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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運抬起手,制止了上來的侍衛,“都別動,這案子已經交由斬妖司處理,現在我們也確認了,死者確實死於妖物之手!”
“你們無權將這屍體帶走。”
阿天聽到這話,想要將手放到刀柄上,這才發現刀正在李懷運的手中。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用那凌厲的眼神,瞪著李懷運,心想這個人到挺有膽量的。
他對斬妖司沒有任何的懼怕,緩緩的抬起手,指著李懷運,“我是奉命行事,至於案子究竟是誰負責的,我並不清楚,再說,你只是斬妖司的乙級以下的捉妖人,沒能力對這個案子負責的。”
李懷運不屑的哼了一聲,“在這裡沒有誰大誰小的,只看有沒有權利調查這個案子。”
“我是由司政親自指派調查的,有沒有能力也不關你們的事情。”
“請離開!”李懷運指向了縣衙大門的方向。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直接走上來,也不多說話,直接將他推到一旁,然後吩咐那些侍衛將屍體重新打包帶走。
李懷運抬手,用鋒利的刀尖對著那人,憤怒地喊道,“你居然阻攔斬妖司的工作!”
“我最討厭的是,就是有人拿刀對著我!”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個男人也掏出了自己的佩刀。
那是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刀,純黑的刀身,讓這刀看上去像是一根黑鐵棒,不知是否是顏色的問題,這刀像是沒有開鋒。
在那瞬息之間,兩柄刀相互撞擊,迸發出火光。
李懷運手中的佩刀掉落到地上,手臂不停的發抖,他後背全是冷汗,看似同時出刀,其實是那人的佩刀先行,他只是被動的格擋。
這傢伙的出刀速度也太快了!
那男人收起佩刀,讓其他人帶走石桌上的屍體,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你根本不是練刀的,居然還拿刀對著我!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手早沒了!”
“讓我來試試!”阿天聽到這話,想要去撿地上的佩刀,卻被李懷運給阻止,他輕聲說道,“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別做無謂的反抗。”
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屍體,被兵部的人帶走,而毫無辦法。
那幫離開後,阿天關切的問道,“阿運,你沒事吧!”
李懷運揮了揮那有些麻痺的手,“沒有!這傢伙應該手下留情了!”他心想自己還好用刀來拼一下,不然手上肯定要被切出一道傷口。
他此時此刻,有種迫切想要提升自己修為的衝動。
阿天從地上將佩刀撿起,卻發現刀鋒上,出現了細微的缺口,這可讓他心裡一陣的失落。
對於捉妖人來說,隨身的兵器是很重要的,可以攻擊和抵禦妖物,而這個缺口需要去兵器鋪,花一些銀兩才能修復。
他剛借了點錢給李懷運,也不好意思跟李懷運開口,便想著,這一點缺口,應該不礙事。
兩人離開了縣衙,直接坐馬車前往斬妖司。
回到斬妖司後,李懷運帶著阿天,直接前往了司政和舵主所在的議事大廳,他們兩人在大廳外的臺階下等待,侍衛剛走進大廳,向著裡面通報。
阿天站在那裡,緊握手中的佩刀,微微抬起頭,目光注視著臺階上方,那雄偉的大廳。
他內心異常激動,終於能夠見到司政了,假如給司政留個好印象,那麼說不定,能夠有晉升的機會,這樣無論是修為和待遇,都能夠有所提升。
李懷運則百無聊賴地站在那裡,對他來說,就是彙報個工作,順便把遭遇的不公平待遇說一說,等到下次,直接去兵部,將屍體搬回來,再跟那人對上一對,找回場子。
在此之前,他要趕緊再上一個境界,順便換上好的拳套。
他將拳套的繩子解開,然後摘下拳套,這拳套唯一的好處就是,再屍檢的時候,不會觸碰到屍體,這樣避免了感染。
他望著阿天,發現他神色有些緊張,不停的來回走動,佩刀也是左右手交替拿著。
“你怎麼了?”
阿天被問了一句,遲疑了片刻回應道,“沒。。。沒什麼啊!”
“說話都結巴了,有心事?”
“額!”見瞞不住,阿天輕聲回應道,“能見司政了,並且還要說明當時情況,有點擔心自己說不好。”
“啊?這是有什麼好擔心的!”李懷運笑了一聲,“不用這麼在意,司政這人好說話,你只要如實稟告就行。”
那是你啊!我這可是第一次見司政,阿天心想,自己這次還受了點傷,連佩刀都有點折損了,這才換來此次機會。
他對著李懷運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通報的侍衛從內廳出來,他站到了兩人面前,“好了!司政已經應允了!”
李懷運和阿天抱拳行禮,然後上臺階,往議事大廳那裡走去,結果,那個侍衛只伸手攔住了阿天。
“等一下!”
