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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怕是直接開全院大會,以各種道義來壓迫賙濟民。
逼他直接答應下來,哪用得著現在這麼憋屈?
見賙濟民露出笑容,秦淮茹還以為他答應了。
心中也不由微微得意,就你一個小屁孩,還不是得認乖伏低?
然後,賙濟民笑過之後。
緩緩搖頭,他嘆了一口氣。
秦淮茹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小子的性格不會這麼剛吧?
她忘記賙濟民是十六歲少年這件事了。
少年人的叛逆性格,最是令人頭疼。
而且周家可沒有其他人能製得住賙濟民。
“小當媽,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周家緩緩開口。
只是一句話,在場的眾人都皺眉了。
易中海暗道不好,劉海中依然抱著茶壺喝水,閻埠貴則是笑眯眯地看著。
前院的王家、閻家,中後院等其他家的孩子,都從窗戶或者走廊踮起腳尖關注著。
孟振華等幾個小屁孩,全都睜大眼睛看著。
只要發生衝突,他們肯定會衝出去幫他們父親和賙濟民的。
“唯獨小當,我幫過她,她是三歲孩子,我就不說什麼了。”
“棒梗偷我家的飯菜,打我弟弟妹妹,賈張氏誣告我,賈東旭抄我家,你秦淮茹也說不再登我家門,我們兩家從此不再往來。”
“你秦淮茹貴人多忘事,可這些樁樁件件,我都記著呢。”
“賈東旭是走了,死者為大,我不說他什麼。”
“但是您說,讓我幫賈家?”
“我想問問您,您哪來的臉?您的臉跟月亮這麼大嗎?”
“就算跟月亮一樣大,那不也有看不到的時候嗎?”
“秦淮茹,你告訴我,我憑什麼幫你?”
最後一句,賙濟民直接開罵了。
才說完,旺財就衝了出來。
堵門的幾人,直接被衝散了。
聾老太太也不裝聾了,腿腳靈活地往邊上靠了。
看著東倒西歪的幾人,賙濟民冷冷一笑。
衝孟瀟行道:“老孟,這麼晚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後者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回去了。
因為孟瀟行知道旺財,那戰鬥力比他強大多了。
再說了,賙濟民的嘴皮子,太熘了。
就四合院這群人,不是他的對手。
有了旺財的幫助,何雨柱也不敢再堵門了。
旺財可是會真咬人了。
就算不咬人,張著血盆大口,那也很嚇人的。
梁靜茹給他勇氣,何雨柱估計也是不敢跟旺財正面對抗的。
望著賙濟民和旺財,優哉遊哉地消失在中院大門。
秦淮茹嘴唇都咬破了:為什麼不幫我?
她恨賙濟民,他明明有這個實力,卻是再三推辭。
為什麼?
賙濟民如果知道她的想法,都懶得跟她說話。
只知道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從來不反思自己的人,他賙濟民就算說再說也是徒勞。
今晚發生的事,四合院幾乎都知道。
住在這裡,基本上是沒有秘密的。
如果說有,那就是旺財到底是吃什麼的?周家是不是頓頓吃肉?賙濟民到底還會什麼?等等。
閻埠貴嘴角苦澀,今兒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把賙濟民給徹底得罪了。
完犢子了。
以後沒理由再算計賙濟民了。
劉海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的。
畢竟對於官迷來說,不當官,有屁用?
得罪賙濟民又如何?
他劉海中該吃吃,該睡睡,不影響他一個七級工人的工資。
話說,三月份就要開始工人職級考試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升到八級呢?
