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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常安公主只能由著景烜把她關在王府了。

反正她男人和兒子都在這裡,不出去就不出去了。

可是還是滿心鬱悶,對皇帝極其不滿。

孟澤帶著她去寬慰哄勸了。

眼看夫妻倆走了,乳孃也抱著淳兒隨著離開了景烜這才對褚歡說起一事兒:

“對了,有件事,出宮之前父皇問了你的情況,說等孩子滿四個月的時候,會派人來摸胎,就是要確定你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你要做好準備。”

褚歡微詫。

也是巧了,不久前常安公主才說了這件事,景烜從宮裡回來就又說了。

褚歡問:“一定要摸麼?”

景烜其實對此也不太樂意,但是還是無奈道:“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意義不同,父皇是一定要確定此事的,擋不了。”

褚歡點頭,問:“那就是說,確定了是男胎還是女胎就行了對吧?也不是一定要摸?”

景烜想了想,頷首:“是,怎麼?”

褚歡抬手扶著自己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低聲說:“那你就告訴陛下吧,我懷的是男孩。”

景烜愣住。

片刻才問:“確定了?”

褚歡沒好氣道:“我自己摸的脈象,我若不確定,我會讓你和皇帝還說?要是以後生出來不是男孩,我能擔得起欺君之罪?”

這倒也是。

景烜明明也想要而愛,但是說高興,也不見得很高興,就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意外道:“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你還能診出男女?”

褚歡道:“我醫術那麼厲害,會診出懷孕男女不挺正常?又不是多新鮮的事情,有什麼必要特意跟你說?反正對我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

景烜:“……”

挺大事兒啊,對她來說,竟然是不必特意說的。

“那我真和父皇這樣上報了?”

褚歡點頭淡聲道:“嗯,讓他不必再派人來,我不想被人當牲口繁殖一樣摸肚子來辨認性別。”

景烜默了默,輕聲解釋道:“並沒有這個意思,你不用這樣想。”

褚歡道:“可我就覺得是這個意思。”

景烜正想要說什麼,又被她打斷了。

她道:“可能你們皇家大多有身份的女人懷胎時會被摸胎,就連先皇后懷著你和常安公主的是也被摸了,你覺得這是正常的,但是我不覺得。”

景烜似乎不太理解她到底在計較什麼,可又好似也大概有點明白。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你介意,自然不會有人來給你摸胎了,我會告訴父皇你懷的是男孩的。”

褚歡嗯了一聲。

景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其實,更希望他是女兒吧?”

褚歡搖了搖頭,低聲道:“於我而言,男的女的都一樣,都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孩子。”

景烜聞言,眉目柔軟的凝著她的側臉片刻,輕聲道:“你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的。”

褚歡理所當然道:“我既然願意生下他,我自然會做一個好母親。”

她之前不想生,是因為孩子是意料之外的,她一個打算要離開的人,負擔不起一個孩子的人生,不管是帶走還是留下,都對孩子不公平。

其實,擅自生下一個不該存在的孩子,本身就是對孩子的不公。

可如今,她既然肯生下了,就得負擔起孩子的一生。

以後不管她去那裡,都會帶著這個孩子,她也會竭盡所能去做一個很好的母親。

景烜認真篤定的道:“我也會做一個很好的父親,我們的孩子,會康樂無憂的長大的,我會把最好的一切都拿來給他。”

褚歡笑了笑,只突然問他:“你覺得最好的一切,就是江山皇位?”

她以為景烜會點頭,可景烜卻搖了搖頭,強調道:“不,是他想要的一切。”

褚歡沉默了。

景烜笑了笑,補充道:“等以後,我們也還會有女兒,到時候,我也會把她想要的一切,都拿來給她,我……”

褚歡嚇到了,人直接站起來叫停:“停停停,打住啊,你扯什麼犢子?大白天的也沒睡覺,說什麼夢話呢?”

她以後會和他再有孩子?

這麼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倒是敢想?

景烜:“……”

褚歡泛起白眼呵呵他:“給你生一個你就燒香吧,還指望二胎?你指望這個,不如多娶幾個小的給你生,我一定好好給你弄坐胎藥安胎藥,保準一個個健康落地,我這肚子你就甭想了,沒戲。”

說完,她一副實在是忍不了他了的樣子,嫌棄得要命,扭頭往裡走了。

景烜在原地坐著,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哦,他當下,什麼想法也沒了。

因為景烜沒允下皇帝的交易,皇帝也不肯給景烜兵權,沈家的事情還吊著呢,風波持續翻湧。

沈家如過街老鼠一般,聲名狼藉人人喊打,朝中彈劾的奏摺堆成山了。

第二日,冼氏派人來說,秦王妃去和她賠罪了,並且態度還算不錯,絲毫傲慢都沒了。

對此,褚歡自然也就滿意了。

東莪回來了。

前段時間派她去姚若安那裡,潛伏在姚若安身邊幫姚若安查絕子藥一事。

因為景函做事謹慎,已經幾年過去了,連姚若吧身體裡的絕子藥藥性都查不出來了,他自然也餓早已把痕跡和有關之人處理得乾乾淨淨,幾乎很難查到蛛絲馬跡了。

連當初開藥的婦科手術陸大夫,也都已經去世了。

但是經過東莪這段時日的監視追查,加上姚若安的配合試探,還是有了些線索。

當年給姚若安看診的陸大夫,是外出看診意外落水死的,當時陸家覺得蹊蹺,因為陸大夫會水,覺得陸大夫的死不尋常,便報了案。

可是最終還是被定了意外淹死。

陸家也在此後的兩年,醫館關門,家破人亡,可都有合理正常的原因,沒有半分認為刻意的痕跡。

可只有一個陸家的女兒,生死不見人。

據東莪暗中查到的,陸家的女兒在陸大夫淹死之前的三個月就不知道去哪了,只傳聞是跟人私奔了。

反正她爹死了,陸家醫館關門家破人亡,她也沒出現過,至今都杳無音信生死不明。

而那個時間段,正是陸大夫給姚若安看診,並且確診姚若安體寒,為姚若安調養的時候。

所以,極有可能是有人抓了陸大夫的女兒,要挾陸大夫欺騙姚若安,謊稱姚若安體寒,並且趁機給姚若安用了可損傷胞宮以至於絕子的藥物。

之後,陸大夫便被淹死滅口了。

陸家不依不饒的要真相,自然也只能除掉了。

恐怕陸家那個女兒,也多半是死了。

褚歡道:“如今,只差查證此事和景函的關係了,可是景函抹消得那麼幹淨,可如何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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