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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賙濟民自然是毫不留情地直言拒絕了。
並且嚴厲斥責對方,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不要把舊社會的陋習給帶到這個時代.....
反正,就是一番呵斥,直讓對方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王主任她們這群大媽聞言,也跟在後面,說什麼也要教育教育這位思想不正確的父親。
章前程他們也跟著熘了,賙濟民想挽留他們,都來不及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就冷清了不少。
李曉芬和米小白兩個小傢伙還在乾嚎著,只是這會兒已經沒有眼淚了。
太悲傷了。
哭過之後,又被丁秋楠她們一鬨,然後就回客廳乾飯去了。
身為乾飯人,倆孩子也是能吃。
何況現在正傷心欲絕呢,那更是化悲憤為食慾,開啟風捲殘雲的模式。
直到小肚子變得圓滾滾的,這才停了下來。
「吃飽了就看電視去吧。」賙濟民吩咐道。
小孩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只要她們被其他事給分去了注意力,悲傷也會很快離開了。
家裡的黑白電視機,對李曉芬她們倆來說,還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吃過晚飯,賙濟民跟丁秋楠聊起了周秉良的事。
小傢伙今天的異常表現,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但這事兒的主要原因,還是在他們兩個父母身上。
因此,以後要親熱的時候,最好還是避開孩子們。
「啐,每次還不都是你?」
丁秋楠臉紅地狡辯,賙濟民嘿嘿笑著,「說的好像你沒主動過一樣?咱們都是一體的,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那倒是,她要是不配合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啊,怎麼可能做到嘛?
就這件事溝通好之後,以後兩人就儘量減少,甚至不會在孩子們面前作出親熱動作了。
撒狗糧,是不對的,要是真的憋不住了,回房間撒狗糧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曉芬和米小白倆個小傢伙,不樂意去小跨院那邊睡了。
說是害怕。
當時還用可憐巴巴的哀求眼神和柔弱的語氣,跟賙濟民和丁秋楠說的。
後者當即便同意了,讓她們倆跟周清嫻和周清怡兩姐妹一起睡。
而小不點和周秉良兩個小傢伙則跟他們爸媽一個房間。
此話一出,周清嫻兩姐妹又不樂意了。
「媽媽,我們也想跟你和爸爸一起睡覺。」
幾個熊孩子,就知道惹事!
賙濟民看了看臥室裡的大床,第一次覺得這床居然也不夠大。
「小金魚,今晚你和盼娣她們睡這裡,讓她們去你們那屋睡覺。」
東西廂房裡的床,更大一些。
六個小屁孩睡一起,沒有絲毫壓力,甚至還有不少空間呢。
啊?
聽到賙濟民這麼一說,周清嫻她們全都傻眼了。
坐著吃瓜的小金魚,沒想到吃瓜到自己身上。
而盼娣和來娣兩姐妹已經去收拾被子了,相當聽話。
盼娣之前被竹葉青咬的傷,早就好了,畢竟處理及時,加上營養充足,所以好得快。
這下,沒得吵了,小屁孩們只好乖乖聽話照做了。
要是不聽話,被她們爸爸打屁股的話,今晚就不能睡覺了。
一夜無話。
轉眼就是凌晨四點,賙濟民爬起身,看了看熟睡中的丁秋楠,在她臉上香了一口,下床離開了。
正要推開隔壁臥室的門時,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娃不睡這裡。
於是扭頭走出大廳,來到了東廂房小金魚的臥室。
輕輕推開門,大床上的六個孩子,橫七豎八地躺著,亂糟糟的。
小不點抱著他弟弟的左腿,周秉良的右腿則是靠在他姐姐頭髮上面。
李曉芬和米小白兩個則是抱一起,賙濟民在床邊站了一小會兒,她們的小嘴巴還叭唧了幾下,似乎在吃東西,嘴角還微微翹起,露出了笑容。
給孩子們重新調整了一下睡姿後,賙濟民這才走出家門。
旺財它們想跟來,被他轟回去了。
它們不想聽話,可看到主人揚起的大巴掌,只能乖乖聽話,嗚嗚叫著回到門口趴著了。
東直門鴿子市,他到的時候還挺早的。
關玲的影子沒見到,賙濟民便去鴿子市裡面閒逛了起來。
本來以為今天又是一趟註定無聊且無趣的閒逛,沒想到還真被他遇到了好東西。
有兩個年輕人,鬼鬼祟祟地抱著一堆破爛玩意兒,放在鴿子市裡售賣。
紙牌上面寫了幾個字:價高者得!
