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盧凌霜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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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練習的少年，馬上停下來，放下手上的兵器站好。

先前和林璇說他身份低微不配說出自己名字的高大少年，領頭說道，“見過夫子。”

盧莫言哼了一聲，幾步到了林璇跟前。

林璇道，“二叔。”

旁邊的盧凌風跟著道，“父親。”

盧莫言依然哼了一聲，雙手負在身後，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盧家嫡出大小姐盧凌霜，大家見過。”

盧家大小姐的身份，在這些旁支以及庶出子弟面前，金貴無比。

先前那個高大少年，立馬上前一步，道，“拜見大小姐。”

後面的幾十個少年，一起道，“拜見大小姐。”

林璇微微頷首，道，“我修煉時間尚短，一會比試的時候，還請諸位手下留情。”

盧莫言看一眼那個高大少年，道，“凌雲，你負責這次的比試，先挑幾個身手稍微弱一點的，陪凌霜活動一下手腳，然後根據凌霜的實力，安排相應的對手，大家點到為止，你可明白了？”

盧莫言這樣安排，也是想林璇循序漸進，同時，也不至於傷了林璇。

林璇聽到凌雲這個名字，明白了那個高大少年是盧家凌字輩的。

既然不是盧莫言的兒子，那就是旁支或者庶出子弟，身份自是低微。

可也不用拿身份低微出來說事。

盧凌雲立馬站出來應聲，道，“是。”

盧莫言又叮囑林璇，道，“凌霜，你面對的雖然有很多比你年齡小的對手，他們修煉的時間都超過你許多年，且年少氣盛。在交手的時候，千萬小心。”

“多謝二叔提醒。”

林璇並不想誰謙讓她，那樣的話，根本檢驗不出自己的真實水平，更加提升不了自己實力。

但是，她不能當面拂了盧莫言的好意，畢竟盧莫言算是盧家第一個對盧凌霜實心實意好的人。

聞言，盧莫言坐在了高臺觀戰處，同時做好了準備，萬一在場的那個晚輩失手，他好出手相救凌霜。

盧凌雲奉了盧莫言的命令，就開始安排和林璇對打的人手。

上午盧莫言派人來告知他們，下午要陪著從外地回來的大小姐比試的時候，盧凌雲回到自己家中就和父母說了。

什麼外地回來的大小姐，分明就是那位從小不受待見，被放在莊子上養著的大小姐而已。

父母幫他分析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剛剛歸家的大小姐，可能得了老夫人或者是家主，抑或是二爺的青睞，盧家要著重培養，要盧凌雲不可意氣用事，好好配合。

盧凌雲想不明白的是，明明盧凌玥才是盧家大小姐，盧凌霜一個沒有生母庇佑的孤女，盧家憑什麼重點培養？

就因為盧凌霜佔了嫡出大小姐的位置？

那他呢？

因為是盧家旁支，就得不到好的資源，連召喚英靈時候所進入的密室，也要排在嫡出一脈的後面，以至於他在兩次召喚英靈的儀式上，都以失敗告終。

他幾乎成了盧家的笑話，他雖然肩負著訓練盧家子弟武修的任務，誰不知道，他這次若依然召喚英靈失敗的話，這輩子只能做個武修，終身替盧家看家護院，甚至替盧家出征，去戰場上效命。

而現在，二爺公然袒護嫡出大小姐，居然要他安排一些功夫尚淺的對手，給盧凌霜練手。

偏偏他還不能違抗。

垂眸掩去心中不甘，盧凌雲安排了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和林璇對陣，其中一人是盧凌風。

盧凌風的身手，盧凌雲非常清楚，在他們這一輩人中，雖然不是數一數二，那也算得上佼佼者，別看年齡小，打起來的時候，完全不要命。

關鍵是，盧凌風是二爺的兒子，要是盧凌風誤傷大小姐，他倒要看看，盧莫言會不會袒護自己的兒子，還是依然護著大小姐。

都是嫡出，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盧凌風被盧凌雲點名，心中暗喜，他能和凌霜大姐交手，實在是太好了。

他選了一把鐵劍，沒有開刃的那種，不至於傷到凌霜大姐。

林璇上前取了方天畫戟，站在盧凌風的對面，抱拳道，“凌風，不必對我謙讓，我們都拿出真功夫，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

剛才她和眾人說的請手下留情的話，只是客氣一句，真的打起來，她不會手下留情，眾人也不必謙讓。

雖然盧莫言已經叮囑過盧凌風，要他和林璇對陣的時候，注意下手的輕重，可到底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誰不想戰勝對方，更快何況，父親坐在上面觀戰，他若是輸了，父親會不會失望？

