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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夜晚。
孟瀟行就靠在中院門口這邊。
賙濟民湊過去,老孟便小聲簡述了情況。
得知是秦淮茹因為大出血住院,需要捐款的事,賙濟民直接無語了。
果真是禍不單行啊,賈家也確實太衰了一些。
沒聊一會兒,易中海已經讓棒梗拿著一個托盤,來到許大茂面前,讓對方捐錢。
托盤裡,已經放著易中海剛才放的5元錢。
許大茂一臉難受,他現在還沒娶上婁曉娥,工資也不咋高。
而且他又是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所以,真沒多少錢。
“你怎麼只捐一毛錢?”
棒梗看到托盤的1毛紙幣,頓時不滿的怒道。
一旁跟著回來的何雨柱也忍不住開口,“許大茂你平時也不吝嗇啊,今兒怎麼才捐這麼點?”
“跟你有關係嗎?”許大茂怒懟了一句。
“棒梗別鬧了。”
易中海不得不喊一句,要是任由傻柱跟許大茂這麼鬧的話,今晚的捐款,就別想繼續進行下去了。
而此刻的賙濟民卻跟孟瀟行說了一句,然後就回家睡覺了。
屋裡,四小隻還站在窗戶前看著呢。
看到大哥朝家裡走過來,嗖地一下,熘了。
大哥說過,好奇心害死貓。
所以,不要去管四合院的事。
可週濟民還沒到家門口呢,棒梗就堵在他面前了。
“捐錢!”
看棒梗冷冷的的表情,還隱藏著怨恨,賙濟民頓時笑了。
“一邊去,好狗不擋道。”
捐個蛋蛋啊捐!
賈家的事確實慘了一些,但之前欺負他周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呢?
壞事做絕,才會又諸多報應吧。
被推開的棒梗,怒了,頓時就要衝上來咬賙濟民。
卻被突然出現的旺財,嚇得釘在原地。
張開血盆大口的旺財,太過於凶神惡煞了。
所以,棒梗頓時尿了。
接著,轉身嚎啕大哭地跑了,托盤都丟了。
何雨柱、易中海他們都趕緊過來,同時怒斥賙濟民。
後者回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直接回屋了。
他家跟賈家的事,四合院的鄰居,沒人不清楚。
還想讓他捐錢?
想屁吃呢。
門外,孟瀟行又看了一眼,周家關上門了,他便轉身回前院孟家了。
一場鬧劇,才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鄰居們都各回各家了,閻埠貴跑的最快。
明明是孟瀟行先離開的,卻是他閻埠貴先到家的。
易中海也愁啊,這才捐了一毛錢,可咋辦?
沒成想,人許大茂卻直接過來,把他那一毛錢也拿回來了。
“大茂你.....”
“易大爺,大家可都沒捐錢呢。”
許大茂吹了吹那一毛的紙幣,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邊滴咕著:一毛錢也是錢啊!
這話氣的易中海吹鬍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殺千刀的,都怪那個賙濟民。
夜幕下,整個四合院靜悄悄的。
拍了拍旺財的腦門,賙濟民便出門了。
今天是休息的日子,他需要趁搬家之前,把隱藏在菜窖的地下室給挖出來。
其實,在參加完軋鋼廠工人晉升考試之後,他就開始挖了。
但是地下室隱藏太深了,他已經向下挖了足足五米了,依然還沒找到。
今晚,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地下室給找出來才行。
避開袖章巡邏隊,賙濟民回到了南剪子巷的新家。
菜窖裡,一個類似於深井的黑黝黝洞口出現在眼前。
到了洞口底部,也不瞎忙活,開幹就是了。
挖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終於,遇到一塊規則的石頭了。
很顯然,這地下室不簡單。
搬開石頭之後,便露出了地下室的廬山真面目。
賙濟民沒敢繼續挖那些石頭,也沒有直接進入地下室。
而是搬來一臺風扇,從菜窖上面的洞口往下面吹。
第一,地下室塵封多年,並且還是深埋底下六七米的地方,裡面肯定沒有氧氣。
他剛才搬開石頭的時候,就聞到一股非常難聞的氣味,反正及其不舒服。
其次,他搬開的那塊石頭,其實是古墓穴建築裡的‘磚砌穹頂’一類的技術。
如此一來,不明真相的他,當然害怕再搬其他石頭的時候,會不會導致塌陷。
如果塌陷的話,那可麻煩大了。
畢竟地下室的地面可是他的新家啊。
還沒入住就塌陷,其他人會怎麼想?
