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為盧凌霜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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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已經先一步召喚英靈成功，黃茵想好看好戲的心思，恐怕是落空了。

林璇不動聲色，彷彿沒有看透黃茵內心一般，只當是路人看戲。

要是有個凳子，加上一碟瓜子就更好了。

牙行女人立馬頓住，道，“幾串銅錢？不是吧？夫人可別把我們牙行當成是叫花子給打發了。……不是，盧大小姐是法修？我的那個神！法修怎麼都跑到你們盧家了？”

黃茵一臉傲氣，彷彿很為盧大小姐是法修驕傲，道，“故，我們大小姐並不需要武修貼身保護，真的有了事，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你要是誠心出手，我可以給你幾串銅錢，不然的話，你就去別的府上看看，說不定有人用上品靈石來交換。”

牙行女人立馬轉臉看著黃茵，道，“不是吧，盧夫人，我們經常打交道，這幾個武修奴婢，您怎麼著也得賞幾個下品靈石……”

黃茵轉過身，笑著面對林璇，道，“凌霜，我們走吧。”

同時，示意身後的婆子送客。

油頭粉面的女人立馬叫道，“盧夫人請留步！”

頓了頓，無奈道，“就按夫人所說，一奴一串銅錢好了，不過，還請夫人多賞小女子一串銅錢，好買雙鞋子。”

在有錢人的眼裡，這些失去自由的奴，只能當成是貨物賣來賣去，且只配一串銅錢。

林璇暗中攥緊了雙手。

她要不是頂替了盧凌霜，落在暗中不明勢力的手上，恐怕比這些武修奴婢更慘。

想到此，因為在老夫人那邊遇到的所有忐忑而對白衣男子生出的怨念，此時也煙消雲散。

黃茵擰了擰眉，沒有回頭，而是命跪在地上的婆子，“去交割吧，我們盧家不欠誰的鞋。交割完畢，把幾個武修奴婢送到梧桐苑，貼身保護大小姐。”

不得不說，黃茵對盧家的錢財，看管得很嚴，連一串銅錢都不捨得賞給牙行女人。

跪著的婆子連忙應聲，“是！”這才敢站起身。

牙行女人雖然沒有得了賞錢，好歹幾個武修沒有砸在自己的手上，臉上也浮現喜意，道，“多謝盧夫人！”

命那幾個武修奴婢，道，“還不跟上！”

需去官府過度身契，才能成為盧府的奴婢。

一行人離開，黃茵這才和林璇說道，“凌霜，這幾個丫鬟你先帶去梧桐苑，等那幾個武修奴婢的身契過度到我們盧府，我再派人給你送來。”

林璇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和黃茵串通好了，派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還不算，還要派幾個武修貼身監視。

她初來乍到，根本沒打算做些什麼，只要黃茵母女不生出害她的心思，她暫時也不會做些什麼，引起黃茵以及老夫人的注意。

林璇勾了勾唇角，道，“有勞夫人。”

黃茵客氣道，“這都是我分內的事，凌霜不用和我客氣。我手上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就不去梧桐苑了，凌霜有什麼事，可以讓手下的丫鬟婆子來找我。”

說完就走了。

黃茵帶來的幾個丫鬟，連忙重新給林璇施禮，道，“奴婢叩見大小姐。”

林璇睨了一眼，道，“你們幾個可有名字了？”

“回大小姐，奴婢都是家生子，生下來主子就賜了名字。奴婢春草。”

領頭丫鬟低頭稟報。

接著，後面幾個丫鬟一一稟報名字。

“奴婢夏禾。”

“奴婢秋菊。”

“奴婢冬梅。”

在地上丫鬟報出夏禾這個名字的時候，林璇的眸子閃過一片冷厲。

這是在她孃親尚未離世的時候，盧家就有了新的丫鬟頂替了孃親的名字，還是說，這幾個丫鬟的名字有什麼古怪。

因其中一個丫鬟的名字是秋字打頭，林璇的眼角餘光看到秋嬤嬤的臉微不可查地滯了滯，且看了那丫鬟幾眼才別過頭。

這幾個丫鬟的名字絕對有古怪，具體古怪在哪裡，林璇並未想通透。

林璇覺得，盧府不至於連丫鬟的名字都重複使用，特別是看到秋嬤嬤眼中微不可查的情緒之時，更讓林璇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玄機。

到了梧桐苑，林璇才看到，院子裡已經有幾個丫鬟婆子，見到林璇進來，齊齊跪在廊下迎接。

“奴婢叩見大小姐。”

林璇抬腿進了正房，身後的丫鬟婆子才敢起身。

秋嬤嬤幾個跟著林璇走進去，端著托盤，秋嬤嬤施禮道，“大小姐，這些東西是要入庫還是放在大小姐這裡？”

