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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

梁政悚然一驚,定睛細細看去,那裙襬之下已經不是蛇尾,而是白色的孝鞋,梁政又細細打量高梅,看其通身素孝,美豔丰神,特別是在月光之下,人眼的解析度不如白天,也讓高梅自帶幾分磨皮濾鏡,映襯的越發容光照人。

“梁公子……”

高梅一番哭訴之後,抬起頭來,看到梁政正在打量她,淚眼低垂,泣聲說道:“我可該怎麼辦呀。”

高梅和梁政湊的很近,說話時候幽香暗度,甜膩可人,但是梁政感覺汗毛倒豎,眉梢冷颼颼的。

越是湊近,梁政越是感覺高梅的身上,有一股涼森森的腥味。

“大嫂心中有何主張?”

梁政在說話之時,嘗試抽腿而出,但是高梅雙手緊錮,讓梁政抽身不得。

“丈夫新喪,親戚都如餓狼,我一個弱女子,只能避禍為先,哪還有什麼主張?”

高梅言語嬌弱,眼泛淚光,她的言語有三分的軟弱,但是帶著十分的誘惑。

彷彿就是在對梁政說,我是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你只要起個歹意,我就沒辦法了。

“此事謝家所做,實在不光彩。”

梁政言語平和,絲毫不受其迷惑,說道:“大嫂作為謝家明媒正娶的娘子,謝家遭逢變故,大嫂當為正主,怎能讓他們如此欺負?”

情知眼前高梅有異,此時梁政心息相依,精神安定,喜怒哀樂不顯於色,這是道家守氣的功夫,也是日月六氣經的精髓所在。

聽到梁政的這番話,讓高梅詫異的看看梁政,看梁政一幅赤誠君子,不欺暗室的模樣,言語又軟了幾分,說道:“當初我相公在世的時候,和公子多有矛盾,現在他故去了,我卻指靠公子,我相公在九泉之下,也不知是喜是愁。”

……他死的時候眼都合不上,現在還能樂起來?

梁政本人倒是有幾分難繃。

這是第一波勾引不成之後,高梅主動挑起自己的身份,給自己身上貼標籤,對頭的妻子,未亡人,用這樣的身份標籤來引誘梁政對她的蹂躪之心,對謝秋的羞辱之心。

對於這樣的妖邪,梁政還能怎麼辦?

幹就完了!

定下這種決心之後,梁政性定而神明,呼吸之中,氣血脈脈穿行,在這安靜之中,漸蓄其力。

“化干戈為玉帛,這都是好事。”

梁政伸手握住了高梅的手,說道:“我想謝秋在九泉之下,應該是樂於看到這些的。”

如果高梅是一個貞靜的好妻子,那麼現在親戚上門搶佔家產,無奈之下投靠梁政,一樁樁一件件,肯定是讓謝秋死不瞑目。

但若高梅是為妖怪,和謝秋的死有干連,現在高梅找上了梁政,謝秋可能真會笑。

“大嫂,先上馬車。”

梁政牽著高梅,讓其到了馬車之上,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到城裡且安住,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

高梅上了馬車,身子一歪,整個人就靠在了梁政的身上,看向驅車的小廝,言語帶著幾分嬌媚,說道:“有勞小哥了。”

小廝和高梅只是眼睛一對,整個人都酥了,身子往後一歪,機械的開始驅趕馬車。

梁政在這時候,業已找回適才狀態,氣懸於頂,神聚於目,目光掃過高梅裙下,果然是一條蛇尾。

“嗒……”

馬車之內,梁政點了蠟燭,將其置於馬車一角。

“大嫂覺得我為什麼要點蠟燭?”

梁政在點了蠟燭之後,看向了高梅。

適才雙手點火的過程,梁政一直都保持樁功,倘若真有襲擊,身體也能立刻做出反應。

高梅點頭,在馬車裡面略微調動身軀,說道:“大約是君子不欺暗室。”

燈下美人,本就增幾分顏色,高梅這一擺弄軀體,調整神情,眉梢間帶著貞靜,也帶著幾分柔弱,看似莊嚴,實則可欺。

“桀桀桀……”

梁政笑容逐漸變態。

高梅看到了梁政笑容之後,整個人帶著幾分瑟縮,怯怯的看向梁政,說道:“公子的笑聲,怎麼如此瘮人?”

“因為我不是什麼好人!”

梁政伸手拿起了原本放著的繩子,直接欺身上前,抓著高梅的雙手,就往繩子裡面套。

“公子,別這樣……”

高梅害怕的扭動身軀,表現抗拒,說道:“我丈夫剛剛去世,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你好騷啊。”

梁政用繩子捆綁,含笑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提你丈夫,是助興嗎?”

