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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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章滿腦子問號和質疑地望著校車外的星辰，東方雅雖然知道自己弟弟平時都會那麼看窗外的星星，但是像今天如此反常的看還是頭一次見。

“夢章，怎麼了嗎？”東方雅擔憂弟弟問道。

“沒……沒什麼……”東方夢章小聲地說。

“不，你就是有事情。到底發生什麼了？”東方雅刨根問底。

被姐姐那麼突然一問，夢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姐姐昨天還讓他幫忙要法伊德斯的聯絡方式？感覺不太禮貌，今天法伊德斯失蹤前大家表現的都很奇怪？會不會只是自己精神錯亂的錯覺？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答案回答，最後只能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我……覺得自己不太正常……”

東方雅聽完這句話後，愣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再也沒有說話。

難道真的是我精神錯亂了嗎？東方夢章繼續自我懷疑。

二人回到自己在地球的公寓裡，電子門剛剛自動關上，東方雅就大聲地對夢章喊道：“夢章，很抱歉！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夢章被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為什麼東方雅會突然那麼說，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姐姐道：“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東方雅幾步走向前，將東方夢章的右手託在手心，牽著他慢慢地走到沙發旁邊，待二人全部坐下後，東方雅繼續說：“我說出來後你可千萬不能嘲笑我啊，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夢章打了一個寒戰，往日中那些顛沛流離如同泉眼湧出的泉水一般全都湧進了夢章的腦海裡。一年以來，他總是想盡辦法把那些不美好悲慘記憶統統忘記，可是，戰爭這種恐怖的東西，又豈會讓人輕而易舉的忘卻？在地球上不行，在地球外也不行。彷彿這已經成為了全宇宙的一個定理。

“小……小時候，怎麼了嗎？”

“就是爸媽死的時候……啊，瞧我這記性，都忘記了你那時候才一歲，你應該記不得許多。”東方雅說到這裡，假裝看去別的地方，夢章明白，姐姐這是因為想到已故的父母而悲傷，想擦眼淚；他也很自覺地將頭轉向一般。

“悲傷的事情就不說了，爸媽死後……我抱著你離開家，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後來實在是跑不動了，就在躺在一塊草地上休息，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東方雅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一個聲音叫醒，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是大概二十多歲的女人，那個女人把我叫醒後，把我帶到了一個‘山洞’？還是什麼地方，總之我在那個地方絲毫感受不到重量，那個女人在裡面跟我說，讓我看好你，還說你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什麼的。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就什麼也沒有了。我起初還以為那是在做夢……可越想越覺得奇怪，這根本就不是夢，我可以發誓是確有其事發生。”

東方雅越說越激動，生怕自己的弟弟不會信任他，而夢章並沒有不相信，因為哪怕是已經過了一年，他還是能清晰記得當初星際聯合國的厄彌希斯將軍來地球之前他做的那個奇怪的夢，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東方夢章問。

“我沒有注意，不過應該很……漂亮？”東方雅答。

“她除了說我特別和要你照顧好我之外，還有說什麼嗎？”

“嗯……沒有了……”

沒想到，姐姐居然很久之前就見過我夢裡的那個女生，她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說我“特別”呢？是哪一個星球的人嗎？自從見到外星人後，他已經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了，不過還是很好奇，那個女人為什麼要說自己“特別”呢？

“夢章，我問你，”東方雅打斷了弟弟的沉思說，“你是不是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你剛才在校車說……”

“沒有啊！”東方夢章看了一下自己健全的身體，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胳膊還是那條胳膊，大腿還是那個大腿，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也不清楚當時那個女生為什麼會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萬一是哪些外星人拿你做實驗可就麻煩了。畢竟，我們也沒有去過更遠的銀河系，也不知道他們底細。如果你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一定要及時跟我說啊！”

夢章微微點頭，心裡卻在想，姐姐才是要小心一點兒的吧！你昨天和今天的行為簡直判若兩人。

他猛然想到這件事，說：“姐姐你真的對法伊德斯沒有印象嗎？”

