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第四章 九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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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道聽他說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特殊。”

老者見他似乎冷靜了下來，繼續道：“我查閱了相關歷史資料，幾萬年前大科學院對這種體質有過記載，他們甚至還專門對此做過一些研究，那些大科學家們給這種體質起了個名字，叫做‘九難體’。”

難難難，難於上九天！

難難難，難於窺九幽！

難難難，難於下黃泉！

“九難體，還真是貼切啊。”君臨道苦笑著，他腦中一片混亂，心中思緒紛飛，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體質如果想要修煉，極度困難。和天才們自然遠遠無法相提並論，比普通人困難百倍以上，哪怕是和第八級資質的人相比，也差了十倍以上。你以後好自為之吧，不要放棄對生活的希望。”老者如是說，彷彿醫生給患絕症的病人下了無藥可救的斷論，只能寬慰幾句。

一週後，君臨道在其他的基因所又檢測了一次，結果和老者說的一樣。他最後又服用了一支普通級的覺醒藥劑，結果彷彿石沉大海，身體不管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統統沒有，完全是毫無作用。

至此，君臨道才真正死心，也才完全確認那個老者沒有欺騙自己。

“只是，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君臨道從回憶中退出來，深深嘆了口氣，低頭又問了自己一遍：“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如今的時代，普通人都是覺醒者，一般在十八歲進行檢測後會服用一支覺醒藥劑，然後視體質差異，絕大多數人會在一年內成功覺醒，超過二十歲而不能覺醒的，都被人視為“異類”甚至是“怪物”、“垃圾”、“浪費資源者”。

覺醒者相比未覺醒者，各方面的素質都得到極大提高。

未覺醒者，生命力孱弱，壽命短暫，平均壽命低於百歲；而哪怕只是初步覺醒者一般可以活一百五十歲！

未覺醒者，力量弱小，恢復力弱小，速度慢；而初步覺醒者身體素質便是他們的兩倍以上！

未覺醒者，腦力不足，計算力低；覺醒者腦力得到大幅增強，擁有堪稱“過目不忘”的能力！

……

無論在哪方面，未覺醒者和覺醒者的差距都是巨大而難以逾越的。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君臨道比一般的殘疾人更加悲慘。因為殘疾人，如今可以藉助生物醫療技術恢復健康恢復各種能力，變成正常人變成覺醒者，而君臨道則要比正常人弱小太多了，是絕對的弱者。

“怪不得當初的那個‘神童’最後會淪落到自殺，生活對他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希望。”

君臨道比“神童”要更堅強一些，經過兩年的時間，他已經逐漸接受了現實，並開始準備以自己最完滿的狀態來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他的腦力在未覺醒者中屬於接近天才的水準，但和普通的覺醒者相比則略遜一籌，大致比那些之前原是弱智的覺醒者強一些。而他的身體素質，只能用“孱弱”來形容。

以這樣的水平，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滋潤，不問可知，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絕大多數工作都需要一定的覺醒技能，而基礎的服務型工作則往往由數目龐大的智慧機器人代勞，並不需要低等人力勞動。

類似君臨道這樣的群體，都是生活在社會的邊緣，接受一份能夠令他們勉強活下去的政府救濟金。

宇宙時代，人類已經成為宇宙中的霸主之一，擁有無數資源，所以無條件供養一部分“未覺醒者”並不存在任何壓力，各星球的制度也略有不同。

君臨道所在的炎黃星，人口大約十億，算是一顆中等星球，資源無法和那些大星球相比，所以在對待未覺醒者的政策上，並不如何令人滿意。起碼，在君臨道的認知中，沒有一個未覺醒者能夠闖出名堂來的。

坍圮的貧民窟中的一處立身之地，每月按時領取一份菲薄的救濟金，然後沉湎於網路世界，遊戲人間，這便是大多數未覺醒者的生活。一些對未來失去希望的未覺醒者陷入這種生活狀態後便再難以從中解脫，渾渾噩噩過完短暫的一生。

宇宙統考後，原本以他前百萬名的排位，哪怕君臨道即使只擁有第五等級普通人的資質，都可以進入科學院直屬機構真理殿繼續進行學習。一般人只能進比真理殿低一等的知識殿，一旦從真理殿畢業，就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權，高人一等，堪稱魚躍龍門，前途無比光明。

而君臨道第九等級的資質，遠低於真理殿的最低標準——第五級下限。

無法進入真理殿深造，而知識殿中的諸般技藝也有大半是針對於覺醒者而言——最低要擁有第七級的資質。

第七級的資質，已經是知識殿所能接受的最低限度了。實際上，若非出於照顧關愛少數群體的目的，知識殿最初只允許第六級以上的人去學習。能夠放寬到第七級，完全是為了安撫民心。

所以他已經無法透過學習來提高自己了，他目前掌握的知識在宇宙時代是屬於基礎知識，是所有人類都必須透過的義務教育，與其他人相比，他唯一的優勢只不過是基礎教育階段學得比較好而已，僅此而已。只要其他人一覺醒，花點功夫就可以在短時間內輕易地追上他，甚至超過他。

君臨道在兩年的時間裡，已經非常系統的瞭解了未覺醒者未來的道路，他也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灰暗的人生——只要自己還有希望！

這兩年裡，他做過遊戲陪練，雖然是完全被虐的那種；也給十二歲之前的孩子當臨時家教，傳授一些基礎知識，比智慧機器家教稍微強一點；還參與一些基礎的手工藝品製作，即使只能負責最簡單的部分……

他在炎黃星內，試過各行各業自己所能涉及的領域，每份職業做的時間都不長，但也讓他足以對這個行業有一定了解，以及判斷未覺醒者能夠在這一領域走多遠，未來所碰到的透明天花板在哪裡，極限在哪裡。

“雖然，很難，很難，真的很難，但我永遠保持希望！我的未來，不會一事無成！”

ps：

九難之體，至廢之人。

當今宇宙，誰之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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