難不成真的是凶宅?
等風扇吹了將近十多分鐘之後,賙濟民這才把風扇收回空間內,然後準備進入地下室。
那塊石頭不小,空出來的位置,剛好可以讓他透過。
從頂部跳下來,帶著的口罩,還是感覺一股刺鼻的異味。
強忍著不適,他從空間掏出幾塊木頭和石塊。
調整到適合的高度,支撐起地下室頂部。
接著才繼續擴大地下室上方的洞口。
然後才回到菜窖上面,拿風扇繼續吹。
地下室的氣味太濃了,難以散開。
等半小時後,他才重新進入地下室。
這次安全多了。
整個地下室不大,但也不算小,大概有七八平米左右。
被切分為三個小隔間,每個隔間的中央都有一度承重柱。
裡面總共有兩具屍骨骨骸,還有散落一地的黃金珠寶、書籍等,還有好幾個箱子,裡面都是黃金、民國時期的大洋等。
最讓賙濟民心驚膽戰的是通訊電臺、各類軍火彈藥以及手稿。
還有看似沒有什麼用處的雨傘、口紅等小玩具,這些全都是致命武器。
看完這些東西之後,賙濟民頓時明白,吳維海真沒有說謊:
這就是當年別國在京城的某秘密諜報站點。
麻煩大了!
幾個月前,他還以為自己是撿漏了,沒想到,撿了個大麻煩回家。
萬幸的是,現在外國人進不來京城。
但是,隱藏在京城的特務,肯定有。
而且說不定人家已經注意到他了。
那麼這個地下室,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賙濟民眼神一寒,然後快速地把地下室的所有東西,包括兩具骨骸,全都收歸空間裡面。
然後從空間裡挖來泥土,把整個地下室完全掩埋。
直到把菜窖重新恢復原來的樣子,他才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當他準備離開這四合院的時候,卻發現有人悄悄進來了。
南剪子衚衕,四合院新家。
賙濟民聽到大門輕微的響動,頓時躲回了倒座房裡面。
一個身輕如燕的瘦子進入到了他的視野當中。
夜幕下,雖然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能明顯感覺到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對方十分靈敏且機警地觀察著四周,同時還在翻找什麼呢。
這令賙濟民十分不解。
如果對方知道地下室的存在,那應該知道入口的所在吧?而且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才找過來?
畢竟他沒入手之前,這套房子荒廢了好幾年呢。
可如果對方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那麼這偷偷摸摸的想要幹嘛呢?
難道是吳維海?
不對,不太可能是吳維海。
之前裝修的時候,吳維海有足夠長的時間來尋找地下室。
並且賙濟民當時還開玩笑地說過,讓對方隨便找,找到什麼全都是對方的。
那這個明顯是女人的瘦子,到底是誰?
迷湖了一陣,賙濟民也沒有想明白。
倒是那個瘦子,這會兒功夫已經把整個四合院的所有房間都翻找了一遍。
他現在基本確認了,對方就是在找地下室。
這令賙濟民徹底湖塗了,特喵的到底誰呀?
不行,今天要是不弄明白,他以後別想過安穩日子。
也不對,以後也沒有安穩日子可過了。
想到這裡,哎,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貪小便宜。
講真的,賙濟民有些後悔了。
穿越到這方世界,他搞了不少小動作,但都有驚無險,輕鬆地躲避開了所有可能的危險。
但這次,對方躲在暗處,他在明處。
並且他還有四小隻和丁秋楠她們這些家人,防不勝防啊。
怎麼辦?
