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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篇)餘新相
第一回一滴血
時間不會輪轉,歷史可以重演!
亂勢造就英雄,盛世滋生壞蛋!
這只是題外話,與本文無任何矛盾瓜葛。
時至今日,歲月變遷,時代更替;
日新月異,科技飛躍,永珍景觀。
天源省新水市流雲縣人民醫院住院部婦產科1號樓第一病房1號床位上,25週歲的農村孕婦乙依依的肚子正一陣緊似一陣地劇烈疼痛著,豆粒大的汗珠佈滿她整張略微黝黑的臉。
年輕漂亮的護士長楊丹妮正俯身在床邊替乙依依做著產前的胎心監護工作。1號樓婦產科室主任醫生佘珍已通知病人家屬將孕婦推送到待產1號病區去等候生產。科室的實習醫生、護士等一班人馬具已到位。
孕婦乙依依的身體檢驗報告在幾天前就已全部出來了:胎心監護、血常規、CT、尿檢、彩超、血壓、血糖、血脂、心電圖、肝肺功能甚至連HIY病毒感染等檢測都做過了。檢測結果各項指標都在正常指數值範圍之內。
從這些資料情況分析來看,像乙依依這樣一個身體素質非常健康的孕婦是完全適合自然分娩各項條件指標的。為此,佘珍主任醫生在徵得家屬的同意後,決定讓孕婦進行自然分娩。
佘珍醫生和楊丹妮護士長商量後覺得對該孕婦自然分娩充滿信心。但也為了預防意外情況的發生,昨天,佘診醫生還是分咐楊丹妮護士長讓孕婦再做了一次產前的胎心監護護理,並安排下面的醫護人員做好分娩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上午11時許,孕婦乙依依已被推進到了產房之中。家屬一行人被一道厚實的乳白色的防護門阻擋住了腳步。門楣上螢幕彈跳出一行刺眼醒目的紅色正楷字型:“產房重地,閒人禁入。”
乙依依丈夫黃海青是流雲縣寶亭鎮的鄉村青年,他三十多歲的樣子,面相木訥呆滯,樸素誠實,眼神慌張錯亂。黃海青身材矮小身高約一米七上下,他膚色暗黃而偏黑,衣著樸素且很單調。體態近幾年開始有些發福起來,肚子四周脂肪略微有所堆積,但還不算嚴重。伴隨他夫婦而來的還有黃海青的母親張氏和妹妹黃海娉兩人。
張氏五十六歲,喪夫多年。她與任何內地的農村中年婦女的樸素打扮大同小異:她衣著簡潔素淨,隨意而得體,上身穿著一件藏青色紅底的新衣,下穿藍灰色的棉紡寬管褲子,腳上穿著一雙白膠打底方口的黑色布鞋。她那剛過二十一歲生日的女兒黃海娉打扮得相對要時髦一些,但又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米色中鑲嵌著天藍方塊圖案的T恤衫,T恤的前腰後背部位都印著幾個白色V字英文字母;胸前圖案上一對小貓咪正在全神貫注圍觀魚缸裡的小金魚,神態可鞠,栩栩如生;她的頭髮略顯奔放獨特,披在雙肩上的黑髮爆炸式傾瀉下來,在它前面的終端才形成一層蜷曲的波浪,顯然是剛剛在髮廊裡精心做過的。她下身穿一條乳白色的休閒筒管褲。肩上揹著一個小巧精緻玲瓏剔透的黑色英文圖案標誌的手揹包,內行人從揹包的英文圖示上一下就能識別出來,這個包包應該是件來自歐洲的某國品牌的奢侈品,它自身的價格想必不菲?而只有黃海聘自己心裡似明鏡一般,這個手揹包或許只是一個舶來品。
黃海青搞不懂妹妹為何要化大價錢去購買這麼一件貴重的東西過來。這對於一個靠普普通通打工度日的家庭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諷刺。無論如何對於這樣的家庭每一分一厘的錢都需要經過精打細算著開銷。可妹妹黃海聘卻不是這樣想的,她本人品相容貌平平,個子又不高,學歷又很低。雖身材還算勻稱但實在不算婀娜靚麗,唯一能夠吸引異性朋友注意的恐怕就只有依靠那些外部包裝來提升自己的品位了。
為了這個黑色的手提包,兄妹倆還曾經進行過一場激烈的爭吵。黃海青清楚記得,就在今年二個月前的某一天。那天應該是一個星期天吧,母親拿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一疊錢遞交給黃海青說:“兒子,你媳婦離生產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媽這輩子沒有賺到幾個,拿不出太多的錢來支援你們。這點小錢你就拿著先用吧,將來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媽能力有限,以後就只有靠你們自己的了。”
黃海青推辭不受說:“媽,您養我們兄妹長大不容易,這點錢您還是留著給自己養老用吧。兒子無能,將來也保不準自己能不能賺到更多的錢來孝敬您老人家,您兒媳婦生小孩的費用兒子都已經準備好了的。”
兒子執意不受,母親就只好又將錢收了回去。坐在一旁的乙依依沒有說話,但從她的眼神裡能讀得出來,她還是非常興賞自己丈夫這樣的做法的。母親只好將錢交給女兒說:“海娉,媽就這點積蓄,你哥嫂覺悟高,不受這個錢,媽去拿身份證給你,你去鎮上銀行替媽將錢存到卡里去,以備不時之需。”母親轉身去拿身份證,哥哥意味深長地對妹妹說:“海娉呀,這是咱媽以後養老的錢,你一定要按咱媽的意思去辦?媽相信你,哥嫂也都相信你,你要早去早回。”
黃海娉於是笑著說:“哥,嫂子,這我知道,我將錢存到媽的戶頭上去,我會早去早回的。”
海娉走後,乙依依站起來,走過去對丈夫說:“海青,你看把海娉這心裡樂的,我就怕她不安好心?”