嘿,居然還挺有生意頭腦的嘛。
攤子前,倒是蹲了不少人,不過都是看著,有幾人上手了,但也沒問價。
古董這一行,規矩不多,但打眼是真多。
「小同志,你這件古董,怕不是真的吧?」
一老頭兒拿起一個瓷壺兒,嘿嘿直笑,開口就是直來直去的話。
小年輕也沉得住氣,「真不真,假不假,全看您諸位的眼力,價錢合適我們就賣,不適合的話,您說再多,我們都不會賣。」
「哪有您這樣賣東西的呀,還不能問了不成?」
小老頭兒很不高興,臉色鐵青地問道。
旁邊圍觀的群眾,也是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古董,一邊關注著兩人的對話。
賙濟民站在人群后面,也不著急,就這麼看著。
「瞧您這話說的,您剛才篤定我的東西不是真的,不就是想壓價嘛。」小年輕依舊不生氣,甚至還拉住了他旁邊的年輕人,繼續道:
「您都說我的東西不是真的了,我也沒反駁您,要買就買,不買您讓讓位置。」
「至於我們是怎麼做買賣的,您也不是我的長輩,輪不著您在這裡指手畫腳。」
語氣很平澹,可話裡的意思卻很不客氣。
小老頭頓時被氣得不輕,就要摔東西,卻因為小年輕的話而停了下來。
「您要是真摔壞了,賠償兩百元。」
此話一出,旁觀群眾也微微色變,看來這小年輕不好惹啊。
廢話!
敢來鴿子市討生活的,又有幾個是善茬?
要麼對自己狠,要麼對別人狠。
「就你們攤上的東西,全是假貨,大家都散了吧。」
臨走前,小老頭壞得很,仗著自己是老人,如是撒潑說道。
這可把兩個小年輕氣得不行。
一時間,小攤子鬧哄哄的,頗有些控制不住的樣子。
不遠處,其他擺攤的人都連忙開口,讓他們小點聲,要是引來袖章隊,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有這些人的勸說,這場小風波才算消停了下來。
等兩個小年輕重新蹲下來,卻發現攤前的熱鬧已經不復存在了。
除了站在幾米外的賙濟民,一個人也看不到了。
小老頭害人不淺吶!
就算攤子裡有真貨,也跟那些人沒關係了。
害得
小年輕換不到錢,也害得剛才圍觀的群眾錯過了機會。
還別說,攤子裡是有好東西的。
所以,賙濟民駐足了一會兒,還是上前蹲下來,上手驗貨。
說是驗貨,其實就是裝模作樣。
誠然,他是看過不少古董收藏的書籍,也學了不少知識。
但是古董這一行,太過浩瀚無垠了,想要學好,可太難了。
從古至今,幾千年的歷史,光是前朝時代的古董就多如牛毛。
更別說民國時代,做假風氣盛行,弄出了太多贗品了。
聽說還有好幾位贗品大師,做出來的贗品幾乎是以假亂真,連沉浸在古董一道多年的老師傅都會不小心著了道呢。
因此,從一開始,賙濟民就沒想過要在這一行上有什麼發展。
當然了,如果遇到了真古董,但儲存能量少的,他也都會收藏起來的。
小攤上的古董,做假的贗品是有的,但有能量的珍品卻有四件之多。
其中兩件,居然是跟其他東西合併一起製作而成的。
因為仙鶴擺件看著一般,可是拿在手裡的重量卻非常不一般。
他對數字是非常敏感的,好幾樣貴金屬的密度,他都瞭然於心,斷不會記錯。
畢竟電腦的諸多材料配件,涉及了不少金屬。
因此,他掂量了好一會兒之後,基本可以確定,仙鶴擺件絕不是普通的瓷器製作而成的。
除了仙鶴擺件之外,還有之前小老頭兒上手的那件瓷壺兒。
瓷壺也非凡品。
空間的強烈吞噬慾望,就讓他十分明白,這玩意兒,甚至比他之前從王震那邊淘來的幾件古董加起來還要好。
真不知道,這瓷壺是經歷了什麼,居然蒙塵了。
當然,要不是空間的特殊性,他也只會將瓷壺當作普通的茶壺,而不會多瞧一眼。
剩下兩件,一件是圓球擺件,上面凋刻了好幾條青龍,底座是四方形柱體,也凋刻了複雜的四大神獸。
這件龍形圓球擺件,幾乎是攤子上最好看最值錢的東西東西了。
當然,這都是表面上看的。
材質看起來像是楠木,拿在手上又很沉。
無法確定是什麼材質。
最後一件則是一串桃核製作的佛珠手串,長長的,應該是一百零八顆桃核珠子。
佛珠手串,一件佛門的東西,居然也引起了空間的吞噬慾望,令賙濟民很是驚訝。
不過想到空間的神奇,他很快便釋然了。
這個宗教在我們內地的歷史已經有一千多年了,從魏晉南北朝開始,唐朝發展至巔峰,又經歷幾朝的起起落落。
到現在,已經在內地生根發芽,成長為中華文化的一部分了。
手上的桃核佛珠,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多少任主人,被摸的油光鋥亮。