既然這樣,那就先以靜制動,確認清楚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再說。
在他思考的時候,對方又再次幾個來回。
可都一無所獲。
然後,失望地準備離開了。
賙濟民見狀,趕緊回倉庫空間,換了一身純黑色服裝,還戴了頭套,夠專業了。
接下來,他需要跟蹤對方。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最近這幾天都來新家的菜窖這裡挖地下室,可愣是沒有碰到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藉助夜色,賙濟民遠遠地吊在對方的身後。
目光卻死死地鎖定對方。
當然,像京城這種地方,小巷子極多,很容易跟丟。
他不一樣,眼神好不說,身體素質也不差,對方也沒有察覺到他。
有一說一,對方下意識的反追蹤技巧,還是很厲害的。
只是遇到賙濟民習慣躲在陰影處,所以對方一無所獲。
看見對方鑽進一處獨立民國小洋房的院落,賙濟民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
這特喵的不就是增加了工作難度嗎?
在院子外面等了十多分鐘,小洋房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和亮光出現。
過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賙濟民離開了院子。
他沒有輕舉妄動,畢竟他不是專業的特工。
如果不小心露出什麼馬腳,這很容易被對方發現。
確定了小洋房的位置後,他就回家睡覺了。
到家後,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三點半了。
時間不多,他直接回底層空間睡了一覺。
在空間睡了七個半小時後,迴歸現實,凌晨五點。
精神抖擻的賙濟民,看了眼還在熟睡當中的老三老四,隨即又回到了倉庫空間。
他把菜窖地下室所得清點了一番,發現光是黃金便足足有兩個大箱子。
一個大箱子裡全是大黃魚,總共有154根。
每根大黃魚的淨重都完全一致,312.5克,所以全部淨重是48125克。
而另外一個大箱子則是小黃魚,總共467根,總淨重是14593.75克。
按照之前賙濟民跟齊達內的交易來算,一克黃金是9毛錢的價格,那麼以上的黃金,相當於現在的56446元.
當然,如果按照銀行每克3元的價格來計算的話,則是188165元。
絕對是一個鉅款!
但在民國時期,一根一兩的小黃魚,也即是31.25克,卻可以兌換30塊銀元。
當時小康之家一月生活總費用也就是15塊銀元,魯迅先生在北大做教授時是一個月300塊銀元。
所以,按照當時的物價來看,這批黃金看似很多,但其實真沒多少。
畢竟是京城站點,身為特務,執行任務過程中,需要收買的正府官員可不少,所以錢少了可不行。
於德順在京城也只是一個糞商,都能剝削刮來上百套宅子和上億黃金、良田商鋪等,何況當時的其他官員?
民國時期,那可是相當亂的,貪官更不用說了。
便是建國後沒多久,便餵了花生米的(劉青山),也貪了一百七十多億元,相當於2000萬斤糧食。
所以,對於很多個人來說,菜窖地下室的這62公斤黃金雖多,但對於當時民國的環境來看,又不是很多。
不過,這些都不是賙濟民的最大收穫。
珠寶等玩意兒也有不少,而且好幾件都是古玩物件。
底層空間想要吞噬的物件中,珠寶這邊就有八件。
把黃金珠寶分類歸置好之後,賙濟民便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大箱子。
這幾個大箱子,全是瓷器、字畫、青銅等古董,而且超過一半,底層空間都有非常強烈的吞噬慾望。
換句話說,這裡全是珍品。
而這些,僅僅只是一個京城站點遺留下來的東西。
可想而知,當年,國家到底有多少古董流失了到了海外?
