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師兄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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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漸漸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古小天不得不感嘆，孫孤生在做皇帝處理朝政這一方面，確實有幾分天賦，此時的京都哪裡看的出來之前是經歷了多次妖人攻城和朝廷爭鬥的景象，百姓們分明就是一片安居樂業的場面。

而至於那些被陳海川所殺的尚書，這些職位暫時還是空著，誰都清楚，朝廷內部現在看起來是一副和諧場景，但其實有些朝廷官員都已經開始暗自擔心起自己的命運，更是有些人已經乘著夜色偷偷離開了京都。

關靖和李萍萍因為之前那一戰中釋放了神海，此時的狀態自然是大不如前，好在他們兩人的威懾擺在那裡，李萍萍自然是繼續負責朝中其餘大小事，而關靖則是招募了一批新兵，希望能在練出一批邊境軍來。

密偵司暗閣被毀，不過密偵司的下屬們已經全部進駐了宮中，現在密偵司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孫孤生所幸就不藏著掖著，將密偵司擺到了明面上來。

這其實也算是變相的一種震懾。

便是想要告訴那些官員們，還有無數雙眼睛會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

京都內的兩大世家依舊是古、楊兩家，但楊家在京都的地位明顯就要比之前下降了一些，主要是因為這次爭鬥，楊家最終還是選擇了自保。

但其實這是一個情理之中的選擇，楊家也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連古家都沒說什麼，那別人說什麼，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古小天這些日子倒是落得了清閒，在府邸裡終於是睡上了一個好覺。

日上三竿，古小天才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迷迷瞪瞪的望向窗邊，不知何時，有一份信件落在窗頭。

看過內容，古小天不由皺眉，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是如此？”

古小天趕忙穿好衣物，帶上信件，立刻前往皇宮。

正他剛走進皇宮，就看到大理寺卿也來到了此地，大理寺卿對著古小天行了一禮，笑道：“古大人，這次京都得虧了有你。”

現在的古小天算是整個京都最特殊的一個，不任任何官職，卻能自由進出皇宮，凡是低於三品的官員，那見了他都要對他行個大禮。

古小天簡短的回了個禮，隨便應付了兩句，便腳步匆忙的離去。

大理寺卿撓了撓腦袋，這又是出什麼大事了？

他原本想找孫孤生說一些事情，但看著古小天直奔養心殿而去，想了想便轉身離開。

養心殿內，孫孤生正在批著奏摺。

那山一般的奏摺就堆在那裡，但其實內容大多數都是彈劾某某官員，而且有個普遍的現象，那就是下級想彈劾上級。

這在之前的朝中是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的事情，誰都不敢越級彈劾，若是彈劾成功了也就罷了，但若是沒成功，那在朝中基本上就別想繼續混下去了。

但現在卻有些不同，誰都知道那另外四部的尚書位置空了出來，此時只有排除掉面前的阻力，才能一步步往上爬到那個。

看著這些彈劾的奏摺，孫孤生揉了揉腦袋，若是說能輕輕鬆鬆就彈劾他早就這般做了，可是若都批了，那朝中可就沒人可用了。

這一點上，唯有工部做的最好，工部的摺子無非就是想修繕一下某某地方，這類事項其實壓根不用上奏，但工部還是如此做了。

想到這裡，孫孤生一陣苦笑。

到頭來，還是這些工部的人最讓人放心。

正披著摺子，孫孤生就看到火急火燎往這裡趕的古小天。

孫孤生還沒站起來迎接，古小天就已經衝到了孫孤生面前，就今早得到的那封信件拍在了桌上，問道：“是你傳的？”

孫孤生搖頭道：“我沒傳過信件給你。”

古小天微微皺眉，若不是孫孤生，那又會是誰？

他之前只跟孫孤生說過此事，讓他多留意一下萬妖會的動向，可今日早上這封信件的內容卻實在是有些過於震驚了。

這裡面的確是寫著關於萬妖會的那些事，可實在是太詳細了一些。

包括萬妖會現在手中還有多少妖人，又是藏與何處，甚至連還在暗中與萬妖會聯絡的人都寫的一清二楚。

而與萬妖會暗中有聯絡的，除開個別官員以外，大多是那些二、三流世家。

古小天本想著這些日子與那些世家好好算筆帳，但現在看來，卻著實是有些難度。

二、三流世家雖然在古小天面前不算什麼，但數量若是多了，可也絕對不容小覷。

古小天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誰還會對此事這般上心。

孫孤生問道：“會不會是顧盟主？”

