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長大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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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完畢，陸淵起身出了宮殿，在金峰山閒逛起來。

金峰山是他近幾年修建的皇家園林之一。

這些年來，隨著揚州一統，生活安寧，楚國迅速的變得繁榮富裕。

不僅大量的人口，開始朝著帝都巴陵匯聚，使得巴陵城的面積急劇擴張，十幾年間翻了十倍不止，成了城週上百里的巨城。

就連陸淵的皇城，也向巴陵城外擴建了不少，將不少風景秀麗之地，圈禁為皇家園林，以供自己遊玩。

這金峰山，就是這麼一處所在。

作為皇家園林，金峰山的景色自然是極好的。

陸淵逛了一陣，看著郁郁青青的自然，心情頓時開闊許多。

遊了一圈，不知不覺就來到山腰處的一處瀑布附近，還未等靠近，前方水汽蒸騰處，就見到兩道年輕身影靠了過來。

“見過父皇。”

兩人靠近，向陸淵行禮。

“是賀兒、昊兒啊。”

陸淵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這正是他的長子陸賀、次子陸昊，於是問道：“你兄弟二人，是在這裡練功嗎？”

陸賀、陸昊兩兄弟，都繼承了陸淵和他們母親的良好基因，這些年隨著慢慢長大，都成了一位年輕英俊的貴公子，不知迷倒了京城多少少女，是她們的意中人。

聽到父親詢問，身為兄長的陸賀點點頭：“回父皇，兒臣和昊弟方才確實是在練武。我們才突破先天沒幾年，想著多練練武藝。

所以就來這紫煙瀑，想借助水火相剋的特性，以此錘鍊我們的赤陽外身。”

在五六年前，陸賀、陸昊兩兄弟，經過十餘年的積累，終於陸續突破了先天之境，成了武道宗師。

他們和周青、孫思文一樣，練的都是陸淵一路學習開創的《赤陽神功》，最終凝聚的武道外身，自然也是經過陸淵打磨，已經完善無比的赤陽神火了。

這修煉赤陽神火的訣竅，就有以水火相剋之理，讓武者去屬性完全相反的水屬環境，借完全不適的環境，來使赤陽神火為了生存不得不進行成長，慢慢凝練，達到快速強化武道外身的效果。

這是陸淵這些年突破大宗師後，為了打磨境界，而琢磨出來的一個小技巧，後面就將其中詳則記錄進了《赤陽神功》之中。

陸賀兩兄弟，估計就是看了最新版的神功之後，跑來嘗試了。

“不錯，武道一途，要的就是勤學苦練，每日不殆，你們能有這份勤勉之心，將來必可成一番功業。”

陸淵拍了拍自己兒子肩膀，滿含期待的勉勵道：“父皇孤苦出身，從小沒有親人，我陸氏基業，只能由父皇一個人撐著。

現在你們也已經長大了，不能荒廢自己這一身本事，要多加努力啊。

父皇等著你們成長起來，為我大楚撐起一片天來。”

相較於性子沉穩的大哥，年輕些的陸昊意氣風發，此時聽了自己父親的鼓勵，自信滿滿的道：“父皇放心，有兒臣在，定然會守好我陸氏江山，不令宵小得逞。”

說完，陸昊又期待的看向了陸淵，緊張道：“父皇，聽聞漢中那邊又有蠻人作亂，犯我邊境，可惡至極。兒臣這些年苦練武藝，也隨周師兄學了許久兵法，算是小有所成了。

但這樣一直閉門造車，終究是紙上談兵，不得精要。

兒臣願向父皇請命，領兵征討漢中蠻人，以寧我大楚邊境。”

