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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局領導將這起案子交給王東來負責偵破,市相關領導指示縣局先把屍體保管好,他們會立即組織一支包括了法醫在內的專家組前來協助查案,王東在市局專家組還沒有到來之前不敢有一絲懈怠。王東於是與同事們開始了緊張的前期偵破工作,縣人民醫院婦產科室醫務人員自然還是重點調查排摸物件。刑偵專案組誰也不敢大意,開始組織人手深入縣人民醫院展開調查走訪工作。他們分工明確,當天他們就已複製走人民醫院的所有的攝像資料,現在案子落到王東隊長身上,王東組織隊員已對攝像翻看過無數遍了,謎團一個接著一個而至,反而更加迷失了偵破方向和思路了。
很顯然,這些第一手拿到的資料卻怎麼也找不到黃海青和這個嬰孩的身影。王東同事邱彬曾經開玩笑說:“王隊,這事並不奇怪,這使我想起《西遊記》封神榜中的土行孫,這嬰孩既然能吐血殺人,他難道就不能用‘遁地術’逃走的不成?”
王東聽了,開始罵他道:“邱彬,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現在是工作時間,別開這些不著邊際的玩笑好嗎?”
邱彬捱罵後,大家就都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醫院調查走訪的情況非常不樂觀,不管是當天值班的醫生、護士,以及門診部各科室、整個住院部大樓裡各病房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有發現黃海青的這個人的相關資訊,王東只好將走訪調查範圍擴大到整個縣城及附近效區域,派人24小時守候在黃海青的老家附近進行監控。
在市局專家組還沒有來到之前,在屍體不能解剖之前,大家對此起案件的偵破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王東本人的壓力也比山大。領導將這起案件交付給他,說明領導對他很有信心。他們希望王東能儘快偵破此案,給這個小小的縣城的老百姓一個安詳祥和的生活環境。
連續走訪了幾天,同事的收穫都甚微,這使王東有些失望。他知道這個案子非同尋常,得需要變換一種思路來找到案件的突破口。黃海青的憑空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這世上有句名言: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那麼,黃海青的無故失蹤同樣符合這些道理。
同事謝塗這天在街頭走訪群眾,連日來收穫依然甚微,今天也與早幾天情況一模一樣。到了下午,進展情況還是沒有一點起色。面對街頭行色匆匆的人們,謝塗有些舉棋不定。向這些群眾打聽一個陌生人,猶如大海撈針不說,還會遭人白眼非議。但謝塗不能灰心失望,王隊安排下來的任務可不能打折扣消極去執行。
謝塗手裡拿著黃海青的頭像照片,照片是從身份證上截留下來的,黑白且有些模糊,他剛剛攔下來一群行進中的腳踏車人群。市民就有些不瞞,埋怨說:“民警同志,你都在這裡問過許多遍了,你怎麼還是用老一套的方法在消極工作呀,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無聊‘耗’下去。”
有人也隨聲附和道:“真是的,天天攔截我們,你煩不煩呀?”
謝塗只好一邊道歉一邊無奈地說:“真對不起大家了,但為了工作,大家都還是理解一下吧,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的。”
也有人嫌事情不夠大,就調侃謝塗說:“民警同志,我向你反應一個情況,在城東黃土橋橋下住著一群乞丐,他們整天東遊西蕩,打架偷竊影響市容你要找人,為什麼不去他們那裡找找去呢?”
謝塗一邊說‘是的’,但心裡直罵這些人閒著無聊,連乞丐也拿出來開起自己的玩笑來了。
謝塗回到單位裡來,一臉的疲倦睏乏。王東沒有問他什麼,知道謝塗今天肯定也是顆粒無收。既然如此,那麼,問也是白問的。
下班時間早過去了,王東望著還不肯下班的同事,就大聲說:“下班吧,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結果。”
謝塗說:“王隊,我知道,這幾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受,主要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大家才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老鍾也附和說:“大家這幾天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但都辛苦了,這件案子本來就非常棘手,那有一時半會兒就會出現甚麼奇蹟的呢?散吧,散吧,都回家去!”
謝塗見大夥都沒有行動,就又說:“今天我在街頭攔下一群下班的市民的時候,有人就說我這樣行為還不如去管管城東黃土橋下面的那些乞丐,那裡治安混亂,弄得烏煙瘴氣,這話說得雖然刺耳,但我覺得他不無道理。王隊,我覺得我們需要改變一下思路了。”
邱彬對謝塗挖苦說:“謝塗,你可要清醒,咱們是刑警,城東黃土橋那些乞丐不歸咱們管,你管上這些治安的事情做什麼?”