那兩具骨骸,賙濟民直接扔到底層空間當肥料了。
按照地下室的環境,想來當初這兩人應該就是特務了。
只不過地下室的氧氣太少,出口全部被堵死,加上外圍又有軍隊包圍,插翅難逃。
所以,由這些黃金珠寶陪葬了。
還有便是那些武器彈藥了,全是從太平洋對岸生產的精品。
像m1903手動步槍、m1917勃朗寧機槍、m1919勃朗寧機槍以及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全都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並且,雖然過了十幾二十年,但這些槍支彈藥,明顯還能用。
看著這些武器,賙濟民很是興奮,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用,但可以悄悄的用啊。
清點盤算一番後,他又拿著幾件看起來一般的珠寶,來到了底層空間。
當他進入的一刻,珠寶全部被吸到空間頂部。
底層空間裡。
賙濟民目瞪口呆地看著空間頂部的那團雲霧一般的珠子,裡面似乎有龍在遊走。
這特喵的不合常理啊。
按照之前兩次的吞噬來看,這底層空間應該擴大下方的地才對呀。
咋回事?
於是,他又從中挑選了幾件古董過來。
接著就出現了一件讓他十分意外的事,之前被吞噬的珠寶居然又重新出現在他手裡了。
只不過,跟之前不太一樣的是,珠寶煥然一新,但很呆板,渾然沒有了靈氣的樣子。
他心裡一沉,看來這底層空間就是靠吞噬了這些古玩身上攜帶的一些重要物質,才會有了這樣的神奇效果。
但黑玉和之前的青花瓷呢?
緊接著,他把倉庫空間裡存放的珠寶和古董全部丟給了底層空間。
上方的雲霧珠子越來越凝實堅硬,卻沒有再變大。
而且珠寶和古董全部又回來了。
古董還是古董,只不過都被奪去了什麼一樣。
賙濟民沒在意這些,他現在更想知道,這雲霧珠子到底有什麼用處?
不過,當他把雲霧珠子放在手裡把玩的時候,卻發現了怪異。
身體暖洋洋的,而且手上的一些傷疤居然慢慢消失不見了。
並且隨著他把玩的時間越長,身體面板越來越好看。
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難道這雲霧珠子的作用是治療暗傷?
想到這裡,他不敢懈怠,立馬回到現實,從兔窩裡抓了一隻兔子,拿到底層空間來實驗。
實驗結果讓他很是振奮。
割傷的兔子幾乎是秒被治療好,但斷骨等更重的傷,則需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
再次回到現實,賙濟民把目光投向旺財。
正盯熟睡的旺財,突然被主人拎回到底層空間,它還十分高興。
下一刻,汪地一聲,狗腿斷了。
旺財:主人您這是幹嘛?
它的眼神十分幽怨,但馬上又露出一抹人性化的震驚和好奇。
因為它發現自己的斷腿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沒過多久,旺財便被治好了。
剛治好,旺財便跑得遠遠的,躲開了它主人的魔爪。
“小樣,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你能跑哪裡去?給我過來!”
被主人這麼一句恐嚇的召喚,旺財別無他法,只能畏懼地慢慢走過來。
半小時後,旺財終於回到現實了。
只見它雙眼昏沉,滿臉茫然,對狗生徹底沒了想法。
主人太可怕了,以後它一定堅決執行主人的命令,要不然,再來折騰一次,它的狗生徹底玩完了。
而此時,賙濟民則走出了家門。
到了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了一個造型,才重新走了出來。
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徹底。
風格竟然變換了一位普通的老頭,身穿只有幾處補丁卻洗得發白的衣服,臉上的斑點不多,但這細節令人髮指。
就算現在小金魚她們看到他,也不可能認出來。
恐怕旺財都會犯迷湖,畢竟他身上的氣味都被他用掃地老伯的那種澹澹汗味掩蓋住了。
凌晨五點多,黎明就在眼前。
小洋房外,賙濟民一身環衛工人打扮出現在了附近。
他還沒開始工作呢,就看到街道百米開外,有一個老頭也正在打掃。
同行啊!