賙濟民很想說,你劉海中就是七級工的命,趕緊睡覺去吧,夢裡啥都有。
話說何雨柱也睡覺去了,夢裡果然是什麼都有。
他都夢到自己就要跟秦淮茹洞房了,可誰知道天空一道響雷,把他給吵醒了。
原來是天亮了。
今天清晨,天空烏雲密佈。
電閃雷鳴,所謂春雨貴如油,京城地界,春天的第一道響雷,來得有些早了。
站在自家門口,抬頭望天的賙濟民,不僅沒有笑,反而眉頭擰在了一起。
春節到現在,沒有再下過雪和雨。
現在忽然打雷,似乎是一個好的訊號,但賙濟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果然,等了一個上午。
天空也是響了幾次雷,但愣是一滴雨都沒下。
可能其他地方下了幾滴吧。
但應該是真的幾滴。
太可怕了。
應驗了那句話:雷聲大雨點小。
到了下午,第一實驗室的老梁帶著技術員來找他了。
“恆流閥技術?”賙濟民詫異,指著技術資料道:
“這玩意兒不是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嗎?你們沒看懂?”
老梁有些尷尬,其他幾個技術員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恆流閥打火機技術,其控制火焰高度的小閥門僅有米粒大小,不僅維持了火焰穩定性,實現技術突破,還能使內部氣體能更加充分燃燒。
對技術要求當然不低。
現在整個軋鋼廠,有且僅有六名八級工人。
但八級工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為了生產打火機而丟掉原本的工作。
畢竟軋鋼廠是以鋼材生產為核心的工廠。
技術員可不是八級工,但恆流閥技術的要求又很高。
“不是,你們的資料怎麼只有後面這一部分?其他的呢?”
剛才老梁拿著資料的時候,賙濟民就覺得不對勁。
厚度不對啊!
他自己複製貼上的技術資料,總共有多少頁,他一清二楚。
“廠長給到我們的只有這麼多啊!”老梁疑惑,賙濟民頓時炸了,氣道:
“這個老楊,怎麼辦事的?”
說著,氣沖沖就要去找楊廠長,老梁趕緊拉住了他。
“不是,這點小事你去找廠長幹嘛?”
“老梁你懂個屁!”
賙濟民瞬間爆粗,沒有半點客氣的成分。
“這是一整套流程,怎麼能分割開?我說你們怎麼會找過來呢,根子出在這裡呢。”
這小東西是由恆流閥殼體、限流體、彈黃、封蓋4個元件構成。
並且恆流閥的小門閥那麼小,人力製作的話,那確實只有七級、八級工才能完成。
六級工勉勉強強,估計不合格的產品會很多。
因此,恆流閥技術只能靠機器來完成。
說罷,賙濟民沒有理會老梁,徑直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但陳秘書攔住了他,因為裡面有其他客人。
那真是不湊巧。
等了有一會兒,楊廠長終於會見完客人了。
等老楊送走客人之後,賙濟民便進入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為什麼把計劃書拆分了?老梁他們剛才找我了。”
“你以為不需要保密嗎?”老楊沒好氣地說道,賙濟民無語,道:
“您可真是瞎操心,上面的領導已經申請專利保護了,而且我在計劃書寫的很明白,降低生產成本,則無懼一切競爭,您看到了嗎?”
老楊又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當然看到了那句話。
只不過,老楊認為,成本再低,終究還是有成本的。
工人群眾不可能不要工資吧?
對於老楊的擔憂,賙濟民只能怪自己考慮不周了。
他那句話等於白寫了。
時代的侷限性,便在這裡。
但,不代表他就要妥協。
保密的管制措施有很多,比如設立獨立的保密單位,讓保衛科完全監管,圖紙等任何東西都不能隨意離開單位。
加上技術分工協作,互不統屬,一旦出事,直接找負責人。
楊廠長一聽,這才是最好的保密措施。
畢竟賙濟民才是技術開發人員,老楊沒有考慮到這些,也很正常。
把打火機涉及到注塑、衝壓、彈黃成型、電鍍、噴塗及焊接等十來個不同的工藝,進行切割,分組不同的部門來完成。
做到最大程度的技術保密。
“廠長,這次之後,可別讓他們來我了。”
重新更新了一下計劃書後,賙濟民便再次提醒老楊。
“我還要看書複習呢,你這樣辦事不利索的話,我真撂挑子不幹了。”
後者有些害怕他真的辭職,所以認真點頭了。
雖然老楊不太看好賙濟民能考上京師大學堂,但萬一呢?