他剛才已經見到凌霜大姐把長戟舞動得虎虎生風，看上去，凌霜大姐彷彿比他的法力還要渾厚，凌霜大姐真的用得著他謙讓？

只是戰勝凌霜大姐，不讓凌霜大姐受傷就是。

是以，盧凌風把盧莫言的叮囑拋在腦後，一心想要戰勝林璇。

盧凌風也抱拳說道，“也請大姐不必留情。”

兩人誰都沒看到，坐在高處的盧莫言，早就黑了一張臉。

他就知道，自家的小崽子，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早知道這樣，就該讓這個小崽子留在家中。

自家兒子的功夫，盧莫言自然一清二楚，別說凌霜只修煉了十天，即便是修煉十幾年的同輩，都未必是兒子的對手。

這要是傷了凌霜，如何是好。

同時，盧莫言開始埋怨盧凌雲，這孩子，平時非常聽話配合，他不在的時候，把這群弟子管理得服服帖帖，從來未曾出過紕漏，這次讓他挑選和凌霜對陣的人手，怎麼就把凌風先推了出來。

是凌風平常時候看上去很弱，還是凌雲高估了凌霜？

盧莫言顧不上想明白，因為林璇和盧凌風已經打在一起。

林璇沒有因為盧凌風是個小孩子就小看盧凌風，能在八歲的時候就揚言召喚英靈，不管是二叔對兒子的呵護，還是盧家規定十歲前不能參加召喚英靈儀式，總之，能說出八歲召喚英靈，絕對不是一個平常小孩子能做出來的。

鑑於此，林璇一開始就全力以赴。

盧凌風也鉚足了勁，想要在父親面前露臉，像一顆炮彈，砸向林璇。

林璇手上的長戟比盧凌風手上的鐵劍長了許多，不等盧凌風衝到她面前，她手上的長戟已經橫掃而出。

裹挾著法力的長戟，擋住了盧凌風往前衝的路，同時把盧凌風鐵劍上面的法力，阻擋在原地。

頓時令盧凌風愣住。

誰家法修修煉十天就能把法力灌注在兵器上？

站在下面觀戰的眾位弟子，也全都愣住了。

大小姐只是一招出手，盧凌風就停滯不前了，是誰在他們中間傳言，說大小姐就是個弱雞，根本不堪一擊？

他們和盧凌風交手的時候，盧凌風可不是這樣的表現。

難道是盧凌風放水了，故意讓著大小姐？

嗯，一定是這樣的。

就連盧凌雲也覺得，一定是盧凌風放水了。

想要巴結大小姐，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他攥緊了拳頭。

要是盧凌風輸了，那他就不用安排別人上陣，他就直接上了，畢竟在他們這一幫人中，也只有他能戰勝盧凌風。

不是他不聽盧莫言安排，誰讓盧凌風放水？

就連盧莫言也覺得，是盧凌風讓了林璇。

這樣才對，畢竟凌霜是第一次與人交手，要是第一場就敗了，會對接下來的對陣失去信心。

這小子，居然真的能承受自己被打敗，也要讓著自家大姐，這風度，不愧是他盧莫言的兒子。

站在下面觀戰的，也有把自己內心說出來的。

“凌風這是怎麼了，平常時候不是挺能打的，到了大小姐面前，連一招都接不住。”

“是啊，看來大小姐不是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

眾人不由得看向林璇手上的長戟，這兵器本身笨重，平常時候根本沒人用，林璇拿在手上的時候，還有人擔心林璇會不會被長戟壓倒。

可現在。大小姐分明玩得很順手的樣子。

單是大小姐手上的兵器，就足以令他們退縮了。

是以，有人說道，“是啊，一會兒我們上去的時候，可得小心了。”

也有人說道，“怕什麼，也許是凌風故意讓著大小姐，不然的話，第一場就敗在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手上，大小姐臉上恐掛不住。”

“要是我上去的話，一定不會如此謙讓，拿出自己的真本領，才能彰顯自己的實力。”

上面的盧凌風已經和林璇打在一起，兩個人根本沒工夫聽下面的人說些什麼。

盧凌風不管是在兵器上，還是在實力上，都輸了林璇一籌，只不過，他作戰的經驗豐富，幾次都從長戟下面脫身。

林璇開始的時候，輸在作戰經驗太少，和盧凌風對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與人交手。

在和盧凌風的打鬥中，林璇不斷地積累經驗，不斷地摸索和人交手時候該有的狀態。

兩人算是棋逢對手，打的酣暢淋漓。

到了後來，林璇的臨戰經驗有了之後，長戟使得也更加得心應手，特別是蓬勃的法力，源源不斷支撐著她，使得她越戰越勇。

盧凌風這邊就捉襟見肘，因為兵器上吃了虧，加上法力枯竭，再打下去，他恐怕要趴在地上。

不愧是盧莫言耳提面命教匯出來的人，此時想起了父親的叮囑，心中想著，父親哪裡是要他讓著凌霜大姐，分明就是怕凌霜大姐傷了他，要他多加小心。

技不如人，認輸就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勇氣還是有的。

盧凌風挑了一個時機，跳出戰圈，喘口氣，道，“大姐，我認輸。”

