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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站在烈日霜雪之中,眉心雪蓮紋案的劍紋因靈力波動而隱隱浮現,星目凜然。

眾人紛紛低頭,噤若寒蟬。

安無雪神色微滯。

他還是沒能錯開謝折風歸山。

他剛剛還在想著此生此世再無干系的人,此刻就這樣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

他怔怔地立於下方。

謝折風徐徐走下臺階。

千年前,這人也是這樣緩步朝狼狽的他走來。

過往與眼前交織,夢魘愈發清晰。

安無雪驟然回神,猛地低頭,撇開眼去。

帷帽垂落下的薄紗晃動,模糊了他的眼前,他什麼都沒看清,卻感覺到前方的人視線凝在他的身上。

男人沉聲道:“落月峰不留閒雜人等。”

——閒雜人等。

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真是新鮮。

雲舟小跑著衝了上來,小心翼翼道:“仙尊,我們、我們是雲劍門的人……兩個月前,掌門派我們帶著宿雪來落月峰,宿雪的畫像呈給仙、仙尊之後,仙尊留下了我們。但是之後仙尊便出山了……”

這段話花光了小修士所有的膽氣,說完他雙腳一軟,踉蹌了一下。

身後的修士們頭垂得更低了,玄方也躬身垂目,默然無聲。

只有安無雪抬起頭。

謝折風走至他的跟前,朝他伸手,冰霜靈力裹著輕風,吹進他的衣袖。

——這人要幹什麼?

又要殺他?

他彷彿已經再度感受到了出寒劍光沒入心口的刺骨,心間一陣顫慄,猛地後退一步。

薄紗晃動,他還未站穩,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帷帽邊沿,輕輕一扯。

謝折風摘下了他的帷帽。

輕紗飄蕩。

一旁,玄方目光一頓,眼神在他臉上游移片刻,似乎有些恍惚。

謝折風露出一閃而過的錯愕之色。

耀目晝光和霜雪的白一同刺入安無雪雙眸,他迅速眨了好幾下眼睛,雙眼澀感這才退去。

他復又望去,眼前之人卻還是那一副無悲無喜的冷臉。

謝折風問他:“什麼名字——宿雪?”

雲舟立刻替他答道:“是,是宿雪。”

“……雪。”男人重重唸了一下,“哪個雪?”

哪個雪?

還能是哪個?

安無雪險些笑出聲來。

這回用不著雲舟作答,他低聲說:“雪後初晴的雪,風花雪月的雪……”

安無雪的雪。

謝折風一時無話。

安無雪指尖掐著掌心,痛覺掃淨他紛亂又空茫的思緒,他這才說:“既然落月峰不留閒雜人等——”不如讓他離去。

謝折風卻打斷了他的話,將帷帽扔給雲舟,對雲舟雲堯說:“帶他回去。”

安無雪:“我……”

一轉眼,謝折風已經站在山門前另外那群修士面前。

當真是言出令行,不容置喙。

一如往昔。

雲舟扯他:“既然仙尊說了……”

安無雪沒動。

他知曉謝折風的行事作風,這人一會必然會把那群修士帶走細查,他還有機會。

山門前,玄方又往安無雪這邊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謝折風語氣淡然地問那群修士:“入魔之人是你們的同門?”

玄方收回目光,先那些人一步,替那些人稟告道:“他們前幾日便來了,說是他們宗門混進魔器,宗門傷亡過半,找不出來,只好封山派人前來求救。”

謝折風眸光輕轉,竟然沒有說話。

領頭的雙手抖了抖,全然不似方才面對那些弟子時那樣糾纏不休,恭敬道:“我等……我等修為不佳,不曾察覺求援之人中有人入魔,還望仙尊贖罪,施以援手……”

謝折風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這群修士,終於開口:“落月峰弟子驅濁封魔,本是分內之事,你等將入魔修士帶至落月山門,無傷大雅。”

領頭的輕抖衣袍大袖,長呼一口氣。

“謝仙尊寬恕……”

安無雪在一旁聽著,無聲地笑了——高興得太早。

果不其然,下一刻,謝折風的嗓音驀地沉了下來:“可你連弟子入魔許久都未發覺,魔器在宗門中放了多久?是混進魔器,還是藏了魔器卻隱而不報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領頭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顫聲道:“是宗內高手在一處秘境中發現一把長刀魔器,威力極大,我等一時起了貪念——”

嗓音戛然而止。

劍光瞬息而過,那領頭的身體一僵,猛地栽倒下來。

竟是沒了氣息!

其餘修士慌忙跪倒一片。

謝折風神色不變,也不解釋,只是轉過身去,對餘下的人說:“閉山。你們隨我來。”

安無雪神情一頓。

閉山?

怎麼就閉山了?