看來還得想辦法,把賙濟民深深繫結在軋鋼廠才行。
這樣的人才,要是真的飛走了,軋鋼廠的損失可太大了。
下了班,賙濟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國營傢俱店。
工作人員看到賙濟民過來,也沒有上前搭理的意思。
這年代的人,其實挺有意思的。
由於沒有純粹私人的店,不管是軋鋼廠、照相館、百貨商店,還是眼前的傢俱店,那都是國營或者公私合營的。
並且,公私合營的也基本上都是國家或集體說了算。
成為工人或者銷售員之前,這些人半點的神氣不起來。
比如閻解成這樣的。
幾乎是卑躬屈膝,就是想求得一份穩定的工作。
所以,這年代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鐵飯碗。
也因為是鐵飯碗,有了工作之後,便神氣起來了。
就好像賙濟民去便宜坊吃烤鴨時遇到的標語:不要毆打客人!
可想而知,這年代的工人有多麼牛逼。
工作人員雖然不願意搭理自己,賙濟民也不在乎。
反正不止一個工作人員。
可當他要往裡面走的時候,對方卻攔住他了。
“同志,你想要什麼?在這裡看看就成,不要往裡面走。”
對方說完,還小聲滴咕了一句,看了又不買,耽誤我的工作。
賙濟民被氣樂了,“嘿,您是怎麼知道我不買的?而且您這裡擺放的傢俱根本沒有我想要的,我為什麼要看?”
“你毛都還沒長齊呢,買傢俱?你有錢有票嗎?”
真特麼狗眼看人低啊!
換做平時,他肯定會做偽裝。
畢竟他身高雖然有一米七五以上,但是臉嫩的很。
他今天是來買傢俱裝飾新家的,自然就沒必要偽裝成熟了。
工作人員有這樣的誤會,很正常。
而且傢俱是大件,價格貴不說,還需要票才能買。
一個看著十多歲的孩子,有錢有票?
誰會相信?
“您這眼睛都上天了,嘴巴也不乾淨,我不跟您說話,請您找你們的領導來吧。”
對方一聽,怒了,“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去叫你家長來買吧。”
啪!
賙濟民直接掏出一沓錢和票。
“我有沒有錢和票,關你什麼事?我現在就很不喜歡你的工作態度,趕緊讓你們領導過來。”
原本以為,這事到這裡,就算結束了。
誰知道對方臉色大變,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喊抓小偷。
這下,賙濟民臉都綠了。
可去你大爺的吧,特喵的,誰是小偷?
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領教了這個時代的人民群眾,防範意識得有多強大!
後世那些人,要是有這個時代的防範意識,哪裡還需要下載國家反詐挨屁屁?
更不會有那麼多人滯留在國外被抽血了。
不過,賙濟民可不是不會反抗的人。
啪!
他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怒道:
“你說誰是小偷呢?我偷誰搶誰了?給我說清楚!”
工作人員直接被扇傻了,但反應也很快。
馬上又扯著嗓子大喊。
而此時,傢俱店門外和裡面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這年代看戲的人多,但見義勇為的人,更多。
“誰是小偷?”
傢俱店的領導過來了,見那名工作人員指向賙濟民,頓時怒聲喊人制止。
賙濟民無語,擺出打架的手勢和工作證,爆喝道:
“住手,我看你們誰敢?我叫賙濟民,是紅星軋鋼廠的二級電工,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可不是小偷。”
圍觀群眾頓時止住了腳步,面露遲疑。
但那名工作人員卻直接誣陷,說賙濟民搶了她的錢。
店領導當然選擇相信自己店裡的同志了,於是就要下令抓住賙濟民。
後者那叫一個怒啊。
特喵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
怎麼就遇到了這樣噁心的事?
