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再遇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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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香粉臉一沉，嬌喝道：“那本姑娘就只能動手拿你去衙門了！”話音一落，就把寶劍抽了出來。嶽香兒雖然對林風的武功非常忌憚，但林風的語氣和態度實在令她不能接受。

嶽香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果斷幹練，因此雖然是個姑娘家，卻非要當一個捕快。她當捕頭的父親嶽震拿她沒辦法，只好答應了。卻沒想到，嶽香連破幾個大案，並生擒幾個非常厲害的江洋大盜。不到數月，嶽香名聲大噪。在京城一帶的江湖人物，聞之色變。

嶽香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自然不能容忍馬湘不屑一顧的態度。不過她雖然惱怒，卻沒有失去理智。她實在沒有把握能打贏馬湘，就只好先拔劍而出，以防不測。她身後的捕快見狀，不敢怠慢，也紛紛拔刀而出。

馬湘一看嶽香等人如臨大敵一般，不由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要動手?那最好要想好了。在下有個習慣，要麼不動手，動手就要分個死活。剛才那五個人就是不肯聽我良言相勸，非要動手，結果命喪黃泉！”說完，就要迎上前去。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就要打了起來。白雪大驚失色，她剛才親眼目睹馬湘出手快如閃電，武功高深莫測，估計嶽香等縱然人多，恐怕也不是對手。

雖然嶽香對她態度非常冷漠，白雪也知道嶽香一直對牛家毫無好感，但白雪卻不希望嶽香受到傷害。這是什麼原因，白雪自己也搞不清楚。

白雪連忙走到了馬湘前面，站在了馬湘和嶽香中間，急聲說道：“諸位有話好好說，且慢動手。”嶽香卻絲毫不給白雪面子，冷冷地說道：“牛大小姐，這不是你們白牛家，輪不到你發號施令，請你不要多管閒事。”

白雪並不生氣，依然柔聲說道：“嶽姑娘，此言差矣。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說我是多管閒事?這位少俠是為了救我們，才殺了這五個惡人，是在行俠仗義。嶽姑娘不應該把他們當殺人犯對待。此事如果傳揚出去，不僅會有損姑娘的名聲，也對官府的聲譽大有影響。”

白雪停頓了一下，轉頭對馬湘說道：“馬大哥，你是除惡揚善，我們姐妹會向衙門說明情況。我相信知府大人會秉公處理，不會為難你的。”

馬湘卻搖了搖頭，說道：“白雪姑娘，現在有捕快陪你們下山，就不用在下隨行保護。在下還有要事，這就告辭！”接著，馬湘轉身又對嶽香說道：“嶽姑娘，你如果想讓我隨你去衙門，就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了！”

馬湘話音一落，突然一個縱身，就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樹頂。接著馬湘施展開輕功，朝山頂飛奔而去。嶽香見狀，也飛身而起，緊追過去。可是嶽香輕功遠不如馬湘，沒多久，就失去了馬湘身影。嶽香無奈，只能悻悻而歸。

林風飛奔了一段時間，見嶽香兒沒有跟上來，就收了輕功。他順著山路，返回了醫館。

飛雲聽完，便問馬湘，那個牛白雪是不是賭坊牛霸的家人。馬湘搖搖頭，說自己根本沒有問。

次日一早，馬湘一個人離開醫館，在京城大街閒逛。街道兩旁商鋪相接，物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此時日上三竿，店鋪都已開門，行人也多，自然熱鬧了起來。

馬湘很少離開華山，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大的城市。他放慢腳步，一邊緩步行走，一邊饒有興趣地觀賞，同時打聽去白牛府的詳細道路。

牛家非常有名，正是牛霸的家。馬湘遇到的白雪姑娘，就是牛霸的女兒。牛家在非常繁華地段，城裡自然無人不曉，因此馬湘很順利到了白府門前。

牛家不愧是有名的大戶，規模很大，極有氣勢。他家大門口站著四個穿著一樣的彪形大漢，他們腰懸一把鋼刀，顯得威風凜凜。

馬湘此來是想了解一下牛家，他對白雪很有好感，就想知道她家究竟怎樣了。馬湘圍著牛府轉了一圈，仔細打量。這牛府是一棟獨立大宅，四周高牆環繞，無法看到裡面情形。

牛府佔地極廣，馬湘花了近兩個時辰才觀察好地形。此時已近午時，到了用餐時候，聽說附近的醉仙酒樓極為有名，生意興隆。馬湘想這酒樓靠近白府，也許在那裡能打聽到一些事情，便來到了酒樓。