看著眼前的幾件古董,賙濟民沉吟片刻,把仙鶴擺件這四件古董放一起,又拿了四件看起來一般的古董。
總共八件古董,他對兩個小年輕說道:
「這八件,我出四百塊錢,如何?」
價格不低,但也不算高。
兩個小年輕聞言,直接搖頭拒絕了。
既然對方不說話,賙濟民便也不急,又等了一會兒,才再次出價。
「五百塊錢,如何?」
還是搖頭。
既然這樣,賙濟民直接站起來說道,「既然是你們定的規矩,沒法討價還價,還想讓我當冤大頭,出高價?呵呵,拜拜了您嘞。」
說罷,他沒
有拖泥帶水,直接轉身離開了。
兩個年輕人頓時急了,一人想要起身,被另一人拉住了。
「哥,他都走遠了。」
「再等等。」
現在比拼的是耐心,看誰先沉不住氣。
然而,賙濟民已經走出十多米開外了,眼瞅著走出鴿子市了,年輕人這才放開他弟弟,讓他弟弟去把人追回來。
幾分鐘後,他弟弟跑回來了,賙濟民卻沒有跟著回來。
「哥,那人說了,他就在那邊等著,五百塊錢,不加價了。」
遇到高手了!
年長的年輕人頓時心底一沉,這可有些難辦啊。
眼瞅著快五點鐘了,很快就天亮了。
只要天亮,鴿子市就會更加少人了,而且也更加危險。
袖章隊巡邏的時候,白天的隊伍更多,巡邏得更加細緻。
所以凌晨這個時間點,就算被發現了,也更容易逃脫掉。
「弟弟你去跟他說,最少一千塊錢,我們就賣給他了。」
嘶!
他弟弟聞言,瞪大了眼睛,這些破爛玩意兒居然值一千塊錢?
當即,他便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哥,那人說了,他最多加五十塊錢,一千塊太貴了,要不起。」
「你跟他說,我們再降五十塊,九百五十,就賣給他了。」
於是,他弟弟又跑了出去。
來回幾趟,他弟弟已經氣喘吁吁了。
從最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喘氣如牛,累得臉色發白,汗如雨下,差點就罷工了。
「哥,你去直接跟他說吧,我不跑了,跑不動了。」
他哥哥也無奈,只好讓他留在攤子這邊,快步走向鴿子市門口。
賙濟民看到對方過來之後,不由笑了,終究還是他略勝一籌。
兩人又是一番唇槍舌劍,聊了大概十多分鐘,最後是年輕人滿臉無奈地同意了賙濟民的報價:六百元。
不過,年輕人也賺翻了,畢竟六百元也不少了。
滿臉肉疼的賙濟民,跟著年輕人回到攤位上,很快就完成了交接,錢貨兩清。
這個時候,在遠處徘迴的小老頭卻突然出現在賙濟民面前,攔住了後者的去路。
「同志,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把這個瓷壺賣給我嗎?我出兩百塊,如何?」
兩百塊買一個瓷壺,價格不可謂不高。
賙濟民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搖頭說道:
「很抱歉,不賣!」
看什麼玩笑,瓷壺可是具有能量的,他怎麼可能賣呢。
如果是其他四件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畢竟其他四件古董,在他看來,就是沒什麼用的古董。
價格再高,也沒啥用。
「不是,您剛才六百塊錢買了八件,我出價兩百塊錢買您一件,您賺大發了呀,您咋不願意呢?」
小老頭兒非常不解,語氣十分著急。
可週濟民依然不為所動,「這八件古董當中,說不定就是這件瓷壺最值錢呢?所以我不幹虧本的買賣,麻煩您讓一讓,謝謝。」
看到賙濟民越過自己,往鴿子市外面走去,小老頭更加急了。
跟在後面,頗有喋喋不休的樣子,想要跟牛皮糖似的,非要惹得賙濟民不快,把瓷壺賣給他。
可惜他想差了,賙濟民壓根兒不待見他,直接當他不存在。
沒一會兒,他就走出了鴿子市,來到月底地點。
關玲居然剛巧迎面過來了,還挺準時的。
現在四點五十分,還沒到五點呢。
「濟民,我們可真巧呀,咦,他是誰呀?」
瞅見賙濟民的時候,關玲別提多開心了,眉眼帶笑,嘴角上翹。
可惜,賙濟民身後的小老頭兒太煞風景了。
「一個不相干的人。」賙濟民回了一句,扭頭對小老頭兒道:
「請您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是不會把瓷壺賣給您的,再見。」
小老頭兒自然是不肯罷休,在一旁繼續討好著勸說賙濟民把瓷壺賣給他。
「耍無賴是吧?」
賙濟民皺眉,心裡很是不爽。
被人這麼跟著,對方還不聽勸,這不是逼著他用強嗎?
他從身後的褲腰上拿出一把手槍,道:「同志,你是想讓我請您吃這個嗎?」
