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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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運將桌上的油燈點亮。

陰森的停屍間內，頓時有了些許的亮光，放眼望去，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放置在地面上，讓人心中升騰起一股寒意。

尤其是在深夜這個時辰，來到此地，暗沉的夜色，加上這周圍陰森恐怖的氣氛，即使兩人同行，心中的恐懼也絲毫不減。

他皺起眉頭，後悔自己為何選了這個時辰，到這種地方來，簡直就是再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地方挺熱鬧的，不過，有這麼多人陪著，還這麼陰冷，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

“額！”劉平中差點沒有理解李懷運的意思，他笑了一聲，“你選的！”

李懷運從劉平中說話的語氣中，也能感覺到他相對比較平靜，這傢伙估計也接觸這方面比較多。

“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選這麼個好時辰來這裡，還是一天之中，陰氣最甚的時候。”

他摸了摸後腦，“我都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吧？”

他們一人一句的吐槽著，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稍稍緩解了心中的壓力。

李懷運拿起油燈，按照木板上記錄的時間和案子，來到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旁，他將白布緩緩掀開。

想不到揭開白布的那一刻，毫無防備的他，被眼前的場面嚇了一跳。

那具屍體的眼睛竟然是睜著的，泛白的瞳孔，毫無血色的面容，臉上那極度恐懼，和扭曲的神色，看這死者的年紀不算大，臉上居然有很多層褶子，應該是個勞苦命。

李懷運將油燈放在了屍體的一旁，將其眼睛合上，然後在屍體身上摸索了片刻後，發現這具屍體身上，還真是沒有任何傷口。

如此一來，這人的死因，只有一種可能，身體內部出問題了，如果是內出血或者是內臟器官受損，導致的死亡，那麼這個屍體的身體部分，應該有會有輕微的起伏，並且表面的面板呈現一種大面積的青色。

這樣才是正常的死亡，但這具屍體連身體表面都完好無損的，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李懷運拿著油燈，微弱的火光在那恐怖的面龐閃過，他直起身子，望向別處，“劉舵主，幫我去看看其他的屍體，他們是否也都是這樣。”

兩人將案子中死去的屍體再檢查了一遍。

李懷運說道，“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面目猙獰，眼睛睜的很大，顯然死前遭受過巨大的驚嚇，他們的死因，大概是驚嚇過度，導致脾膽破裂。”

“這一堆人都是這樣的問題？”

“暫時是，我還得將屍體完全解剖了，才能確定！眼下的這些還只是猜測，”

劉平中好奇的問道，“這十幾人都是驚訝過度死亡！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打更人，八字命格硬，膽子也算是比較大，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如此驚慌。”

“這就不知了，加上他們的每個人，膝蓋額頭，都有輕微的紅腫，屍斑較深，生前應該遭受過什麼撞擊。”

“陽氣被吸盡，毫無掙扎的意思，手腳上缺沒有捆綁的跡象！”李懷運停頓了一下，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推測挺彆扭的。

額頭膝蓋這些輕微碰撞，可能是掙扎的表現，但誰掙扎手腳不會並用呢？他想到了一種方式，就是雙手環抱在妖物腰間，拿不開，這樣只能扭動腦袋和膝蓋了。

加上那妖物面容恐怖，死的這些人心中膽顫，也就導致了眼前的這種情況。

這時，他想起了所看的卷宗裡，有提到這些人的鼻子裡，有一些香爐灰。

他將油燈靠近了屍體的面部，然後將鼻子往上擺掰，能夠清楚的看到了，裡面確實有很多的香爐內的東西焚盡後，所飄出來的香灰。

李懷運站起身，“我去跟外頭守衛，借個刀！還是要把這屍體先解剖了看看，光從表面來看，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他拿著油燈走向了大門那裡。

劉平中直接跟了過來，往門口那裡走了幾步，雖然守衛就在門口，但讓他獨自待在裡面，面對這些屍體，心中還是有些恐懼的，畢竟，這地方相當的陰森恐怖。

李懷運從外頭守衛那裡借來一把匕首，重新回到了停屍房，他蹲了下來，將刀刃磨的鋒利了一些，先將屍體的鼻子割開，然後將鼻腔裡面的香爐灰取出。

他將香爐灰放在手上，輕輕的摩擦，直接變成了一粒粒細微的灰塵。

“劉舵主，你不是在附近守過這妖物嘛？可否記得街道外，何處有燒香的地方？”

“這。。。”劉平中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那街道附近並未有什麼宗祠寺廟的，會不會是普通人家故意在門口燒的？”

“這個可能性很小！”李懷運說道，“普通人家在門口燒的時間和位置都不太像能，讓人吸入這麼多香灰的。”

“那便是在兩街交匯的河岸邊，在一棵柳樹下，有個土地廟，那裡偶爾有人在那裡燒香。”

“有何說法嗎？”

“沒什麼說法啊，就一祭拜土地神的地方，再說那地方已經荒蕪了許久了，也就偶爾能等到，有人供奉香火。”

“那下次去現場的時候，必須要去那地方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嗯！”

