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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不敢看黑犬靈獸的眼睛,所以一直不知道它的長相,它全身的黑毛也被克萊恩以為是這位聖者體毛比較旺盛。

直到進入教堂內,克萊恩才發現,這位聖者的“靈性之線”是僵硬的,就彷彿是被寒冰凍結了一樣,根本不會主動往教堂的頂部飄動。

就在他觸碰到對方“靈性之線”的瞬間,渾身都變得冰冷,好像“靈性之線”上的嚴寒傳遞到了自己的“靈性之線”上。

克萊恩想到了霍伯特之前的提示,這位聖者曾經是死神的侍衛,應該有些特殊的地方。

於是克萊恩只操控著自己和霍伯特的“靈性之線”,來到了教堂的深處。

查拉圖依舊坐在石像的斜後方,戴著兜帽,滿臉白鬚:“很好,你們展現出了足夠的智慧和力量。”

他往前方一抓,抓出了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一根沾滿墨水的羽毛筆和一瓶墨水。

查拉圖拿起羽毛筆,刷刷點點在羊皮紙上書寫出文字和符號:“這是‘開門’的符號,以及你要的‘詭法師’魔藥配方。

“它們只能維持三刻鐘,無法拿到外界。”

霍伯特問:“‘古代學者’的魔藥配方呢?”

查拉圖看了他一眼:“小夥子,做人不能太貪心。”

接著他笑呵呵地道:“不要忘記拿走我的骨灰罐。”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突然裂成了數不清的細小光點,向四周擴散,融入了虛空當中,地上只剩下了一個不大的骨灰罈。

霍伯特和克萊恩看著地上的骨灰罐發了會兒呆,才去看那個“開門”的符號。

那是由許多神秘花紋和隱秘象徵組成的豎眼。

克萊恩小聲道:“在很久之前,我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中,得到過一個類似的符號。”

霍伯特明知故問:“跟這個符號一模一樣麼?”

“有一定的差別。”克萊恩指著那個符號:“這個彎月花紋和一個折線標誌互換了位置。”

霍伯特看了地上的骨灰罐一眼:“你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得到的那個符號?”

克萊恩簡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用伱得到的符號!”霍伯特道:“比起這位小氣的查拉圖老先生,我更願意相信那本筆記。”

克萊恩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的想法是:比起詭異的,明顯有其它目的的查拉圖,我更願意相信那本筆記本。

克萊恩將黑曜石放入那個凹陷處,兩者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多餘。

那面牆迅速發出光亮,漸漸變得透明,能看見外面鋪著的石板、有破洞的牆壁和半空漂浮的雲氣。

霍伯特和克萊恩對視了一眼,最終霍伯特打破沉默道:“也許這個小鎮,就是霍納奇斯山脈上,一片隱秘狀態下的區域。”

克萊恩也有類似的猜想,而且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請:“在我的一次占卜中得知,大概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查拉圖在晉升序列1的時候失控了,變成了一團抱在一起的蠕動的蛆蟲。”

霍伯特看了一下骨灰罐一眼:“我們先出去再說。”

他笑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查拉圖給我們的符號是有問題的。”

接著霍伯特對那罐骨灰道:“我十分清楚,只要開啟門,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咱們算是互相利用,別指望我們把你所謂的骨灰撒到河裡了,但是可以在冬季颳大風的時候,幫你把骨灰在特里爾揚了,讓你灑滿整個故鄉。

“或許你還能乘風而去,看到三角河口。”

所謂的“三角河口”,是因蒂斯共和國兩條大河萊恩河和塞倫佐河匯合成一條更大的河道的地方,是該國的著名景區。

克萊恩微微一愣,感覺霍伯特現在比以前似乎張狂了許多,這種話是沒必要說明的,萬一查拉圖老爺子被激怒,從骨灰盒裡跳出來,把他們也塞進骨灰罐裡面,那就好玩兒了。

不過克萊恩並沒有說什麼,他覺得這或許是一種扮演,就像他做“無麵人”或者“小丑”的時候。

一邊胡思亂想,克萊恩一邊繪製好了之前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那裡得來的符號。

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黑曜石發出了一道道純淨的光芒,沿著複雜的豎眼紋路流淌,整座教堂豁然變得虛幻,上下左右和前後都有所顛倒。

克萊恩還沒來得看清楚外面的情景,霍伯特已經扣下了那塊黑曜石:“這個符號也不對?”

