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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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今天感覺如何？”張教練剛好在俱樂部門口溜達，看到完成課程即將離開的齊寂，笑著打了聲招呼。

他對這個昨天特訓了一整天雙殺技巧的學員印象挺深的。

齊寂回了一個微笑：“感覺不錯，學到了一些基本知識和架勢，兵擊確實挺有趣的。”

“男人的血液中就銘刻著對武力的渴望。”張教練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想說教兩句：“不過你的觀念還是有些問題，雙殺在兵擊運動中是不可取的，故意製造雙殺是被同行和觀眾都討厭的行為，以後如果有機會打比賽，建議還是少用。”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張教練提醒。”齊寂嘴上答應著。

實際上，他已經在想著接下來在超越之塔裡，如果還是遇到打不過的強敵，該怎麼靈活運用同歸於盡的打法了。

畢竟要是打得過，誰會想著同歸於盡呢。

張教練欣慰點頭：“我昨天認真觀察了你和小楊的對練，雖然你缺乏基礎，但是身高體型合適，實戰中心態非常好，是個兵擊的好苗子，說不定適合吃我們這行的飯。”

齊寂想到了今晚多半還要進超越之塔，考慮了一下開口對張教練問道：“張總教，今天的練習我感覺對我提升很大，我現在能再找個教練陪練下，鞏固技術嗎？”

張教練樂了：“有生意幹嘛不做，不過你現在基礎還差，沒特殊要求的話，我建議你可以選個初級教練做陪練，價格也便宜得多，只要兩百一小時。”

齊寂點了點頭，選擇了交錢。

十五分鐘後，穿戴好護具的齊寂和一名姓劉的陪教對峙在了賽場上。這一次，雙方手中拿著的不再是真劍，而是黑色尼龍材質的練習劍。

對面的劉教練是專業一段，跟昨天的楊教練算是好友，昨晚就已經聽到楊教練跟他吐槽過眼前的這位學員的奇葩事蹟了。

上來就要真劍對決，沒基礎，天賦不錯，心態好，力氣一般但是膽子挺大……

還愛好雙殺！

對此，主修西洋雙手劍的劉教練表示毫無壓力，他們的梅耶劍術攻防一體，算是最不怕雙殺的劍術型別，就讓他來給對面的菜鳥來點雙手劍震撼吧！

老楊給不了的震撼我來給，四捨五入等於一段的我比二段的老楊強。

劉教練是懂得對比的。

“劉教練，請指教！”齊寂身體微微前傾，左腳踏前，舉刀在前腳膝蓋外側，早早擺好了拗步勢站在原地，看到劉教練似乎還在神遊物外，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下。

劉教練點頭，擺出了一個側身馬步，雙手平舉劍於臉側的架勢。

這是西洋梅耶劍術的架勢之一——牛式，一個能輕鬆轉換攻防姿態的架勢。

而且比較帥，適合高手打菜鳥裝逼用。

“你來先攻。”劉教練淡定發出邀請。

齊寂點頭，隨即維持架勢緩步向劉教練移動，武器劍尖翹起指著對手的喉部。

“不是我的錯覺，這武器比昨天輕了很多。”行進過程中齊寂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感受，教練說練習劍的重量與真刀相差不大，既然他確實感覺變輕了，那就是他的力量比昨天大了很多。

思考之間，齊寂移動到了可以出手的範圍，眼看對面教練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不由得抿嘴。

不過，他一個菜鳥，被看不起是正常的。

那就試試“那招”吧！

身體記憶全部調動起來，比今天新學的基礎架勢更熟練百倍的某個劍技姿勢被齊寂轉換出來，拗步勢逐漸調整為類似櫻花劍道“平青眼”的架勢。

劉教練看在眼裡微微搖了搖頭，該說不愧是菜鳥，還沒開始進攻，自己的基礎架勢就已經先變形了。

還沒等劉教練張口指正，齊寂蹬步前踏，手中的黑色練習劍在瞬息間猛然刺出，彷如化作一道烏光朝劉教練面罩飛來！

刺耳的破空聲猶如警報。

危！

劉教練渾身汗毛炸起，本來還鬆懈的腦海中仿若響起了尖銳的警鐘，情急之下，多年練劍的本能快過思想，手中雙手劍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朝身前揮去，意圖打歪齊寂的迅猛刺擊。

設想中的兵器撞擊沒有出現！

劉教練的視角中，齊寂武器所化的烏光在即將被擋住的時候突然消失。

下一刻，一股沛然大力點在劉教練的胸甲上！

“咚”伴隨著一聲悶響，劉教練在圍觀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極其誇張的被齊寂的突刺“頂”飛了半米，倒在地上。

看到劉教練被刺飛倒地，齊寂連忙收回武器，小跑過去打算把人扶起來，還沒上手，就看到劉教練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站起。

“臥槽！”捂著即使被胸甲護住也依然隱痛的胸口，心有餘悸的劉教練開口就表達了一個震驚：“這他媽什麼招式？”

“這個突刺！”在旁邊圍觀的楊教練也猛然站起，明明昨天還是力氣貧弱的菜鳥，怎麼今天就用出了這麼神妙的突刺，還能把人刺飛！

而且這種超神速的連續突刺，不免讓人聯想到櫻花劍道一個古流派裡知名的失傳奧義……

天然理心流的失傳奧義——三段突刺！

雖然齊寂這次似乎只刺出了兩劍，他也沒見過真正的三段突刺是什麼樣的。

但是在楊教練過往看到過的櫻花國古流劍術的還原影片中，沒有任何一次能比得上齊寂的這個突刺要貼切那個傳說中的神技。

這小子怕不是沖天總司的轉世？

這一邊，劉教練一把摘下頭罩，有些惱羞成怒的問道：“齊先生，你真的是新手嗎！”

這就是老楊說的沒技術，沒力氣的小菜鳥？

我信你個鬼！

齊寂也摘下面罩，目光很誠懇：“劉教，我今天才正式學兵擊。”

“扯淡！張總教，就剛才那個突刺，我懷疑這位齊先生扮豬吃老虎。”劉教練死活不信，開始跟靠近過來的張總教訴苦。

張教練剛才沒注意看這邊，聽到劉教練的嚷嚷聲才快步走了過來，第一時間看向了全程旁觀的楊教練，眼神問他是什麼情況。

楊教練整理了一下思緒，簡潔的回答道：“劉星給齊先生做陪練，然後齊先生用一招二段突刺將劉星頂……頂飛了。”

“啊？”張教練露出彷彿在聽玄幻故事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