黃海青笑著對妻子勸慰說:“依依,你別多心,當哥的還不知道她嗎?她雖愛慕虛榮,但心地是善良的,你別過分擔心她。”
約摸深夜十二時光景,黃海娉靜悄悄地摸黑想溜進家來,開門進來連個燈也不敢開。卻被她哥哥一把抓住:“海娉,你今天在搞什麼鬼?午飯趕不上也就算啦,晚飯你總得回家裡來吃的吧?可你卻整天在外面東遊西蕩的,哪像一個女孩子家的?你不擔心,做哥哥的卻為此憂心忡忡著呢?”
黃海娉扮著鬼臉輕聲說:“哥,你小聲點,嫂子恐怕都睡了吧?你把孕婦給吵醒了,你於心何忍?”
黃海青聽妹妹這麼一說,立即放低聲音說:“快進去睡吧,腳步放輕點。”
黃海娉躡手躡腳輕輕走過嫂子房間門前的客廳,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她從包裡掏摸鑰匙,可包裡怎麼也找不到,只好回到客廳沙發上,把一件件東西從大包裡取出來放到沙發上去。
客廳的動靜令她嫂子乙依依睡不著覺,她就讓海青走出來檢視個究竟。
黃海青悄悄開啟房門走到妹妹身邊,看黃海聘攤在沙發上在尋找什麼東西。突然,海青驚叫道:“海娉,這是什麼包?看成色很好,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見到過它,難不成是你今天剛剛買來的?你給我瞧瞧看。”黃海青抓起包說:“好傢伙,這包一定很名貴的吧,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哥,哎唷!你小心一點好不好?抓壞了可不得了,它很貴的。”黃海娉被哥哥的一番話嚇著了,趕緊用手去搶回這個包包,卻早被海青又抓了過來。
這黃海青雖然木訥不善言語,但人並非笨拙,也懂得一些基礎常識。初看這個包包的商標,還是個外國的品牌。海青不懂得這些英文字母的意思,只是聽說過這個應該是名貴的包包,但一時也想不起叫什麼品牌。
“海娉,這個包上英文字母怎麼念,你給哥哥說實話,這個包到底需要多少錢?”
“CHANEL,這個你都不知道啊,老土包?這是法國的品牌名包呀,不貴,今天商家專櫃裡搞促銷,價格特別優惠,於是碰巧給我撿漏到了。”
“小妹呀,你是不是將咱媽的養老錢都用來買了這個包包了呀?”