“還倒打一耙是吧?走,跟我去派出所見公安,你們也都跟著來,你們這家黑店,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現在就去上面告你們去。”
遇事冷靜,但這事,賙濟民冷靜不了。
不能冷靜,那就把事情鬧大,越鬧越大,對他更有利。
倒打一耙也不是對方的專利,他更懂得如何混淆是非。
等到公安來了,看自己再怎麼炮製對方。
黑店?
群眾不相信,但卻有不少人聲援了賙濟民。
為啥?
還不是那名工作人員,平時態度很差,惡了不少人。
再說了,賙濟民掏出了工作證,而且也願意去派出所。
不管賙濟民是不是小偷,只要進了派出所,那都跑不掉。
因此,眼睛雪亮的群眾,當然願意聲援了。
這下,輪到傢俱店領導傻眼了。
只有那名工作人員還在叫囂著。
可週濟民卻不管那麼多,拉著對方就要往派出所走去,那名領導不得不吩咐身後的另外一名工作人員守好店,隨即也跟上了。
群眾也都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派出所。
京城,北橋派出所。
都已經下班的派出所,此刻卻格外熱鬧。
不僅門外聚集了不少群眾,派出所裡面也有不少人。
這事兒沒什麼好爭執的,純粹就是傢俱店工作人員瞎胡鬧。
而賙濟民的工作證是真的,派出所一個電話打給了街道辦,王主任直接領人過了,還通知了全志敏。
所以,當王主任出現的那一刻,事情基本明朗了。
當時那名工作人員都傻眼了,真不是小偷!
並且還是她不能招惹的人。
誤會解除,但賙濟民並不打算放過對方。
直言表示要將這樣的害群之馬踢出去,要不然她以後還隨意怠慢工作和誣告別人。
更嚴重者,如果有外賓來了?
京城是可是首都,有外賓很正常。
一想到這裡,傢俱店領導也是冷汗涔涔!
至於那名工作人員更是滿臉蒼白,直接跪了。
賙濟民還沒說什麼,全志敏也隨後趕過來了。
得,北橋派出所一看,還是自己人啊。
可全志敏還帶來了一個訊息,那就是軋鋼廠保衛科科長馬上到。
說起來,是姚偉強剛好送了一個桉子到派出所這邊交接。
軋鋼廠的工人,有部分工人都住在南鑼鼓巷一帶,剛巧是全志敏所在派出所的管轄區域。
所以,一般大桉要桉,基本上都轉交給派出所處理。
趕巧聽到街道辦大媽跟全志敏的對話,姚偉強也連忙派人通知了軋鋼廠,隨後跟了過來。
隨後走進來的姚偉強,看到賙濟民時,還假惺惺地關心了一番。
面對後者,姚偉強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不過對於賙濟民今天的遭遇,他更多是幸災樂禍。
畢竟看到賙濟民倒黴的時候,可不多見啊。
這不,他就來瞧了個稀奇。
等他了解完事情的經過,也不由無語了。
甚至是扎心了。
姚偉強想到的是,賙濟民才十六歲啊!
人家十六歲就吊打他了,各方面超越他,而他面對賈東旭的桉子還拖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出來。
偏偏,之前他一直忽視了賙濟民臉嫩和十六歲的事。
沒等他感慨多久,楊廠長領著陳秘書也衝了進來。
老楊是真擔心賙濟民出事,所以讓陳秘書開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
其實,這年代的京城,路上根本沒有幾輛車。
可路上行人不少啊,所以,多數時候,還是不能開快車的。
“賙濟民,你沒出事吧?”
看到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關心,賙濟民心裡暖暖的。
但旁邊的傢俱店領導和工作人員卻透心涼了。
這麼多人趕過來,街道辦、派出所和軋鋼廠,每一個都比傢俱店牛逼。
後悔不迭的傢俱店領導和工作人員,這會兒是徹底沒話說了。
但面對賙濟民要求開除那麼工作人員這件事,老楊等人還是於心不忍的。
雖說這年代的工作,是鐵飯碗。
可是工作人員今天這事的影響可是不小。
京城是首都,代表了國家的臉面。
如果這樣的糗事被外賓知道,那麼上面的領導肯定會恨不得把那名工作人員給活剝了!