克萊恩有些疑惑:“也不對?”

“嗯。”霍伯特解釋道:“剛才你沒來得及看清楚,外面的情況跟這座教堂裡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你剛才所說蠕動的蛆蟲。”

其實霍伯特剛才什麼也沒看見,不過作為知道該用什麼符號的他,只能以這種方式排除錯誤的選項。

總不能一上來就說:要不然你試試代表黑夜女神的符號?

霍伯特這麼說,克萊恩沒有任何懷疑,他今天完全體會到了序列5跟半神之間的區別,認為霍伯特所描述的情景是作為半神的霍伯特看到了,他卻沒有看到。

克萊恩緊皺眉頭:“換別的符號試一試?”

換什麼呢?

霍伯特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分析道:“剛才我們看到了,這裡在現實世界中可能是霍納奇斯山脈的夜之國,與安提哥努斯和天之母有關,這個詭異的小鎮又像是……

克萊恩沿著這個思路:“可以試一試代表‘愚者’的符號!”

霍伯特內心有點無奈地點點頭:“好主意。”

他心說:正常人不是應該想到代表“黑夜女神”的符號麼?

不過霍伯特轉念一想,霍納奇斯山脈、安提哥努斯和詭異疊加在一起,倒也確實能讓人聯想到“占卜家”途徑和“愚者”。

克萊恩撿起黑曜石,擦掉了上面的符號,重新把黑曜石放進牆壁裡。

他深吸了一口氣,繪製了有半隻“無瞳之眼”和半個“扭曲之線”組成的“愚者”符號。

可這一次,透明大門沒有任何變化。

“沒反應。”克萊恩眉頭緊皺,在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

廢話,霍伯特心說:你又沒跟這個小鎮建立聯絡,為什麼會有反應?如果真有反應的話外面會是哪裡?不會是源堡吧?

他乾脆道:“我們可以試一試代表黑夜女神的符號。”

接著霍伯特解釋:“我們疑似是被‘天之母’送進來的,這裡又跟‘隱秘’有關。”

“有道理!”

這回由霍伯特擦去了黑曜石上的符號,畫上了黑夜聖徽上的符號。

霍然間,透明大門像是水波一樣晃動,兩個人先是看到在遠處有一座古老的宮殿。

接著看向腳下,他們面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和漂浮於半空的雲氣,他們好像在某處山頂。

成功了!

霍伯特和克萊恩裝模作樣在胸口畫了個“緋紅之月”,並異口同聲地讚美道:“讚美女神!”

接著兩個人相視一笑。

噹啷~

正當兩個人要出去的時候,身後的骨灰罐無風自倒。

克萊恩的視線變得凝重,骨灰罐裡的骨灰已經消失無蹤,也就是說,正如霍伯特所預料地那樣,只要這裡的空間一被開啟,查拉圖的目的就達到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兩個人和黑犬靈獸立即透過了虛幻的大門。

他麼眼前先是一暗,彷彿看到了無邊的黑夜和璀璨的群星,隨即就發現自己正身處某個山頂。

霍伯特一手抓住了克萊恩,一手抓住黑犬靈獸,他們面前的空間變得虛幻,一腳踏入,真的進入靈界了!

也就是說,脫險了!

霍伯特乾脆用“旅行”來到貝克蘭德西部的群山當中,兩個人相視一眼,覺得昨天晚上的經歷有些不真實。

克萊恩開口道:“查拉圖的目的達成了。”

接著他問:“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影響?”

霍伯特像是考慮了一下才道:“我們有‘愚者’和‘締造者’的保護,到不怕他找到我們。”

他頓了頓道:“就算是有什麼影響,也一時半會兒不會影響到我們。”

本來霍伯特要簡單談一下這個問題的,但是他察覺到黑犬靈獸身上的“秩序之力”正在迅速逸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脫離他的控制。

好在克萊恩也急著回去,於是兩個人匆匆告別,各自用“旅行”離開。

霍伯特沒有走遠,再次從靈界出來,正準備把黑犬靈獸獻祭到“失序之國”,正在佈置祭臺的時候卻發現,這傢伙已經自顧自地進入了冥界。

霍伯特拔出細劍,趕緊追了上去。

黑犬靈獸到了冥界簡直如魚得水,霍伯特竟然都追不上。

在冥界追逐了兩三分鐘,霍伯特都要放棄的時候,黑犬靈獸終於離開冥界。

霍伯特小心翼翼的開啟一道縫隙,見外面沒有危險,也跟著出來。

外面是清晨的陽光下一副鳥語花香的情景,是一處荒野,不過奇怪的是,面前有一座開滿了美麗花朵的山丘。

這些花朵明豔但不豔俗,跟平常的花朵有些區別。

花朵一朵挨著一朵,像是一層由花朵組成的地毯。

此時,黑犬靈獸正靜靜地站在山丘前。

對方這架勢,霍伯特再熟悉不多:遠古死神的屍體就在山丘裡!