“怎麼了?兄臺!”
“司政說了,只讓李懷運一人上去。”
“啊!”阿天聽到這話,神情立刻陰沉了下來,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目光四下游移了,不知道該看向何處。
他嘗試解釋道,“可我也跟阿運一起去的水牢。”
侍衛面無表情,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司政就是這麼吩咐的。”
阿天往後退了一步,握著佩刀的手臂,輕輕抖動,他的面色黯淡了下來,神情渙散,他從衙門回來,就一直在想著,能夠跟阿運,一起想司政稟報水牢的事情,這是一次莫大的機會。
可是,到了這裡後,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只有李懷運有這個能力。
李懷運順著臺階,大步的邁向了議事大廳,在大廳外,都能看到了司政,卻發現阿天沒有跟上來。
他轉頭,看到下方的侍衛伸手攔住阿天,並且一臉的不甘。
隨即他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便回頭,又走下了臺階。
阿天看著身旁的李懷運,滿臉的詫異,“你怎麼下來了?”
李懷運看著侍衛,問道,“阿天不能上去嗎?”
侍衛打量著他,一臉好奇,這人為什麼又回來了,“是的,司政說的,只允許你一個人去。”
“請兄臺你,再去通報司政,希望我們兩人一起,阿天在現場也曾跟妖物激鬥過。”
侍衛不解地搖了搖頭,小聲地抱怨了兩句,又邁上臺階,前往議事大廳,通報司政。
“阿運,你一個人去其實夠了!”
“你說什麼呢?案子是我們兩人查的!不可能由我一個人領功勞。”
阿天心裡很感激李懷運,他這兄弟,沒有為了功勞而不理會自己,“謝了!”
李懷運用拳頭推了一下阿天的胸口,“我們是一同出勤的兄弟,這樣你就見外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謝。。。”
“要真想謝兄弟我,就請我去幾次勾欄聽小曲好了。”
李懷運其實更想去教坊司,奈何那地方,去一趟都需要花不小的銀兩,也知道憑阿天的家底,也就夠請他去勾欄。
“沒問題!”阿天拍拍胸脯保證道,“教坊司請不起,勾欄的話,兄弟我還是辦得到的。”
說到這話題,兩人突然來了興致。
阿天輕聲說道,“我聽說教坊司這次,新來了好幾個花魁,個個都是美豔動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真的?”
“那還會假?能當上花魁的,都是肯定才藝出眾!”
李懷運心想,這倒也是,哪像他的那個時代,除了叫樣樣都不行。
“不過,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肯定有誇大。”
阿天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琴棋書畫這四門技藝,要學都很簡單,但想要精通,那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練習,你以為在教坊司花魁,全都是那種有著鑽研精神的女人?”
“能會一種,就已經很不錯了,就怕全是半吊子!”
“半吊子?”
“就是那種嘴上很厲害,一到實戰,就丟盔棄甲的。”
阿天一臉困惑,“你這分一頓析,就是說那些花魁,還不如勾欄的那些女子實在?”
“廢話,對我們來說,少花錢就是實在!”
“對對對!”他認同這個觀點。
侍衛再次回來,他撇了一眼李懷運,心想這個傢伙,不過是丁級捉妖人,怎麼司政居然還聽他的話。
他抱拳行禮,恭謹地說道,“兩位,司政讓你們上去。”
“多謝!”他們相視一笑,順著臺階,往大廳那裡走去。
來到大廳,司政坐在正中間,只有兩位舵主再此,分別是劍閣的袁修,和鐵筆閣的劉平中。
另外兩個舵主不知道所為何事沒來。
鐵筆閣的舵主劉平中,修行繪畫,以一隻鐵筆為武器,這是一隻名為形真的靈器,可將以墨繪製的畫,變為真實物件。
而且這人記憶超絕,博覽眾書,名副其實的才子。
自從司政跟他提起李懷運所著的兩句詩,他便對這人有著極大的興趣,暗地裡也跟悶葫蘆袁修商量過,想要將李懷運轉入他的鐵筆閣。
並且開出了很多不錯的條件。
不過,袁修深知李懷運的能力,斷然拒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這讓劉平中有些悶悶不樂。
秦罡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再抿了一口散發出陣陣香味的茶,他端著茶,看了一眼站著的兩人,“剛才你好像上來了!”
“稟告司政,這案子是阿天和我查的,因此,既然要稟報的話,必然是兩人一起。”
袁修坐在那裡,依然是那個姿勢,懷中抱著劍,“講義氣!”
劉平中看著李懷運,微微頷首,他對這人的印象還不錯,不是那種自我邀功的人。
秦罡放下了杯子,“那好,你們把查到的案子經過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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