李懷運抬起匕首，在屍體的喉嚨出刺下，順著胸膛位置，往下拉，皮肉如同拉鍊一般，輕鬆的被割開。

劉平中看著這個嫻熟的刀工，頓時頭皮有些發麻，這陰森恐怖的停屍房，讓他心中有些恐懼，但看到了李懷運，用匕首如此這種輕鬆自如的割開屍體，心中的恐懼卻更甚，畢竟在停屍房內，又多了一個下刀精準的屠夫，想想都讓人膽顫。

他甚至懷疑，這個傢伙在以前是不是在某地，幹過黑店的買賣，不過，轉念一想，入斬妖司，是進行相當嚴格的背景審查，這種審查嚴格到三族內的調查，並且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細枝末節。

他能進到斬妖司，在背景這方面應該很乾淨，至於他掌握了這種殺人越貨的能力，可能也是種巧合。

李懷運切開胸腔，並且在胸骨這塊區域，進行了大量的處理，輕鬆的將整個肋骨骨架取出，驚的劉平中張大了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暗紅的汙血不斷的從切口出湧出，將他整個手掌染成紅色。

“劉舵主，幫我拿個水桶，處理一下這些屍體內的鮮血，不然，我怕這停屍房，到時候地上全是血漬！”

劉平中只是愣神的望著李懷運，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了什麼。

“舵主！”李懷運再次喊了一聲，這才將出神的劉平中，拉回現實。

“好的！”他趕忙去將水桶拿來。

“你這熟練的處理手法，跟誰學的？”

李懷運微微抬頭，看了劉平中一眼，“是跟我姨娘學的，她是個大夫，以前，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她就會教我醫術，所以，到現在，我在這方面就懂了一些。”

“包括用刀處理屍體？”

“是啊！”

“為何要學這個？這手法應該只有那些開黑店的人會的，難不成...！”

李懷運知道了他想說什麼，立刻解釋道，“劉舵主誤會了，這是姨娘平日裡研究人身體構造時，才會用的方式。”

“這也是一點點嘗試，慢慢累積後，才會逐漸懂得人的身體構造，這樣才能掌握這門解剖的技能。”

“也是這麼多年來的堅持，才能讓她掌握了這種能力，後來就隨意教了我一些。”

“原來是這樣！”劉平中還是相當驚訝這種學習過程的，他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女人掌握的，而且教給李懷運這傢伙，也讓他做的相當的熟練。

“像你姨娘這樣的人，怎麼請她來斬妖司幾日，給其他人弄點特別的講堂，那樣其他人，也能學習到一些新的知識，對以後破案子也有很好的幫助。”

這傢伙想的倒是挺好的，李懷運心裡嘀咕道，一點報酬都不講是吧！指望白嫖別人累積的知識！

李懷運立刻解釋道，“其實姨娘並不喜歡拋頭露面！”

“這我能理解！女人嘛，當然是深閨簡出的！”劉平中說道，“不過，這也是為了讓更多人能瞭解人體，碰到這種案子，也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希望去勸一勸你的姨娘，讓她能改變主意。”

格局倒是挺大的，就是在畫大餅，沒有真心實意的。

“其實吧，要改變姨娘的主意，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劉平中不太理解，“不妨直說！”

“其實就是看斬妖司能拿出多少的報酬，讓她同意！”

劉平中鬆了口氣，就這要求，確實不是難事，“哦！請你姨娘來一趟，需要多少銀兩？”

“也不多，一百多兩就行了！”

“這個價格到也不算貴。”劉平中輕輕點了點頭。

“不貴？”李懷運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了在大膽一點了！

“確實不貴！至於講解的內容，倒是需要嚴格一點點。”

“那劉舵主可別擔心了，我姨娘的醫術在大周，怎麼也排在前列，絕對不會有一點虛名在其中，希望對此有深遠的影響。”

劉平中說道，“那自然是最好的，只要有真實水平，我們都相當歡迎。”

語畢，李懷運起身，察覺不一樣那個後，“先解決案子。”

劉平中也有這樣的感覺，“對！對！還是先把案子解決了再說。”

李懷運端著油燈，然後蹲下身子，從在身體裡面的部位，開始檢查，他拿著匕首，然後將身體外皮，輕微的撕開了，漏出裡面那佈滿鮮紅血跡的內臟器官。

他仔細的在上面檢查了一番，終於有了一點特別的線索，“心臟處為完好無損，肺部也是，不過，膽這一塊，有明顯的破裂出血的痕跡，這個很可能是身體方面的問題了！跟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了。”

“跟膽一樣的情況，還有肝臟！”

他感覺這屍體的胃部，比平常情況下，要來的大，便伸手開始在那胃裡輕輕按壓。

這一按，裡面的氣體順勢從屍體的嘴裡跑出來的，另外，屍體的嘴部突然有動靜，突然的張開了嘴，。

這屍體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劉平中嚇了一大跳，猛地朝一旁走了好幾步。

“這屍體在動？”這話讓整個屋子的氣氛變得異常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