林璇正打得帶勁，因為臨場經驗不足，她並沒有看出盧凌風有任何不妥，怎麼就認輸了？

這是怕她法力枯竭，給她喘息的機會？

一定是這樣的。

這個凌風，還真有男子漢的風度。

林璇停下來，道，“多謝。”

盧莫言站起身，走到近前。

兩人的打鬥，盧莫言瞭然於心。

開始的時候，他還為林璇擔心，到了後面的時候，開始為自家兒子擔心，他真的怕兒子為了爭強好勝，堅持到法力枯竭，那樣的話，對身體損傷太大了。

就在他要出手制止兩人的時候，盧凌風及時收手。

不愧是他教匯出來的兒子，同時，他也為林璇感到驕傲。

這才修煉幾天，就能和自家兒子打成平手。

根據他的瞭解，盧凌霜在莊子上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躺在病床上，就算修煉過法道，也絕對沒有和人交手的經驗，更別提使用長戟之類的重兵器和人對戰了。

看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林璇，盧莫言道，“凌霜第一次和人對戰，表現突出，值得發揚。”

同時，也不忘稱讚兒子幾句，道，“凌風也不錯，像個男子漢。你們稍作休息，凌霜再對戰下一場。”

盧莫言看出林璇尚有潛力，是以要她接著對戰。

“是，我聽二叔安排。”

林璇走到一旁，月牙連忙送了毛巾和茶水，道，“小姐，快擦擦汗。”

伺候林璇擦乾淨臉上的汗水，喝了一杯茶，月牙才退到一旁。

站在下面的旁支和庶出弟子，可沒有身邊帶丫鬟小廝的待遇，相互看了一眼，這種等級的差異，令他們眸中生出不甘。

誰讓他們投錯了胎，沒有投進嫡夫人的肚子裡。

實際上，林璇第一次來比武堂，不知道地址不說，連不許帶丫鬟小廝的規定也不知道。

盧凌風被盧莫言誇了幾句，立馬覺得自己就是個男子漢了，坐在林璇身邊，道，“大姐，你的身手，完全可以進入妖之森去歷練了，要不，等比試結束之後，我們請父親批准，前往妖之森？”

妖之森的名字，林璇第一次聽說，轉過頭問道，“妖之森是個什麼去處，你以前可曾去過？”

盧凌風搖頭，道，“未曾去過，據說那裡面養著妖獸，是歷練最好的去處。”

想起家族幾次組織去妖之森歷練，他都被父親以年齡小為藉口不准他參加，臉上也黯然失色，道，“即便是去妖之森，以我的年齡，恐怕也沒資格參加。”

“無妨，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你趁著現在好好修煉，到了妖之森，才能斬殺更多的妖獸，彰顯自己的實力。”

聞言，盧凌風的臉上才緩和下來，道，“大姐這樣說，父親平常也是這樣說的。”

兩人一邊歇息，一邊說話，盧莫言走下去，親自安排接下來和林璇對戰的人手。

根據林璇的實力，盧莫言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擔心實屬多餘，此時，站在盧凌雲的面前，道，“你覺得凌霜的實力如何？假如你和凌霜交手的話，有幾成勝算？”

盧凌雲低頭，斂去眸中所有的情緒，道，“回夫子，未曾交手，不敢妄言。”

“接下來，你和凌霜對戰，記著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凌霜。”

“是，凌雲遵命。”

盧莫言對盧凌雲的回答非常滿意，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著林璇恢復體力。

實際上，林璇的體力早就恢復，只是不清楚盧莫言接下來的安排，便和盧凌風在一旁說話。

此時，一個小廝走進來，到了盧莫言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盧莫言就站了起來，和盧凌雲交代幾句，然後離開。

盧莫言剛走，盧凌雲就到了林璇的面前，道，“大小姐，夫子說了，接下來，命我和大小姐對戰。”

林璇站了起來，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大小姐請。”

盧凌雲從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柄陌刀，正是長戟的剋星，站在比試臺正中間。

林璇站在一旁，兩人相互見禮，下一瞬就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