所以鐵飯碗也成了催命符。
見此,賙濟民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得給領導們面子才行。
不過,一番批評教育是免不了的。
保住工作的那名女同志,喜極而泣,不停地給楊廠長等人道謝。
這一幕,讓大家心裡頗不是滋味的同時,也對這名女同志感到無語了。
特喵的,是應該謝謝楊廠長,但不更應該謝謝賙濟民嗎?
後者沒有計較這些,他還沒買到傢俱呢。
老楊一聽,直接大手一揮,表示我帶你去。
顯然,老楊也是害怕賙濟民再出事。
那名傢俱領導也趕忙站出來,表示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可週濟民早被噁心壞了,不去了。
隨著賙濟民坐上楊廠長的車,揚長而去。
這場鬧劇也徹底落下帷幕了。
關於賙濟民的身份,群眾們都聽說了,不由萬分驚歎。
原來軋鋼廠還有這樣厲害的天才?
但對於傢俱店的那名女同志,群眾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嫌棄。
她也是自作自受,活該!
路上,賙濟民跟老楊提了要求,就要古香古色的傢俱。
不要那些新式的傢俱。
老楊也實在,直接帶他去了百貨商店。
“這裡有賣以前的傢俱?”
賙濟民來這裡好多次了,可愣是沒瞧見有以前的老舊傢俱。
沒成想,跟著老楊來到百貨商店旁邊的副樓,他在這裡看到了很多老古董。
民國的傢俱一堆,前朝的傢俱也有不少。
很多傢俱,他看了都很心動。
瞧著也就是老舊了一些,可愣是沒人要。
其實也不是沒人要,而是富人都有,沒必要買。
窮苦的人,能吃飽飯就很不錯了,買這些幹嘛?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賙濟民挑挑選選了好多傢俱。
光是黃花梨製作的桌椅就要了三套,還有紫檀木的盒子、靠背椅、筆筒和榻幾,鐵力木的小矮桌等等。
大件的紫檀荷花紋床,足足要了八件。
瞧他這大手筆,老楊看了都忍不住眼皮子亂跳。
好在他知道賙濟民身上有多少錢,買這些倒是不成問題。
而且,這些玩意兒,它還不需要票。
這年代結婚,傢俱只需要簡單的五斗櫥,八仙桌,條凳等。
可週濟民這是齊集了七十年代才有的‘72’條腿的結婚要求。
不過,老楊也知道他馬上要搬遷新家,傢俱需要不少。
“老楊,您先回去吧,要不伯母得罵我了。”
“不用,我還差那點時間嗎?”
“您還真的差那點時間,快點吧,我很快就買完了。”
“行行行,你別推我。”
老楊無奈,只好叮囑一番,這才轉身回去了。
工作人員面帶愁色,這麼多傢俱,怎麼運?
“您放心,我進來的時候,還看到商店門口有不少板車,等下我就去請人來拉走。”
這下,工作人員這才連連點頭。
很快,賙濟民便跟工作人員做好了交接,也把錢交了。
接著又喊來板車,總共只有五人,看來需要多拉幾輪了。
等這一切都忙活好之後,時間都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不過,看著屋裡滿滿當當的傢俱,賙濟民卻開心地笑了。
南剪子衚衕,新家。
賙濟民把四合院大門關上,確認院裡也沒有外人。
這才把所有舊傢俱收到倉庫空間裡。
然後進行逐一清洗。
畢竟都是老物件了,多多少少沾染了些許東西。
還是清理乾淨,這樣才能用的舒服。
清理好之後,又把傢俱歸位到每間房裡。
接著,又在每間房放置了橘皮和柚子皮去味。
以及,吊蘭、仙人掌等植物也擺放了不少。
儘管這房子本身沒有很重的味道,但賙濟民更注重健康。
再說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難獲得。
弄完這些後,他又看了看倒座房,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菜窖就在倒座房旁邊的屋裡。
今天沒時間了,要不然,他說什麼也要挖出地下室,一睹為快。
回到四合院,她們早就吃過飯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丁秋楠有些許的埋怨和擔憂,她媽媽直接喝了她一句,表示濟民是去買傢俱,又不是去幹嘛了,你怎麼用這語氣說話呢?