沒有跟那個老頭打招呼,賙濟民便自顧自地打掃了起來。
目光卻不時地留意小洋房那邊。
果不其然,六點出頭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列寧裝的女人走了出來。
身材跟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沒跑了,就是此人。
匆匆瞟了一眼,賙濟民便沒有再關注對方了。
這種人,很可怕的,注意力和記憶力肯定十分驚人。
不過,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了,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
如此時髦合身的列寧裝,還住著漂亮的民國獨立院落的小洋房,這人明面上的工作,肯定也不簡單。
所以,他想要打聽清楚,也相對容易得多。
完成任務後,賙濟民打算撤離了。
而且,此時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有行人了。
轉到街角,賙濟民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騎車快步從另外一邊離開了。
昨晚賊刺激,今後恐怕也不會寂寞了。
回到家,賙濟民看著旺財,目光幽幽。
又差點把旺財給嚇到了,但這次它乖乖地不敢動了。
而賙濟民想的卻是城外安寧莊四合院的那五條獵狗。
既然搬新家了,而且現在新家還被人盯上了,那麼必須得有守護力量才行。
毫無疑問,旺財等獵狗就是賙濟民的首選。
或者說是唯一選擇。
這是1959年,他想要請保鏢,只能當上職位很吊的軍官或者特別重要的人物,可很顯然,這不可能。
沒有過多思考,賙濟民就已經決定好了。
早餐剛做好,四小隻也起來了,丁秋楠一家也過來了。
今天是搬家的大好日子,也是賙濟民和丁秋楠訂婚的日子。
上午搬家,晚上吃訂婚飯。
所以,一家人吃早餐的時候,都比平時快多了。
吃過早餐,就開始收拾了。
“濟民,地下室不用我們搬嗎?”
丁秋楠正收拾著廚房的東西,順嘴問了一句。
賙濟民搖搖頭,道:“不用,昨晚我就搬過去了,放心吧。”
到了新家那邊,就沒必要用地下室了。
最起碼,現階段沒必要。
而且由於新家那邊房子多,光是倒座房就有五間,還怕沒地方放東西嗎?
在他們一家鬧出大動靜的時候,鄰居們這才後知後覺:原來周家要搬走了呀!
之前居然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嘴巴真嚴實。
何家只有何雨水站在門前看了看,又回屋去了。
賈家是一個人都沒有,畢竟秦淮茹還在住院呢。
雖說昨晚生產時大出血,但好歹撿回一條命了,小槐花也保住了。
許大茂和劉家都過來了,假惺惺的想要幫忙,被賙濟民委婉拒絕了。
一是他家東西不多,二是人手完全足夠。
他和四小隻,加上丁家的五口人,以及老孟一家八個人,還叫了三個板車師傅幫忙拉貨,完全足夠了。
孟瀟行也是今天才知道賙濟民搬家的,所以當他來到南剪子巷的周家時,看到裡面十多間房子,徹底驚呆了。
南剪子巷,周家。
“濟民,不錯不錯,楠楠嫁給你,我們家很放心。”
老丈人幫著把碗具搬進倒座房裡,又在院裡逛了一圈,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聽過。
房子先不說,這院子就足夠大,種上點菜,都夠周家六口,不對,七口人吃喝了。
現在的周家,算上即將過門的丁秋楠,以及周清嫻,可不是七口人嗎?
偌大的院子,才住這麼點人,其實也剛剛好。
畢竟,等到賙濟民三兄弟開枝散葉,這家裡就會變得擁擠不堪了。
不過,那都十多年後的事了。
丁秋楠聽到老爸的話,羞紅了臉。
趕巧碰到範招娣,對方也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她不由更害羞了。
“爸,您放心可不管用,得讓楠楠放心才管用。”
隨著賙濟民這一聲改口,丁如山臉上更激動了,漲紅了臉,連著拍了前者的肩膀幾下,說了幾聲好字。
渾然沒有自家大白菜被豬拱的虧本難受,就連蘇茹芸也是一臉笑意地看著賙濟民:
“濟民,你是不是也該平等對待呀?”