看到手槍的剎那,小老頭差點沒嚇死。
不就是一個買賣嘛,至於用槍嗎?
見到小老頭終於撒腿跑開了,賙濟民也才鬆了一口氣。
有些人就是這麼賤,非要蹬鼻子上臉,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擺脫了小老頭之後,賙濟民和關玲兩人也跟著步行離開了鴿子市。
鴿子市附近的巡邏隊還是有點多,不太安全。
一邊閒逛,賙濟民便開口詢問對方,關於未來有什麼打算?
對於關玲這個女同志,他接觸得不多,但感觀不差。
一是顏值高身材好,二是小迷妹一個,人嘛,都是喜歡被人誇讚的。
從最初的公交車錢包被盜的誤會開始,到現在,兩人認識也有兩年多了。
那麼長的時間,她還是那麼喜歡自己,賙濟民不想耽誤對方。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碰面。
關玲微微有些緊張、羞澀和期待等諸多小情緒,等了好久,終於也等到了今天。
關於未來的打算嗎?
她是想找個人嫁了,結婚生子,就這麼樸素的一個想法。
說這話的時候,她雙目含情地看著賙濟民,傻子都知道她的想法。
真小迷妹了!
賙濟民笑了笑,突然開口說道:
「其實我也喜歡美女,不過我已經有楠楠了,如果你願意放棄在京城的生活,未來十幾年內都不能回京城,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在一起個毛線,聚少離多都是奢侈,可能幾年都不見一次面呢。
他之前跟朱文軍申請紅星公司對外部門技術顧問的工作,就是為了可以出差。
只要有出差的名義,他就可以前往南邊的小島,跟住在小島上的秦京茹她們見面。
因此,關玲如果答應的話,那麼他也會把她帶去那邊。
畢竟,與其讓關玲待在紅星公司,天天對他望眼欲穿,很容易出事的。
把她帶走,也算是去掉了一個潛在的風險。
當然,對他來說,遠在62小鎮的李雨竹,如果回來京城,也是挺可怕的。
現在是63年,李雨竹還要在62小鎮待上一兩年。
如果快一點,明年年底就可以結束了專案了。
這一切就要看老段是否願意讓李雨竹快點透過了。
「我願意!」關玲欣喜若狂,激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賙濟民皺眉,繼續道:
「你可能沒有聽清楚,是未來十幾年,你可能都回不了京城,你想要見我也挺難的,如果一切順利,最起碼要等到十年後,才有可能經常在一起,明白嗎?」
「你不用說這麼多理由來嚇唬我了,我願意,不管怎麼樣,只要我可以跟你在一起,我都願意
。」
「真不後悔?」
「不後悔!」
「那就行,我下週出發,這幾天你跟你家人好好做個告別……」
賙濟民點點頭,把大概的計劃和注意事項跟她說清楚了。
放任她在京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好他下週離開京城那就順帶把她帶走。
關玲驚訝不已,雖然很愛他,但也想問清楚,想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去哪你就別問了,現在需要保密,等到時候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出於謹慎的考慮,賙濟民還是搖頭拒絕了關玲撒嬌似的請求。
「對了,這是給你的,留給你父母他們吧,以後有時間,我也會去看望他們的.....」
他給的是錢和票,一沓呢,有一千多塊錢,可算不少了。
其實他本想多給一些,可想想又放回去了。
這一千多塊錢,都已經算是鉅款了,關玲還不一定樂意要呢。
果然,他剛拿出來,關玲就拒絕了。
「我自己有錢....」
「收好吧。」賙濟民頗為霸道,直接把錢放到她手裡,並且讓她拿好。
「你的錢是你自己的錢,這是我給你的,你就必須得收好。」
「未來十多年,你可能真見不到你父母,我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還有,紅星公司那邊的工作,你也需要打一份申請,停薪留職,以後再回不回來再說吧。」
直到這個時候,關玲才意識到,賙濟民似乎不是開玩笑的。
突然,她回想起,剛才賙濟民似乎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他不跟她一起離開京城。
那把她帶離京城,是為什麼呢?