“沒有啊，怎麼了嗎？你問了我這個問題好幾遍呢？”

“沒什麼。”

在東方姐弟正在談論的時候，今天眾人苦苦尋找的法伊德斯終於在一條巷子裡露了面，此時的他渾身是汗，倚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似乎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擊一樣。

“放棄無用的抵抗吧！法伊德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說到，他就是今天放學時讀夢章唇語的那位。

法伊德斯已經是強弩之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回答眼前的那個人。

這時，讀唇語那個人的同夥，此刻已經繞到了巷子後面，堵住了法伊德斯的退路，就這樣，法伊德斯就那麼被二人包抄住了。

“還不想使用自己的那股力量嗎？”讀唇語的人說，“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絕不可能！”法伊德斯歇斯底里道，他非常清楚，如果貿然使用那股力量的話，他就會失去一切並陷入危機，“沒想到啊，我的那個‘好舅舅’居然會勾結到‘歃血群英會’的，並且請他們來對付我！”

‘歃血群英會’銀河系最大的恐怖組織，以推翻星際聯合國為目的，同不滿星際聯合國的星球拉幫結派，在銀河系挑起多次戰爭。

“沒有什麼勾不勾結，只是利益上的短暫合作而已。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向阿克格雷特星方承認自己的是Foregoer的事情，要麼就是加入我們歃血群英會，當臥底滲透進阿克格雷特星。你選擇哪個？”

“我選第三個！”法伊德斯站了起來，擺出了一副準備要投入戰鬥的姿態說，“那就是要你們的命！”

“以你這副身軀是打不贏我們的，再說了，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讓無人機全程跟拍，如果你一變成Foregoer，他就會將影片資料上傳到各個星球，不用過多久，你的身份全銀河系都會知道。屆時，這個宇宙將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所以，不論你殺不殺我們，都對你沒有益處。”

“你可還真是處心積慮啊！”法伊德斯冷笑道。

“對付你們這種人，自然要小心翼翼。”

歃血群英會的人話才剛剛把話說完，就見天空上一個像只麻雀的東西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用說，這肯定就是歃血群英會所說的無人機了。

“可是，你們還是低估了我。”法伊德斯陰笑著說，“就你們這點兒小把戲就想來對付我？剛才我之所以跑到這條小巷子讓你們包抄，就是為了確定無人機的方位，好黑入它的系統，讓它報廢。”

歃血群英會的兩個人都傻眼了，都沒有想到法伊德斯還留著這一手，他們急忙掏出壓縮摺疊的步槍想朝法伊德斯設計，怎奈，還是晚了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兩顆頭顱紛紛飛出，法伊德斯的手上則不知何時起多了一把長劍……

厄彌希斯將軍坐在辦公室看著眼前的彈出來的一塊又一塊螢幕，上面都是最近聯合國軍隊和歃血群英會的交戰記錄思考著。

“將軍，你找我？”一個身材細長高挑的年輕人走進來道，他叫斯廷·光；他和厄彌希斯一樣，都來自伊萬格雷特星，伊萬格雷特星的人們面板蒼白得就跟一張紙一樣，無一例外。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著一雙漂亮的灰眼睛，能夠讓他們可以比其他星球的人更容易注意到微小的細節。

“最近一段時間歃血群英會的活動非常頻繁，而且活動的範圍都是在這個名叫‘地球’的行星。不清楚他們想要幹什麼。”

“地球……那不是？”

“是的，一統一年前，我作為和善大使去過那個星球，那會兒，那個星球還在內戰呢。就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星球，歃血群英會怎麼就重點關注它了呢？你那有什麼情報嗎？”

斯廷·光是一名特工，專門獲取情報；只見他說：“根據我的情報來源，歃血群英會似乎是在地球尋找Foregoer。”

Foregoer？！厄彌希斯吃了一驚，那不就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嗎？而且，地球這種小星球真的會有Foregoer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