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歲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章 重生,侯門棄妻在戰場上殺瘋了,木歲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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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杆長槍貫穿了景延月的胸口。

隨著鮮血湧出,景延月重重跪倒在地上。

不能死,要再多殺幾個敵人,為將士們爭取一線生機。

景延月還想再提起刀,可她的胳膊無比沉重,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揮向他人。

“將軍!”

“將軍!”

屬下們驚呼聲變得遙遠朦朧。

景延月望著面前戰友們的屍體,無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說好了要把你們的信物帶回給故鄉父老鄉親的,說好了要帶你們驅除匈奴,馳騁草原的,我要食言了。

生機流逝時,彷彿有一個溫暖的大手死死按住她的傷口,但是來不及了。

無邊的黑暗與寂靜中,景延月的意識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又聽到了聲音。

“夫人,您吐完趕快上車吧,追兵就要到了。”

胸口的散發出的鈍痛,讓景延月連呼吸都變得小心,大腦昏沉錯亂。

她還沒有死嗎?

那道陌生的聲音再次催促道:“夫人,您快些。”

急切的聲音炸響在景延月的耳畔,把她的思緒攪動的更加混亂。

夫人?這是在喊她嗎?

景延月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伴隨著的是記憶如潮水般擠入景延月的腦海裡,來不及仔細整理記憶,景延月終於弄明白了情況。

大燕王朝的女將軍景延月的確是死在了戰場上,如今她,是大衍臨江侯府的侯夫人景延月。

出身商賈,一介孤女,因父母於侯府有恩,嫁給了當時的臨江侯世子,如今的臨江侯沈毅鈞。只是由於商賈出身,一直不受婆婆待見,在侯府中飽受磋磨。

景延月掏空嫁妝補貼侯府上下穿金戴銀,仍換不得侯府眾人一個好眼色。

如今,金人南下,臨江侯舉家南逃躲避追兵,路上,為照顧婆婆,景延月染上了風寒,舟車勞頓,越加病重了,唯一的婢女萍兒還時時被老夫人叫走使喚,不能時時照顧她。

景延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臨江侯府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順著萍兒的攙扶,景延月上了馬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震得她耳膜發疼:“她怎麼還在這,帶著這個累贅,馬車怎麼可能跑得快!”

景延月強打起精神望去,聲音的主人身著綾羅,姣好的面容難掩其高傲,眉眼和語氣流露出對景延月濃濃的厭惡和看不起。

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眼前的少女是丞相嫡女葉子嵐,與臨江侯一家一同逃難。

在少女身邊,端坐一個老婦人,渾濁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是臨江侯府老夫人。

萍兒忍不住著急道:“老夫人,只有這一輛馬車能載人呀,後面那輛車堆滿了雜物。”

老太太滿是豎紋的嘴唇仍是一動未動。

平日裡也是這樣的,老夫人不屑於和賤民景延月說話。

就在這時,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掀開,一個身形修長、長相俊美的男子坐在馬車外頭。

男子神情溫柔地看著景延月,哄道:“阿月,你如今病著,舟車勞頓也不利於養病,倒不如養好了病再出發,方才我已替你打點好了,你暫且躲在地窖,日後等我來接你。”

聽到那男聲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憤怒湧上了景延月的心頭,那是屬於原本的景延月的情緒。

在這種境況下,讓一個弱女子在荒郊野外獨自面對追兵,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她抬眸,戰場上積攢的殺氣,如同一隻受傷的雄獅,讓沈毅鈞心臟一顫。

只聽她聲音沉沉,有條不紊道:“可以,那把後一輛馬車上我的嫁妝留下。”

老夫人坐不住了,立馬道:“毅鈞不可,那些金銀是沈家在京都立足的根本!”

聽到老夫人的話,景延月譏諷地笑了:“沈家立足的根本?馬車上的金銀,難道不是我的嫁妝?怎麼聽母親的意思,倒是成了侯府的私產?把我留在荒郊野嶺,倒想帶走我的嫁妝,臨江侯府真是好算計。”

葉子嵐訥訥問道:“後面馬車上的東西竟然是她的嫁妝?”

戳到侯府上下的痛處,老夫人的臉色掛不住,頓時陰沉下來:“景延月你一介孤女,當初若非沈家收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沈家對你已是仁至義盡。”

馬車後追兵趨近,沈毅鈞雖心底湧出異樣的感受,但此刻管不了太多。

於是他再度安慰道:“阿月你先下車,你信我。”

按照往常,只要他肯低下頭如此溫柔待她,這愚蠢的妻子定會動容不已,全部妥協,她的嫁妝便是這般被哄去一半。

他這妻子美則美矣,可惜沒腦子。

沈毅鈞嘴角劃過冷意,這次他也勢在必得。

未料到,景延月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指著葉子嵐道:“你說的話就是放屁,要有一個字能信,我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景延月已經接受借屍還魂一事,但她不是原主,不會任由侯府的人哄騙欺負。

從未聽過妻子髒話的沈毅鈞,嘴唇錯愕微張,軟弱的妻子什麼時候轉了性子?

葉子嵐臉上也帶上了些許慍色。

後面金兵迫近,他拉起景延月手腕,急促道:“阿月!乖,聽話。”

“別碰我,髒。”景延月用力抽回手,冷笑著,坐在馬車裡一動未動,“夫君若真為我好,不如隨我一起下車。”

“沈夫人,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葉子嵐見狀,狠狠地瞪了一眼景延月,站起身,一腳踹在景延月的胸口上。

景延月畢竟還在病中,身子虛弱,抵不住葉子嵐的這一腳,頓時朝著馬車外跌落出去。

但她畢竟是從戰場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雖然虛弱,但是靈敏還在。

跌下馬車的剎那,景延月盯緊了沈毅鈞腰間掛著的那把匕首,用力地扯了下來,握在手上。

一併扯下來的,還有葉子嵐右耳上那隻價值連城的耳鐺。

景延月在地上滾了幾圈,卸去從馬車上跌落的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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