蘇茹芸見不得丁秋楠的小脾氣,最近沒少訓斥後者。
賙濟民也是無語,趕緊調停。
別以為他不知道蘇茹芸話裡的意思,他可聽懂了。
明著是訓斥丁秋楠,暗裡卻讓賙濟民趕緊哄好你家媳婦。
畢竟蘇茹芸又不是不知道賙濟民有多寵溺丁秋楠。
鬧騰了一會兒,賙濟民吃飯的時候,把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
聽到他是因為被傢俱店工作人員誣陷,一家人都很擔心。
到了後面,聽說放過了那名女同志,丁秋楠她們還扔不解氣,兇巴巴地罵了幾句。
小金魚罵得最大聲,詞卻最少,乾巴巴的,來來回回就那麼一句:臭不要臉的壞女人,不許說我大哥壞話。
“行了,快別罵了,我吃好了,送你們回去吧。”
賙濟民丟下碗快,然後帶丁秋楠和蘇茹芸離開。
走出家門,另一邊的秦淮茹,正用幽怨和恨意的目光看著。
他索性當看不到。
反正再過幾天,他就搬家了。
到時候,不僅耳根子清淨,眼睛也乾淨了。
真正做到,什麼叫眼不見為淨。
轉過天,軋鋼廠不少工人們,激動又緊張。
連沉放、魏明勳這樣的老油子都一樣。
賙濟民看著他們無處安放的手和眼睛,輕笑道: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緊張個蛋蛋啊?”
“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似的,比考官的技術還牛逼啊?”
沉放他們吐槽道。
今天是工人職級晉升考試,所有報名參加了考試的人都很緊張。
要說自信穩過的,非賙濟民莫屬。
但人家那些七級工人,也一樣很有自信,其中就包括了劉海中。
易中海也報名參加了,但這老銀幣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很是謙虛。
跟這群可以參加晉級考試的人相比,更多還是學徒工或者才剛剛升為一級工的工人們,更加羨慕。
畢竟,他們這群人,連參加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不管緊張還是期待,考試已經如期開始了。
沉放他們第一個進去了。
電工技術考核,其實不復雜。
比如說二極體伏安特性的原理電路、三相電機自動往返行程控制線路電路圖解等等。
軋鋼廠就必須用到的萬能銑床,這玩意兒可是廠裡的寶貝。
通常在機器出現故障的時候,第一個需要排查的就是電路線路問題。
身為電工,你可以上班摸魚,但出事了,必須得會解決問題才行。
魏明勳他們出來的時候,垂頭喪氣。
他們兩人只是三級電工,這是第二次考四級了,這次估計很懸。
倒是其他幾人面帶喜色,想來這次升為三級電工,問題不大。
事實也確實如此。
經常都在一個科室辦公,都有交流知識和技術,加上老江這個五級電工傳授知識,升為三級工人,問題不大。
輪到賙濟民的時候,他是最輕鬆的了。
考官看到他,面色沉了沉。
原本想要發火,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解釋了賙濟民的身份後,考官頓時呆滯了:原來他就是賙濟民。
沒辦法,賙濟民的名氣很大。
但認識他的人真不算多。
別說考官這個非軋鋼廠的領導,就算是軋鋼廠的工人,也只是聽說,沒有見過賙濟民的,大有人在。
上萬人的工廠,又沒有照片,誰認識他?
回過神的考官,跟小迷弟一樣,上前跟賙濟民握手,滿臉崇拜和尊敬。
後者無語,這特喵的還要考試嗎?
廢話!
該走的流程,不能少。
真要是後世,還走流程?直接走一條龍服務。
把偶像伺候好了,手裡稍微漏點,都能讓考官吃得滿嘴流油。
但,這個時代,想走後門呀?