他也走到了近處,立即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山丘?這是由密密麻麻的藤條組成的一個山包!只不過藤條被花朵和綠葉完全遮擋了。

霍伯特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周圍,就怕卡斯蒂亞家族的人從周圍衝出來找他拼命。

不過已經恢復的靈性,讓霍伯特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相反這座山包還讓霍伯特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這種情緒上的感觸,代表著山丘裡有非凡元素,霍伯特猜測,遠古死神的屍體,可能真的被封印在這裡面。

從沒有任何看守這一點來看,封印者對自己的封印十分有信心,一般的非凡者根本找不到這裡。

霍伯特就是那個“不一般”的非凡者,或者說他知道黑犬靈獸跟遠古死神屍體的聯絡。

他也試想過,跟著黑犬靈獸找回遠古死神的屍體,但怎麼想都覺得風險太大了,極有可能恨得咬牙切齒的卡斯蒂亞家族成員,就守在屍體周圍,等著霍伯特送上門去。

霍伯特又看了山丘一眼,既然沒有危險,倒是可以考慮重新得到遠古死神的屍體。

可是新的問題來了:該怎麼解除這個封印?

這時候,霍伯特的靈性若有所感,伸手拿出了“治療之叉”。

這件神奇物品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是霍伯特又感受到,它似乎跟平時有了些不同!

回想到今天它的表現,霍伯特心說:可以試一試!

於是他的另一隻手放在了一條挨著一條的藤條上,這一瞬間,霍伯特感覺自己體內所積壓的一切異變,都被藤條吸走了!

在跟“狂亂法師”的戰鬥中,霍伯特的體內積累了許多異變,幸好“1-109”有血肉魔法的能力,否則霍伯特的肉體早就變得十分醜陋,不像人類。

靈體的異變倒是會慢一步,所以對已經是半神,靈體足夠強大的霍伯特而言,有時間一點一點用血肉魔法處理這些異變。

緊接著,霍伯特和黑犬靈獸的面前,開啟了一個三四米見方的洞口,黑犬靈獸當先一步踏入。

霍伯特觀察了一下,見黑犬靈獸沒遭遇什麼危險,他也進入了藤條編織的洞口。

厚厚的藤蔓裡面,還有一層緊實的,彷彿快要成熟的大豆,不光是四周,腳下也是整柱的大豆。

霍伯特伸手摸了摸“牆壁”,每一株大豆之間都好像有些空隙,可是這些大豆之間卻彷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填充著。

這股力量好像是液體水晶,澆築到了那些空隙裡,不僅可以阻隔霍伯特伸出去那隻手的觸控,還可以阻隔靈性。

再往裡面,還有一層緻密的金黃色小麥,霍伯特看到這些小麥難以控制的回想到了豐收的喜悅。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這裡的封印力量影響到了,霍伯特趕緊收束靈性和情緒,但他發現用處卻不大。

因為沒有任何危險的預警,霍伯特也就任由豐收的喜悅充斥在內心。

在山包的中央,有一個不大的空間,遠古死神的屍體,躺在一片整整齊齊的麥田當中。

祂身上象徵著死亡悲傷和恐懼的氣息,被麥田豐收的氣息完全壓制。

但是祂身上發出的慘白色光芒,還是讓祂周圍那一圈小麥變成了黑白色。

黑犬靈獸已經半跪在遠古死神的屍體旁邊,繼續守衛著祂的神靈。

霍伯特則琢磨著該怎麼把遠古死神扛出去,獻祭到“失序之國”裡。

就在這時候,周圍的小麥突然輕輕一晃,由金黃色迅速變成了灰白色,最後不管是麥稈還是果實都腐敗殆盡,迴歸了大地。

不光是小麥,外層的大豆,以及更外層的藤蔓也幾乎是轉身之間,完成了腐敗的過程。

最終,霍伯特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荒涼的山谷了,豐收的喜悅消失,迅速被死亡的恐懼和悲傷填滿,遠古死神屍體的封印解除了,彷彿在靜等著被霍伯特抓進“失序之國”。

霍伯特微微一愣,裝模作樣做了個雙手交叉,像是懷抱嬰兒的動作:“讚美母神!”

