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9章 做夢似的,北派陰陽師,姜牧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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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整個水牢裡只剩下偶爾響起的水花聲。
水牢最歹毒的地方,不是牢,而是水。
人在水裡泡久了,面板就會起褶皺,若是時間再長一點,會渾身腫脹。
稍微有一丁點外力,面板都有脫落的風險。
我看著水面上漂浮的塑膠袋之類的垃圾,不禁長嘆一聲。
這汙水髒得要命,從糞便到生活垃圾,可謂是五毒俱全。
我們在這地方泡久了,鐵定會面板潰爛,那滋味堪比凌遲!
就算二爺不殺我們,我們也活不了多久。
沉默了片刻,隔壁的牢房忽然傳來紀滄海的聲音。
「這事,你為啥不報警呢?」
我像個樹袋熊一樣緊貼著牢房門欄,儘量讓自己舒服些。
「不能報警。」
我卯這勁兒,又擠出一句:「地面上的事,就按地面解決。」
「自古以來就這規矩,報了官,以後就別想混了。」
「大不了咱們去外地啊!」
我苦笑著嘆了口氣:「王巨能在外地把人調過來,就說明常春會的勢力很廣。」
「去哪都跑不過去。」
「沒關係,有牙叔在,應該沒問題。」
紀滄海乾笑幾聲:「牙叔的態度很含糊啊,你就這麼確定?」
我猶豫了一下,兀自點點頭:「確定,他這是緩兵之計,否則咱們已經死了。」
「但願吧。」
紀滄海說了一句,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許久,我強擠出個笑意,自顧自地說著過往種種,想讓氣氛活躍緩和一點。
前路渺茫。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心理防線不能被打垮。
一旦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說著說著,紀滄海和陳嘉顏也開始接茬兒。
氣氛確實好了一點。
然而,幾分鐘之後,我忽然發現不知說什麼了。
是說說我那喪盡天良的爹?還是鬱鬱而終的媽?
二十多年以來,我實在沒什麼高興的事兒。
話題很默契的終止,牢裡又是死一片的寂靜。
也難怪,三個苦命人湊在一起,能講出什麼開心的事兒?
片刻後,陳嘉顏忽然開口。
「這一次,我們躲不開了吧?」
這是我最不想,也最不敢提起的話題。
沒想到,生性柔弱的陳嘉顏先一步說了出來。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吉人自有天相。」
陳嘉顏沒再接茬兒,反問道:「你現在看不見我吧?」
我把腕上的鐐子晃的嘩嘩作響:「我倒是想看見你。」
「那就好。」
我讓她這一番話弄得一頭霧水。
此時,陳嘉顏又甩出一句:「謝謝你啊。」
「啊?」
又是短暫的沉默,陳嘉顏的聲音低了不少。
「記得咱倆第一次出去嗎?」
我忽然笑了起來:「差點被你弄死,你說我記不記得。」
「其實,後來我又去過一次那個房子。」
「嗯?」我狐疑地問了句:「你去那幹嘛?」
「嗯……」她短暫的低吟一聲:「我隱約記得你往我手上套了個什麼東西,我想去看看。」
我立馬想起來了。
我那時候也沒見過她這種狀況,就把手上的佛珠給她了。
確實幫她擋了一劫。
陳嘉顏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那珠子,其實被我找回來了,我一直沒給你。」
我頓時一愣,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隨即我輕聲回應道:「你留著吧,能保佑你。」
「那天大奎找上門,你和牙叔在門口說得話,我都聽見了。」
「就……」陳嘉顏的聲音又低了一些:「就很謝謝你吧。」
不等我說話,她又低聲問道:「你做這些,都是有意的吧?」
這話問得我不知怎麼回答。
不過,這也算有個新話題,好歹能緩和下氣氛。
我仔細想了想:「算,也不算。」
「有故意的,也有出於本能。你這麼問,我也不太好回答。」
陳嘉顏沉默片刻:「有的話,我想說,但是不敢。」
「興許咱們挨不過這一劫了,還是說出來吧。」
「很感謝你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我很喜歡站在你身後,但也希望陪在你左右。」
這幾句話說得我心裡噗通狂跳。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忘了性命之憂。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也能聽到這樣的話。
在我心裡,陳嘉顏不比誰矮一分。
相反,我還覺得她有著常人不可比擬的東西。
她膽子小,但不懦弱。
天大的事砸下來,她也沒跑過。
紀滄海的賤笑忽然傳了出來:「人家都是花好月圓,你倆是水牢和手鐐。」
我緩過神來,有些窘迫地咳嗽幾聲。
對於我這種二十多年的光棍,聽到這樣的話,和做賊沒什麼兩樣。
「那個……」我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你說的,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是!」
陳嘉顏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乾脆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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