可以,拿出點真本事來再說。
粉絲見面會過後,對考官的題目,賙濟民來者不拒。
電工基礎,本來就很基礎的知識。
何況,他這半年來,又不是沒有絲毫的進步。
講真的,他要是願意的話,考官來當他學生,考官自己都未必能聽得明白他講的是什麼。
考試結束後,就靜等結果了。
其實,基本上在考試過程中,大家都能大致知道結果了。
不過,高階別工人的晉升,就沒那麼簡單了。
劉海中信心滿滿地出來了,還跟易中海打了一聲招呼。
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比老易高一級。
雖說管事大爺身份沒了,但沒關係,工人等級比老易高,那也成。
何雨柱並沒有參加考試。
其實他的能力是很強的,但嘴太碎了。
所以,他的考試資格直接被取消了。
中午,賙濟民正準備回家吃飯呢,剛好看到保衛科那邊有爭執。
眼神挺好的他,一眼便看到了秦淮茹。
後者還是沒有放棄啊。
100元的補償確實很少,畢竟她家還有三人以及快要出生的孩子。
至於還在唱鐵窗淚的賈張氏,她當然也算上了。
姚偉強也不是好惹的,最後以賈東旭的工作崗位為威脅,來逼迫秦淮茹不得不接受。
賈東旭已經不在了,如果連工作都沒了的話,那麼秦淮茹只能回鄉下農村了。
這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然後,秦淮茹進退兩難了。
該怎麼辦?
她已經哭幹了眼淚,姚偉強卻不得不硬起心腸。
南鑼鼓巷,四合院。
“今天,加菜!”
這天傍晚,賙濟民回到家,十分開心地說道。
還沒離開的範招娣,坐在蘇茹芸旁邊,露出好奇和害羞的臉色。
後者連忙追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丁秋楠也剛好到家了,笑嘻嘻地問道:
“對啊,濟民你這麼高興,難道是你的工人職級晉升考試透過了?”
家裡最近的大事,除了要搬家和訂婚,就是賙濟民的晉升考試了。
“猜得真準。”
賙濟民笑了,確實是這件事。
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開心了。
“那確實應該加菜。”蘇茹芸拍手掌大喜道。
未來女婿,不對,準女婿,也不對,反正就是馬上訂婚的女婿了。
原本是二級電工,現在透過了越級晉升的考試,成為了四級電工。
四級電工的工資,那可是53.96元。
而且,賙濟民領的是雙份工資。
換句話說,每月的工資就是107.92元。
所以,這算是家裡的大喜事。
範招娣聽完之後,滿臉呆滯。
我的個乖乖,這麼高的工資?
她男人不算是工人,而是挑糞工,每月薪資才22元。
也就是說,她男人需要幹五個月,才能跟賙濟民的一個月工資相當。
挑糞是個又髒又累的活兒,而且工資不高。
就現在的勞模老時,也才50元的工資而已。
要知道,這是挑糞工這個行業最高的工資了。
當然,在解放前,還有個挑糞工的工資也很高。
此人就是當時京城名傳一時的糞霸於德順。
於德順算是把挑糞這一行當做到了極致,不僅成功當上了商人,還是抗日時的大漢奸。
他家在京城的宅院就上百座,看得見的黃金白銀,良田商鋪,少說都得上億。
不過,建國後沒多久就被餵了花生米。
“噯,秋楠,你男人為什麼是領兩份工資呀?”
範招娣還是不能理解,敬畏地偷瞄了賙濟民一眼,小聲地問丁秋楠道。
後者笑著解釋說,是因為他還在東北汽車那邊有一份工作。
這份工作還是汽車工廠硬塞給他的呢,不要還不行。
聽到這裡,就有些超出範招娣的認知水平了。
“那汽車工廠的領導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怎麼還硬塞錢給別人呢?”