由於正是吃午飯的時候，酒樓賓客如雲。馬湘進去一看，大廳座位都已坐滿。一個夥計走了過來，要馬湘遲些再來。馬湘不甘心，便四下打量。他看到角落裡一張桌子邊，只有一個年輕書生就座，看樣子是本地人。桌上還沒有上菜，只有一壺茶水。

馬湘想了想，徑直來到書生面前，對那書生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兄臺，打攪了！”那書生見狀，急忙起身回禮道：“兄臺客氣了。不知有什麼指教?”

說道：“在下初來京城，聽說醉仙酒樓的美味佳餚名滿全城，因此很想一飽口福。只是在下來遲，已沒空位。兄臺如果不介意，希望能由在下做東，邀你共進午餐。不知尊意如何?”

那書生有些詫異，仔細打量了一下馬湘。他見馬湘也是書生打扮，雖然相貌平平，卻氣度不凡，便說道：“兄臺既然初來京城，那我就是地主，自然由在下做東，請坐！”馬湘道了聲謝，和書生一起坐下。那書生把夥計叫了過來，又點多了幾道菜，還叫了一壺酒。

馬湘對那書生說道：“在下馬湘，承蒙不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那書生說道：馬兄不必客氣，小生張南。馬兄從何而來?想必是有要事辦理。”

馬湘答道：“在下奉長輩之命，遊歷四方。聽說京城是中原最繁華富裕的城市，因此想來見識見識。聽口音，張兄應該是本地人，還請多多指教！”張南說道：“指教二字，小生可不敢當。不過你有什麼疑問，只要在下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馬湘微微一笑，趁勢說道：“多謝張兄。剛才來的路上，見附近有一大宅，規模宏大，氣勢不凡。不知是什麼王侯的府邸?”張南一聽，就知道馬湘指的是白家，說道：“馬兄，你猜錯了。這不是王侯之家，是京城有錢有勢的大戶之一，賭坊牛家。”接著張南把牛家簡要介紹了一番。

正在此時，夥計把酒菜上齊。馬湘舉起酒杯，連敬張南，又說了不少恭維話。張南大喜，開懷暢飲。沒多久，他就喝得半醉，談興越來越濃。

馬湘接著說道：“這白牛老爺家財萬貫，想必妻妾成群，個個都年輕漂亮。”張南眯著醉眼，說道：“牛老爺自然豔福不淺，確實妻妾不少。他共有八位夫人，不過有四位都已四十多歲了。”林風說道：“以白牛老爺如此顯赫家世，他的夫人自然是出身名門望族了。”

張南卻搖了搖頭，說道：“那你想錯了。牛老爺的原配夫人雖然出身於一個富戶之家，但沒有生育，加上年老色衰，不得老爺寵愛。其他的夫人都出於貧家，大都是因為美貌，被迫嫁入白家。不過都好景不長，大多也就受寵幾年，之後被新人替代。這倒也是人之常情，牛老爺尤其喜新厭舊。”

馬湘覺得有些奇怪，問道：“張兄，你怎對白家如此熟悉?”

張南微微笑道：“林兄有所不知，家父是個大夫，經常去白牛府替他們醫治疾病。在下也經常隨家父去牛府，因此比較瞭解。”

馬湘又問道：“聽說牛老爺有位夫人姓莫，年輕時非常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

張南微微一笑，說道：“白牛老爺的四夫人確實姓莫，她基本不見外人，在下都沒見過。她的女兒確實非常美麗……”

張南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對馬湘說道：“馬兄，請隨我來！”接著站起身，朝樓梯走去。

馬湘驚訝地朝他走去的方向看去，只見從樓梯上下來兩位姑娘，正是穿著一身白衣的白雪和綠衣的綠葉。如果換著其他人，馬湘自然不會理睬。可白雪也是牛家人，馬湘心想也許能從白雪那裡探聽到什麼，就跟了過去。

