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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癲狂隨後杜錦和封季同兩人就走出了大廳,在略顯幽深的走廊上,也就是剛才遊承望和那名醫療官一起趕往的方向,走廊的隔音做的非常的好,杜錦除了走路中木製地板發出的聲音外,聽不到然後其他的聲響,有些沉默的氛圍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緊張,好在正當杜錦猶豫是否應該主動引出話題時,封季同才淡然開口道:“杜博士,你對合一教,或者說對那個

“聖印”有什麼印象嗎?”杜錦心中直呼好傢伙,問的話題這麼直白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鋪墊,直入主題,但他也並不排斥這種簡單的對話,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回應道:“在我看來,它應該被稱為血印,至少在我的認知裡,那些雕像除了帶給人類血腥和支配外,稱不上任何神聖的名頭,至於合一教..............我的記憶並不多,在我失憶之前,我似乎在這個邪教中擔任著什麼職位,後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便被追殺,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說,這個邪教都是我的敵人,而不是我的同伴。”

“哦!是這樣啊!”封季同意味深長的看了杜錦一眼,可杜錦畢竟還是閱歷太少,並沒有辦法從封季同的眼睛裡面看出什麼端倪,但從黑色血印給自己的反饋來說,杜錦暫時感受不到明顯的敵意,杜錦不得不承認,黑色血印賦予自己眼眸的精神控制能力,就算他不去使用,也可以輕易的察覺出對方此時的情緒,瞬間讓杜錦成為了資深十數載的心理專家一樣。

沉默再次成為阻擋在兩人之間的隔閡,直到走到一道銀灰色的電梯門前時,封季同才帶著些許無奈的說道:“合一教本身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但那些被蠱惑的教徒卻不一定都是需要以死謝罪的人,按照杜博士你說的,血印之所以被稱為

“聖印”,不正是它給了那些信徒某種期待和膜拜的理由嗎?宗教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出現的一種文化現象,屬於一種特殊的社會意識形態,或許我們的正義之為在某些人眼裡反而是罪惡,但至少,我們還有試錯的機會不是嗎?”封季同所說的正是杜錦思考過的,他明白任何一種宗教信仰都有其價值判斷,並且這種價值-判斷大多來自於本宗教的基本教義,這些教義是由創始人制定並由各個時代的宗教領袖順應當代社會而逐步完善的,所以說宗教信仰具有發展性,而宗教中的價值判斷就來自於這種發展性的教義。

這裡的

“發展性”並不一定是一個褒義詞,因為任何一種宗教都是由人創造的,由人解釋的,所以說,任何宗教在社會中發揮作用時,大機率會代表一部分群體的利益。

只有少數情況,會有一些超凡脫俗的大師可以跳出這些利益的限制,從普世蒼生的角度教化眾生,讓人們明理,而不是盲從,告訴人們選擇信仰宗教,選擇的不是迷信,而是方法。

宗教的人定性和發展性決定了他給予其信徒的價值判斷具有不確定性。

如果信徒沒有批判性的看待被給予的價值觀,而是不假思索地全盤接受,這時的宗教不再是教化人心的聖泉,而是控制思想的工具,而現在合一教明顯就是這種工具的典型代表,說實話,杜錦並不想要在摧毀血印的過程中傷害太多的人,尤其是那些被誤入歧途的底層教員,亦或是被血印控制的可憐人,只不過想要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太難了。

畢竟誰都明白,價值觀有多維性,對於不同的事物,人們有著不同的價值觀;哪怕是對於完全相同的一件事物,不同的人們可能有著不同的價值觀,人們的價值觀具有客觀性,即我們的價值觀來源於我們共同生活的環境。

但價值觀畢竟還有其主體性,每個人的生活環境都不完全相同,個人的主觀意識也不同,因此價值觀因人而異。

因此,想要從一個絕對的客觀角度來探討價值觀的正確性是不可行的,也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這些被蠱惑或控制的人阻擋在自己摧毀血印的

