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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針對蘇祁安的朝堂議罪,哪怕最終因為惜才,會保住一條命,但下獄肯定是跑不了的。
但蘇祁安在皇城待了幾個時辰後,便坐著馬車離開了皇城,這著實讓人吃了一驚。
到這時,一些人心裡可能還心存僥倖,覺得馬車內,坐的不是蘇祁安,而是空車,故意弄一出障眼法,好保全蘇祁安顏面。
可隨著眾多大臣的離開,看他們樣子的一語不發,以及偶然間從皇城內,傳出來的一些隻言片語,直接讓心懷僥倖的人,徹底沒了聲。
東山侯的議罪,經過朝臣和陛下的討論,得出結論,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晉升一等侯,賜府邸,賞銀數十萬,並且陛下還要在皇城中,給蘇祁安主持一場盛大的宴會。
就這一系列傳出來的訊息,如同一口大鐘,狠狠敲擊在眾人的腦海,驚的眾人久久不敢言語,不少人都愣在原地半天。
等到回過神來,他們別的不知道,但能確定一點的是,這位看似墜落絕境的東山侯,不僅抗下了朝中無數大臣的抨擊,絕境重生,並且更進一步,一躍封頂成了京都最矚目的新興權貴。
在他的背後,有陛下給予的支援,就這點,足夠讓蘇祁安立足京都,和朝中權貴有抗衡的資本。
能讓陛下賞賜府邸的,近幾年來,不說蘇祁安是獨一份,起碼也有雙指之數,但能讓陛下親自下令,為其舉辦升侯宴會的,這幾年來,蘇祁安是頭一個。
從這些隱晦的資訊來看,足以看出蘇玄庸對蘇祁安的重視。
現在的蘇祁安,再也不是三年前,只能謹慎行事,做事謹小慎微的三等侯了,而是能立足大涼朝堂,和諸多權貴分庭抗衡,風頭正盛的一等侯。彡彡
誰都看的出來,蘇祁安的崛起是勢在必行的,誰都無法阻止。
此時的外界,幾乎全是關於蘇祁安的新聞,特別是京都的外圍,街頭巷尾,全是蘇祁安的談資。
而身為當事人的蘇祁安,出了皇城後,在翰林院,正和文宣、謝蒼等人閒聊著。
文宣的小院內,氣氛很輕鬆,時不時有著些許鬨笑聲響起。
看著一臉淡然的蘇祁安,文宣忍不住感嘆,“好小子,你倒是會瞞,沒想到你竟然早就和陛下達成了協議,早知道這樣,老夫也不至於為你如此擔心受怕,能和陛下聯合做一個局,好小子,你這手段,讓老夫都頗為吃驚。”
“可不是,幸虧文老告知我,你被陛下召去談話,否則我還以為你真的被抓起來,下了大牢了,都想著如何救你了。”
“沒想到最後,給我們來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這驚喜來頭確實足夠嚇人啊,蘇兄,你說說,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瞞著我們?我還真怕被你嚇一跳呢。”
一旁的謝蒼,也是笑著補充。
二人話語中,雖然帶著埋怨意思,可實際上,他們的臉上卻是掛著淡淡笑容。
那是對蘇祁安的一種敬佩,畢竟,能夠在抵達京都前,透過馮正,聯合到陛下不說,甚至和陛下聯合做了一個大局。
就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了,他們也清楚,恐怕在陛下心裡,蘇祁安已經從入了他的眼,到現在的逐漸信任了。
能夠做到這一步,蘇祁安確兩把刷子,而且能得到陛下的信任,在京都,至少有人能罩著,朝中視蘇祁安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權貴們,在想對他動手,要好好商榷了。
聽著二人的調侃,蘇祁安笑著點頭道,“這些也算是學生好運罷了,算是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不是馮正來訪西州,學生想要搭上陛下這條線也夠嗆。”
“這次有陛下的支援,想必能讓那些傢伙暫時消停會了,對了老師,你可知陛下所說的一個月後,京都會出現大事是什麼事嗎?”