“媽,瞧您說的,怎麼會呢?”
三人的對話,頓時讓丁秋楠更加羞澀了,嚶嚀一聲,甩了賙濟民一個眼白,直接遁走了。
門口,邁著小短腿的周淑敏,抱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直衝東廂房。
她這房子可不小呢,足足有十八平米大小,帶一個衛生間。
其他先不說,就那張大床,她能在上面打滾翻騰,都掉不下來。
這是小葉紫檀床,前朝高官或者宮裡人用的。
是滿凋工藝的床,做工精細繁複。
孟子桐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這房間,再次震驚到了。
“小金魚,你哥哥對你真好。”
看著開心地哼著不知道啥玩意兒的周淑敏,孟子桐酸酸道。
兩米四的長度和一米七的寬度,再加上兩米八的高度,別說睡小金魚這個小傢伙,就算再多五個小朋友,也沒有問題。
“大華哥哥也對你很好啊,而且我哥哥對你不好嗎?”
小金魚這麼一說,孟子桐瞬間無語。
這能一樣嗎?
不過,她雖然不是很懂,但也很乖巧董事,可不能跟小金魚鬧翻了。
要不然,她爸和她哥指定都不站她這一邊,甚至還會收拾她呢。
受人恩惠千年記,她聽她爸說這句話,都起繭了,怎麼會忘呢?
人多力量大,這話可真不假。
有這麼多人幫忙,半上午的時候,搬家就徹底結束了。
南鑼鼓巷的家已經徹底搬空了,兩間房子的大門都上鎖了。
如何處理這兩間房,賙濟民還沒決定好。
但喜遷新房的宴席就該開始了。
三名板車師傅笑呵呵地接過賙濟民遞來的錢,恭喜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賙濟民也轉身,返回倒座房這裡,開始準備午飯。
倒座房的其中一間房,直接被當做廚房使用了。
其實東西廂房才是最適合當廚房用的,可家裡孩子多,還是把廚房放在倒座房這邊吧。
倒座房在南邊,背陽,光線不太好。
所以,不適合居住,但當廚房用,問題不大。
今兒的客人不少,丁家五人,老孟家八人,算上範招娣,以及他家七人,總共要做的飯菜可不少。
一桌肯定坐不下,所以得分兩桌才行。
每桌十個菜,取意十全十美。
“濟民,這些肘子你昨晚就處理好了?”
在廚房幫忙的蘇茹芸,看著鍋裡的豬肘子,滿臉呆滯。
看到他點頭,不由心疼道:
“我說濟民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這些事交給楠楠和我來就可以了,你說你大晚上的,還忙活這些,還搬了地下室,估計你一整晚都沒睡吧?趕緊休息去。”
說著,便讓丁秋楠幫忙,把女婿推回北房的主臥睡覺去。
賙濟民哭笑不得,但沒辦法,丈母孃和丁秋楠兩人聯合起來,他不得不聽話。
再說了,這是為他好。
可他怎麼能坐得住呢?
昨晚他睡了足足七個半小時呢,要不然現在指定是兩隻熊貓眼了。
回到主臥,丁秋楠便把大門帶上了,讓他好好休息。
廚房裡,範招娣也在幫忙,同時小聲跟周淑晴聊著。
今兒中午的十個菜,除了一道乾煸四季豆和一道蒜蓉白菜之外,其他都是硬菜。
醬肘子就不說了,賙濟民昨晚都弄好了。
每次招待客人必備的兩道菜:芋頭虎皮扣肉和客家三釀,也都是直接上鍋蒸煮就可以了。
還有佛跳牆、海鹽焗雞、啤酒鴨、燒鵝和虎皮鳳爪等,基本上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留給丁秋楠她們四人的工作,不多。
範招娣不是第一次在周家吃飯了,但這一次還是被狠狠震驚到了。
新家有多大就不說了,飯菜的規格也是令人目瞪口呆。
好在她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在范家之外,去顯擺什麼。
要不然的話,以大雜院那邊的情況,周家的伙食這麼好,大家都一清二楚了。
稍微有些奇怪的是,範招娣每次回到大雜院,鄰居李梅鳳總會來她家閒聊。
不打聽賙濟民,不打聽周家,唯獨就關心周清嫻這個小傢伙。
一個才剛滿月沒多久的小女娃,有什麼好聊的?
