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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奴才的肥手就要抓到自己胸口,少年卻似早有準備,身形敏捷,倏地就躲到了秦主恩身後。
秦主恩愣了。吳家那個胖奴才也愣了。兩人四目相對,吳家奴才沒敢動。
“我要他懷裡的東西!”吳氏氣急敗壞地咆哮道,全然拋開剛剛的楚楚可憐。
只要毀了那假賣身契,就沒了證據。無憑無據,還說什麼狗屁“詐偽騙財,誣陷反坐”?
不過,寫這“賣身契”的刀筆吏真是個廢物!回去再找他算賬!
吳家的奴才一擁而上。秦主恩轉頭看了看剛剛還義正詞嚴現下卻跟塊膏藥似的貼在自己背後的少年,又看了看剛剛還楚楚可憐現下卻滿目猙獰想要吃人的吳氏。瞬間感覺自己這京城第一霸就是個二傻子!誰想用就拿去用?還真是……
天道好輪迴!
混戰開始。三壽這時方才戀戀不捨地丟下手的中第三隻燒雞和滿桌的骨頭,飛身上前。
其實吳家下人雖多但不過都是群烏合之眾,憑秦主恩的身手完全能夠應付。可三壽哪兒敢勞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只能認命地跳了出來。
三下五除二,還沒等眾人看清招式,吳家人已然躺了滿地。吳氏立馬像只被捏了脖兒的母雞,剛剛的囂張氣焰頓時全熄。邱家父子、里正等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屋內唯聽倒地奴才們的哀嚎聲。
少見多怪!三壽瀟灑地抖了抖衣角兒,跳回凳子,繼續啃他的燒雞。
與此同時,門外湧進十來個衙役,當即將店裡眾人團團圍住。
“公子,您沒事兒吧?”一個小廝跑進來直奔少年。
“我沒事。”少年氣定神閒地從秦主恩身後轉出來,彈了彈衣袖,彷彿剛剛不過只是找了棵大樹乘了會兒涼。“多虧這兩位壯士出手相救。才能捱到你請來援兵。”
秦主恩默默翻了個白眼。呵,這小子剛剛背了好一通《大齊律》卻原來是為等援兵。
若不計較他對自己的借勢,這小子倒還挺對胃口,機靈活絡,伶牙俐齒。
不過,這小廝……秦主恩看著那小廝慢慢眯起眼睛,旋即轉頭仔細去看那少年,隨後忽而一笑。原來如此!
那邊里正已然三言兩語跟濟陽縣衙的趙班頭兒交待了事情經過。趙班頭皺著眉掃了眼吳氏,揮手命眾衙役將她及一干惡奴拿下,隨後又上前來和少年說話。二人似乎熟識,尤其趙班頭,舉止態度十分客氣。
少年笑著從懷中掏出那張假“賣身契”交到趙班頭手中:“這便是吳氏造偽行騙的證據。我還可做個人證。”
“我等亦可做證。”少年話音未,里正及在場的客人異口同聲。
邱氏父子忙含淚向眾人下拜,尤其對那少年,千恩萬謝,拜了又拜。
於是衙役們押著吳氏帶著這一大群證人浩浩蕩蕩奔向縣衙。秦主恩自然也跟著同去湊熱鬧。
案情並不複雜,濟陽知縣陳百川是個能吏,幾下就審明案情。
原來這吳家慣會騙搶強佔,並藉此發家。吳萬貫膝下空虛,三十多歲才得一女,便是這吳氏。此女心機過人更兼將她爹的騙詐之術學了個十成十。
那邱掌櫃的客棧早在半年前就被吳氏盯上。她讓其門下養的一個極擅臨字造假的刀筆吏,先冒充住店的客人入住悅來客棧。隨後假意與邱掌櫃相交,尋機盜出一頁賬簿,回去再經幾番研摹,最終偽造出一份真假難分的賣身契來。再後來,便有了今日之禍。
真相大白,吳氏及其惡僕收監。陳知縣一面給酒田知縣送信,一面派人去吳萬貫家中拿人。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然時近黃昏。從縣衙出來,邱掌櫃便極力邀請眾人回悅來客棧,欲設宴以謝眾人的救命之恩。尤其是那裡正、少年、秦主恩主僕,更是再三相邀誠心挽留。眾人推脫不過,於是皆欣然前往。
此次算逃過一場大劫,當晚邱掌櫃置辦的席面頗豐,又請了里正、少年以及秦主恩上坐。眾人喝酒吃菜十分盡興。
