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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中對此李懷運的這一番分析,心服口服了。

這傢伙以事窺人,並且分析的頭頭是道,這能力相當少見,就算是我們舵主,也很少有這個的能力。

“你這分析的很透徹!”

“舵主謬讚了,這只是在下的一點心得而已,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會有所獲。”

我們經歷的也很多,可沒這種心得!

“不必過謙了,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心得,實屬難得啊!”

“像你這樣的人,在劍閣實屬浪費!不嫌棄的話,還是來鐵畫閣,我們可以談天論地,袁修那傢伙,悶葫蘆一個,整日在蘊養劍意,無聊至極。”

這樣倒也是自由一點,沒人管,無需太過在意別人看法。

李懷運抱拳,“還是多謝劉舵主的賞識,在哪裡,其實都沒關係,只要有時間,我們都能坐下好好聊聊。”

“再說我想去哪裡,又有誰能拒絕呢!”

他這話說的相當有自信,擲地有聲。

劉平中大聲的笑了起來,“你這人有意思,直白,不拐彎抹角,值得深交!”

“劉舵主也是!”

那名官員終於找到了那份卷宗,他心裡鬆了口氣,這卷宗找的他,差點沒背過氣來,好在自己瞭解了分類的規則後,總算把那捲宗找到了。

他也沒想到了前任尚書,居然會把庫房內的卷宗,以這種方式排列,看上去毫無意義。

官員將卷宗擺放到了案桌上,然後輕輕的吐了口氣,“李公子,這就是你要找的屠夫滅門案!”

“難找吧?”

那官員愣了一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是挺難的,之前都是在尚書大人的指引下找的!”

“所以說,刑部這部門,就應該以實用為基礎,不必要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公子所言極是。”那官員心裡也對李懷運的這番話,也相當的贊同。

李懷運拿起了卷宗,在一股清香的氛圍中,將整個卷宗看了一遍。

這個屠夫姓楚,洛河一帶人士,與十年前來京都,幹起了屠宰生意,由於為人豪爽,並且刀法利落,有一定生意頭腦,便將這個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在京都娶妻生子,家庭背景較為乾淨。

直到四年前,秋季的一個夜晚,遭到滅門,全家人都在屠宰場被殺,手段殘忍,切掉的四肢,人頭,像是豬肉那樣,被鐵鉤鉤起,掉在了屠宰場中上方。

包括家中僕人,總共八口人,使用的刀具也是屠夫自己的。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並且那些四肢上也沒有傷痕,同時屍體身上也沒有驗出毒物的反應。

而其家中也是一切如常,並未有任何特別的痕跡。

李懷運眉頭緊鎖,他覺得這個案子跟失蹤的新娘案子有點類似,也是沒有任何反抗跡象,如此應該是被人用藥迷暈了。

這要是滅門的話,只有兩三個人,恐怕做不到,可一旦人多了,必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可能什麼情況都沒有。

這屠夫一家應該全都被迷暈了,然後用板車,運到屠宰場,這樣才是最有可能掩人耳目的。

那目的呢?是為了報仇?有人發現了這個屠夫,是新娘失蹤案的主謀?這卷宗上,也搜尋了很多地方,並沒有找到藏人的地方。

推著板車的話,也只有先把人藏在了屠宰場了,只不過,那地方真的能藏人,或者那地方有是什麼藏人的密道。

剛在那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塊石板略有可疑。

李懷運想了想,對著那官員說道,“關於新娘失蹤案的卷宗能否再找給我!”

那官員臉上掠過一絲的為難,知道這卷宗找起來更費心費力,他想著下回,還是把此地的卷宗全都整理一回。

可一看那櫃子上茫茫多的卷宗,心裡又涼了一截。

又在心裡喊著下回一定整理。

“好的!李公子,請在此耐心等待。”

那官員也不能表現的很不情願,只能勉強笑笑,走了過去,在櫃子上又開始尋找卷宗。

這次涉及的案子有些多,那官員需要花上更多的時間去尋找。

“看了卷宗,你有什麼發現?”

“這滅門慘案涉及到的人有點多了,而且這些人手心狠手辣,能將人如同牲畜般屠宰,切塊,然後將那些屍塊吊到在屠宰場的鉤子上,這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心思一定要夠狠!無所畏懼!”

“很多人?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屠夫的得罪了很多人,然後那些人聯合起來,將這傢伙滅門了!”

“不是這個意思,得罪這麼多人,正常人至多也就教訓一下,犯不著,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更別提會將其全家都殺了,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絕。”

李懷運用手按著卷宗,“這個屠夫得罪的應該是那些有勢力的人,通常都是達官顯貴,或者位高權重!”

“那些人的手底下,養著很多願意替他們賣命的人,所以能做出這些事情,倒也是合理,再說他們能透過自身的能力,打通關係,所以對此肯定肆無忌憚。”

劉平中沉思了片刻,腦中的思路一下子開啟了,“換個說法,這新娘失蹤的案子,是屠夫做的事情,但終究目的,是為了這些人做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屠夫沒有做到,或者有暴露的風險了,所以才會慘遭滅門的,而行兇的人,必定是那些人的手下!”

