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鹽民們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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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明顯感覺到不對勁,正想追上去問清楚,卻聽到破敗的屋棚之間傳來一聲聲吟唱:“煮海之民何所營?婦無蠶織夫無耕。衣食之源何寥落,牢盆煮就汝輸征……”
屯兵不勝其擾,憤恨的吩咐道:“趕快把那個臭舉子的嘴給我堵上,整日裡就知道胡言亂語,神神叨叨的驚擾了大人怎麼辦。”
“是!”
“慢著!本官親自去看看。”何必循著那道聲音走去。
“滷濃鹽淡未得閒,採樵深入無窮山;
豹蹤虎跡不敢避,朝陽出去夕陽還……”
眾人拐過拐角,只見一位身著長衫的中年男人閉目坐在灶爐旁,手握木棍,揮斥方遒,頗具文人風骨,地上是一地的樹枝叉子,身後就是破敗的小木屋,長衫男人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看到來人也並未受其影響,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吟唱道:“船載肩擎未遑歇,投入巨灶炎炎熱;晨燒暮爍堆積高,才得波濤變為雪……”
何必站在旁邊閉上眼睛聆聽,一直等到那名長衫男子吟誦完才開口道:“世人皆愛傳唱柳三變流連於勾欄瓦舍的那些風月之詞,卻很少提及這首《煮鹽詩》,閣下是讀書人,為何甘願倚身草棚之間,卻不去考取功名,報效國家呢!”
蘇小樓一陣扶額,還能為點啥?多半是沒考上,何必這話相當於在問一個現代人:“你為什麼不上清華呢?是因為不喜歡嗎?”
長衫男子一陣尷尬,看了看旁邊的屯兵領頭,沉默不語,蘇小樓立馬心領神會,對著領頭屯兵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吆喝道:“我們大人來這鹽場轉悠半天了,一盞茶都不給上,有沒有點眼力勁兒,都想挨板子了。”
屯兵連忙捂住屁股請罪,點頭哈腰的跑去弄茶水了,蘇小樓朝遠處喊道:“上你們最好的茶,不是好茶我們大人不喝啊!”
長衫男子無奈的嘆息:“在下只不過是一介鹽民罷了!溫飽都困難,談何考取功名。”
“哦?竟然連溫飽都困難。”
長衫男子冷笑一聲:“想必大人還不知道這裡的鹽民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吧!他們沒日沒夜的煮鹽,換來的也只是些糙米,有時候還是些缺斤少兩的,小病不給治也不允許休息,若是遇上大病就直接丟出去聽天由命,這群人根本就沒有把鹽民的命當命。”話及此處長衫男子擲出手裡的燒火棍,重重的砸在地上。
何必眼中也滿是怒火,這裡哪是什麼鹽場,分明就是煉獄,這些屯兵著實可惡,至鹽民的生死與不顧!
陸大通地下了頭,沒有人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恰巧領頭屯兵端著茶水過來了,看見何必殺氣騰騰的看著他,嚇得心肝一顫,不敢上前,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得罪這位爺了。
何必沉聲吩咐道:“今日不算他們誤工,先讓鹽民們停下手裡的活計,他們召集到這裡來,本官有話對他們說。”
“小的領命。”欽差大人的心思太難猜了,屯兵來不及多想,趕緊招來兩名下屬去辦,兩名屯兵拿著鑼鼓,一邊走一邊敲一邊喊:“集合了!集合了!集合了!”
很快數千鹽民就聚集到了一起,何必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面黃肌瘦,目光呆滯、很多人的背已經被壓彎了,他們分明是人,卻被當成牲口對待,何必心中萬千滋味化作一聲怒吼:“各位鹽民,我是朝廷派來巡鹽的清查大臣何必,今日此來為巡查鹽務替鹽民做主,諸位如有遇到不公的地方儘管於我道來!”
何必話音落下,場上一片安靜,隨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的議論紛紛,似乎是在忌憚什麼,也似乎是在懷疑什麼,領頭屯兵站在旁邊,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
何必緊接著衝站著的一排屯兵說到:“來人,把這個領頭屯兵杖十棍,示眾!”領頭屯兵一臉懵逼,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得罪了這位爺。
蘇小樓忍不住噗嗤一笑,別看何必平時橫衝直撞的其實還是有些手腕的,不然也不能如此得嘉靖重用,見眾屯兵畏首畏尾不敢上前,高聲呵斥道:“欽差大人的話都敢不聽,我看你們是都想挨板子了?還不動手!”
眾屯兵嚇得一顫,一起湧上來把領頭屯兵摁在條形凳上打,木棍打在皮肉上的響聲和領頭屯兵的哀嚎聲此起彼伏,鹽民們看著鬼哭狼嚎的領頭屯兵,恨不得上前啐一口唾沫,一通板子下來,屯兵首領已經站不直了,頭上全是冷汗。
何必義正言辭的高喊道:“你們不必忌憚誰,如有不公之處儘管道來,我何必在此立誓,定會為你們做主,為了你們自己,也是為了你們的家人,你們也要勇敢一次。”
鹽民們的眼神逐漸變得憤怒而堅毅,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渾身都是肌肉的少年,怒氣衝衝的屯兵們:“這群屯兵天天剋扣俺們的糧食,還給俺們吃糙米,偷看俺娘子洗澡,用鞭子打俺們,簡直是無惡不作,欽差大人可要為俺們做主。”
鹽民們也紛紛跟著站出來怒罵屯兵們的所做所為,就連半人高的小孩都奶聲奶氣的告狀道:“他們還碰壞了我的糖葫蘆。”太不要臉了,連小孩子都欺負。
屯兵們趕緊跪在地上喊冤:“大人可不能輕信這些刁民的話,我等身負職責管理這些刁民,不可避免的要用些手段,但絕不像他們惡意指控的這樣,我等冤枉啊!”
“那用糙米換細米也是冤枉啊?”
領頭屯兵身形一頓喊道:“冤枉啊!”
這些屯兵竟然死不認賬,蘇小樓說道:“何大人,想要證據並不難,只需派人去村戶的米缸去看看就行了,我們錦衣衛願意代大人去看看。”
得到何必的肯定,蘇小樓帶著陸大通朝村戶走去,蘇小樓隨便選了一戶人家,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異味,是那種勞作後衣服吸收了身體上的汗散發出的味,陸大通進來就一直站在門口捂住口鼻,很嫌棄屋裡的一切東西不願意進來,其實也不用找米缸在哪,整個木屋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裡面東西少的可憐,也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破櫃子,和幾個小板凳,地上還零星放著煉鹽用到的工具,在那些官眼中,鹽民跟拉磨的驢一樣。
蘇小樓看了一眼陸大通,陸大通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用袖子包住手扯開米缸上的破布,果然都是糙米,蘇小樓把手伸進米缸從下往上一翻,米缸最底下倒是有點兒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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