要說這裡面沒有大地母神的安排,他是說什麼也不信的。

但問題是,他連“締造者”的信仰都不是很虔誠,更不可能是大地母神的信徒,母神為什麼會把遠古死神的屍體交給他?

難道大地母神不知道上次遠古死神的屍體,就是“締造者”放出來的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知道,還這麼做,霍伯特只想到了兩個原因。

第一是母神也不太好處理遠古死神的屍體,畢竟祂們的權柄幾乎是對立的,母神象徵的是新生、豐收和滋長,而遠古死神卻是死亡和凋零。

那麼大地母神對遠古死神的封印,是不是會被祂視為累贅?

要知道,遠古死神的屍體,可不會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祂會隔一段時間就換個位置。

當年特倫索斯特的貴族建造那麼大一個地下結構,就是為了讓這具屍體“迷路”,就算變化位置,也只是會出現在那幾百個房間地範圍之內。

所以對大地母神而言,這個封印可能是一個負擔?

第二當然就是神靈的投資,當然大地母神投資的不是他霍伯特,而是“締造者”。

畢竟現在的局勢變得詭譎起來,即使是神靈也看不透未來的格局向著什麼方向發展,這時候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強。

霍伯特又看了遠古死神的屍體一眼,不管是為什麼,先把這傢伙收起來吧,這可是“偷家”的神器!

佈置好了祭壇,霍伯特開始裝模作樣向“締造者”祈禱。

因為現在只需要在心裡默唸咒語,就能進入“失序之國”,就算是大地母神還盯著,霍伯特倒也不怕被祂看穿。

進入“失序之國”的過程,除非近距離觀察,或者進行一些有針對性的干擾,不然就算是神靈,遠在星界的話應該也看不出端倪。

來到“失序之國”,霍伯特抓取了遠古死神的屍體和黑犬靈獸,做了簡單封印後,立即回到現實世界。

他不緊不慢毀掉了祭臺的痕跡,再次裝模作樣地感謝了大地母神後,霍伯特用“旅行”回到了貝克蘭德,伯爵府的書房。

坐在椅子上等了幾分鐘,沒有感受到什麼注視,也沒有危險的預警,於是他砌好了“靈性之牆”,再次向自己獻祭了這次行動的所有戰利品。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霍伯特進入“失序之國”的時候,都已經不去砌“靈性之牆”了,因為他在給自己獻祭或者賜予的時候,都有儀式力量的保護。

這次的行動,霍伯特遇到了兩件怪事,這讓他謹慎了許多,用“靈性之牆”多提供一層保護,也能有效地避免被窺探。

來到“失序之國”,霍伯特先仔細檢查了自己的靈體,沒發生什麼問題。

那麼在聖賽繆爾教堂的地下時,那件利用“天之母”製成的封印物,或者乾脆說黑夜女神,為什麼要指自己一下?

霍伯特靠在鐵王座的靠背上,無奈地笑了笑。

這位黑夜女神就算是有什麼圖謀,他也無從得知,畢竟祂掌握著“隱秘”的權柄,祂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連神靈都難以察覺。

不過想到跟黑夜女神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多少有點交情,霍伯特打算暫時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當然,這個決定也有十分無奈的成分。

接著霍伯特把一同獻祭進來的“治療之叉”拿在手裡,因為這件神奇物品的負面效果很弱,霍伯特根本沒必要利用“失序之國”的力量重新進行封印。

就算是用不到的時候,也只是暫時放在“失序之國”,從沒有認真觀察一下。

當下,霍伯特利用“失序之國”的位格,認真審視這件神奇物品。

它還是原先的樣子,似乎跟以前沒什麼變化。

霍伯特收回視線,捏著下巴思考起來。

以前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件神奇物品有什麼不同,今天凌晨的行動,那些有著玉米和蘑菇外形怪物地躲避,以及開啟了極有可能是大地母神的封印,讓霍伯特意識到這件封印物絕對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

思考了一會兒,霍伯特猜測,這件神奇物品裡,很可能有一個類似於阿茲克先生給他的印記。

這個印記不能讓霍伯特具備相關的能力,但是在涉及到印記所代表的相關領域時,能發揮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霍伯特點點頭,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至於是誰的印記,霍伯特認為應該是大地母神。