秦主恩興致極高,擺出一副快意江湖的遊俠模樣,一手抱著酒壺,一手親親熱熱摟著少年的脖子,推杯換盞,稱兄道弟,簡直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不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秦主恩斜乜著彎成月牙的桃花眼,笑得一臉和善。
少年強忍著不耐,暗暗試了幾次卻都沒能甩開秦主恩的手。而他那小廝早就被三壽拖到一邊兒灌酒去了。
“在下姓田,單名一個巖字。就是這洛州府人士。”少年無法,只得努力坐直身子強笑道。
“哦,田巖?田小兄弟,幸會幸會。”秦主恩挑了挑眉毛,似乎興趣更濃。
他這副樣子讓少年不禁生出一絲警覺,於是也笑著問道:“不知兄臺貴姓?從何處而來?”
“在下姓秦,京城人士。”秦主恩不願多說自己,立刻又把話頭引到少年身上,“不知田小兄弟可曾婚配?又或是定親了沒有?”
“原來是秦兄。”少年抱拳行禮,想借機起身,誰知卻被秦主恩一把又摁回座位。
“呵呵,並未,並未婚配。”少年皺眉,“也未定親。”
“當真?”秦主恩盯著少年,眼神忽然曖昧起來,隨即仰頭大笑幾聲,“相見既是緣分。更何況今日又同經一場大事,更是緣分中的緣分。既然有緣,又都是男人,哥哥就和你說幾句體己話。
“這男人嘛,婚配之前就應多多見見世面,否則新婚之夜容易出醜!至於是什麼世面……”
秦主恩兩隻彎彎的桃花眼不懷好意地眨了眨,“像田小兄弟這樣,恐怕不是個‘見多識廣’的。下午我看這濟陽縣內有個還不錯的青樓,不如一會兒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如何?”
周圍賓客有聽見的,立刻跟著鬨堂大笑。都是長年出門在外的行腳商人,這種事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少年薄薄的麵皮“騰”地便紫漲起來,轉頭瞪向秦主恩,正欲發怒,卻忽見他眼中有絲戲謔一閃而過。
已到舌尖的斥責立刻被嚥了回去,少年沉了沉心。似乎哪裡不對……
這姓秦的看似輕佻地摟著他的肩,但那隻手卻不過虛搭做個樣子,只待他想掙脫時才摁住自己。言語上雖然輕浮,但手腳十分老實,身子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尺的距離,並不親狎狷狂。
少年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一聲。
“如此太好了!”少年眼波一轉,忽然滿臉興奮,“我一直都想見識見識那溫柔鄉是什麼樣兒,可惜家裡管得甚嚴。秦大哥這話正合我意,不如咱們此刻就去?”
周圍喝酒的又跟著一片起鬨,“都去,都去!咱們都去!”
“什,什麼?你,你真的要去?”秦主恩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口結舌地僵在原地。
少年趁機起身一閃,終於逃離魔爪,旋身來到桌子對面,隔著眾人看向秦主恩笑道:“怎麼?秦大哥又不想去了?”
那頗為好看的眉毛輕輕向上一揚,幽潭一樣的黑眸中便現出了一絲狡黠的笑來:“也是,畢竟今日秦大哥剛見識過吳氏那樣的蛇蠍美人兒,心有餘悸也是應該。
“誒,今日高興。小弟這兒正好有句俗諺說給大哥解悶兒,道是‘月斜二分還舊川’。也不知何意,若是好話正送於大哥。”
看著秦主恩一臉茫然,似沒反應過來,少年心中解氣,臉上不禁笑得更開:
“天色已晚,小弟實在不勝酒力,先告辭回房歇息了。諸位和秦大哥切要盡興,不醉不歸。不過……”少年微微一笑,“就怕秦大哥‘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告辭!”