“路口”,杜錦到時恐怕不會有什麼退讓,哪怕在那些教徒眼裡,自己做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事,杜錦只能堅持對整個社會而言,討論價值觀的社會歷史性有重要意義的事,畢竟杜錦根本想象不出,所有人從血肉和意識上融合到一起,完全喪失自由和獨立的意識,一切都由某個意識主導,這種融合完全就是一種獨裁到極點的方式,也許宇宙中存在這樣的文明,甚至比血印世界的人類文明都有先進,但杜錦相信,人類並非是那樣的整體,也無須效仿。

........................................................................................................................................華麗的分割線........................................................................................................................................................封季同並沒有催促低頭沉思的杜錦,而是耐心的等待著他,片刻之後,杜錦彷彿是想通了什麼,隨即朝著封季同保證道:“總督先生,我明白你的顧慮了,我雖然沒辦法保證可以對每一個合一教的信徒都帶著諒解,畢竟有些人手上的鮮血已經超過我對

“無辜者”的底線,但對於單純被血印控制,或是隻做出了一些不算嚴重的行為,我會盡可能的去幫助他們擺脫控制,而不是去做審判。”聽到杜錦的話,封季同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杜錦的悟性來說,雖然不可能是他見過的人中的翹楚,但至少為兩人的交流奠定了基礎,封季同願意和能明白自己意思的人交流,得到杜錦的保證後,他才按動了銀灰色合金門盤的按鈕帶著杜錦走了進去,原本杜錦因為這是某種電梯,但一進入那不算狹小的內部空間後,看到周圍的牆壁都是某種無比閃耀,類似於鋁箔一類的材質後,他似乎意識到現實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嗡嗡...................”耳邊出現了非常短暫一陣翁鳴聲吼,杜錦眼前的

“電梯門”便開啟了,兩名身著不知名型號的厚重外骨骼裝甲計程車兵出現在他的眼前,從這些外骨骼裝甲的高度和體型來看,杜錦第一直覺告訴他,這些外骨骼應該可以吧給之前他遇到的那兩臺動力裝甲拼一把,當然,動力機甲就另當別論了。

“總督先生!”離封季同最近的一名士兵當即躬身致禮,而伴隨著這一聲致禮,杜錦隨即看到同樣四名身著同型號外骨骼裝甲計程車兵

“憑空出現”,那種感覺就像是空間中驟然穿梭而出的一樣,和幻覺不同,杜錦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什麼問題一樣,但事實則是告訴它,所見即所實,至少眼前的一切是這樣的,這些士兵整齊朝向封季同與杜錦致意,當然,杜錦也清楚自己是附帶性的。

“單兵光學隱形,這些就是之前小艾說的

“虎衛”特種攻擊隊伍?”好在杜錦已經見識了太多的黑科技,短暫的詫異後便恢復了正常,反而轉念一想任何能把這種外骨骼裝甲,哪怕是其身上的光學隱形帶回現世,他隨即在心中向小艾問道:“小艾,你可以弄到這種外骨骼裝甲的生產藍圖嗎?或者它完整功能的一部分也好!”

“主人,你所說的是

“幽冥”外骨骼裝甲,它屬於木衛三A級軍事技術,藍圖一直由紙質版本進行封存,小艾暫時沒辦法取得訪問許可權ヽp但只要主人你接觸到這具外骨骼裝甲足夠近的地方,大概是一米內,我可以透過我的掃描模組進行結構獲取和線路捕獲,只要給小艾五分鐘的時間,小艾有把握實現藍圖再現哦o)o”