再說了,李梅鳳雖然是寡婦,可又沒生養過孩子,打聽這些幹什麼?
當然,疑惑歸疑惑,範招娣只當對方是喜歡孩子罷了,並沒有深思。
中午,飯菜的香味瀰漫了整個四合院。
午飯就在中堂這邊,罷了兩桌,除去還只能吃奶的周清嫻,剛好19人。
肉菜管夠,所以大家都放開了肚皮來吃。
孟瀟行最感動了,今兒這頓飯基本上是為他家準備的。
畢竟他家八個人呢,七個孩子,全是最能吃的半大小子。
加上他家長期缺油水,可想而知,今天這頓飯,他家有多賺了。
一開始,孟振華他們幾兄弟還不敢吃太多。
後來,被賙濟民瞪眼,他們才重新拿起碗快,繼續吃了起來。
受他們影響,小金魚都吃了不少。
相比半年前,現在的小金魚完全大變樣了。
雖然還是很瘦,但能稱得上粉凋玉琢了。
臉上也不再是菜色沒營養的模樣了,可愛了很多。
南剪子巷衚衕附近,周家。
喬遷宴之後,便是晚上的訂婚宴了。
訂婚宴就不請孟家了,範招娣也同樣不在邀請的行列裡。
“濟民,這些婚紗照,掛在這裡好不好?”
主臥裡,丁秋楠、蘇茹芸和周淑晴三人正在佈置婚房,還有搗蛋的小金魚。
賙濟民原本是不參與的,可丁秋楠隔三差五就叫他進去。
這讓老丈人意見很大。
畢竟,他正在跟女婿聊天呢。
主要還是對丁小川的安排。
已經十七歲的丁小川在棉紡廠幹了大半年,學徒工資,十七元每月。
放在別的家庭,丁家四人都有收入,絕對是小康富裕之家了。
但,丁小川不太滿意。
是的,在賙濟民出現之前,丁小川很滿意。
可有了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姐夫,他就覺得哪哪都不滿意了。
因此,才有了這會兒丁如山找賙濟民問計的事。
當初為了這份工作,丁如山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還差點掏空了家產,才把丁小川送進棉紡廠的。
這年頭的棉紡廠,那也是頂好的單位啊。
說不想幹就不想幹了?
賙濟民在主臥裡,跟丁秋楠說了幾點之後,再次回到中堂客廳,沉吟片刻,突然看向丁小川問道:
“小川,你有什麼想法嗎?不當學徒的話,你想去考電工證嗎?還是去當兵?又或者說你想考大學?”
電工證?
丁小川第一個就拒絕了,在得知他姐姐找了個電工男朋友,他就第一時間去了解怎麼考證了。
說實話,那些電工書籍,太難了。
跟茅山的鬼畫符差不多,它們認識他,他不認識它們。
考大學也差不多,被他排除了這個選項。
為什麼?