說罷少年團團拱手讓了一圈,隨後一把拖起已經被灌迷糊了的小廝便向後院走去。
秦主恩望著他的背影愣了半晌,心下仔細琢磨了琢磨,突然猛一拍大腿,心裡嚎了一嗓子:“這小丫頭片子!”
“月斜二分還舊川”是句字迷。川為巴蜀,月斜去二再加上巴,可不就是個“色”字?!
最後那句看似勸酒的玩笑話也藏著玄機。“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下句可不就是“花不迷人人自迷”。這是在諷刺他上午被吳氏迷去了魂魄。
又是“色”字,又是因色迷魂,這簡直在明明白白地說他“色令智昏”!
秦主恩恨得牙根癢癢。這麼看來,剛剛說什麼要跟他去青樓也是在試探,為的是看自己是不是已經發現她是女扮男裝。自己當時的反應可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這丫頭片子!真是又鬼又精!
……
又鬼又精的丫頭片子第二日一大早在秦主恩還睡得跟個死豬時就退了房,帶著腦袋暈暈乎乎的小珠騎馬上路了。
“小姐,您說那個姓秦的京城人知道我們是女的?”小珠一邊揉著發矇的腦袋一邊驚訝道,“我們,我們怎麼露的餡?”
“不是我們,是你自己!”旁邊的人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昨晚檢看了一下,你左耳垂的耳洞露出來了。”
“啊!”小珠趕忙去摸耳朵,“一定是昨天去縣衙搬救兵時擦汗把麵糰抹掉了。”
“沒事,一會兒找個地方歇腳時給堵上,再撲點黑粉,就天衣無縫了。”
小珠點了點頭,隨後又心有餘悸道:“小姐,您可不能再這麼冒險了。這次多懸呀。還跟我說您有辦法。什麼辦法呀!就靠那個姓秦的色坯?”
“誒!這你可錯了。”騎在馬上的“少年”轉頭挑眉看向小珠,“那姓秦的雖然有點兒不著調,可心腸卻不壞。況且他還有個武功高強的保鏢,動起手來,當真是以一抵百。再說還有邱掌櫃呢,為了自保也定會拼盡全力。”
“您怎麼知道那姓秦的心腸不壞?還有那個保鏢,不過是半大的孩子,怎麼就確定他以一抵百?若是猜錯了,昨天您就吃大虧了。”小珠現在想想還覺得頭皮發麻直後怕。
“猜那保鏢倒是不難。他們剛進門時,邱掌櫃正在倒茶,不小心打翻個茶杯,卻被那圓臉的小廝一把接住,杯中滾燙的茶水竟一滴未灑。這麼俊的功夫滿洛州府也找不出一個。再加上那姓秦的一看就出身不俗,這樣的人出門會帶個草包?
“至於那個姓秦的京城客……當時邱老闆一哀求,他竟真就跳出來管這閒事。里正都下了結論說邱掌櫃是逃奴。若是平常人,就算邱氏父子其狀再慘,哀求再悲,也多是不會管的。可他竟然就管了。
“還有,你那時跑去搬救兵,並未看到。吳氏亮出假賣身契後,他當即便伸手去摸腰上的荷包。若猜得不錯,假使我不出言,他應會拿錢買下邱氏父子,甚至買下那間小店也未可知。這樣的人心腸怎麼會壞?”
小珠聽後笑道:“如此說來這人倒真是心腸不壞。可,看著卻不像。”
“這世間‘看著不像’的人和事多著呢。”她想起那人聽說自己要去青樓時立馬一副見了鬼的呆樣,忍不住“噗嗤”一笑:“不過這次倒多虧那對主僕,吳家這顆毒瘤才會這麼順利地被剷除。也算是意外之喜……”
……
與此同時,悅來客棧秦主恩的房間內,三壽已經原地跳起三尺高:“什麼?田巖便是愉公子的大堂妹嚴恬?那個‘花顏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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