“呃..........好的。”雖然小艾並不是完全不行,即便她沒辦法獲取那些被物理隔離和封存的檔案,也可以透過近距離掃描的方式進行

“抄......”,應該是

“仿製”,但即便如此還是讓杜錦有些為難,抵近一米內觀察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主要杜錦稍微注意一下站位就行,但要保持五分鐘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算了一會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吧!”杜錦嘆了一口氣,然後跟隨著封季同向更深的地方走去,盡頭是一道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木門,上面甚至還留下了許多歲月鏽蝕的痕跡,但這些痕跡並沒有讓木門看起來破舊不堪,而是添染了一些歷史的厚重感,杜錦最基本的為人處世還是懂的,並沒有讓封季同或者其他跟在身後計程車兵開門,而是主動上前推了進去,一入手杜錦才發現,原來厚重的不只是這道木門的歷史,還有他本身的重量。

“嗚.............嗯..........”使足了吃奶的勁,杜錦才推開了這道厚重的木門,但他一轉身想要邀請封季同進去時,對方臉上的些許詫異讓杜錦感到有些奇怪,待到杜錦隨著封季同進入房間後望了一樣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有些詫異的神情:這道木門直接鑲在一個巨大的合金圓形輪盤上,從那個輪盤的大小以及厚度來看,重量絕對是以噸位為基數的,而且輪盤邊緣類似液壓裝置的驅動元件,也向杜錦證明,這是一道機械控制下的門。

“我說怎麼這麼重,我現在的身體都覺得非常吃力,感情那個木門就是個附加裝飾品?什麼垃圾設計........................................”但好在其餘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杜錦的力量上,而不是杜錦不清楚這道門構造和使用方式的

“不解”上,基因強化在血印世界並不稀少,大部分軍人乃至是普通百姓都接受了一定程度的基因改造,但這種基因改造的幅度非常的有限,只能說是在遺傳疾病、癌症等現世很難完全治癒的疾病方面得到先天性的免疫,軍人也只是集中在一定程度上強化反應速度、敏捷性與力量的方面,但這種強化的實際幅度並不是多大,也就是從1到1.5,適應性好的也許能達到1到2的蛻變。

倒不是所有人都非常節制,主要是因為目前血印世界的基因改造技術存在很大的斷層,夏國在併入星際聯邦時,為了避免基因改造被不加節制的使用,造成一些難以逆轉的後果,比如生育失調,階級矛盾急劇上升等問題,夏國提前解散了研究高階基因強化的科學院,並且將技術備份全部銷燬,畢竟基因改造這塊不可能有人掌握全部的內容和體系,再加上合一教為了確保

“聖印”開化的獨尊性,簡單來說就是為了確保高階基因強化被合一教壟斷。

曾經夏國從事相關方面的科學家和科研官,被星際聯邦和合一教大量迫害至死,要不是木衛三提前做了準備保護了留下的一批基因學家,那基因改造這塊就不只是出現斷層這麼簡單了,也正因為如此,除了那些改造程度和範圍較小的基因改造外,再想要修改更多的基因序列,就會出現身體上的異變,包括但不僅限於:智力急劇退化到嬰兒、多出一條手臂或者一個腦袋、突發性基因崩潰或者說術中直接死亡。

而現在杜錦展現出的肉身能力,已經可以達到一些常規型號的外骨骼裝甲一樣的力量層次,更重要的是,杜錦不管從身體外形或是智力上,都沒有出現明顯的

“變異”,這種可以說是億中挑一的超級

“適應體”,讓在場計程車兵都為之羨慕和震撼,畢竟外骨骼終究是外物,存在損壞、入侵的風險,只有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大,才是作為一個軍人最實在的東西。

杜錦自己也對身體的力量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如果他回到遇上

“孤狼”的過去,他自信自己都不需要躲避,反手就可以將對面打趴下,格鬥技巧固然重要,但要是兩者之前存在著巨大的力量差異,那結局幾乎是註定的,就比如拿早期螺旋式戰機和現世中的五代機對抗,好吧...........恐怕都沒有對抗的機會,螺旋式戰機恐怕剛剛起飛沒一秒,就會被追蹤導彈鎖定。

........................................................................................................................................................................................................