古小天搖搖頭，若是以顧清楓的性格，完全沒必要送封信給自己還不落款姓名。

甚至都不需要古小天親自出手，顧清楓就先把這些人收拾了。

對於送信人的猜測，古小天實在是想不出答案。

不過，對方既然送信了，那這件事情是真是假，自然要好好查一查了。

古小天將信交給了孫孤生，孫孤生自會讓密偵司去校對一番。

……

……

幾日過去，密偵司依然沒有回應，這便足以說明這份信件的內容多半屬實，而且極難探查。

哪怕是將線索擺在眼前，想要查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更讓古小天對送信人的身份產生了無限的疑惑。

究竟是什麼人，會知道這麼多，又會如此幫自己？

不知什麼時候，趙琦行像只幽靈一樣，來到古小天身後，淡淡道：“或許我知道是誰。”

古小天被嚇得一個機靈，轉身看向趙琦行，罵道：“你他孃的差點嚇死老子。”

趙琦行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

孫延律一戰之後，雲寒星只跟古小天囑咐了兩句就帶隊回了太白，他們本就是來支援古小天的，既然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著了。

只不過，臨走時看雲寒星那副神情，大概是希望古小天能立刻就回太白，怎麼說也是個太白弟子，常年飄在外面像什麼話。

古小天連連答應下來，現在的他能抗住雲寒星好幾劍，但打內心裡還是怕她的。

趙琦行和程三一倒是留了下來，不過程三一終日在京都裡吃吃喝喝，花天酒地，哪有一個武者的樣子，而且藉著古家的名，程三一可以說在京都一時之間成為了風雲人物，原因就是“程大公子”出手闊氣！

古小天沒跟趙琦行在繼續掰扯，直接問道：“你真知道是誰？”

趙琦行堅決的點了點頭。

“是誰？”

哪知道，趙琦行突然就成了個啞巴，閉口不言。

看著趙琦行的樣子，古小天恨不得現在就拔劍給他來上一下。

看著要發怒的古小天，趙琦行連忙開口道：“是誰當然不能明說，不過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些事情。”

古小天雙手環胸，一臉陰沉。

這死道士，回回說話都只說個一半，他今天就想看看趙琦行的這張狗嘴裡面能吐出什麼象牙。

趙琦行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神秘模樣，說道：“你好好想想，這次你能贏孫延律，靠的是什麼？”

古小天蹙眉道：“不是靠你們？”

趙琦行呃了一聲，“倒也對，不過不完全對。”

還沒等古小天問出下句，趙琦行便雙手合十，喃喃道：“不能再說了，已經告訴你這麼多，這樣下去又要折些許壽命了，天機果真不能洩露。”

趙琦行的一番話，讓古小天專心思考起來。

贏了孫延律，除開趙琦行他們以外，還有什麼東西是勝負的關鍵手？

他仔細回想著當日與孫延律的一戰。

忽然，他眼神一亮，吐出兩個字，“印章！”

趙琦行面無表情，不承認也不否認。

“是他……”

古小天怎麼都不敢相信，但如果真是那人，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便也都解釋的通了。

為什麼能對萬妖會這麼熟悉，又為什麼知道自己還在尋找萬妖會，又一直在幫助自己。

古小天揉了揉腦袋，怎麼也沒想清楚這其中緣由。

似乎凡事跟那個人粘上點關係，事情便總會變得撲朔迷離。

答案從來不擺在面前，而是讓你去猜。

古小天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與宋不凡之間，註定會有一場關乎生死的戰鬥。

可現在，那個要與你決出生死的人，卻屢次救你，屢次幫你，實在是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如何。

趙琦行看著他的模樣，輕聲問道：“既然都想明白了，接下來你要如何做？”

古小天抬眉看了一眼趙琦行，隱約感覺趙琦行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過，他就不自討沒趣了，即便趙琦行真的知道，也不見得會說出來。

古小天立刻離開房間，再次前往養心殿，要與孫孤生同步這個訊息。

看著古小天遠去的背影，趙琦行嘖嘖兩聲，“但凡你多問一嘴，我都說了，非得給自己加戲。”

說著，有一絲道門氣息在屋外升起。

趙琦行輕輕一笑，走出屋外，伸手握住了那道門氣息。

一道黑影在趙琦行面前浮現。

趙琦行鬆開手，笑道：“師兄，別來無恙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