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四十章 蕭與膽,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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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包廂之中,攏共有三四人,一個為首的年輕貴公子,一個佝僂老者,一個紅須紅髮的中年男人,一位貴公子的隨身侍女。
男人的那個一個佝僂的老人,聽見了貴公子的召喚,從椅子上站了出來,閉眼感知了一下,然後說道:“少主,確實是我飼養的厲鬼鬼氣,之前下咒的時候沒有返回,看起來是被人拘住了。”
這位貴公子皺了皺眉:“是誰管的閒事?本少咒殺一隻虎妖也要攔?偏偏要和我過不去嗎?你占卜一番,是誰攔的,讓他登門來道歉,就饒他一次。”
“少主還是繼續觀賞節目,我這就去處理。”被稱為司老的老人立刻起身,就在原地擺出雞骨,龜甲,開始占卜。
卻見他推蓍蹈龜,鑽龜而卜,揲蓍而筮。
最初,他先灼雞骨,卻見雞骨開裂,裂紋大開,直接崩碎成兩半。
司老目光一驚,馬上換成細竹四十九枝,以象四十九天規,再度占卜,卻看細竹直接枯萎,幹黃,隨後化作飛灰。
他頓時愕然,目光凝重,但並未停下。
他再取一瓦片,擊瓦分拆,觀其紋理,卻看瓦片內部光滑如鏡,一點敲擊的痕跡都沒有,好像是被切開了一樣。
他這下開始慌張了起來,連忙取出龜甲,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面容嚴肅,抱龜南面視之,又以烈火之氣燒龜甲,但龜甲恍若渾然天成,於烈火之中毫無變化。
他立刻捧著龜甲,來到房間內另一人面前,雙手捧著龜甲,凝重的說道:“焱君,還請助我。”
被稱為焱君的男人有些愕然,不過他也立刻配合。
卻見此人雙手掐訣,說道:“我以人間煙火灼此龜甲,以人道氣運助你卜出結果。”
然後,卻看見他手中燃起一團火焰,煙火張燈,火中有整個清霧城,甚至能看清楚其中的官兵僚屬,隊舞樂工,各路商人,路邊小販。
整個清霧城,盡收為火中景物,看火者,如看整個清霧城,火入龜甲,卻見光中、影中、煙中、火中,閃爍變幻,不知其為清霧城中之火,還是火中之清霧城矣。
然而,焱君驚訝的發現,龜甲卻仍然毫無動靜。
“我再加一碼,以我飼養之靈獸,再燒!”焱君說道,隨後一拍腰上的籠子,卻見裡面飛出幾隻鴿子。
群鴿飛舞,烈焰燒身,每鴿翼端皆有火焰,宛如炬燃。
這些鴿子噴出火星,投入煙火,火勢越來越旺。
但龜甲仍舊在火中不動不搖,光潔如新。
“人火獸火皆不足,我以地火,再來!”他置了氣,憤怒的再說,隨後用起全力,從虛空處拽去。
但見虛空裂開一條小縫,陰氣四溢!
焱君臉色憋得通紅,汗如雨下,儼然已經用了全力,但見那小縫處,卻呈現出一派地獄風景!
黑雲大起,煙塵滾滾,天空雨落不止,卻不是水,而是諸多熾火飛雹,上面焰火熾燃,猛熱交加。
又有地獄眾生,無數陰魂,被捆死在原地,動彈不得,迎接火雹,幾乎每分每秒都會被火雹打中,至皮燒皮,至肉燒肉,至筋燒筋,至骨燒骨,至髓燒髓,痛苦無比,煙焰極大,洞徹身軀,熾燃血肉。
地獄眾生於火中受極痛苦,求死不得。
焱君卻對這些不管不顧,他從小縫之中,用手抓起一枚剛剛落地的火雹,隨即小縫立刻關閉,陰氣不再洩露。
卻見他的手上立刻燒了起來,連他都臉色都扭曲不已,痛苦難耐,手掌心骨肉焦灼,幾乎要被燒穿。
這枚地獄火雹被他抓起,迅速投入龜甲之中。
人間煙火,靈獸心火,地獄之火,三者合一,共同燒灼龜甲。
龜甲也承受不了這樣的高溫,終於開始抖動。
見狀,焱君和司老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龜甲抖動再三,從中裂開,然後直接爆炸開來,炸成了幾片碎片!