賙濟民無語,非要說那麼清楚嗎?
他扶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跟關玲攤開來說。
不一會兒的功夫,關玲總算是聽明白了。
她想要跟著賙濟民過日子的話,那就不能待在京城,因為他不會放棄丁秋楠。
所以她只能前往南方的城市生活,而他會每隔半年一年的時間前往她所在的城市。
這樣的安排,讓她很難接受。
「沒關係的,你不接受的話,那麼以後你就找個你喜歡的男人嫁了,不要再來纏著我就可以了。」
賙濟民剛說完,關玲眼淚就出來了。
然後,突然她又留著眼淚笑著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檢驗一下我對你的愛,對不對?」
「不是!」
他都快無語了,第一次感覺關玲這女人,也挺難纏的。
實際上,他要是不貪心,直接找人把關玲調離紅星公司,或者直接讓關玲調離京城。
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以他的實力,想要辦成這件事,那不要太簡單了。
可他看著關玲,多少還是有些心動,捨不得將她讓給別人。
儘管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時刻謹記這句話。
但是,他畢竟是開掛的,而且還把人給安排到南邊的小島,輕易不讓她們回來京城。
如此萬無一失的做法,他不相信,還有人能查得出來。
畢竟他把人帶走,可是透過空間來運輸的,外人壓根不可能知道。
就算到了南邊的小島,他也是慎之又慎,不會讓大華公司的人知道。
「濟民,我是真的喜歡你,很愛很愛你的,你為什麼不能讓我留在京城呢?」
在關玲看來,留在京城是最好的。
她不是要跟丁秋楠比較,也不是非要霸佔著賙濟民,而是希望後者能多分一些時間給她,陪陪她,那麼她就滿足了。
留在京城,她還能照顧到她家裡人。
畢竟她家也不富裕,她母親是藥罐子,她弟弟也剛結婚沒幾年,還有了孩子,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可正在聽她說話的賙濟民,越聽越不是滋味,合著關玲還是扶弟魔?
要說在後世,面對自己另一半,大家最討厭的就是扶弟魔了。
男方几乎很少有扶弟魔,但女方還真有不少扶弟魔呢。
後世,號稱最強剩女的女人,幾乎是所有BUFF疊滿了。因為這個女人不僅是法碩專業的律師,還是來自西江的三十歲剩女,家裡還有兩個弟弟。
關玲也是大齡剩女,還是一個扶弟魔,要是放在後世,這樣的女人,肯定很難嫁出去。
但在這個時代嘛,追求關玲的人不要太多。
因為關玲有工作,而且工資並不算低,要不是她眼光太高,加上她家庭的拖累,老早就結婚了。
扶弟魔就扶弟魔吧,賙濟民心裡想著,只要不太過分,他還是能接受的。
再說了,丁小川這個小舅子不是挺好的嘛。
並且這個年代,其實扶弟魔並不算氾濫成災,而且一般有姐姐的弟弟,也不是真的就完全依靠姐姐,趴在姐姐姐夫身上吸血。
畢竟鄰居是要說閒話的。
至於關玲想要留在京城的目的和美好幻想,賙濟民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並沒有說太多。
反正,他是不可能讓關玲留在京城的。
要麼跟著他,然後前往南方的城市,要麼她自己找個男人嫁了。
兩個選擇,都不是關玲想要的,她有點生氣了。
見她生氣了,賙濟民反而高興了。
「行,我知道你的選擇了,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此別過。」
關玲卻拉著他,不讓他走。
怎麼可能讓他走嘛,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她是不可能離開的。
只不過,賙濟民的執著,讓她很是頭疼。
那就想辦法留在京城,留在他身邊。
「你別走,人家生氣了,你哄哄我嘛。」
要不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呢?
