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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山南。
一座兩層木樓矗立在山腳小鎮的中心地段,木樓外面的木件,漆花已經脫落大半,露出裡面黝黑帶著細微龜裂的表面,給人一種看一眼就能感到歲月滄桑的感覺。
一塊同樣滄桑的招牌,掛在木樓的西南角,招牌上刻著“山南客棧”四個大字,只是在這四個大字的最上端,一個血紅色的圓圈裡面,刻著一個同樣血紅色的“玄”字。
木樓內一張表面黝黑的櫃檯後,一個年紀約五十上下的男人,穿著半新不舊的長袍,正低頭專心地打著算盤,一旁的夥計坐在一條長凳上,靠著牆壁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如小雞啄米一般。
而在櫃檯前面的大廳,則稀疏地坐著十幾條漢子,這些漢子都是車伕,他們每天都會到這裡等生意,不管是拉人還是拉貨,只要合適,都可以接。
這是玄極殿在山南這座小鎮的一處分號,玄極殿是一個江湖組織,什麼活都接,包括暗殺、販賣訊息,甚至連壓貨、保鏢、車馬行這些也做,總之只要是能賺錢的都做。
不過這個組織很是神秘,核心人物到現在都是無人知曉是誰,接到生意,會在各地分號公開展示出來,誰願意做,誰都可以去接,玄極殿只是提取固定抽成,倒也是童叟無欺。
只是在山南這個小鎮,地理位置偏僻,小鎮上人口也不多,因此只能做些車馬行及典當這些低端生意,其中最主要生意還是車馬行,就是山民將收穫的山貨運出,然後再換回各種生活必需品。
這對於山民來說,即省去了買馬車的錢,而同時又能養活車行的人,算是互惠雙利,在山貨大豐收的季節,這裡的生意也相當的火爆。
此時已接近午時,就在一眾人覺得不會有生意過來,正準備收攤回家吃飯,一個手拿木棍,約莫十六歲左右的半大孩子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櫃檯前,對著掌櫃的道:“掌櫃的好,我想租輛車。”
掌櫃的聽了,抬頭看了眼前那孩子一眼笑了笑道:“你要租車?拉人還是拉貨啊?”
那孩子聞言道:“拉人,也就兩人,只需要一般的馬車即可,目的地是餘桂城。”
掌櫃的一聽,“哦”了一聲道:“山南到餘桂城,可有五百多里,一來一回就是千里之遙。”
那孩子聽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多少銀子,我照付就是了。”
掌櫃的聞言,也是一點頭,隨即對著櫃檯前那十幾個漢子吆喝一聲道:“你們有願意拉人到凌霄城的嗎?有就過來,沒有就掛牌了啊。”
所謂掛牌,就是將現場沒人接的生意寫在一張牌子上掛出,等著願意接這單生意的人來接,如果主顧等不及,可以另外再加錢,若是不著急,則留下聯絡方式,等有人接了,玄極殿自然派人知會。
不過這些人聽了,不由都是對望一眼,均是暗自搖了搖頭,像這種拉人的生意,是以距離計價,一般是一里路程算半分銀子,五百里就是五兩,算是一個大單生意,要知道在大明朝現如今,一個平民一年的生活只要一兩半銀子就夠了,邊軍士兵軍餉一日只有三分銀子,一月不足一兩。
只是這其中,車伕一路上的開銷,包括吃住,主顧是不管的,如此遠的距離,舟車勞頓不說,除去必要的開銷,實際能落下的,其實少的可憐,還不如做短途生意來的穩妥。
掌櫃的吆喝一嗓子後,見沒人接單,於是轉頭看了那孩子一眼,那孩子見了,很乾脆地掏出五兩銀子道:“那就掛牌吧,時限三天。”
掌櫃的聞言一點頭,從櫃檯裡拿出約書填好,約書一共三份,掌櫃的拿一份,主顧拿一份,而剩下的那一份則由接這單生意的人拿著。
如果有人接單並做成這比買賣,可以憑藉約書到掌櫃的這裡拿走主顧留下的定金,玄極殿在其中抽成十分之一,如果沒有人接,主顧的可以憑藉約書從掌櫃的這裡退走定金,玄極殿在其中抽成再減一半。
而就在那孩子與掌櫃的談著生意的時候,大廳角落裡一個夥計在暗中看了那孩子好久,確認不錯後,才側著身子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那孩子接過約書,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掌櫃的伸頭看了看,名叫張玄度,字型工整,筆畫相連之間,隱隱透出金戈鐵馬之意,不由暗自一點頭。
張玄度將約書收好,對掌櫃的一抱拳,轉身出門而去。
出門右轉,是一條小巷,連線兩條主街,不過說是小巷,其實卻也不小,寬度足可以讓三人並肩而行。