王隊這時卻很認真地聽謝塗在說話,邱彬話一說完,就趕緊問謝塗說:“謝塗,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吧?”
謝塗笑笑說:“我們平時在街頭走訪尋找嫌疑人,這是我們最簡單愚笨的一套辦事老方法,也許針對常規的案件作用還有一些效果,可是具體案件需要具體分析,黃海青與他孩子無緣無故能夠消失在大庭廣眾面前,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我們深刻思考?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成年農民,他肯定不會有什麼超呼常人的反偵察本領?可是,他卻就這樣在眾人面前憑空消失了,這個?我們怎麼去解釋才能說得通?”
童金鐸插話說:“我認為這黃海青失蹤有二種可能,一是黃海青很有可能還有同夥,他的同夥幫助他透過某種隱秘交通工具運出醫院,使他躲過醫院的攝像頭和別人的眼光,逃離醫院就是透過這種方法進行的;第二種可能是有人想把責任推御給黃海青,讓他故意失蹤躲藏起來混淆警方偵破思路,讓案件顯得更加撲朔迷離困惑起來,而真正進行作案的人卻還潛伏在醫院裡面,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醫生、護士。”
老鍾搖著頭反駁說:“謝塗,你別說了,這個案子並不是你所說的這兩種情況,我們尋找黃海青的目的是想摸清這起案子為何會出現一些科學上無法解釋的現象?也就是目擊證人的一致口供指向明確,咱們所要思考的是不可思議的咄咄怪事的真實性?這是我們主攻的方向,黃海青只不過是一個目擊證人,他沒有參與這個案子進行作案犯罪,不是犯罪嫌疑人。再說黃海青也不存在作案的動機和作案時間?因此,按道理他不會主動消失,我最大的懷疑是他要麼像佘醫生那樣已經被人脅迫或者被人謀害了。”
王東接著說:“我也是傾向老鐘的觀點多一點,理由是,第一,黃海青妻子在生產中過程中離奇死亡,他作為家屬,妻子死亡前他根本接觸不到死者,完全可以排除作案時間,動機就更不用說了,接理他完全沒有必要不與警方合作避而不見?這是有違一個精神健康人的常規行為的。除非黃海青腦子不太正常了,可問題是黃海青本人並沒有這種現象出現過;第二,佘珍死亡就更加令人不可思議拍案驚奇了?據我們這幾天調查瞭解到的一些反饋資訊來看,不管乙依依還是黃海青都與佘珍醫生沒有發生過正面矛盾衝突?他們之前都不認識更談不上恩怨情仇?這就排除了兩人有直接的利害矛盾衝突關係?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而且,據醫生護士的證詞證言,佘珍醫生在黃海青還沒有進入產房之前,這靈異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因此,佘珍的死亡是因此類靈異情況突發引發的,這與黃海青的出現毫無關聯?”
老鍾也分析說:“案件的棘手之處在於一些超乎科學現象的出現?說實話,我本人對這種現象一直是持懷疑態度的。或許,醫生護士被人脅迫也有這種可能,但是連同黃海青母親和妹妹一起被人同時脅迫的可能性就似乎微乎其微了。我始終不明白這一點:是誰要殺死一個毫不相干的孕婦和佘醫生呢?他們殺人的動機是什麼?這個剛出生的嬰兒到底去了哪裡?靈異現象真的存在嗎?還是這些證人因受到脅迫不得不做出假的證詞?”