張南迎向白雪和綠葉，滿臉堆笑，拱手行禮道：“大小姐，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張南有禮了！”白雪見是張南，眉頭一皺，冷冷地回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張公子，幸會了。”白雪掃了一眼張南，轉頭看向酒樓外。

雖然白雪態度冷漠，張南卻毫不在意，依然熱情洋溢地說道：“牛小姐，既然我們有緣相見，能否一起稍坐閒話一陣?在下剛結識一位新朋友馬湘，正要介紹給你認識。”

白雪本不想過多理睬張南，準備離開，猛然聽到“馬湘”兩字，不由驚訝地朝張南身後看去，果然見馬湘站在不遠處。

白雪心中大喜，朝馬湘施禮說道：“馬大哥，你也在這裡?昨日相救之事，家父已經得知，家父囑咐我要邀請大哥到寒舍一行。小妹本想明日去尋找大哥，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家門附近遇見。”綠葉也是臉露喜色，跟著白雪向馬湘施了一禮。

馬湘淡淡地回了一禮，說道：“姑娘，舉手之勞，何必放在心上。兩位姑娘既然用完餐，就請自便吧！”馬湘早已看出張南是落花有意，可白雪流水無情。張南沒想到白雪不僅認識林風，還似乎非常欣賞馬湘，因此他尷尬不已，只有默默地站在一旁。

馬湘態度冷淡，白雪卻裝作沒看見，依然熱情地問道：“馬大哥，既然你們還沒吃完，我就等等你們，反正我今日沒什麼事。”張南見有機會接話，急忙說道：“牛小姐，我們也吃完了，正要離開。不用等候，我們一起出去就是。夥計，算賬!”

馬湘看出張南的心思，不微微一笑，說道：“張公子，我們剛才說好，由在下請客，怎能讓你付賬!”白雪柔聲笑道：“夥計，這兩位的費用記在我的帳上。”夥計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馬湘和張南見狀，齊聲說道：“怎能讓小姐破費?”白雪淡淡地說道：“區區小事，何必在意。此地太過狹窄，我們還是到外面再說吧，不要影響酒樓做生意！”說完，舉步朝外走去。

張南急忙拉著馬湘，跟著出了酒樓。四人來到外面，白雪看了一眼張南，眉頭一皺。綠葉意會，即對張南說道：“張公子，我家小姐有話要對馬大哥說，你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張南自然不願意，吞吞吐吐地說道：“在下沒有什麼事，希望能有為小姐效勞之處。”

綠葉臉色一沉，說道：“我家小姐能有什麼要你效勞的，快快離開，別耽誤我家小姐的事。”張南見綠葉發火，白雪也臉色難看，只好連聲答應，轉身離開。

馬湘對張南剛才的言行舉止也非常看不上眼，加上有這個人跟著也確實會影響自己打聽牛家的事，就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等張南走遠，馬湘就對白雪問道：“不知白雪姑娘有什麼話要說?”白雪臉色微微一紅，輕聲說道：“馬大哥對京城不熟悉，小妹想給你做個嚮導，不知是否可以?”馬湘也不客氣，說道：“如此有勞姑娘了，只是似乎也不必趕走張公子吧！”

綠葉說道：“馬大哥有所不知，這張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姐一直不想搭理他，婢子只好請他離開了。”白雪輕聲呵斥道：“綠葉，不得出口傷人。馬大哥，我們走吧！”綠葉嘟嘟嘴，不再多話。

三人一邊走，白雪一邊興致勃勃地介紹。馬湘對於什麼商鋪、景點自然不感興趣，而是認真記下了街道路徑。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一個戲院門口。

聽到裡面傳來的琴音管樂，綠葉說道：“小姐，我們走了這樣久，要不去看看戲，順便休息一下，好嗎?”白雪轉頭對馬湘說道：“林大哥，剛好最近附近有名的戲班在這裡唱戲，我們去看看，如何？”

馬湘看了看白雪和綠葉倆人，見她們都額頭冒汗、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樣子，知道她們確實累了，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