現在的高中生,基本上都是十六十七歲畢業,參加高考的話,需要考八門科目。
自52年以來,全國高等學校都實行統一考試,也即是高考。
設立國文、數學、化學、中外歷史地理、物理、政治常識、生物、外語(俄語、英語),共8科。
並且高考第三天,還會安排加試筆試和術科,考生必須參加所有8個科目的考試。
如果他丁小川智商夠強的話,早就是大學生了。
可他是夠嗆。
另外,如果他早生兩年,像他姐姐一樣,在錄取率極高的52到56這幾年,或許他也可以僥倖成為一名大學生。
畢竟,52年的時候,全國總共7.3萬人報考,卻錄取了6.64萬人。
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啊。
那麼,對於丁小川而言,似乎只有當兵這一個選項了。
對於他的選擇,丁如山很震驚,然後馬上否決了。
在丁如山的想法裡,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然而,賙濟民卻很贊同。
在未來的十年裡,國家是不會有戰事了。
南方的區域性戰爭,對國內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小川,我支援你,並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去沙漠吧。”
賙濟民讚賞不已,接著繼續道:
“今年六月,我們國家將會挺進大西北,你到時候跟著軍隊,在軍隊裡面鍛鍊五年,我保證你會脫胎換骨。”
說起來,丁小川也算趕上好時候了。
如果這個時候去參軍,是很大可能被選上的。
“濟民,你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嗎?”丁如山坐不住了,到底什麼情況?
沒了解透徹的話,他怎麼敢把自己的獨生子放到西北沙漠裡?
而且還是五年時間!
“爸,具體是什麼,我不能說,您和小川也當我沒有說過剛才的話,一定要嚴格保密。”
儘管賙濟民剛才什麼都沒有透露,但還是面色嚴肅地說道。
此話一開口,丁家父子面面相覷的同時,也好奇不已。
可女婿不開口,他們也沒轍。
“還有,爸,趁現在是三月份,您抓緊點時間,讓媽給小川說門親事,到時候您有後了,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丁小川頓時害羞了起來。
可丁如山卻看著賙濟民,滿臉無語:剛結婚就讓小川去當兵,那不是讓兒媳婦守活寡嗎?
聽剛才賙濟民話裡的意思,如果真去了沙漠當兵,那可是沒辦法中途回家的呢。
保密程度那麼高,可不是讓兒媳婦守活寡嗎?
但現在是丁小川不想繼續當學徒了,電工證和大學這兩項也不行,所以,只有當兵了。
至於下鄉這個選項,賙濟民沒提,丁小川更不可能選。
“什麼後顧之憂?”
東邊的主臥裡,丁秋楠和蘇茹芸出來了,前者好奇的詢問道。
“你弟不想當學徒工了,想去當兵,濟民建議我和你媽抓緊時間給你弟找個媳婦,這樣我們丁家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丁父虛點了點丁小川,說完又擔憂地看向賙濟民:
“濟民,這沙漠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五年就可以脫胎換骨?”
廢話!
特喵的,誰去沙漠待五年回來,不脫胎換骨的?
當兵一年都能覺得母豬賽貂蟬了,何況是五年?而且是五?
?如一日,不能離開沙漠半步的那種。
想想都刺激。
就是不知道,等結了婚,丁小川會不會反悔?
年輕人嘛,肯定是食髓知味的。
“爸,您就放心吧。”
賙濟民笑了笑,“等小川回來,您一定會嚇一大跳的。”
客廳裡,老三老四也都從各自的房間鑽出來了,周淑晴和小金魚兩姐妹也坐一旁,聽著大人們聊天。
蘇茹芸已經開始進入狀態了,跟丁如山討論起來,誰家女孩怎麼怎麼樣之類的。
就連丁秋楠和她妹妹也興致勃勃地討論了起來。
這些,賙濟民都插不上嘴,就這麼樂呵地聽著。
門外,旺財看到主人的目光,搖著尾巴咧嘴笑。
看到主人衝它招手,它頓時打顫了一下,但還是乖巧聽命,屁顛屁顛地走過去了。
不去不行啊,主人真會折磨它的。
老四卻很好奇,“大哥,為什麼旺財這麼怕你啊?昨天還好好的呀,今天就一直怪怪的。特別是搬家之後,一直待在門口,死活不樂意進來。”
還能是因為什麼?
賙濟民摸了摸旺財的狗頭,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便看到旺財突然站起來,接著往大門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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