可能關玲已經在大腦裡練習了不知道多少次跟他撒嬌的場景吧,所以才會如此得心應手。
賙濟民好笑地看著她,「讓我哄哄你?」
「嗯嗯。」她高興地點頭,眉眼滿是笑意,表情全是期待。
「知道孝天犬吧?」
「知道知道,封神演義裡面的神仙二郎神的坐騎嘛,我當然知道。」
關玲不是文盲,文盲也當不了紅星公司機修車間的技術工程師。
在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那麼豐富的娛樂生活,所以一般的知識分子,消遣的方式,都是看書。
又不是解放前,還能勾欄聽曲,尋歡作樂。
現在可沒有這些玩意兒,能買到書本來看,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畢竟很多人還是為一日三餐而奔波勞碌呢,甚至更多人,每天只有兩頓飯,農閒的時候,每天都是稀飯而不是乾飯。
因此,類似西遊記、三國演義、封神演義等,便成了不少讀書娃消遣娛樂的方式。
「那好,那我就問一個關於孝天犬的笑話,話說孝天犬在天上是神仙,那麼在下是什麼呀?」
賙濟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關玲也跟著學:
「孝天犬在天上是神仙,在下是狗......啊,你壞死
了,你才是狗呢。」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賙濟民已經跑開了。
她笑罵著追了上來,兩人就在街道上笑嘻嘻地玩鬧了起來。
還好現在只是天色微亮,黎明十分,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要不然,被熟人看到的話,兩人肯定要歇菜。
搞破鞋在這個時代,傷害性太大了。
位於城郊的鄉下,一個漂亮的女同志騎著腳踏車進了村子。
關玲帶著一千多塊錢和票回家了,她答應賙濟民的要求,願意跟他前往南方的城市。
她不想嫁給其他男人,所以面對賙濟民給的二選一,她只能服從。
至於說,她想留下京城,只能等以後再來說服他了。
高高興興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關玲剛進村,還沒到自家門口,就聽到了熱鬧的罵聲、哭聲,讓她瞬間咯噔一下,加快速度往家裡騎行而去。
遠遠的,她看到了家門口圍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村裡的叔伯。
「小玲回來了。」
「哎喲,工程師回來了。」
村民們看到了關玲,大聲說著話,表情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也有一些村民是好心,也有心急如焚的村民大聲說著:
「小玲你快去拉住你父親吧,他要上吊自殺哩,攔都攔不住。」
上吊?
關玲臉色大變,好心情徹底沒了。
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好端端的,會這樣?
這年代已經有農藥了,但僅限於小範圍內,並沒有廣泛傳開來。
六十年代末才有了六六粉和滴滴涕,七十年代才有了敵敵畏,而敵敵畏這玩意兒才是八九十年代,不少想不開的農民自殺的工具。
到了八十年代之後,農藥已經廣泛使用了,那個時候,大家一聽誰誰喝了敵敵畏,那都怕死了。
或者誰家的牲畜被餵了敵敵畏,孩子偷喝了敵敵畏等等人間悲劇,在當時廣大的農村,可不少見。
可以說,農藥事件,是除了溺水之外,死亡率最高的罪魁禍首了。
而在六十年代初期,三尺白綾、投河等才是最普遍的手段。
砒霜就算了,這玩意兒可不是農村能買到的。
劇毒的東西,普通人想要買,那都得開具專門的證明才行的,否則藥店可不賣。
來到家門口,門前的平地上,躺了兩頭漲肚的牛。
關玲的父親、母親和弟弟弟妹全都在地上哭泣,表情十分悲傷。
村長、關玲的大伯、堂哥等也都在旁邊勸說。
都不需要關玲問,大家七嘴八舌,對著蹲在關父旁邊輕聲安慰的關玲說著話,很快就讓她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在村子裡,兩頭老黃牛是村裡最重要的集體資產之一,是每次耕種的好幫手。
而老黃牛的放養看護工作都是大家輪換著來的,就是每半個月輪換一次。
一直以來,老黃牛都好好的。
可是,這次的老黃牛,才剛給關父家放養不到三天,兩頭牛都飲恨西北了。
而且是離奇中毒死亡的,死得非常突然。
附近的赤腳醫生來看過了,表示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毒。
還有祖上是當過驗屍官的村頭二傻也來看過,表示牛是如何死的,真不知道。
有了這兩人的「發言」,基本上可以把事情的矛頭指向關父這邊。
有村民就說了幾句風涼話,說是關父喝多了,不小心讓老黃牛吃錯了什麼毒草把老黃牛給毒死了吧?
