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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真的方寸大亂了,又或許是愧疚於陳清也跟自己一樣上了名單,在開車到家裡之前、陸明誠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全部告訴了陳清。
按照他的說法是,在數個月前、他大學時候一個朋友閒聊的時候跟他聊起了徐向陽。
那個朋友陳清並不認識,兩人不是一個系的,不過陸明誠卻和那個傢伙頗為熟識。而從那個朋友的口中,陸明誠恍然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名字叫徐向陽的同學。
“老實說如果他不說,我都快忘了徐向陽了。”
陸明誠嘆了一口氣:“但他一說,我立刻就想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跟徐向陽有關聯的人,能夠遮掩他名字的氣機?
陳清腦海裡閃過類似的念頭。
自從知曉這個世界絕不尋常以後,他正在努力將自己的思維方式變得天馬行空。
那些禁忌物各個都不能以常理論處,無限複製的金幣、勾連兩界的古鏡、以及儲存狀態的油燈,都遠比過去他所閱讀的小說動畫要可怕。
明明是一個小物件,卻有著顛覆規律一般的能力,由不得陳清不天馬行空。
不過在此之前他倒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個跟你說過徐向陽的朋友呢?他怎麼樣了?”
按照陳清的想法,如果他們兩個人被記錄在明信片上是因為提及了徐向陽的名字,那麼跟首先跟陸明誠談論徐向陽的那個朋友,大概比陸明誠還要早的被記載在紙上。
陸明誠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他?他好像是去邊疆了吧?是去支教,還是去戍衛?記不太清了,畢竟只是普通朋友,之前還是在同學會上碰到的,正好聊了聊。”
聽到這句話以後的陳清若有所思。
看起來到時候需要稍微查一查。
因為需要整理一下思緒,所以後面他基本上沒怎麼說話。而陸明誠此刻也心亂如麻,也不再開口。他們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一路開到了陸明誠的家裡。
從車上下來,陸明誠領著陳清進了他家:“進來吧,不用脫鞋了。”
陳清也依言走進玄關。
剛一進去,饒是以他的心性、也被陸明誠家裡的陳設給驚了一下:“你家……還挺大的哈?”
雖然知道陸明誠家裡估計挺有錢,但真的看到他家的時候,陳清還是會忍不住在暗地裡翻個白眼,然後說一句陸明誠大學期間背了四年的綽號——“狗大戶”!
佔地面積頗大的房子,充滿古意的家居,以及各種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文玩。房子的主人雖然低調,卻不簡樸。至少從陳設來看,對於這個家、房主絕對是花了大價錢的。
而陸明誠則是難得露出一個笑容:“家裡的基業,算不了什麼,而且我也就是回來暫住。”
說著,他帶著陳清走進他自己的房間裡:“我先帶你看一下那張明信片吧。”
陳清點了點頭,跟在陸明誠的身後。
很快陸明誠就搬來一個大箱子,箱子被拆封過、不過沒有完全拆開。
凝視著那個沒有封條和寄件人的箱子,陳清眉頭微蹙:“這就是那個?”
或許是因為被箱子裡的東西嚇了一跳,哪怕已經歷了一次,再抱起箱子的時候、陸明誠還是有些驚懼:“是的,這就是那個裝著斷手的包裹!”
他把包裹放在一邊:“隨便你看,但我勸你最好還是別看。那個東西……看了會影響食慾。”
聞言,陳清笑了笑、也的確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那個箱子。
在他看來,陸明誠口中顯現了自己名字的明信片,很明顯有更大的秘密。
瞥了一眼放在桌邊的明信片,陳清拿起。
明信片的材質和尋常物件一般,毫無差異可言。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用紅字寫下了諸多文字,陳清數了一下,發現那竟然是四十五個人名。
四十五個如自己一樣的人麼?
陳清若有所思。
他沒有逐一去看這些名字,而是先將那張明信片檢視了一番。
不過基本上沒查到什麼特殊的。
唯一能讓陳清覺得比較有意義的,是明信片的Logo。
在寫名字的側角落裡,有一個純黑色的圖案。那個圖案線條扭曲勾連在一起,彼此的觸角纏繞,竟然給人以一種“蓮花”之感。
就好像那是一束由狂亂線條而組合而出的……黑蓮。
“你對這個有印象嗎?”指著那個Logo,陳清問陸明誠。
而陸明誠則是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哪個?”
嗯?
陳清蹙眉:“就是這個黑蓮花。”
陸明誠:“什麼黑蓮花?”
他瞅了半天,最後只能夠在明信片上看到一堆瘮得慌的血字:“我沒看到什麼黑色,只有紅色啊?”
聞言,陳清微微一怔。
下一秒,一絲明悟從他的腦海間升起。
【果然,這有很大可能是超凡事件】
自己看得到而陸明誠看不到,要麼是兩個人中有一個眼睛出了問題,要麼就是……最近兩人經歷不同而導致的“視野”不同。
陳清最近接觸了不少禁忌物,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讓他看到了陸明誠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這個世界的水的確很深。”
摩挲著明信片,陳清的心中思緒萬千。
這個時候他才逐一開始審閱起上面的名字來。
他是從頭往後看的,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後一個。
而在看到第十二個名字的時候,陳清“咦”了一聲。
本來就疑神疑鬼、又被陳清的“黑蓮花”給嚇到臉色蒼白的陸明誠趕緊問:“怎麼了怎麼了?”
指著那張明信片,陳清說道:“這個人,我認識。”
順著陳清所指的方向,陸明誠看過去:“單鐵雄……?”
“單鐵雄是誰?”陸明誠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陳清則是將明信片放在一邊:“說認識,其實也不是很恰當。應該說是我單方面認識他,而他大機率不認識我。”
“單鐵雄,是附近那所‘江漢大學’的教授,我曾經在網上看過他的影片。”
這位教授因為名字很特殊,所以陳清印象非常深刻。
這樣的名字,全國都不一定找的出第二個。
所以,這位教授也被捲入了這場“徐向陽”的事件之中了嗎?
凝視著手中的明信片,陳清的眼神深邃。
那位單教授非常有名,甚至還上過本地的電視。
而他上電視演說的內容……
如果陳清沒有記錯的話。
似乎,是關於民俗學的內容。
“而且我看社交媒體上說,單教授不久之後又會上電視做節目……”
摩挲著明信片,陳清的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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