說著話，把托盤上面蓋著的紅緞子掀開，露出托盤上面的東西。

都是靈石和金銀。

按說盧凌霜母親留下的那個荷包裡面，放置這些東西最好不過，且裡面寬敞明亮，足以放得下這些東西。

林璇既然在老夫人面前說了，荷包裡面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到，而且陰風森森，她要是把這些東西收起來，難免引起老夫人的懷疑。

林璇坐在中間的椅子上，道，“暫時放在庫房好了。”

“是。”秋嬤嬤不慌不忙應聲。

林璇頓了頓，道，“秋嬤嬤，夫人派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指派你們誰掌管梧桐苑？”

秋嬤嬤低著頭，道，“回大小姐，夫人並未吩咐。”

林璇點頭，道，“那秋嬤嬤就先擔負起梧桐苑的內院管事，等外院護衛盧忠到了，負責外院的守護，你們兩個，把梧桐苑管起來即可。

我要參加三個月後舉行的召喚英靈儀式，這段時間，沒有大事，不可隨意打攪我，明白？”

她來盧家，其一是為了躲避暗中不明勢力的黑手，其二是為了替盧凌霜報仇。

眼下，她算是順利進入盧家，要想替盧凌霜報仇，就需要提高自身的實力。

這期間，她不想惹是生非，同時也不想誰前來打攪她。

秋嬤嬤立馬跪下，“是，奴婢謹遵大小姐吩咐。”

林璇哼了一聲，道，“起來吧，以後在我面前，不是大事，不必事事跪請。”

她對這個世界的社會制度，內心十分抗拒，現在她尚未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那就先從自己的身邊開始改變。

不管秋嬤嬤她們是誰的人，在她身邊目的何在，她都會把她們當成是人看待，而不是可以隨手打罵，隨便買賣的奴。

秋嬤嬤眸子裡亮了一瞬，連忙應聲，“奴婢謝大小姐。”

此時，春草送了茶盞進來，恭敬道，“大小姐請用茶。”

林璇哼了一聲，命春草把茶盞放在手邊桌子上。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到現在，林璇也沒見到盧凌霜的父親盧莫寒，不知道是官場忙碌，還是盧家的事情纏身，總之，十幾年未曾見過的女兒，已經到了家中半日，父親尚未露面，林璇覺得不應該。

倒不是林璇渴望盧凌霜父親的父愛，而是為盧凌霜不值，更為死去的盧凌霜母親不值。

此時秋嬤嬤稟報，道，“大小姐，到了用膳的時辰，老奴這就讓人去給大小姐拿膳食可好？”

林璇問道，“我不用陪著祖母或者是父親用膳？”

秋嬤嬤連忙解釋，道，“大小姐剛回來，恐怕還不知道，老夫人最喜歡清靜，一年到頭都在閉關，也就是今天大小姐歸來，才得以覲見老夫人。故，老夫人向來一個人用膳，府上所有人都不用作陪。

至於老爺，從朝堂回來，就會忙族中事務，連用膳都在族中祠堂，素常，主子們都在自己的院子裡用膳，大小姐只在梧桐苑用膳即可。”

林璇點頭，表示瞭然。

盧家這個傳統還是值得發揚的，省著各懷心事的人在一個桌子上用膳，影響食慾。

沒一會，秋嬤嬤就帶著丫鬟婆子把飯菜送了進來，一邊往桌子上擺放膳食，秋嬤嬤一邊說道。

“大小姐，等您安頓下來，我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裡開小灶，那樣的話，大小姐隨時可以享用一些補品。”

對秋嬤嬤的提議，林璇不置可否。

經過了前世今生，林璇一直以為，人生在世，要想受人尊敬，手上就必須有錢或者有權，要是這兩樣東西都沒有，那就要有實力，強大到有權有錢的人也畏懼。

現在，錢和權對她來說，不是她努力就能得到的，實在是太遙遠。

只有提高實力這一塊，她現在有了盧凌霜母親留下的空間，提高自身的實力，倒不是妄言。

自身實力強大之後，不只是給自己帶來尊貴的地位，答應替盧凌霜報仇的願望，也能早日實現。

至於享受補品，林璇並未放在心上。

林璇隨意點頭，道，“秋嬤嬤看著安排即可。”

吃完飯，黃茵派人送了那幾個武修過來。

秋嬤嬤帶了進來，道，“快來見過大小姐。”

一排四個武者，一起跪在地上，“奴婢叩見大小姐。”

林璇手上正端著茶盞，淡淡說道，“起來吧。”

幾個武修站起來，林璇看了一眼。

先前這幾個人站在牙行女人身後，林璇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時才看到，這幾個女子，其中三人長相普通，身材倒還結實。