還是那個在一旁的侍女反應速度極快,抬手一揮,只見一卷絲綢飛出,錦繡紛迭,佹出佹入,繞成一環,將爆炸鎖在其中。
爆炸威力並不是很大,但其中的蘊藏的焱君火焰威力不小,將那捲絲綢全部焚燬,還弄的焱君與司老灰頭土臉。
至於這間包廂裡的瓜果、餚饌、湯點、桌圍、坐褥、酒壺、杯箸等等,都被爆炸的餘波掀翻,整個包廂亂成一團。
但司老卻顧不得自己臉上都是火灰,他驚的跳起,連忙躬身,對那貴公子說道:“少主!此人要麼品級很高,我不能招惹,就是有寶物護體,占卜不得!”
貴公子皺眉,他也看完了全程,自然知曉是怎麼回事。
焱君和司老都是八品強者,尤其是司老,雖無緣拜入巫神山,但也有幸得到過零星巫道正統的法門,不管是占卜和詛咒,都有半分正統卜人的風采,比尋常巫覡強上十倍不止,是他極為信重的麾下。
“品級很高,這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就不是龜甲炸裂,而是直接被對方窺探過來了,但也不用擔心,如果他真的看見了我,那自然會收手,起碼在綠山國這片,哪怕是國主來了,看在我父的面子上,也最多對我懲戒一二,不會太過分。”貴公子敲了敲桌子,如此說道。
綠山國主,五品大能,已經是這片區域的最強者了,至於更高……
他想都沒想過,完全不可能。
五品以上已是一國之主,其偉力驚人,揮手間崩碎一方小世界,戰鬥的餘波都能輕易令方圓萬里糜爛,摘星拿月不在話下,再到四品,就連他都沒見過。
那是何等威勢,已經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了,那種存在也不至於和他計較。
“所以,想來是有寶物護住其因果和命脈,導致司老你的咒殺失敗,占卜也占卜不到……嘖嘖,此等寶物,擇有緣人居之,與我正合,怎麼能落到一頭虎妖身上呢?”他站了起來,連以往喜歡的常勝死鬥都不看了。
“走,我們下去,不用占卜,只是單純的循著鬼氣,看看那虎妖是怎麼回事,順便將那蒙塵寶物拿來,也算是讓其重現光輝,不必流落在妖物手中受委屈。”貴公子起身,朝著包廂外走去。
焱君,司老,還有那位侍女一齊跟上,朝著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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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李啟,此刻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辦法,正統巫道九品,超凡脫俗,體內孕育小世界,現在的他已經可以一年不吃不喝而不會有任何副作用,呼吸也沒有那麼必要了,閉氣四五天都能照常活動,只是不能說話。
畢竟不呼吸就沒有氣流去震動聲帶,說話也就無從談起了。
巫道修行到高深處,人身小天地甚至可以產生活物,體內自成世界,自在永在,不必依賴任何外物。
想要占卜李啟,實際上就是在占卜一個小世界,儘管現在確實很小,但位階比起單獨的生命還是要高上很多的。
再加上他還是外道之人,占卜也極為困難。
不過,最近李啟也學習了一些對應的知識,知道並非是所有外道之人都像他這樣,連大卜都難以捕捉蹤跡。
準確的來說,是距離天下越遠,那麼就越難占卜,因為這會牽扯到對應世界的天道,占卜並沒有超距作用。
比如地油界,九品卜人就能輕鬆測算占卜到。
能讓大卜都難以測算……李啟反正是不知道地球有多遠。
不過這些都是瞎想,李啟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挑選風行符上。
因為……太多了。
是的,太多了。
風行符的學習門檻低,幾乎是符師們的入門級產物,而且成本也近乎沒有,只需要普通的符紙和墨水,以及符師自己的氣就可以,基本賣的都是手藝錢。
所以,這裡的店面,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風行符賣,而且根據製作者的風格不同,各種效果也不同。
書上可沒寫這個,李啟還是頭一次知道風行符會有不同的特性。