李懷運贊同的點了點頭,“很對!這樣的推測也就十分合理了!”

“那我們怎麼去找這些人?”

“這有點難辦,這屠夫一家子都被殺了,以前又是孤身一人來京都,倘若知道其好友的身份,那樣說不定還有點線索。”

李懷運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桌岸上的卷宗,嘖嘖了兩聲,有些無奈。

劉平中建議道,“那就去問問左鄰右舍,看看這個屠夫有沒有什麼朋友,或者認識的人。”

“運氣好說不定...”

“恐怕不太可能了!”

“為什麼?”

李懷運說道,“這屠夫一家子被滅口,他的那幫朋友沒有一個人出來,提供線索,顯然是想直接劃清界限,不想被拖累了!更別說那些左鄰右舍,稍微威脅一下,他們應該都會乖乖的閉上嘴,那些人能幹出滅門的事情,更別說只是小小的警告威脅。”

聽完這個分析,劉平中也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他有些憤憤不平,“究竟是何人,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知道,我們手頭上沒有任何線索,調查跟這個屠夫有關的人,在這方面恐怕有些難了。”

劉平中看著李懷運,淡然的笑了一聲,“你也有被難倒的時候!努努力,讓我見識一下你辦案的能力。”

“累了!腦子有時候也轉不動了。”李懷運苦澀的笑了笑。

“這可不像是你!之前可是幹勁十足,有那種不把兇手揪出來,就誓不為人的那種氣勢!”

“保持這種氣勢,就很累人!”李懷運心中確實有疲憊感,畢竟,比起去教坊司,查案真是費腦子。

他現在巴不得躺在床上,讓兩位花魁好生伺候,讓她們自己動。

不行!這案子查完後,我必須先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沉思許久後,那名尋找卷宗的官員,終於將所需的卷宗全部收攏在了一起,拿了過來。

“久等!久等!”官員滿頭大汗,懷裡抱著很多份的卷宗,跑了上來,然後將卷宗放下,一件件整齊的放在了李懷運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休息了!”

“額!”那官員顯得相當的猶豫,欲言又止。

“怎麼了?”李懷運見狀,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

“我能待在這裡,向你學習一下查案的手段嘛?”

“啊!這有什麼可學的,不就是根據線索,來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那官員一臉的後悔,“這話說起來相當簡單,可要做,卻是十分困難,正是如此,才想跟著你學習一下,”

劉平中說道,“既然對方,如此好學,那你就選擇留下來吧。”

“下次吧!這次案子較為重要!”

那官員只能失望的搖了搖頭,離開了庫房。

劉平中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你是怕在這人面前,洩露案子裡的線索?”

“是的!就像我之前說的,京都現在不安生,有可能到處都是眼線,所以,還是別冒著險了,萬一出什麼事情,整個線索又會全斷了。”

“謹慎倒是沒錯!”

李懷運將那些卷宗一一翻開,對著劉平中說道,“既然劉舵主也在,那就一起看看,這裡面到底什麼情況!”

“既然那屠夫是婚宴上,生肉的供應者,這其中必然還有相同點。”

兩人就這樣在案桌上,一遍一遍的檢視和翻閱卷宗,將卷宗上的紙張都有些開裂了。

臨近中午時間,他們終於停止了檢視和翻閱。

“這些卷宗裡面,也沒什麼其他問題,最多就是宴席期間,賓客之間有過肢體衝突,但從描述來看,也只是簡單的爭論問題導致的。”

劉平中聳了聳肩,“那這樣看來,確實沒什麼問題?是不是調查方向錯了。”

“調查方向肯定沒錯,既然要屠夫按照計劃進行的話,他們之間必定有某些聯絡。”

“而他們之間的聯絡,在這個卷宗裡並不能很好體現。”

“說了就等於沒說!”劉平中潑了口冷水。

李懷運皺起眉頭,也覺得自己說的全是廢話,他盯著案桌上的那些卷宗,然後,臉上掠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笑容。

安全起見,他再次彎下腰,仔細在卷宗上看了幾遍,確認後,才最終給確定了下來。

他長嘆了一口氣,“找到相同點了!”

劉平中詫異的側過身子,“什麼?找到了?”

“是的!”

“能確定這人具體身份?”

“不能!不過,卻能有個基本範圍,到時候,簡單的猜一猜,應該就行了!”

“是什麼情況!”劉平中相當好奇,“趕緊說說。”

李懷運一臉的風輕雲淡,抬手示意劉平中別急,“劉舵主,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叫來了外頭等待的官員,然後將自己確定的大致範圍告知,讓他去尋找目標,並且將目標的情況,寫到紙上給他。

“好好做,下回要是有案子,我自然會帶上你的。”

那官員立刻抱拳行禮,情緒激動的說道,“多謝李公子,我馬上去。”他較快腳步,走出了庫房。

劉平中站在一旁,顯得相當的迫切,他急忙問道,“你究竟有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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