高梅聞言,立刻閉嘴,眼眸直直盯著梁政,表現自己堅貞不屈。

你太會了……

梁政對上這眼神之後,心中暗贊,如果不是事先知曉對方是妖魔,梁政都感覺自己畜生了。

“荒山夜路,孤男寡女。”

梁政審視高梅,說道:“我們應該珍惜這天賜良緣。”

男女目成,遂於寢處,這種看對眼就能睡覺,在文人筆記中數不勝數。

“梁公子,外面是有人的。”

高梅言語含弱,似在提醒這不是孤男寡女。

“你放心,他什麼都不知道。”

梁政持拿繩子,一路捆綁,在進入馬車的時候,高梅對著小廝一笑,那小廝就變得機械了,平日的禮節一點都無,梁政就知曉,小廝著道了。

高梅聽到這話後,像是認命了一樣,微微閉眼,任由梁政捆綁。

三下兩下,高梅就被梁政捆為龜甲。

“這種綁縛,過於羞恥了……”

高梅滿臉羞紅,含怨帶怯,說道:“公子這是在哪裡學的技巧?”

“粱家垛!”

梁政說道:“這叫做繩技。”

作為一個小孟嘗,又兼具一證永證的學習能力,梁政在這兩年裡也認識不少人物,學了許多旁門左道的技巧,繩技就是其中之一。

“我聽說的繩技不是這樣的。”

高梅脖頸通紅,說道:“繩技是一門攀升的技巧。”

在這世間廣為流傳的一種繩技,是人蕩著繩子,然後將另一端拋過去,繩子直直,懸掛虛空,然後人在繩子上面盪漾,就像是蜘蛛俠的蛛絲綁著本叔叔的魂原地飛天一樣。

“別東拉西扯了!”

梁政不在這個話題上面發揮,取過了馬鞭,看向高梅,問道:“現在你知道蠟燭是幹什麼的吧。”

高梅輕輕點頭,認命的說道:“梁公子,小女子質弱,受不住太多鞭撻,我若開口說【藍袍】的時候,你可千萬要住手。”

你還知道設立安全詞?

梁政都忍不住笑了,感覺謝秋大約的確是死在了高梅的手中。

至於高梅在謝秋死後,直接找上自己,梁政揣測其動機,大約和太子殘黨脫不了干係。

不過高梅這麼一設定安全詞,梁政手持鞭子,倒是感覺自己外行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吶。

“啪!”

梁政狠狠鞭撻。

“不是這樣打的!”

高梅受此一擊,感覺不對,立刻提醒,說道:“別打那麼重,也別打那麼輕。”

“好好好。”

梁政聞言,遇到這種專業的,梁政這種外行,還真是有點獻醜了,當下扔了鞭子,腳上十指抓地,腳心內含,氣勁節節貫穿,周身沉重如鉛,肌肉含力,骨頭含稜,雙手緊握之中,蘊含五雷掌提掣天地,把握陰陽之意境,而後如炸雷轟然,向著高梅狠狠砸下!

“噼啪!”

梁政兩拳,一拳砸高梅後腦,一拳砸高梅後脊,剎那間馬車搖晃,車板炸響,車廂四裂。

“啊……”

高梅措不及防,受此一擊,尖叫一聲,周身已經裹著一層黑煙,人在從馬車透過車板摔在地上,身子三扭兩扭,繩索已經自然掙脫。

“小畜生!你陰我!”

高梅厲聲怪叫,身子已經伴隨著一股濃煙。

她等著辦事呢,結果捱了兩拳,受不了!

“我陰你?”

梁政十分詫異,像是已經失憶。

陰你的是上一刻的梁政,跟現在的梁政有什麼關係?

看到梁政如此,高梅越發惱怒,整個人伴隨著一股黑煙,向著梁政猛然襲來!

“提神懸頂,神目如電……”

梁政雙眼若鷹,一證永證的好處就在於此,這一招明明是梁政適才感悟,但是會了就能上手,眼前雖然黑壓壓一片,但是在黑暗中,梁政把握到了高梅的運動痕跡。

“著!”

“著!”

梁政雙手如風旋電摯,精準的切入到了黑暗之中,那黑暗之中嘶啦兩聲,如同裂帛,高梅的氣焰登時大削,黑暗散去,繁星在天,在這地上,出現了一條六尺來長的蛇,通身青色,似是竹葉青。

那蛇落地,看狀不好,轉身遊弋,就要遁入一旁草叢去。

梁政快步上前,一手抓著蛇尾,力量貫穿,長蛇掄圓,在地上狠狠一摔!

“啪!”

這一下,整個蛇七葷八素,動彈不得,倒是蛇眼眷眷,似在傳情求饒。

“還要嗎?你怎麼不說藍袍啊。”

梁政看著眼前的竹葉青,等著對方說安全詞。

竹葉青懵了。

梁政也在竹葉青的身上,看到了懵逼的神情。

“你是那個太孫的人?”

梁政問道。

竹葉青雙眼一瞪,很是吃驚。

“無所謂了。”

梁政看出這竹葉青八成活不了了,但是不清楚這竹葉青是否有傳訊手段,說道:“告訴你後面的人,朝聞道,夕死可矣!”

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要死!

說完,梁政一腳將這竹葉青的腦袋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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