如果這只是他表達態度的手段呢?
以及,不管再怎麼看,金不喚所掌控的一眾行業商會,都將另外一批人牢牢的綁在了金不喚的身邊。
他並非是人嫌鬼厭的孤家寡人二世祖,而是這清霧城中真正的一股大勢力。
再次,那就是清霧宗的態度,非常微妙。
綠山山神是六品沒有錯,但地頭蛇畢竟是清霧宗,胡仙兒和胡媚兒是兩位七品,這清霧城也是綠山國主欽定蓋印的城池,在這裡,綠山山神恐怕也不能太放肆。
可到現在為止,可沒聽說過清霧宗對金不喚之前的所有行為有所反應,既不示好,也不曾交惡,完全就是一副看不見的態度。
清霧宗是怎麼想的?
一層一層的線索纏在一起,讓李啟沒有貿然做這個出頭鳥,本來他都想走了,去其他地方再說,可既然牽扯上了飄絮,那如果一走了之的話,她肯定是死無葬身的。
這就違反了李啟的義了,讓他不能收拾東西繼續前進。
“嗯……還是得繼續看看啊,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繼續瞧瞧金不喚的反應吧。”李啟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再看看。
現在,在清霧城的目標,多了一個。
那就是幫飄絮脫險。
幹完這個,就趕緊跑吧。
這邊地頭蛇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地頭蛇而已,跑出綠山國,這輩子也不一定能再見到。
“老馬的功法,幫飄絮脫險……”李啟默唸著自己的目標,然後記在心裡。
老馬的功法可以緩緩,功法哪兒都有,不一定非得在這裡搞。
就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外面卻突然響起了巨大的響聲。
不是那種一聲炸響,而是……樂器。
先是擂鼓,再有吹號,後又敲鼓,再後吹拉彈唱,喜慶的音樂鳴響起來。
嚇得兔子渾身一哆嗦,又刻錯一個,苦兮兮的剷掉重來。
佈置陣法這種事情,除非是早就做好的陣盤,陣棋之類的法寶,可以快速根據天時地利進行改變,否則就只能和瀋水碧一樣,老老實實的勘測風水,查閱地脈,確定天象,再慢慢的根據具體的情況,佈置不同的陣法。
陣法這東西吧,雖然是有陣圖和設計圖這種東西,但實際上那種東西就類似公式,真正該怎麼套用到具體環境下實施,還是很需要下功夫去鑽研的。
兔子埋頭繼續刻。
而李啟在聽見那音樂聲響自後,皺起眉頭,把乞牙放在一邊,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聽到聲音的飄絮也連忙走了出來,但李啟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
飄絮只得後退,倚在門口,看李啟走出門去。
剛剛走出門,卻看見門口居然有一排車隊!
車隊均由兩匹棗紅色駿馬拉乘,都是一等一的靈馬,身後的馬車都拉的滿滿當當,全是紅漆大皮箱,看起來沉甸甸的。
在前面,還有大轎、金燈、擎燎、火把、蔬果牲醴之屬,車前環侍。
在靈馬旁邊,還有數十人侍立,有小唱鼓吹,喧闐熱鬧,撒帳牽紅,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如果不知道來意,李啟還以為是來提親娶媳婦的。
李啟出門,抬眼去看,卻看見門口站著一位禮官,見到李啟,立馬躬身下拜:“見過李先生!僕是金家家丁,此次前來是奉少爺之命,為上次之事奉上禮物!”
李啟還沒反應過來。
但語罷,他立刻站直身子,不等李啟反應,只命身邊的僕從展開一張長聯。
兩位僕從各自拿著長聯一端,朝左右兩邊踱步,徐徐展開。
卻見那紅色長聯足有三丈,非兩人各執一頭才能展開,一人決計是拿不完的。
那禮官走到最右,高聲朗讀:“今,特為李先生奉上——!”
“金,三千斤!”
“綵緞六千匹!”
“靈花八百朵!”
“宣爐十二尊!”
“書畫十五車!”
“果蓏蔬鮮八車半!”
“鐵梨木三丈三尺!”
“東海紅珊瑚一丈八!”
“石璞三十斤!”
“美人觚六枚!”
“芍藥異種‘一尺雪’兩朵!”
“裹蟲琥珀寶珠二十顆!”
“翡翠如意十二柄!”
隨著他念一個,就有人上前開啟箱子。
每一個箱子開啟,都好像有寶光在閃爍。
卻見車載的箱子之內,百寶齊出,珠翻琥珀,白雪生煙,珊瑚成樹,紅霞吐豔,明珠如星,翡翠恍若齊噴青焰,似火千層,無數奇珍異寶堆積成山,只能看見外放之寶光,難於視盡其中之寶物。
李啟也看呆了。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哈人的場面。
這一幕,著實是將他鎮住了。
這就是有錢人嗎?
然而這還沒完,那禮單足有三丈之長,光念就唸了一刻鐘。
寶箱開啟,足足排了半條街。
最後,那禮官再度吼出:“殘缺八品金氣,天生神兵一口!”
排在馬車最後面的箱子被開啟,其中放著一口長刀,剛剛露面,卻見四周彷彿血肉飛濺,喊殺嘶鳴,斷肢殘軀灑落一片!
緊接著,一片血海之中,一線晶光刺出,任雷雨風雲,紛擾多端,毫無轉移,將這片血海穿透。
眾多寶物,在此物面前,竟然全都黯然失色!
先前無數寶光,全部被壓倒了下去。
就連李啟都驚了。
八品!?
開什麼玩笑!
這東西是能送人的!?
八品是什麼概念?哪怕是清霧城這種流動人口好幾千萬的大城,能有幾個八品?
李啟估摸著也就那麼一百兩百個罷了。
整個清霧城啊。
如果是九品是千里挑一。
八品就是百萬裡挑一!
一品一重天可不是開玩笑的,每升一品,都難如登天。
八品的東西,和九品的東西,完全不是可以同日而語的,想要跨境戰鬥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瀋水碧那種大佬跌境下來的,手裡還有高品法寶。
李啟自詡能打幾十個沒有正統傳承的雜牌九品,但面對一個自學上去的雜牌八品,腦子裡還是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路。
這是絕對的壓制,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當初,他第一次溝通的鬼神,那個在大鹿國的李翁,就是那種低劣到極致的八品。
但其能耐,已經足夠在其死後能夠做局,讓自己記憶持續存在下去,轉修鬼道,還可以輕鬆詛咒一家富戶破家亡人,氣運斷絕。
李啟現在可都是做不到的,李翁給他的鬼氣,他還藏著當做底牌用的呢。
一念及此,李啟忍不住上前兩步,去看那一口神兵。
那是一口長刀。
勁身如蛇脊,屈曲撐距,意色酣怒。
刀柄如鱗爪拿攫,義不受制,鬣起針針,怒張如戟,似有血氣。
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其中蘊藏的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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