按道理說,以母親艾譜莉的狀態和她的經歷,那個標記是“墮落母神”的可能性大一點。

但是能開啟大地母神的封印,就基本上排除了“墮落母神”的可能。

畢竟那個封印就在地球上,在屏障內,“墮落母神”的力量有限,不可能繞過大地母神,開啟祂設定的封印。

況且如果是“墮落母神”的印記,霍伯特覺得自己剛才在那個藤條和鮮花組成的山丘前的時候,更有可能被大地母神直接幹掉。

那麼問題來了,似乎跟“墮落母神”有一定關聯的母親艾譜莉,是怎麼拿到大地母神的印記的?

想到這裡,霍伯特回想起了一段記憶,那是在他跟隨著克里斯汀“叛國”的時候,王室派來了一位女半神,準備控制在情報中只有序列5的克里斯汀。

透過克里斯汀的話,霍伯特知道那位女半神深愛著他的親生父親雷克斯。

後來那位女半神因為沒有得到所愛,堅決抵制大地母神教會在貝克蘭德傳教的舉動,就有點耐人尋味。

再聯想到母親艾譜莉是“耕種者”途徑的非凡者,她自己也說過,在雷克斯死後她才向一位邪神求助。

當她發現被邪神侵蝕的時候,為了避免霍伯特受到傷害,只能離開自己的兒子。

將這些線索串聯,霍伯特得出了一個猜測:母親艾譜莉在跟“墮落母神”建立聯絡之前,很可能就是大地母神教會的非凡者!

因為受到了“墮落母神”的影響,只好脫離教會。

這個猜測倒是讓這些事情的邏輯流暢了,可是艾譜莉能獲得大地母神的印記這一點,依舊看上去有些突兀。

這樣的印記又不是幼兒園的小紅花,發起來跟不要錢似的,大地母神有那麼多虔誠的信徒,也沒聽說哪個得到過母神的印記,為什麼祂偏偏把這個印記給了艾譜莉?

霍伯特意識到,這裡面可能有大地母神跟“墮落母神”的一場博弈。

或者說大地母神一直在利用母親艾譜莉,監視“墮落母神”?

霍伯特捏了捏額頭:可是,新的問題來了,這個印記又為什麼落到了我的手裡?

這讓他想到了艾譜莉之前所說,那個她沒太有把握的考驗,會不會是因為,如果那個印記一直帶在身邊的話,接受那個考驗時,很容易被“墮落母神”發現端倪?

這就說得通了。

霍伯特嘆了口氣,有點擔心母親艾譜莉的處境,也有點後悔當時沒有問一問,她要經歷的考驗具體是什麼?

但緊接著,霍伯特發現這也是自己難以插手的事情。

最後他只能感慨:還是儘快晉級,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吧!

於是,霍伯特看向了那件“狂亂法師”的非凡特性。

它看上去像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色肝臟,不停散發著黑色的霧氣,並且在不停蠕動,蠕動的過程中,恰好在外表勾勒出一張人臉。

這張人臉,正不停做出憤怒、微笑、迷茫等表情。

在外界,如果不是處於封印的狀態,它能不停“扭曲”周圍生物的情緒,讓周圍生物的情緒跟著人臉的表情不停做出變化。

應該說,這件非凡特性本身,就是一件比較強大的1級封印物。

霍伯特感慨:非凡特性有了,儀式也準備好了,現在就等著魔藥徹底消化。

順便看了一眼“絕望魔女”的非凡特性後,霍伯特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那件“狂亂法師”佩戴的0級封印物上。

很顯然,那是“藥師”,也就是“月亮”途徑的封印物,也是霍伯特得到的第一件0級封印物。

霍伯特利用“秩序之國”的位格,得知了這件封印物的能力:“可以創造帶有黑色毒液的怪物,它們一般有著普通植物的外形,但是攻擊性卻很強。只要被黑色的毒液沾染,持有者可以讓目標身體的靈性失衡,肉體發生明顯變異,並很容易因此誘發失控。在目標出現變異或者失控後,可以讓新的生命從目標體內降生,這個新生命會讓目標的靈性徹底失控,並在痛苦的掙扎中死去。”

霍伯特張了張嘴,這件封印物其實很厲害啊!