被蘇祁安這麼一問,文宣沉思一會,隨即搖頭道,“這事,老夫還真不太清楚,不過老夫會替你留意的,既然陛下留你了,接下來的月餘,你也可以好生在京都休息休息了。”
文宣的回答,蘇祁安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文宣他們,主要負責的就是翰林院內的事,翰林院的人,基本上是和編撰各類文史、律法打交道。
至於朝中的一些政務,在某些方面,多少還是落後朝中大臣的,只要不特意去打聽,基本上很少會有新的訊息,這並非是他們實力不行不行,而是本身由翰林院的職能決定的。
本來按照蘇祁安的打算,在處理了關於自己的朝堂議罪後,最多在京都待上半個月,就準備啟程離去。
只是礙於蘇玄庸的請求,蘇祁安只能在京都待上一段時間。
既然無法離去,就按照文宣說的,那就在翰林院好好放鬆放鬆。
……
蘇祁安的升侯,舉辦宴會這事,很快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雖然蘇祁安很不喜歡這般高調,但無奈堵不住眾人好奇的嘴。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祁安對這些議論,也逐漸適應了,隨他們去了。
一晃三日而過,按照蘇玄庸的指示,在皇城內,有關蘇祁安升侯的宴會,如期舉行。
這次的宴會很盛大,基本上朝中的大臣都去了,甭管他們心裡樂不樂意,畢竟是蘇玄庸下的命令,他們就算再不爽,也得笑呵呵的去參加。
除了他們,就連在京都停留的其他侯爺,也一併邀請,這之中自然包括了謝蒼。
而皇室這邊,除了蘇玄庸,在就是朝中權勢最大的兩位皇子,蘇哲、蘇泰。
至於十皇子蘇閒,因為年紀小,並未出席,而蘇祁安一直心心念唸的九公主,蘇鳳玲,因為某些原因,也並未出席。
按照蘇玄庸之前的談話,蘇祁安可以有自己的堅持,蘇玄庸也不會逼迫。
但因為某些原因,暫時蘇祁安是見不到蘇鳳玲的,想要見她,起碼要等一個月後的那場神秘的熱鬧才行。
對這一個月後,京都究竟會發生什麼,即便蘇祁安最開始沒有一點興趣,但現在還是被勾起了興致。
在這次的宴會上,除了觥籌交錯,一陣熱熱鬧鬧,和諧氛圍外,身為當事人的蘇祁安,自然受到了群臣和兩位皇子的示好。
只不過這種示好,究竟帶著什麼目的,蘇祁安就不得而知了。
在這些示好中,他們貌似都猜到了蘇祁安的一些想法,有意無意地向他透露著,一個月後那場神秘的熱鬧。
只是這種透露,並非是白給,而是希望蘇祁安能在散會後,有時間去他們的各自府邸坐一坐。
這些人打的什麼目的,蘇祁安可太清楚了,除了是想表面做給京都百姓看,雙方之間沒有所謂大事,已經和解的戲碼。
更多的,則是代表著兩位皇子,想拉攏蘇祁安。
其他人還好,和蘇祁安之間並非有所謂深仇大恨,充其量是小小的矛盾,各自頭上的主人都發話了,他們自然會各種示好。
反倒是和蘇祁安有深仇大恨的鄭源、趙成,也是藉著敬酒的時候,表達了示好,這才顯得有些怪異。
蘇祁安絲毫不覺得這二人有放下的意思,估計還是受到了上面兩位皇子的施壓,不得不選擇低頭。
從某方面來看,能讓朝堂兩位極有權勢的宰輔,國公低頭,哪怕是暫時的,足以看出蘇哲、蘇泰對朝堂的把控到了何種程度。
現在的蘇玄庸,或許能夠暫時壓制的住,但這種壓制絕對不可能是一直,如果哪天蘇玄庸勢弱,要麼大病一場,無力控制,這兩位皇子,很可能會露出自己的獠牙,在皇權的誘惑下,極有可能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但願這是我的杞人憂天吧。”蘇祁安搖頭,將這種憂慮壓在心裡。
現在說這事,有些扯遠了,日後會發生什麼,誰又能說的清楚了,做好當下的事就好。
至於群臣和兩位皇子的示好,蘇祁安雖然很想和他們保持善意。
但可惜,雙方都不是小孩,能夠走到如今這步,靠的是自己過硬的實力,如果真能和好如初,一切的恩怨煙消雲散,蘇祁安也不可能在三年前,如此狼狽離京。
只要結了仇怨,雙方就是一輩子的樑子,別說他們親自出面,哪怕是背後的主人,兩位皇子的出面,蘇祁安都不待鳥他們。
現在的他,是得到蘇玄庸的信任,這時候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和兩位皇子交好,蘇祁安只怕嫌自己命不夠長。
任何帝王,最恨的就是牆頭草,兩邊倒的庸臣,所以,蘇祁安很直白的,當面把他們拒絕了。
雖然在宴會上的這種直白,讓眾人下不來臺面,甚至受到了蘇玄庸的斥責,最後搞的有些不歡而散。
但蘇祁安是能感受到,蘇玄庸斥責的背後,對蘇祁安是帶著強烈的讚賞。
這就是帝王的心思,天威難測,千萬不要揣測,帶著偷奸耍滑的心思,特別是在已經獲得大涼第一人,大涼皇帝的信任倚重下,任何的示好能翻臉就翻臉。
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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