這樣的女子，給貴人做爐鼎，恐怕會遭到嫌棄，難怪牙行女子覺得這幾個武修女子出手艱難。

林璇倒是沒有嫌棄的心思，只是覺得這幾個過了黃茵的手，不知道黃茵暗中給了這幾個什麼任務。

左右她也未曾想過現在就在盧家做點什麼，不管黃茵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她都不怕。

另外一個武修，和這幾個比起來，顯得有點瘦小，就像是一根豆芽菜，看樣子，也是因為不好做爐鼎，才當做武修發賣的。

“你叫什麼？”林璇臉色緩和，問道。

被突然點了名，那武修哆嗦了一下，道，“奴婢……奴婢幾個全都叫……賤人……”

林璇立馬擰緊了眉頭。

就算是沒有姓，好歹給個名字，賤人？

且這幾個全都叫賤人？

秋嬤嬤連忙說道，“夫人說了，大小姐未必看得上她們，要是有一天打發出去，會浪費我們盧府下人的名字，故而，先用賤人這個名字，等安頓下來，再賞賜名字。”

不知是想起自己曾經被人叫過小賤人，還是別的原因，林璇心中翻騰起一股怒火。

“你就叫月牙好了。”

見那瘦小武修眉眼彎彎，就像是一彎新月，林璇說道。

瘦小武者慌忙跪在地上，道，“謝主子賜名。”

月牙眼角滴下淚水，她不用叫賤人了，是不是可以留在大小姐身邊。

林璇指著後面幾個大臉盤的武者，道，“你叫月滿，你叫玉盤，你叫玉鏡。”

有了月牙，林璇把幾個人的名字都帶上了月亮。

雖然沒有太陽耀眼，也是掛在天上，平常人想要看一眼，都得揚起臉。

賤人？

沒有天生的賤人，在林璇這裡，只有努力的人和甘心平庸的人。

幾個武修懷著忐忑的心思站在那裡，不知道在這位大小姐的身邊能待多久，聽說大小姐是法修，根本看不上她們這些武修。

見月牙被賜了名字，心中更加不安。

下一瞬，她們都有了名字？

這讓她們愣了一瞬，全都跪在地上，叩頭不止，“謝大小姐賜名。”

“都起來吧，以後不用動不動就跪下。”林璇吩咐一聲。

接著，林璇道，“今天晚上，月牙當值，以後輪流著，聽秋嬤嬤安排。”

說完，林璇站起來，一邊往內室走，一邊說道，“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進來我的臥房。”

她要研究那個荷包，要是有人看到她消失在房間裡，豈不是要鬧出動靜。

秋嬤嬤帶著幾個武修和丫鬟，連忙應聲，“是。”

在秋嬤嬤安排下，月牙留在外間，其餘的全都退了出去，且叮囑月牙，一旦大小姐有什麼吩咐，立馬招呼人。

房間裡安靜下來，林璇拿出老夫人給的那兩本書，先研究起來。

武道規則，寫的是如何修煉武道，每一步都非常詳細。

關於武道修煉，林璇還是很小的時候，跟著門閂練過幾天，被門閂打壞武道經脈之後就停了下來。

當時，根本沒有書籍加持，也從來沒見過武道這方面的片言隻語，現在看起來，林璇感覺武道非常簡單，彷彿信手拈來，隨時可以修煉。

看了一會，林璇就合上，她的武道經脈尚未恢復，今天不打算修煉，等過了今天，武道經脈完全恢復後，再開始修煉武道。

隨手換了法道規則這本。

開啟法道規則，林璇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關於法修的很多內容。

她逐條看下去，這是她在大小姐房間的法修手冊上沒有看到的，她得到的法修殘片上，就更看不到了。

是以，她看得非常仔細。

根據法道規則上所寫，林璇不只是知道了自己現在的修煉等級，更加明白了，修煉到哪個等級可以展開召喚英靈，以及一些修煉中可能遇到的各種意外需要規避的，全都寫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這是盧家能給盧凌霜的最實際的東西了，恐怕也是這個世界上關於法修方面，最先進的書籍了。

盧凌霜剛一回來，老夫人就把修煉的書籍拿出來，可見盧家對法修的重視。

令林璇想不明白的是，按照法道規則所言，修煉法道，需要到達後天五級，才能神識外放，展開召喚英靈。

而她先前修煉的品階，也只是三級而已，雖然在荷包的空間裡得了不少法力，修為上升了一個臺階，也剛剛升到後天四級，遠遠沒有達到神識外放，展開召喚英靈的狀態。

是這本書上說得不夠全面，還是她對自己的修為品階估計得不夠？

對這些想不明白，且不妨礙修煉的地方，林璇決定先放在腦後，重點放在修煉上。

林璇看了一遍法修規則，合上書，拿出踹在胸前的那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