王東用手指揩著鼻孔的癢癢說:“要想讓這麼多證人同時做假證詞,我認為可能性也不大?難道,我們對此案的偵破方向真的弄錯了?但誰又能指示我們正確的方向呢?我始終認為,自己的判斷並沒有出現偏差,這個案子目前關鍵的一點還是首先鎖定在黃海青身上,現在只有他才是這個案子的一線生機,否則,我們更無從下手了。”
大家一致同意王隊的這個決定。雖然,黃海青像人間蒸發一樣在醫院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他們必須也只能相信科學認知,黃海青一定是透過喬裝打扮才避開人們的視線逃出醫院去的。
童金鐸繼續分析說:“既然黃海青可以平白無故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麼,還有另一種可能:喬裝打扮。而喬裝打扮的可能性就是改變衣著、髮型、容貌、性別、年齡、動作等行為,卻很難改變自身的身高和形體。因此,依照黃海青本人個子不高,偏胖的個體特徵,他最能掩人耳目的喬裝打扮應該是扮作孕婦。”
“扮孕婦?這可是一招好棋。”大夥異口同聲說。
“快再去翻看一遍錄影,重點是當天的在醫院裡各樓層的孕婦行動軌跡?”王東一聲驚叫。
大家又開始緊張地工作了二三個小時,可惜令人十分失望,這一情況並沒有發生。
第二天中午,又有人向正在街頭走訪的謝塗反應,最近,有一個行為十分古怪的男性乞丐總是在城東的黃土橋一帶活動。
謝塗就問他這個乞丐的體貌特徵。那人說,具體的特徵他也說不上來,但有一點很是古怪,這個乞丐肩上老是披著一塊像毯子一樣的東西,據與他在一起的一個乞丐說,這個毛毯子裡面裝著一種活體的東西,因為毯子裡的東西老是在動,一些乞丐就很是好奇,就逼著他掀開來看,而這個乞丐好像對這個包裹著的活體動物非常重視,不但不肯讓人觀看,甚至就連睡覺都不肯放下來,就這樣放在身邊,一刻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視線。
謝塗就問他:“其他乞丐知道這包裹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了嗎?他們既然這麼好奇,難道就沒有乞丐硬把它開啟來看?”
那人搖著頭說:“這個我倒沒有過問,乞丐也沒有告訴我這個情況。”
謝塗接著說:“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你反映的這個情況是個什麼性質的問題,對我們到底有沒有用?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感謝。這樣,你下次如果有乞丐再向你反映這個情況的時候,你幫助我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者向110報警處理,這樣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那人走後,謝塗思前想後都覺得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他想,反正都是在街頭走訪,雖然,治安的事並不屬於自己重點關注範圍,但作為一名警察,有群眾反映情況,自己也是義無反顧的,就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件,自己去弄明白了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想,謝塗就不由自主的拔腿往城東的方向趕過去。
謝塗目前所活動的地方是城南這一帶區域,雖然整個縣城區域並不算很大,但要想從城南步行走到城東也是需要一點時間。謝塗知道,今天在城東一帶走訪的同事應該是許玟春。
謝塗拿起手機,將電話打給了他:“玟春,你那邊現在有什麼情況沒有?剛才有群眾反映在你所在的區域有一個行為古怪的乞丐,據說,他整天在自己身上揹著一個毛毯包裹,包裹裡有活體的東西存在,具體情況不明,你馬上留意這個人,我正在向你這邊趕過來。”
許玟春回答他說:“謝塗,目前你所反映的情況我還沒有發現,我馬上就去尋找這個乞丐,有情況也會立即通知你。”
過了十五分鐘,謝塗的手機響了起來,謝塗一看是許玟春打過來的,馬上接聽。
電話裡許玟春語速很快地向他報告說:“謝塗,我已發現目標了,請馬上向我支援。”
“收到,玟春,我馬上就到了,你告訴我現在你的準確位置。”
“柳港街180號工商銀行附近,乞丐正由東往西右側行進。”謝塗掐斷通話,就開始小跑著朝柳港街西面方向奔跑過去。
電話再次響起來:“謝塗,目標已拐進紫東胡同小巷,我在由東往西行進,你儘快趕到西路口到前面進行攔截,完畢!”
謝塗馬上調整自己的方位跑向紫東胡同西邊路口。
“謝塗,你到了沒有?目標在我前面大約二百米地方行進,前面有個拐彎,視線即將被遮擋,你若發現目標請儘快告訴我。”
“好的,收到,玟春,我已接近紫東西街路口,阻攔應該沒有問題,完畢。”謝塗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從紫東胡同西路口一路奔跑著前進。
五分鐘過去後,兩人的視線已經碰撞到了一起了,可是目標神奇消失了。
兩人相距大約有一百多米,這個距離都可以看見彼此。
許玟春焦急地透過電話大聲說:“謝塗,你一直沒有發現目標嗎?目標是不是在咱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我一直在搜尋著前進,並沒有發現目標,好吧,咱們碰面後再分析問題出在哪?”
兩人很快走到一起,簡短商量分析了一下,認為出衚衕的可能性很少,於是決定返回往東搜尋。
兩人尋找到紫東胡同東依然無果,只好立即向上面請示。
王東隊長收到資訊,覺得沒必要繼續派人支援,但給兩人下達了繼續搜尋的指令,兩人只好又折回紫東胡同裡去尋找這個神秘乞丐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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