他還期望著自己聽錯了,謝折風還有玄方等人盡皆消失在了眼前。

謝折風來去匆匆,前後不過一刻,山門前便重複平靜,只餘下謝折風方才動手時凝成的銀霜還掛在仙鶴石雕之上。

護山大陣完全籠罩而下,將山門封鎖,來了幾人正在收拾屍身。

雲舟左顧右盼了一會,這才小聲嘀咕道:“……走了?呼……宿雪你剛剛直愣愣地站在仙尊面前,什麼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仙尊要怪罪下來,嚇死我了……”

雲堯說:“既然山門封鎖,我們也無要事,恐怕不會被放行了。”

“宿雪你怎麼不說話?嚇傻了?”

安無雪乍然收神。

掌心傳來細密痛楚,他攤開掌心,只見上頭指痕已破,絲血滲出。

他無奈道:“偏偏是現在……”

如若沒有這魔器之事,他此刻已經離開落月峰,再也不必見到謝折風了。

他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山門外,只見靈氣維持的護山大陣隱隱可見,山門前看守的弟子多了幾倍有餘。

魔修鬧事,山門封鎖,謝折風歸山。

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

“回去吧。”

木已成舟,要想再也不見謝折風已經不可能,急也急不來,不如再作籌謀。

-

靈舟原路返回。

安無雪坐在靈舟末尾,一直盯著雲海下方熟悉的落月千萬山巒,一路無言。

片刻,靈舟停擺在他暫住的地方,雲堯說:“我去歸還靈舟,你們先休息吧。”

雲舟立刻道:“是他體弱要休息,我還要修煉呢。”

雲堯無奈:“仙尊給宿公子安排的居所就在葬霜海旁。師弟,霜海是仙尊洞府,你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安無雪只是說:“今日還是多謝了。”

雲堯頷首,馭使靈舟走了。

雲舟撥出一口氣:“總算回來了,剛才嚇死我了。那些人都說了是來求救的,仙尊剛說完無傷大雅,下一刻就把那領頭的殺了。那些弟子被帶走,不會也要被一一問罪吧?”

“不會的,”安無雪斂眸,解釋道:“因為力有不逮前來求助,確實無傷大雅,可領頭的明知魔刀有問題還瞞著不報妄圖私吞,最終兜不住了才來求援,這是助紂為虐,其罪當誅。普通弟子不知其行,無辜受累,只需交代事情始末即可。”

謝折風一向如此,殺伐果決,從不拖泥帶水。

類似的話安無雪身為落月峰首座之時說了不知多少,他解釋之時沒有收斂語氣,天然潤上了幾分蕭肅之意。

雲舟聽得震了震,這才惶惶道:“……你怎麼知道?”

他避而不答,轉而問出方才思緒紛亂之時來不及理會的疑惑:“現在求見謝……求見仙尊這麼容易嗎?”

魔刀作亂一事,在千年前仙禍之時只能算小事一樁,根本呈不到他和謝折風面前。

“你這話說的,難道你還知道仙尊以前是什麼樣的?你不是從凡間來的嗎?”

他面不改色:“唔……凡間也有話本和說書人,出寒劍尊的威名四海皆知。”

“哦。那你不知道也正常,凡間的話本肯定都是很多年前的了。

“仙尊千年來確實不常出現,但沒人知道原因,有段時間甚至有人猜測仙尊出事了。直到一兩百前,仙尊開始尋覓秘境和魂魄有關的法器,這才現於人前。

“但凡是和這些相關的,都能讓仙尊多看一眼。”

原來如此。

謝折風在大海撈針地尋找著什麼。

這其中蹊蹺很多,謝折風的舉動也和安無雪印象中不太一致。

但他不想思慮了。

他只在意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

他抬腳準備回屋。

剛一轉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咻”的一聲直接撞入他的懷裡。

他下意識熟稔地抓起那撲過來的小東西的頸部,將它提溜了起來。

那是一隻兩側生翼的小獸,通體毛髮雪白,雙目周圍有些許烏黑,四足不長,面龐如虎獸,大小卻只夠被人完完全全抱在懷裡,一點兒兇獸的模樣都沒有,乍一看彷彿凡人蓄養的溫良家畜。

小獸被安無雪這樣提起來,反倒四足放鬆地垂下,雙翼收斂,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安無雪,吐了吐舌頭,像是想要親暱地舔一舔安無雪的肩。

安無雪驚喜交加——是它?

小獸發出了叫聲:“嗚嗚……”

雲舟在旁邊說:“咦,這不是瘴獸嗎?”

瘴獸是修真界才有的靈獸,其通體雪白且兩側生翼,聲若啜泣,多半出沒在瘴氣濃厚之地,平日鮮少得見。

雲舟看著覺得新奇可愛,伸手想摸,小獸卻撇開了頭。

“喂,你怎麼主動撲到宿雪身上,卻不讓我摸一摸?”

安無雪無奈一笑。

因為這是他上輩子的靈寵。

瘴獸天然和神魂有關,對魂魄的氣味格外敏感,它剛才撲過來,多半是在他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它居然還在落月峰。

落月峰沒有因他之過遷怒它?

