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牛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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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湘三人隨即進入戲園，只見裡面極為寬敞，前頭有一個戲臺。臺上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在邊舞邊唱，臺下很多人正聚精會神地觀看。馬湘去過歌舞酒樓，卻覺得這裡遠不如那裡。

一個夥計跑了過來，對白雪說道：“白牛小姐，歡迎光臨，請隨我到這邊包間!”白雪點了點頭，跟著夥計進了旁邊的包房。

三人一落座，夥計送上了一些瓜果點心和茶水。顯然白雪是這裡的常客，不用白雪吩咐，夥計們就知道她要什麼。

馬湘一邊看著戲，一邊心裡在想如何探聽牛家的情況，自然顯得心不在焉。白雪還以為他是聽不懂當地方言，於是盡心講解。

白雪告訴馬湘，臺上那位美麗動人的姑娘叫許月仙，是有名的花旦。她雖然到京城的時間不長，因色藝雙絕而名滿全城。許多達官貴人、俊傑才子都為之傾倒、明爭暗鬥。

只是這位月仙姑娘眼高於頂，對任何人都是持若即若離的態度。她為人八面玲瓏，身邊又有幾個身手不凡的人，據說和許多大人物有關係，因此很多有權勢的人雖然有心染指，卻也不敢過份造次。

白雪解釋了一段時間，卻發現馬湘根本就沒用心看戲。白雪便問道：“馬大哥，是不是對看戲沒有興趣?”

馬湘正要回話，這時從門外進來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幾個壯漢大聲吆喝道：“白牛大公子要包場，識相的趕緊滾蛋!”

戲臺下的人群見這幫人凶神惡煞一般，又聽說是牛家大公子，都不敢出聲，急忙起身朝外就跑，很快散了一個乾淨。臺上的姑娘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這夥惡人。白雪不由眉頭緊鎖，尷尬地偷偷看了看馬湘。

馬湘一聽對方自稱什麼白牛家大公子，就知道是白雪的哥哥。馬湘看白雪心底善良，性格溫柔，估計這時臉色肯定難看。他就沒去看白雪，而是緊盯著這夥人。

有一個惡漢見馬湘三人依然端坐不動，便走了過來，正要大聲喝斥，卻驚訝地發現是白雪。惡漢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奴才見過小姐！”

白雪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朝那群人走去。馬湘和綠葉也只好站起，跟在她後面。

不一會，白雪來到那夥人面前，對剛剛坐下的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道：“大哥，真是好威風，是不是小妹也要滾蛋？”

那漢子正是白雪同父異母的大哥牛雷，也是牛霸的長子。牛雄霸原配夫人沒有生育，他二房夫人生的兒子牛雷就成了牛家的長子，深得牛霸寵愛。之前大鬧歌舞酒樓的牛雄，是牛霸的次子。

牛雷雖然從小習武，卻嬌生慣養，武功一般，脾氣卻大。仗著牛霸的勢力，在京城橫行無忌，欺男霸女。

牛雷一看是白雪，就說道：“小妹，你說哪裡的話？既然你也在這裡，那就坐下來陪大哥一起看戲！”

白雪知道牛雷的性格，自己是勸不動這位大哥，便說道：“大哥，小妹給你介紹一位朋友，他是昨天救了小妹性命的馬湘少俠！”白雪一邊說，一邊朝馬湘伸了伸手。

白雷冷冷地看了馬湘一眼，見他穿著平常，不像一個富貴人家子弟，也不起身，只是朝馬湘拱了拱手，說道：“既然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就坐下來一起看戲吧！”

馬湘看此人飛揚跋扈，又對自己無禮，便也沒理睬他，對白雪一拱手，說道：“白小姐，在下還有事，這就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白雪驚訝不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牛雷大聲喝道：“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拿下！”牛雷見林風不僅不回禮，還看都沒看他，簡直對他視如無物。牛雷覺得馬湘是在侮辱自己，頓時勃然大怒。

牛雷話音一落，從左右衝上來兩個奴才，伸手去抓馬湘。馬湘冷哼一聲，雙掌齊出，把兩個惡奴打得倒飛數尺摔倒在地。其餘的奴才見狀，嚇得不敢上前。

牛雷也是大吃一驚，霍然而起，怒吼道：“小賊找死！”就朝馬湘衝去。

白雪連忙一閃身，站在了白牛雷面前，說道：“大哥息怒！有話好好說！”

牛雷卻沒理睬她的話，抓住了白雪胳膊，用力一扯，把白雪帶到了一旁。

白雷衝到馬湘跟前，揮拳就打。馬湘一看他出拳的架勢，就知道他武功平平，便手掌一伸，抓住了牛雷的拳頭。接著馬湘手腕一翻，牛雷胳膊差點被扭斷，疼得嗷嗷直叫。

馬湘正要抬腳把白牛雷踢飛，卻聽到白雪急促地叫道：“林馬大哥手下留情！”馬湘不想讓白雪過分難堪，便稍一用力，把牛雷推開，說道：“不是看在白雪姑娘的面上，今天就要廢掉你這紈絝子弟！快帶著你的這幫狗奴才，趕快滾出去！”