接著他無奈地笑了笑:可惜遇到了黑犬靈獸。

即使再厲害,這也只是一件天使級別的封印物,而對黑犬靈獸的賜福可是來自遠古死神,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所以這件封印物的這個能力,很難以撼動黑犬靈獸的本質,如果是別的序列3,早就在“生完孩子”之後,痛苦地死去了。

這件封印物還有別的能力,那些能力跟霍伯特的猜測差不多:“在持有者受傷時,手鐲能自動吸取周圍生命體的生命力,供給持有者,即便受到致命的傷害,也能為持有者迅速重塑一幅完整的軀體。但不能連續三分鐘以上接受手鐲提供的生命力,否則持有者會逐漸被提供生命力的生物同化。”

其它的能力就比較普通了:“會加快持有者的奔跑速度,快到跑出殘影;在月光下,力量和靈性時刻都能保持最充盈的狀態,即便透支了力量和靈性,也能迅速得到補充。”

霍伯特點點頭,整體來說這是一件很不錯的封印物。

但負面效果也不小:“它很喜歡聽人們的對話,如果超過1個小時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它會讓周圍八公里範圍內的一切生物逐漸發生進化,如果連續3個小時沒有聽到說話聲,它能創造一批全新的植物和動物。”

霍伯特心說,給它足夠的時間,它不會創造出一個文明吧?

負面效果還有:“每隔大概6個小時,會召喚一隻來自靈界的怪物,這些怪物有的是善意的,但大部分對持有者都帶有濃濃地惡意。這些靈界生物最低是序列4層次,最高是天使層次;每隔大概12個小時,會吸取周圍八公里範圍內的生命力,或者讓八公里內所有的生物都懷孕,男性或者說雄性也照樣會懷孕。”

不止這些,手鐲還需要認主:“連續用鮮血餵養一個月,它的大部分負面效果才不會傷害到持有者。否則只是手持手鐲,只需要三秒鐘就能變成一個醜陋的怪物。之後也要不斷用鮮血餵養,哪怕停止一天,之前的餵養便前功盡棄。”

霍伯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現在嚴重懷疑,那名“狂亂法師”是不是被這個手鐲熬得那麼有滄桑感?

畢竟一個小時就要說幾句話給手鐲聽,光想想就很難睡個好覺。

緊接著,霍伯特又奇怪,“狂亂法師”是怎麼封印這件封印物的?

第一個和第四個負面效果還好說,半神本來就覺少,完全能熬得過這件封印物。

第二個和第三個負面效果該怎麼規避?

特別是第二個負面效果,雖然機率不大,但是萬一召喚一個天使級的靈界生物,即便“狂亂法師”有這件手鐲在手,也不一定能在6個小時內,解決這個層次的靈界生物,甚至可能很難在這樣的戰鬥中獲勝。

所以“狂亂法師”應該做了一些封印,不然的話他一定不敢經常戴在手上。

很快,霍伯特想到了一個辦法:扭曲這個手鐲對時間的概念!

如果是面對一個序列2天使的敵人,作為序列3“狂亂法師”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跑。

但一件天使級別的0級封印物,“狂亂法師”完全可以做出有效的封印。

比如它在安靜的環境下獨處了大半個小時,可以“扭曲”它對時間的概念,讓它以為剛才的大半個小時只是過了大半分鐘。

理論上來說,封印物的間歇性負面效果,是不受主觀影響的,到了時間它就會自行釋放負面效果。

但在“律師”途徑的非凡者看來,任何規則都是有漏洞的。

既然封印物負面效果的間歇時間有一定的規律,而不是一直有效果,那麼這當中一定有一個計時的機制吧?

不管是封印物自己在計時,還是神秘學意義上的一股神秘力量在計時,如果沒有這個計時的機制,那麼負面效果就不會呈現有規律的間歇。

到了半神之後,就可以“扭曲”一些抽象或者概念化的東西,霍伯特都有把握“扭曲”這個手鐲的對時間的概念,只不過可能要數次或者十幾次“扭曲”才能成功一次。

這是封印物,又不是有非凡者,只要成功一次,沒有自主意識的封印物,將很難更改這樣的結果。

到了“墮落伯爵”層次就具備的“利用”能力,也有這樣類似的效果,只不過針對同一件封印物,短時間內只能“利用”一次,不如“扭曲”方便。

霍伯特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麼回事,不過要在一個月才能試一下是否有效了,在一個月之內,霍伯特要先用自己的血液餵養這件封印物。