經過這場爭吵,兄妹從此就有了一點點的隔膜,很長一段時間來,他們都沒有說過太多的話語了。這次嫂子要生產孩子,海娉只好一起陪著家人一道過醫院這邊來幫忙陪護。
乙依依躺在產床上,四周圍著一群護士和實習醫生,房間裡各種儀器裝置早令她神情緊張起來。
產房的中央空調裡送出陣陣涼風,溫暖適宜。她的衣服和褲子早已被退了下去,赤裸身子只覆蓋著一條經過消毒後氣味很濃的白色床單。
佘珍醫生此刻正蹲下身子在檢視乙依依宮頸口張開的程度,她一邊觀察一邊不停地報著資料:三公分、四公分、五公分,現在馬上就到六公分了,大家準備好接生工作。
突然,不知何故,頂上燈光爆閃了一下,緊接著乙依依宮頸口卻不再繼續擴張了。隨之,孕婦的宮頸口以很快速度又開始閉合了回去。可乙依依人躺在產床上,腹部的疼痛卻越來越厲害了起來了。
這一反常現象令佘珍額頭冷汗涔涔:“丹妮,孕婦宮頸口急劇收縮,快安排她們馬上給孕婦戴上吸氧罩。”
呼吸機馬上開始工作。乙依依急促的呼吸聲突然消失了,腹部的起伏也開始慢慢減弱,乙依依的喊叫聲驟然停止了下來,彷彿很快就像睡去了一般。
“快,馬上去通知各科室專家前來11號產房會診,並立即通報院長辦公室。”佘珍一邊用手拔開乙依依的眼皮底部檢視,一邊緊張地對身邊的護士吩咐下去。
“上壓一百三十二,下壓八十三,心律七十五,血壓正常!”一個護士已經給孕婦量了血壓說。
“心電圖上資料呢?”佘珍急切地問。
機器“嘶嘶”地響過一陣後,佘珍將心電圖拿在手裡察看說:“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呀,可孕婦為什麼宮頸口閉合了回去呢?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要指數正常,馬上進行剖宮術。”
“佘主任,病人血壓下降過快,心律出現反常劇烈波動狀態!”楊丹妮驚叫了起來。
手裡拿著手術刀正準備劃開乙依依腹溝的佘珍醫生馬上停下手來:“病人不是O型血型嗎?馬上進行血液輸送。”
“血槳都已經準備好了。”楊丹妮說。
“馬上給她輸血吧。”佘珍面無表情地說。
護士們一陣忙亂,幾個實習醫生也個個都斂聲屏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口。
“佘主任,病人血液輸不進去了呀?”楊丹妮驚恐地叫起來。
“怎麼回事,這不太可能啊!”佘珍不瞞地瞥了楊丹妮一眼:“別緊張,丹妮,你再來一次吧。”
“血管真的找不到了,佘主任,病人脈搏也正在快速減弱下去了。”
佘珍立即抓過乙依依的右手腕,用大拇指扣住乙依依的手腕,奇怪,脈搏真的很微弱,幾乎沒有觸控到在跳動了。
佘珍主任再次用力拔拉開乙依依的眼皮,手電筒一照,發現她的瞳孔正在擴散放大。
“快,馬上搶救肚子裡的孩子,遲了,連孩子也保不住了,面對孕婦的危急情況,來不及思考太多的問題了。”佘珍拿起手術刀,嫻熟地舉刀划向乙依依的腹部。
“佘主任,病人家屬還沒簽字呢?要不要先通知他們一聲?”楊丹妮迫切地說。
“來不及了,生死在分秒之間,哪有時間?聽我的吩咐。”佘珍一邊劃開病人的腹部肌肉,一邊急切地說。
“怎麼不見孕婦的血液流出來呀?”一個見習醫生這一聲驚呼打破了本就緊張無比的產房。
“都別亂說話,一時不見血液這種情況也屬正常。”佘珍說。
佘珍手中的刀片正小心謹慎地劃開更深處的那層皮下脂肪,已經到了宮腔的位置了,可是,卻還是沒有一滴新鮮的血液流動出來,佘診動作嫻熟地飛快取出嬰兒。這嬰兒身子與一般的嬰兒長短形狀都無異常,只是此刻他沒有閉合著眼睛,而是正睜大眼睛看著佘珍她們發出怪笑。
佘珍醫生在婦產科工作這麼多年,經過她手出生的孩子不上千兒八百也不會少於五、六百個了,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個剛剛從母體裡取出來的嬰兒就會衝著醫生髮笑的?
還沒待佘珍驚奇思考,這嬰兒卻已衝著佘珍的臉上吐出一口深紅色的液體。
佘珍不知道這個嬰兒衝自己臉上吐了些什麼,可週圍的醫生和護士都早已被這一舉動驚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血,佘主任,嬰兒在您眉心上吐了‘一滴血。’”
這滴血正慢慢地在佘珍的眉心處發生變化起來,它的顏色正由紅快速變淺變淡滲透進佘珍眉心的面板裡面去了,緊接著眉心就開始變得完全透明瞭起來。除了佘珍本人外,其他所有在場的人都已能看到她的眉心就像放大鏡一樣極速成倍放大開來,裡面的情景正是佘珍醫生從她開始剖腹劃開乙依依腹肌到取出嬰兒出生的簡單步驟過程。
佘珍就像被什麼魔怔給震懾住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表情猙獰恐怖起來。
“鬼呀,見鬼了!產房鬧鬼了呀!”實習醫生和護士鬼哭狼嚎了起來,紛紛爭先恐後朝門外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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