“杜錦?................呃,杜博士,你終於來了。”一旁等候的遊承望並沒有注意杜錦的力量,原本他直接心急的想要叫杜錦儘快為自己的妻女進行治療,但考慮到醫生這個身份的特殊性,遊承望還是儘可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按現世的社會風俗來說,醫生是社會的精英群體,也是社會的稀缺資源。

只有最優秀的人,才有資格當醫生。如果醫生頻頻遭遇暴力襲擊,社會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例如,最優秀的人才不願學醫,大量醫生逃離醫療行業,良醫的生產線逐漸斷裂,最終導致好醫生奇缺,看病越來越難。

在夏國,傷醫辱醫是文明社會之恥辱。試想,一個社會連醫生都不尊重,還能尊重哪個群體?

即便個別醫生存在技術缺陷或道德瑕疵,也不應被隨意傷害或侮辱。即便醫生沒有待你如親人,至少也不應成為你的仇人。

傷醫辱醫不僅衝破了道德底線,而且損害了公共利益。當醫生受到暴力攻擊時,必然影響其救治其他患者,有人甚至因此而失去搶救機會,從這個意義上說,襲醫和襲警的性質同等惡劣,理應嚴懲。

而在這個層面上,血印世界和現世中的夏國保持著高度的一致性,遊承望也知道這個道理,惹惱了救治的醫生,那到時出點某些事故,或者杜錦只能是無能為力那就麻煩了,雖然·遊承望之前對封季同說的話裡,點明瞭如果杜錦也無能為力,他只能讓自己的妻女以人類的身份,儘可能安詳的離開這個世界。

但點明是點明,沒有人願意手刃自己最愛的親人,而杜錦現在則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原本他對一些超自然的東西是嗤之以鼻的,但真正發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後,遊承望才意識到,科學並不能解釋一切,那些所謂的超自然,只不過是現有科學無法解釋而已,卻並不是不存在。

“您好,遊司令,不知道你想要讓我辨別的人在?”見對方態度這麼友好,杜錦自然也就心情舒適的多,聽到杜錦的詢問,遊承望看了看杜錦身後的封季同,見對方搖了搖頭後,他才一邊帶著杜錦揍一邊說道:“想要杜博士看的人,是我的妻女,我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被合一教給控制了,之前我透過一些手段發現了我的妻女與一名合一教的教徒存在著某種資訊交流,而且內容已經涉及到軍港的部署,我當即便把那名合一教的教徒給逮捕了起來,誰知道我的妻女在得知這個訊息後,突然性情大變,瘋狂的想要逃離這裡,而且對遇到的所有人都抱著深深的敵意,包括我................................”遊承望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而且她們的身體也發生了一下變化,比如我的女兒體重跌至不到60斤,而且手臂的骨骼發生了一些不規律的形變,我的妻子症狀則稍微輕一些,但她一直處於癲狂的狀態,除了我強行給她餵了一些流食外,她再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嘴中一直念著

“歸一”,唉,沒了她們我該怎麼辦...............................”說著說著,遊承望剛毅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淚痕,看著神情萎靡的遊承望,杜錦心中也對他的描述做的大概做了一些梳理:“癲狂和骨骼形變嗚...........應該比之前麥卡斯的狀況好辦一些,我記得他是被直接注射了某種血印的提取物,至於

“歸一”.........................”雖然目標的症狀聽起來非常的詭異,但在杜錦眼裡,總要比麥卡斯和符秋彤身上的精神攻擊要好辦的多,而且在杜錦心中為他填了一份保障的,是自己體內的黑色血印已經復甦,而且可以透過吸取屍變體或是血印相關生物的氣息,達到拔除的效果,而且對杜錦的身體也能帶來一些相對於的好處,乃至新的能力。

想到這一底牌,杜錦心中的把握更甚,他帶著自信的語氣和神情對憔悴的遊承望說道:“遊司令,您不必這麼悲觀,按照您描述的症狀,屬於一種精神侵蝕的狀況,我在

“伊甸號”上處理國這種型別的問題,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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