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第三章 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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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君臨道在基因倉中醒來，剛剛從最深層次的睡眠中甦醒，身體還有些遲緩，視力也是逐漸恢復到正常水平。

“咦，我怎麼在這裡？”君臨道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基因倉，而且周圍環境和最初研究所大不一樣，連身旁的測試員也不同，從一箇中年人變成了一個老者。

“你醒了。”老者望向他，眼中有一絲落寞。

“您是？”

“我是基因所的宋大研究員，你叫我老宋就好。”

君臨道可不敢這麼稱呼對方，他深知“大研究員”是什麼概念，那是所有人都要尊敬的。

“宋老先生，我應該是來檢測原始基因的，怎麼現在在這裡。”君臨道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精密儀器比比皆是，比起最初的檢測地點複雜了許多。

“你的情況很複雜。下面普通的檢測儀不能得出準確結論，所以我把你帶到我的專屬研究室進行深度檢測。”老者回道。

“那我到底是第幾等級的資質呢？”君臨道回想著老者說的“複雜”二字，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

老者思量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字句，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你是第九級的資質，不過有些特殊。”

君臨道腦中“轟”的一聲，“第九級”這三個字實在是令他無法接受，他完全忽視了老者後半句話中的“特殊”。

自從知曉資質等級後，與旁人不同，他對十八歲接受原始基因檢測是充滿期待的，因為他相信自己絕不會是普通水平。一般人接受檢測時，內心總是忐忑不安，他卻是很鎮定，他堅信自己即使不是第三等級的天才，最少也是第四等級的優秀者，哪怕出現極端小機率事件，他也是第五級普通水平中的頂峰，無論如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沒想到，他的確不是“普通”水平，而是爛到極點的資質。

驟然聽到老者說他居然是“第九級”這個最最垃圾的資質，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他口中喃喃道，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甚至在懷疑這個莫名出現的老頭對他別有用心，在欺騙他。

“我從小就比別人強，八歲的時候就掌握了微積分，九歲就完全掌握相對論，三個月前十八歲宇宙統考，我的排名在前一百萬名，是絕對的優秀者！怎麼可能是第九級的資質！？”君臨道咆哮道。

按照如今宇宙時代的學生水平，一般是十歲掌握微積分，十二歲掌握相對論，君臨道能夠大大提前這個時間標準，足以說明他的天賦不錯。

至於宇宙統考的排名，就更為重要了。

如今宇宙時代，人類的數量之多難以計算，君臨道所在的星球人口就十億之多，和他同一年齡參加統考的有數百萬人。而已知的人類星球，起碼有數千顆，人口規模超過君臨道這顆星球的也有數百，最大的一顆星球上的人口甚至高達千億之巨！每年統考的考生總體數量都堪稱海量。

在這樣的激烈統考中，君臨道能夠排在前一百萬名，是屬於絕對的優秀者，在他自己的星球上，他也排在前一百之中。

按照正常的軌跡，他應該是天之驕子。甚至他自己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在原始基因檢測之前，他就對一般的基因理論做過基本瞭解。通常而言，智商越高，說明腦域越發達。腦域和個人資質之間雖然沒有強因果聯絡，但是卻具有一般的相關性。腦域越強，資質一般也不會太低。

那些大科學家的資質統統都是在第四等級以上，其中甚至不乏第三等級的天才和更罕見的體質。君臨道原以為自己也是如此。畢竟，他自小就比別人聰明得多，是“別人家的孩子”，在別人口中已經是“天才”了。

雖然在漫長的歷史中，也有過一些極端特例，比如某個智商被公認為天才的，在沒覺醒之前就遠遠強過許多覺醒者的神童，其資質只是第六級——明顯偏低，這個“神童”後來因為接受不了打擊，最終自殺。

類似的情況也是有一些的。

但從沒有像君臨道這樣的，一個“智商天才”，資質居然是第九級？！

“你冷靜一點。”老者的眼神充滿同情。他在君臨道沉睡時，已經動用許可權調查了這個十八歲的小夥子的相關資料，知道對方在宇宙統考中名列本星球的前一百之內，屬於未覺醒前的“天才”。一個本該擁有光輝前途的孩子，突然之間從天堂跌入地獄，反差之巨大，的確可以摧毀一個人的心理。

“你的確是第九級，這是你的基因資料。你很聰明，可以自己看。”老者遞給了君臨道一堆資料。

君臨道搶了過去，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此刻他雖然大腦處於一片混亂，諸般雜念紛至沓來，但也依然在飛速運轉。

“如對方所言，我真的是第九級？還是，這個老頭弄虛作假，對我別有所圖，要拿我當實驗品，所以導演了這一切？”

良久，他終於翻閱完了自己的基因資料包告。

“假如這份報告是真的，那我的確是第九級。”君臨道嘆了口氣。

忽然間，他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我有些特殊，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道：“你的確有特殊性，正常的第九級往往可以探知的覺醒點非常少，一般不超過一百個，而你不同，你身上連一個覺醒點都無法直接探測出來。這種情況，以我兩百多年的閱歷，也只在你一個人身上見過。”

老者頓了一頓，接著道：“我本以為這種體質，應該不存在，或者說是過去歷史上老舊的原始基因檢測儀的技術水平不夠完美，所以才遺漏了部分。但經過最新一代的檢測儀對你的全面檢測，依舊如此，甚至連我也只能透過一些特別的技術手段側面推測出你的確擁有潛藏的覺醒點，但這種潛藏的覺醒點藏得非常非常深，正面技術是無法直觀探測的。而我的探測方法，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範圍，並不知道你的覺醒點實際數量和實際位置。以我的方法，所得出的結果就是你依然是一個人類，不是非生命的物質，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