這幾月來，隨著雪原蕃人陸續遷入楚國，他們所佔據的隴西郡也隨之被逐漸放棄。

而這些被放棄的地盤，並沒空置太久，很快就有那些南遷的草原蠻人緊跟著過來，將之佔據。

如此你退我進，沒兩月，等所有蕃人都撤入楚國之後，草原蠻人也就佔據了整個隴西郡，與楚國接壤。

和這樣一個以遊牧為生，崇尚弱肉強食，習慣了劫掠的民族做鄰居。

不用多想，楚國的邊疆，也不可能安寧。

事實也是如此。

近幾月來，不斷就有蠻人越過隴山，朝著漢中郡邊界滲透，如之前對付蕃人一樣，對楚國開始了入侵。

雖然這些入侵大多不成體系，基本只是數十、數百人的小股人馬，談不上是部隊，只能算是馬匪。

但隨著入侵的深入，那些蠻人派出的人馬，也越來越多，頻率也越來越強。

據黃欣前幾天和陸淵聯絡，不久前，蠻人已經派出了上千規模的隊伍。

這已經不能再說是馬匪，而是真正的軍隊了。

根據這個變故，也讓黃欣判斷，那些蠻人或許在近期時間，就會發動一場大規模的入侵，想穿過隴山，進入更加溫暖的漢中郡。

因此，黃欣覺得，一味死守，太過被動。

而且把戰場設在漢中郡，這是讓敵人闖進自己家中，到時不管輸贏，自己家底都要受損。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派部隊主動出擊，越過隴山，殺回隴西郡，打那些蠻人一個措手不及。

先殺他個天翻地覆，把那些蠻人殺怕了，讓他們聽到楚國的名字就害怕，漢中郡自然也就安穩了。

對於這個提議，陸淵自然是不會拒絕，已經交由朝堂，讓有司各部進行籌備，做好一系列人員調動、物資調集，以配合漢中大軍的行動。

此事在巴陵朝堂高層傳的比較火，陸昊或許就是聽到了風聲，這才動了心思。

“你想上戰場？”

對於自己兒子的請求，陸淵微感詫異，又看了看旁邊在陸昊提出請求後，也一臉期待看來的陸賀，不由沉吟：

“讓你們上戰場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兩兄弟要答應我，到了前線，不能耍皇子脾氣，不能不聽軍令。

在戰場，沒有皇子，只有將士，一切以軍令為主。

黃欣真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們不可違背，能做到嗎？“

陸淵看著自己兩個兒子，目光審視，眼神凌厲。

“沒問題！”

“兒臣一定像待父皇一樣，聽黃欣真人的話。”

兩兄弟見自己父親語氣有了鬆動，連忙大喜同意，回答的同時，心中也忍不住腹誹。

‘現在誰還不知道，國中的八位青、黃真人，是父皇的分身。哪怕去了前線，在黃欣真人面前，也和在父皇面前沒兩樣，我們敢不聽令嗎？’

陸淵並不清楚自己兒子的心理活動，見他們同意條件，於是便滿意點頭，擺擺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允了你們。

現在漢中大軍已經開始集結，再有半月，就要出征了。

時間緊急，你們去兵部領了任命，然後以偏將之職，去漢中大營赴任吧。”

陸昊、陸賀聞言，連忙拜下：“謝父皇。”

說完，兩人就一臉興奮，迫不及待的告辭，往皇城外去了。

“果是意氣少年啊。”

看著兩個兒子離去背影，陸淵臉上也浮現出了慈愛欣慰的表情，感慨道：“眨眼，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不點，也能上陣殺敵了。”

他並沒有一定把自己兒子養在家中，保護的像金絲雀一樣，半點傷害都受不得的想法。

那樣不僅不是愛，還會把自己兒子養成個廢物。

陸淵始終認為，不經風雨磨難，就不能成才。

所以讓兩個小子去一趟戰場，見見世面，看看戰爭的殘酷，也知道生死的可怕，其實挺不錯的。

至於兩個兒子的安全怎麼辦?