這一點很難用“扭曲”規避,對於霍伯特而言,僅僅是規避還不夠,他嘗試著用“秩序之力”封印了一下試了試,正如他所料,要在晉升序列2之後,才能具備封印0級封印物的負面影響。

而且還僅僅是封印天使級封印物的負面影響,連大天使級別,也就是序列1級別的封印物都很難有效封印。

封印跟規避的效果差不多,不過過程不一樣,規避等於是“欺詐”封印物,而封印卻是讓負面影響確確實實減弱。

接下來就來到了給封印物命名的時間,擺在霍伯特面前的有兩種命名方式,一種是直接給出一個名字,一種還是用編號。

霍伯特最討厭起名字,最終還是選擇了使用編號,而且使用編號的話,聽上去也高階一些。

他記得“愚者”給自己得到的0級封印物,是從60開始的,為了避免重複,霍伯特決定從70開始。

那麼這個手鐲的代號就誕生了:0-70

霍伯特又在鐵王座一旁具現出了一個新的石臺,把“0-70”放在上面,專門用來盛放0級封印物。

處置好了戰利品,霍伯特開始覆盤在迷霧小鎮發生的戰鬥。

現在回想起來,霍伯特還有點後怕,“狂亂法師”加“0-70”的組合是相當強悍的。

即便“0-70”的大部分攻擊對黑犬靈獸而言都沒什麼效果,戰鬥也一度打得十分焦灼,霍伯特用了兩個“剝奪符咒”和一個“欺瞞符咒”,才讓黑犬靈獸取得了優勢。

如果不是那個“竊運符咒”的話,那場戰鬥還會持續很久,說不定會持續到下次紅月來臨的時候,到時候戰鬥的走向會變得完全不可控。

最後霍伯特忍不住感嘆:幸虧大霧霾事件的時候,是讓黑犬靈獸對付“狂亂法師”,如果換做是“牛魔王”,那我別想從迷霧小鎮出來了。

對這場戰鬥做了一下反思,霍伯特離開了“失序之國”,他打了個哈欠,狠狠地伸了伸懶腰。

回到臥室,佛爾思還沒有起床。

她從床上坐起來:“你回來了?沒想到竟然出去了一整夜。沒有遇到危險吧?”

霍伯特一愣:“遇到危險了。你就沒擔心我麼?”

“擔心了,擔心得我六點多鐘就醒了!”

霍伯特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床的位置:“六點……不行,必須罰你睡個回籠覺。”

……

10點鐘左右,長尾島。

安格斯帶隊員處理了一起非凡事件,隊員駕著馬車返回總督府。

在回程的路上安格斯一直保持沉默,今天的這起非凡事件讓他十分確定,山神教會開始試探現在的新統治者了。

這件事必須儘快上報給領主,準備進行一場非凡戰鬥,打擊山神教會的氣焰。

對於這場非凡戰鬥,阿格斯很有信心,他目前是序列5,有4名序列6屬下,還有若干序列7及“低序列”屬下。

在長尾島部署的,服從安格斯命令的非凡者有26人!

還可以使用5件2級封印物,以及若干件3級封印物,安格斯本人更是可以透過向“締造者”祈禱的方式,獲得1級封印物的使用權。

而且還能得到三個教堂,以及軍方的支援。

所以安格斯並不怕山神教會,還把他們看作是一些會走動的功勳。

剛下馬車,有個特別行動部門的小隊成員就慌慌張張衝出來道:“安格斯隊長,有人找您。”

安格斯皺了皺眉頭:“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

那名小隊成員:“族長來了!”

安格斯張大了嘴,一時間也有些慌亂:族長是來問罪的?畢竟我把大批的家族成員都帶到了傑弗裡城安頓,可是我們也沒說要跟家族斷絕來往啊!

安格斯快步進門,這段時間的隊長經歷,對他來說還是有不小幫助的,走了十幾步他已經冷靜了不少,對身邊的三名成員道:

“你去領主府,你去貝克蘭德,儘快把領主找來。你去找阿奇柏德先生,把這裡的情況詳細的向他說明。”

安格斯的鎮定,讓三名屬下也迅速冷靜了不少,立即分頭行動。

貝克蘭德這邊,霍伯特剛跟佛爾思睡完“回籠覺”沒多久,就得到了來自長尾島的訊息。

他一拍額頭,凌晨的時候剛跟一名序列3戰鬥過,怎麼又來了一名序列3?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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