張玄度左腳剛踏出巷口,突然空中傳來“咻”得一聲響,一支弩箭,直射其左腿,對方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好乖乖束手就擒。
這弩箭來得太過突然,但張玄度聽聲立即一個閃動,弩箭擦著其褲管“奪”的一聲射在後面的牆壁上,箭頭生生插入其中,露在外面的箭尾猶自晃動不定,可見其力度之大。
這種弩箭,張玄度非常熟悉,自小逃命生涯中,不知道被這弩箭追射過多少次。
在本朝開國之前,帝君得聖教能工巧匠相助,打造各種弩箭,其中打造最多的是連弩,這種弩弓有箭盒,可以實現連發,主要用於騎兵在戰場上對敵人的先期壓制,只是這種弩箭,羽尾極少,因此準頭極低,又因弩箭在空中飛行時,扭曲猶如蛇行一般,因此又被稱為“蛇弩”。
只是在戰場上那種人挨人的對面廝殺,有沒有準頭也就無所謂了,只要對著人群扣動搬機,總能中一個。
而現在張玄度面對的這種弩箭,只能單發,因兩側張開幅度比蛇弩大很多,形如蒼鷹雙翅,又名“鷹弩”,弩身上裝備有瞄準射擊裝置,其精準度遠超一般拉弓射箭,而且勁道更大,同時還能大幅度減少射箭人的體力,最利於追捕獵殺,被大量裝備到鑾衛司。
同時這種弩箭最為陰毒,箭頭上開有血槽倒勾,只要被這種箭矢射中,想要拔箭,就會被箭頭上的倒勾帶下一大塊血肉,但若是不拔,又會被血槽不斷放血,基本就是無解。
張玄度抬頭望去,一條身影正大踏步往這邊趕過來,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弩機,顯然剛才一箭就是此人射出,再看此人裝扮,身著青色窄袖長襟錦袍,腰釦黑鐵獸頭,腳踏黑麵白底方翹頭的官靴,正是鑾衛司的人。
來人見張玄度能夠避開他偷襲的弩箭,臉上掩不住露出訝色,但卻依舊不慌,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自己可是鑾衛司的小旗。
張玄度見那人現身,沉聲道:“我與大人無冤無仇,又未曾作奸犯科,不知這位大人為何要對我如此痛下殺手?”
那人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道:“小子,你倒是會裝。”
說完扭頭望向巷子另外一邊道:“你出來。”
片刻後,先前在木樓內溜走的夥計出現在張玄度眼前,那人指著張玄度問道:“你可確認就是他?”
夥計聽了,一連地點頭,轉頭看向張玄度,眼中冒出炙熱的光芒道:“大人,不會錯,這小子正是朝廷下令緝捕的頭號逃犯,懸賞可是以黃金計價的,在這方面,小人什麼時候錯過?”
玄極殿本就有販賣訊息這個生意,雖然山南是個小地方,大半做的也不過是車馬行生意,但房子再破,分號再小,也是代表玄極殿,同樣也不是就沒人要買訊息,特別是那些被緝捕的逃犯之類的訊息。
而這兩個,以前合作過很多次,不過以前都是在分號以外發現逃犯,不像這次,是在分號裡交易時發現。
這位鑾衛司小旗,一聽居然釣上了這麼大一條魚,頓時起了心思,若是他一人將其抓獲,將這麼大一個懸案給破了,別說是頂頭上司總旗跟百戶,還有後面的千戶,甚至在閣老那裡,耳邊也許都能響個名頭,那以後在鑾衛司的前程,豈不是可以平步青雲?
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還不是手到擒拿。
那人聽完,望著張玄度又是陰陰一笑道:“本官奉旨緝拿逃犯,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免收皮肉之苦,若是還想著反抗,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張玄度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憤然道:“恐怕你奉的旨,不是陛下的聖旨,而是內閣的鈞旨吧?”
那人聽了,將手中弩弓反插在後背,緩緩抽出腰間長刀,哈哈一笑道:“小子,你還懂得很多嘛,不過……,有區別嗎?”
此刀刀長三尺,柄長六寸,厚背薄刃,刀脊為直,刀刃略弧,重九斤九兩,正是鑾衛司標配“破軍刀”。
那人一刀在手,氣勢頓時一沉,突然一個跨步,往張玄度左肩直刺過來,張玄度一見,身子一晃,剛剛避過,跟著手中木棍一挑,一招“鳳點頭”,反點其手腕。
這招是棍中小巧打法,手握棍身中部,棍頭棍尾皆可用,轉破擒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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