漢中哪裡有黃欣在，這個分身就是自己，跟陸賀、陸昊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沒什麼區別，自可以最好的看著。

‘而且在漢中郡，除了黃欣之外，還有寒虎、寒良兩人，那些投靠來的蕃人先天，也在南邊軍中效命。

這加起來，就是八位先天宗師了。

再把昊兒、賀兒派去，那就是十人。

同時漢中郡算上收編的蕃人精銳，兵馬也擴增到了二十八萬，其中除了兩萬府縣兵外，俱是戰兵精銳。

有如此實力，別說是掃蕩隴西郡的蠻人了，就是直接將盤踞在西北雍州五郡的蠻人給滅族，都差不多夠了。’陸淵心想。

有著這諸多準備，此次出征隴西，本就是十拿九穩之事，不會有什麼風險。

讓自己兒子跟去歷練歷練，也好。

“畢竟，我大楚皇室子弟，可不是隻會混吃等死的廢物，那樣的傢伙，也不是我陸淵的種。”陸淵眼中漠然。

……

見過了陸昊、陸賀兩兄弟後，陸淵被勾起了興致，接下來幾天，開始關切起自己其他孩子的課業來。

這些年來，隨著日子安穩，他也不用再頻繁領兵出征，於是用到後宮的時間，便漸漸多了起來。

經過一番努力，除了陸賀、陸昊兄弟之外，陸淵又多了七個兒子，五個女兒，一共有了十四個子嗣。

其中十歲以上的，就不下八人，都有修習武道，為衝擊先天做著準備。

年紀尚幼的，也開始了打基礎，沒有荒廢學業。

對於自己這些孩子，無論男女，陸淵都進行了精心培養，給了最好的資源和教育，力求把他們都培育成才，而不是當成廢物養。

陸賀、陸昊只是其中最大的兩個，在他們下面，還有十二個弟弟妹妹，還在成長之中。

所接受的教育資源，也不比他們兩兄弟差。

尤其是靈女給陸淵生的陸信、陸霽兄妹，年紀也都到了十五六歲，在陸淵的精心培養下，已經開始準備衝擊先天之境了。

再過個兩三年，楚國的陸氏皇族，就要又添兩位先天了。

不過如此傾力培養皇子皇女，讓他們一個個都奔著先天去，耗費也很大。

要不是在之前，陸淵發了筆橫財，還真支撐不了。

這些年來，隨著天地間活躍靈氣的枯竭，原本大量在福地洞天中還能存活的神血異種，因為缺少靈氣的緣故，開始大規模病死滅亡。

因此為了不浪費資源，早在當初九州修士飛昇的那年，在察覺到靈氣的變動之後，陸淵就在國中下令，把朝廷豢養的百餘頭神血異種全部處死，以收集靈血靈材。

就那一波，就讓楚國枯竭的靈丹庫藏，瞬間富裕起來。

後面在楚國境內，陸淵又讓地方官府，去收購那些江湖門派的神血異種。再派出使者去藩國，要求那些附庸上供自己的神血異種。

一番威逼利誘，於國內國外，又收得近百神血異種。

等逼降了寧國之後，那些臨海世家兩千年的底蘊，更是被陸淵一口氣掠走，得了兩百餘頭神血異種。

最後這一共四百多頭的神血異種，盡數被殺了取血取材，為楚國煉出來了一萬一千三百餘枚的靈丹。

這些靈丹，加上楚國原有的一點庫存，足可為大楚培養出二十三位先天。

這麼一大筆財富，陸淵自然不可能給外人，理所當然的，全被拿來培養自己子女了。

畢竟，在這亂世之中，當然是自己家人可靠，值得相信。

所以剩下十二個子女，有一個算一個，全被安排上了先天之路，準備把他們都培養成武道宗師。

而且，楚國接下來還要繼續修養三四十年，也有足夠時間，等這些孩子們成長起來。

不至於說死掐著靈丹不放，導致楚國原本應有的頂層戰力，被白白浪費了。

不過就算如此，這次積累的靈丹，也還有十一個名額沒有用完，被剩了下來。

好在陸淵後宮還有大把妃嬪，有的是女人想給他生孩子，不愁用不完這些靈丹。