天有八風,八風性質各不一樣,所以製作者擅長熟悉的型別不同,風行符也會有不同的特效。
有的是單純的跑得更快,有的是更加持久,有的則是可以附加短暫飛行的能力,甚至有的還有兩三種不同的特效。
若是八風齊通的符師,甚至能製作出同時帶有八種不同特性的風行符。
當然,價格肯定也會跟著一起起飛。
李啟也是第一次來這種集市,既然書上沒寫,那他就肯定不知道,所以也在緩慢學習。
倒是瀋水碧,雖然她不是符師,但眼力卻很好,總是能指出一些瑕疵之處,能很好的幫助李啟選擇。
而飄絮也時常出言提醒某家店的口碑之類的,這讓挑選過程非常的順利。
很快,李啟就根據自己的需求,挑了三枚,都是極致加速的,而且還用瀋水碧指出來的缺點砍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價格下來,以兩金一枚的價格拿下。
至此李啟身上就剩一金外加一丁點零錢了。
不過還好,沒超支就行。
不過他也是知道風行符的造價的,這兩金一枚基本上除了人工就是純利潤,風行符又極易損壞,算是消耗品,戰鬥或者趕路的時候稍有磕碰就沒了,基本就是衝個量大而已,熟練的符師一天寫個一二十枚都不在話下。
不過對他來說算是好事。
便宜多好啊。
不過……
“兩金也算便宜啊……”李啟感慨般的說道。
就在一年之前,他還在為了幾個銅錢而掙扎,現在卻還覺得‘兩金的東西真是太便宜了,簡直物美價廉’。
兩金,可是兩萬錢啊。
飄絮看了李啟一眼,有些疑惑,這等高人會講價已經很讓她驚奇了,現在還感慨這是什麼意思啊?
倒是瀋水碧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又恢復了平素裡呆呆的模樣,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估計就是因為這種性格,她才會好幾千年不出羅浮山一步,以至於被李啟從一開始就一路騙著走吧……
“嗯……風行符買到了,功法的話,恐怕我的錢不是很夠啊,得想個辦法掙錢啊,兜裡也沒什麼物資,要不去一趟綠山?”李啟在心裡琢磨著之後的行程。
功法這種東西,肯定是貴的離譜的,靠金子估計是買不到了。
“恩,東西也買到了,咱們回去吧,免得耽誤你的生意,這已經出門快一個半時辰了,回去也正好吃飯。”李啟買了東西,如此提議道。
“就依先生所言。”飄絮也顯得自然了很多,行了個萬福,然後往前走去。
瀋水碧自然無不可,她反正已經啟動了跟隨模式,跟著走就是了,別的都不用在意。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
原本心不在焉跟隨的瀋水碧突然動了起來,上前拉住飄絮,嚇了這隻狐狸一跳。
“先生,您這是?”飄絮很是尊敬這位救了自己的女先生,所以連忙問道,只當是對方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
但是,瀋水碧拉住飄絮之後,李啟立刻出手。
體內五嶽之氣湧出,沉穩無比,如同山根刺入地面,組成一面五嶽厚盾。
然而,隨著一陣簫聲,五嶽之氣組成的沉穩之氣,卻被穿透了過去。
李啟眉頭一皺。
簫者,中之氣,萬物生於無聲,見於無形,肅也,乃無形之殺氣,蕭蕭之聲,主肅殺,正所謂‘蕭蕭悽切’,‘樹木蕭瑟’,就是取自此意。
對方一開始就準備是偷襲?而且是下死手?
就好像是聲音可以穿透固體的盾牌一樣,蕭之氣也可以輕鬆穿過李啟的體內五嶽之氣,正常的防禦對其無用。
但難不倒李啟。
他猛的揮舞拳頭,擊打自己的肝膽位置!
膽之氣,震也,人之憤懣震動而出,奮至德之聲。
肝之氣,生也,感和平之氣,其本乃在生機之始。
正如雷霆帶來的生機一般,能夠驅散蕭瑟之氣一樣,李啟捶打自己的肝膽處,同時大聲吶喊,一聲震出:“喝哈!”
四周其他人慌忙躲避,而那股蕭聲,也被李啟帶有肝膽之氣的震聲給驅散,但李啟也微微咳嗽。
打了自己一拳,很痛的,估計是輕傷了。
“是誰?”李啟散去五嶽之守,看向蕭聲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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