牛雷原以為馬湘會懼怕牛家的勢力，不敢對自己動手，卻沒想到馬湘並不把牛家放在眼裡。牛雷知道就算這群奴才一擁而上，也不是馬湘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牛雷不敢多說，帶著人狼狽離去。

馬湘正要離開，卻聽有人說道：“這位少俠請稍等一下！”林風轉身一看，正是剛剛從臺上下來的許月仙。

馬湘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同時打量了一下許月仙，見她果然長得國色天香，美豔動人。

許月仙朝馬湘道了個萬福，微微一笑，說道：“剛才牛公子要包場，把客人都趕走了。現在牛公子又被少俠趕走，少俠自己也要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妥？”

馬湘不由一愣，許月仙說的也在理，自己剛才一急，忘記要牛雷賠償戲院的損失了。馬湘只好問道：“姑娘，你是不是要在下賠償你們的損失？”

許月仙擺擺手，說道：“那倒不用。只是你得罪了牛家，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戲園的麻煩。少俠要是走了，我們就要遭殃了！”

馬湘明白月仙的意思，正想如何回答，突然看到尷尬地站在一旁的白雪，頓時有了主意。

馬湘說道：“姑娘，這倒不用擔心。此事牛小姐親眼所見，她肯定會回去勸說她大哥，不讓他們找戲園的麻煩。牛小姐，你說呢？”

月仙卻沒等白雪回話，搶先說道：“少俠，牛小姐確實為人善良，從不欺負他人，但是她在白牛家說了不算。剛才你也看到了，她那位大哥是如何對待她的！指望她去勸說牛大公子，是根本不可能的！牛小姐，小女子可有說錯？”

白雪本來就讓牛雷的胡作非為弄得尷尬不已，此刻又被月仙一陣冷言冷語，說得更是無地自容。

白雪在白牛家雖然是小姐身份，卻並沒得到父母的特別寵愛。她母親只對她的同母哥哥牛雲疼愛有加，對她卻冷若冰霜，連話都很少和她說。

白雪被月仙一頓搶白，委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跑了出去。綠葉狠狠地瞪了一眼月仙，急忙追了上去。

馬湘雖然討厭白家的人，卻對月仙如此做法也非常反感。馬湘冷冷地掃了一眼月仙，說道：“姑娘巧舌如簧，就算牛家來找你的麻煩，你也能應付自如。在下告辭了！”

馬湘對許月仙心生厭惡，不想和她再糾纏下去，轉身就走。

許月仙一愣，大感意外。她自到京城，見過她的男子，無不被她的美貌所傾倒。許月仙主動向馬湘示好，有意結交，卻換來馬湘的不屑一顧。

馬湘走了好幾步，許月仙才反應過來，正要出口挽留，卻從外面跑來一個夥計，氣喘吁吁地說道：“姑娘，外面出大事了！”

月仙驚訝地問道：“出什麼事了？”那夥計喘了口氣，說道：“據說牛家意圖謀反，官兵已經把牛家包圍，好多人去看熱鬧了！”

馬湘剛好走到門口，聽說了這事，不由驚愕不已，連忙出了戲園，直奔牛家。

來到牛家附近，果然到處站著人，還在紛紛議論。馬湘很容易打探到，官兵一來，就把牛家包圍，衝了進去。牛家的家丁企圖阻攔，很快被制伏。

馬湘聽說是舉報牛霸意圖謀反的人，居然是白牛家的四夫人和牛雲。牛雲是四夫人和牛霸的兒子，也是白雪的哥哥。

馬湘想到白雪應該已經知道牛家發生的事情，也到了附近。如果官兵是以謀反的罪名包圍牛家，肯定會把牛家的人全部抓捕，不會放過一個人。

白雪作為牛家的小姐，官兵如果發現她，一定會把她抓起來。馬湘便四下尋找，卻沒有發現白雪和綠葉兩人的蹤影。

馬湘擔心白雪兩人已經被抓，便詢問看熱鬧的百姓，有沒有看到官兵在街上抓了兩個年輕姑娘。百姓們卻表示沒有看到，也沒聽說。

馬湘這才稍微放心，心想肯定是白雪兩人發現情況不對，就躲了起來。否則白雪和綠葉都會武功，官兵如果抓住了她們，肯定會經過一番打鬥，那自然有人看見。

正在此時，官兵們押著牛家的人出了牛家，朝衙門走去。圍觀的人群眼見平日裡橫行霸道的牛家落得如此下場，紛紛拍手叫好。

眾人在後面遠遠跟著，馬湘也混在人群中觀看。沿途有些店鋪點燃鞭炮，以示慶賀牛家得到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