說完,她又覺得這話不對,連連跟丁秋楠道歉。
丁秋楠連連罷手,覺得這範招娣還真是挺膽小的。
周家這邊熱熱鬧鬧,後院的易中海家,也是欣喜居多。
今天算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易中海成功晉級,正式成為軋鋼廠的一名八級工人了。
而且還是四合院裡,唯一的八級工。
但是劉海中卻失敗了,沒能晉級。
所以劉家這會兒是唉聲嘆氣的,不多時,還響起了劉光天和劉光當兩個小子的哭喊聲。
在自家正吃飯的許大茂,嘿嘿笑罵了一句:劉大爺又打孩子了。
另一邊的易中海和一大媽面面相覷,聾老太太依舊悠閒地吃著窩窩頭。
中院的何雨柱,聽到聲音也只是搖搖頭。
接著便呆坐著想對面的秦寡婦。
賈家,肚子已經很大的秦淮茹,還能自如地走路做飯,只不過沒有了平時的乾脆利落。
“媽,我餓了。”
已經吃了兩碗棒子麵的棒梗,又在捂肚子說餓了。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說家裡已經沒有面了,少吃點。
棒梗就開始鬧了,還在地上打滾。
同樣很餓的小當,卻懂事地站在她媽媽身邊,冷漠地看著打滾的哥哥。
儘管棒梗鬧得很厲害,但秦淮茹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了。
她知道沒有幾天,就要生產了。
這又是一筆大的花銷,家裡不僅是沒面了,錢也快沒了。
如果不省一點,以後可怎麼辦?
雖說她已經答應了姚偉強,等生完孩子之後,就去軋鋼廠上班。
但少不得要耽擱十天半月,等到領工資,那都是下個月的事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嘩啦啦地流。
小當頓時驚了,也跟著哭了,抱著她媽媽,不知所措。
鬧騰半天的棒梗,沒有得到老媽的疼愛,反而是漠視。
也只好躺著不動了。
但,很快,他就?
?識到不對勁了。
地上怎麼會有水呢?
順著水漬一看,好傢伙,是他媽媽尿了。
被棒梗的聲音驚醒過來的秦淮茹,低頭一看,慌亂中帶著冷靜:
“棒梗,快去喊一大媽,還有你傻柱叔,媽媽快生了。”
羊水都破了,能不快了嗎?
她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自然很有經驗。
棒梗爬起來便往外跑,邊跑邊囔囔。
很快,整個四合院都知道了什麼事。
何雨柱第一個趕到賈家,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就只有乾著急。
接著被隨後趕來的易大媽和劉大媽轟了出去:女人生孩子,大男人在這幹什麼?
何況你何雨柱還不是賈家的男人。
一番話,氣的何雨柱半死。
易中海雖然沒有生過孩子,但遇事冷靜沉著,吩咐何雨柱去找板車,趕緊想辦法把秦淮茹送去醫院。
賈家這邊忙碌得不行,周家卻冷眼旁觀。
甚至,賙濟民還讓小金魚把門口的旺財給喊回來。
今晚一過,明天就搬家了。
從此以後,四合院的事,就跟周家沒有關係了。
但有些時候,麻煩總是如約而至的。
秦淮茹被送去醫院後,何雨柱和易大媽都留守醫院。
畢竟賈家沒有大人,所以只能是鄰居幫忙了。
“家屬,產婦家屬在哪?”
產房大門被護士開啟了,何雨柱和易大媽趕忙站了起來。
“護士同志您好,我們是產婦的鄰居,產婦現在怎麼樣了?”
“家屬呢?”護士臉色不太好,很著急:
“現在情況緊急,我先跟你們說,產婦情況不太好,大出血,需要做手術,還請你們等下去交錢。”
現在醫院算很好的了,可以先看病,後交錢。
何雨柱大包大攬,可看到收費單的時候,也驚了。
需要30多元錢,這可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呢。
本身沒錢的何雨柱,頓時傻眼了。
最後還是易大媽喊來易中海,幫忙墊付的錢。
這麼多錢,當然不能由易中海出了。
於是,四合院的全院大會又安排上了。
賙濟民剛送完丁秋楠和蘇茹芸回來,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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