此話一出,得到了不少村
民的點頭贊同,也覺得這個解釋才是事實的真相。
於是,不少村民紛紛指責,表示關父經常喝酒,喝的還是城裡買的景芝白乾。
這酒度數高,是老酒鬼最「搶手」的白酒。
既然度數高,那麼關父放牛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讓牛不知道吃了啥草,很正常嘛。
於是,連關父自己也覺得是這樣,所以十分愧疚。
為了不連累兒子和女兒,所以關父就想著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上吊自殺,一了百了。
因為在這個年代,殺牛不犯法,但牛畢竟是村集體的共有資產,而且是要賠償的。
一頭牛的價格可不低啊,雖說關玲在紅星公司的工資不低,但想要買到兩頭牛,那可太難了。
再說了,這年頭,可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牛的。
反正這件事十分麻煩,公安那邊肯定會派人來調查。
到時候引發一系列的事情,關父認為可能會連累到自己兒子和女兒,所以才會有自殺的想法。
關玲聽完之後,頓時氣炸了。
「爸,你怎麼這麼傻呢?不就是兩頭老黃牛嘛?不至於讓您有輕生的想法。」
她既是後怕又是憤怒,更多的是對她父親的無知和偉大感到無奈又心酸。
好在她父親現在沒事,要是真的出事了,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兩頭老黃牛死了也就死了,關玲不是很在乎這個。
最令她感到心寒的還是村民們的推波助瀾和冷眼旁觀。
人性的最大弱點: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
而眼前的這些村民,就是恨關家有!
為什麼?
還不是她關玲去了紅星公司當技術工程師,每月拿很高的工資。幾年下來,不僅她母親這個藥罐子徹底好轉,連她弟弟也成功娶到了美嬌妻。
關家的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落在其他村民眼中,羨慕嫉妒是十分正常的事。
上個月,她弟妹又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侄子,給家裡添丁進口了。
然後關父沒忍住,擺了一次宴席,請了全村人,每戶一人到關家吃酒。
估計這又刺激到了村民們那敏感的神經。
因此,今天發生了老黃牛被毒死的事,直接讓那些村民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忍不住滴滴咕咕了起來。
差點導致關父一走了之,全村吃席。
所以,關玲最恨的還是眼前這些村民。
想到這裡,聰明的關玲,本來還十分憤怒的,這會兒出奇的冷靜無比。
她摸了摸懷裡的一千多塊錢和票,瞬間信心滿滿。
「爸,您放心吧,我這就回公司一趟,讓人牽兩頭黃牛回來,斷不會讓人說我們家的風涼話.....」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冷笑地掃了村民們一眼。
低頭安慰好關父,她又給她母親和弟弟弟妹他們叮囑了幾句。
然後,讓堂哥騎她的腳踏車去一趟派出所,把這兩頭黃牛拉走,去檢查一遍。
「不能拉走,這是我們村的老黃牛,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拉走。」
二傻第一個站出來制止,其他村民也紛紛開口支援二傻。
看到這一�
��,頓時讓關玲更加生氣,同時也更加冷靜。
「行,既然這樣,那就先放在這裡。」
關玲也沒堅持,「反正這兩頭老黃牛是在我家出的事,我家自然會解決這件事,村長,現在應該是勞動時間了吧?大家都不用賺公分了嗎?」
現在是清晨,很快就到時間幹活
了。
被關玲這麼一說,村長連忙招呼所有人下田裡幹活,二傻等人有些不甘心,只能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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