“困困!”有人追著小瘴獸御劍而來。

來人飛至安無雪和雲舟身前,話語一頓。

安無雪也看清了來人。

他沒鬆手,順著困困脖頸安撫地摸了幾下,這才不卑不亢道:“玄峰主。”

玄方似是沒想到會在謝折風洞府旁見到安無雪,面露驚愕,沒有開口。

他負手而立,盯著安無雪的臉,半晌,驚愕緩緩散去,他徑直伸手把困困從安無雪懷中撈走。

困困委屈著:“嗚嗚……”

玄方改了稱呼:“這位——宿公子?當真是好氣運,霜海附近靈氣濃郁,宗門不少渡劫大成高手都無緣此地,宿公子憑仙尊青睞,居然能鳩佔鵲巢。”

他話鋒銳利了起來:“但有的東西,不配動的,還是莫要亂動。困困是仙尊靈寵,宿公子染指之前,先掂掂自身斤兩為好。”

這是吃了火精了?

他不就是抱了困困嗎?字字夾槍帶棒的,滿是火氣。

興許是看不起宿雪這個爐鼎吧。

若是在千年前,安無雪必會收起溫和之色,呵斥眼前的後輩弟子“不能以外在辨人”。

可那個曾經給小弟子輕拭掌心汙血的首座已經死了,玄方於他而言,不過是剛才山門前見過一面的陌路人。

他輕笑一聲,無謂玄方的臉色,伸手摸了摸被玄方抱在懷中的困困。

“玄峰主太兇,”他說,“嚇著它了。”

困困得他安慰,這才收了委屈的嗚咽聲。

玄方一時氣結:“你……”

雲舟在一旁小聲道:“玄峰主,是這隻瘴獸自己衝進宿雪懷裡的……”

安無雪本意不想提這個,免得落月峰的人起疑。

可雲舟也是好心,說了便說了,左右這些人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行搜魂之舉。

沒想到玄方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反倒對雲舟所言沒有任何疑慮,只是說:“罷了,這幾日仙尊外出才讓我暫時看顧困困,我還需將困困帶去霜海還給仙尊……”

玄方抱著困困,喚動靈劍,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過身來,大袖一揮,朝安無雪扔來一瓶外用的靈藥。

“此物於我無用,留著也是留著,你拿去,省得說落月峰苛待你。”

安無雪本能接過,再度抬眸,玄方已經御劍離去了。

雲舟困惑:“這什麼?”

安無雪開啟聞了聞。

“外傷用的靈藥。”

是他剛剛安撫困困的時候,玄方瞧見了他掌心上自己掐出來的傷口嗎?

“啊?你也沒受傷啊,”雲舟撓頭,“高手都這麼陰晴不定嗎?這位玄峰主好生奇怪,剛才說話那麼難聽,臨走又送你藥……”

誰知道呢。

安無雪沒有用那靈藥,隨手往旁邊一放,繼續往房間走。

雲舟跟在他身邊:“……不過,那個瘴獸居然是仙尊靈寵?還取了這麼個……嗯……不像是仙尊會取的名字。”

安無雪挑眉看他:“這名字不好嗎?”

“沒有沒有,只是沒想到是仙尊養的嘛。”

安無雪默然。

這話他沒法接。因為他也沒想到。

等他離開之時,尋著機會,再想辦法把困困一起帶走吧。

-

是夜。

葬霜海附近比其他地方還要冷些,修士沒有凡人那麼畏寒,落月峰的人給安無雪他們準備的床榻只是聊勝於無。

安無雪冷得很,自己去外頭拾掇了好些柴火來燒。

勉勉強強暖和一些後,他這才睡了下去。

這一覺一開始睡得並不安穩。

他又沉在那些上一輩子浮光掠影的破碎夢境之中,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

-

模糊的夢中,謝折風眉心的雪蓮劍紋泛著微紅,那人的雙唇就在他耳邊,呼吸間送出的溫熱氣息灑在安無雪的耳側,吹得安無雪有些癢。

他稍稍往後一躲,卻立刻被謝折風抓住了手腕,躲閃不開。

“師弟!”他厲聲呵斥。

那人在他耳側低聲喚他:“師兄……”

-

不知過了多久。

那些記憶和混亂都被什麼東西安撫了一樣,他終於在重新醒來之後獲得了第一次好眠。

遠天的濃霧之後,明月西流,霜色與月光融為一體。

夜色愈發深厚。

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屋內倏地又冷了下來。

寒氣立時警醒安無雪。

屋內還有其他人!

他一個翻身,在床邊摸索起宿雪那裝著一些沒什麼用的符紙和普通法器的靈囊。

回過頭的那一剎那,一個坐在床邊的修長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柴火已熄,月色透不過層雲,只有薄薄一層銀光,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瞧見那人的輪廓。

那人坐得挺直,朦朧之中,似乎在稍稍回頭看他——對方知道他醒了。

分外熟悉的嗓音近在咫尺地飄進他的耳朵裡,悠然沉穩,卻裹著肅穆威嚴。

“你在找什麼?”

他渾身一僵,想後撤,可後方無路可退。

他攥著剛找到的靈囊,手指稍稍緊了緊,又鬆了鬆。

片刻。

他平穩了氣息,學著白日裡聽到的那些普通修士的語調,低聲道:“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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