唯一讓人有些頭疼的，也就是近些年來，隨著自己修為提升，身軀漸漸朝著仙體轉變，後宮的妃嬪們卻還是凡體。

因為仙凡有別的緣故，從而使得仙凡難以相合，導致他現在想留下子嗣，比以往多了些困難。

並且這個困難，還在隨著時間過去，在不斷攀升著。

以他估計，或許等自己凝聚四氣，冰肌玉骨俱全，仙體大成之時，就再不能和凡人生育子嗣了。

這種情況之下，陸淵也不知道，在自己徹底失去和凡人女子誕生子嗣的能力前，最終生出的子嗣，能不能把剩下的名額佔滿。

不過就算佔不滿也沒關係，大不了將剩下的靈丹作為傳承，留今後的後人，以保證未來數百年，除自己外，陸氏一族代代都能有先天。

或者將多餘靈丹作為賞賜，獎勵給功臣也不錯。

這珍貴寶貝，總是不至於砸在自己手裡，給浪費了去。

陪了自己孩子幾天之後，陸淵從監督兒女學業的操心家長身份中，脫離了出來。

這倒不是他被折磨怕了，想要偷懶。

不客氣的說，自己的那些孩子們，都很努力上進，學習練武起來極為用心。

平日裡的課業，也有他們母妃和皇宮中的文武師傅看著，並不用陸淵多費心。

他這幾天名為教導孩子課業，其實還是陪他們玩，好讓這些被學習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可憐傢伙，能放鬆放鬆。

這也算是自己身為父親的一點補償了。

所以陸淵其實是並不介意，和自己的孩子們，多相處一些時間的。

不過他到底是皇帝，有一國大政需要操心。

因此當北邊傳來趙國發動南征，已經和梁國打起來的訊息。

以及此前陸淵派去豫州鄭國的使者，在過了半年後，終於返回後。

面對這兩件大事，他也不得不從親子之樂中抽身，去處理這兩件註定會影響整個九州變局的事件了。

……

趙國想要入侵梁國，這並不是什麼隱秘，在九州之中，基本算是個公開訊息了。

從幾年前起，趙國就屯兵兩國邊界，並不斷派出小規模部隊，試探著騷擾參透梁國境內。

梁國也予以強硬反擊。

不僅同樣在邊界屯駐重兵，對於那些膽敢入境的趙兵，也都是格殺勿論。

數年下來，兩國在邊境爆發了無數次小規模衝突，火藥味早就濃得快要爆發了。

因為這巨大壓力，甚至使得梁國都開始暫時忽略楚國的威脅，轉而向楚國購糧，以應付即將到來的戰爭。

如今相互試探了幾年，趙國也終於忍不住了。

就在上月中旬，也就是神武二十五年八月十三的時候，起兵一百二十萬，動用先天二十人，悍然入侵了梁國的東郡。

而梁國方面，原本在東郡就囤有三十萬兵馬，還有十位先天為帥，如今據守大城，一時倒也能支撐。

並且在得知訊息後，如今梁國境內，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調集援兵，發往東郡，準備進行支援。

根據皇城司在梁國的探子探查，最終做出估計，一個月內，梁國就能在東郡聚集五十萬兵馬，二十位先天。

三個月內，則能聚兵百萬，先天不下三十人。

趙國若不能搶在這個時間點前，迅速做出突破，那麼等梁國反應過來，國中兵馬聚集齊備，最後怕是難逃被趕回河去的命運。

不過就算能搶先在東郡立足，以梁國的國力，僅憑趙國一家，怕也難以支撐。

因而不管突破與否，這終於爆發的北境戰事，勝利的關鍵也不在趙國，而在於與它緊鄰的徐國。

趙徐二國，近些年來，早已締結了盟約。

此時趙國一動，徐國也必然不遠了。

唯有趙徐二國合力，集齊兩大霸主，方能與梁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