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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零餘子走了,守宮有些不確定:
“公子,前輩說念體就是不完整的元神,甚至就是不完整的靈魂,那麼,人工植入的念體,比如我這樣的人造念體,或者有些自然人啟用了念體,也沒有術士能力,這是為何?”
威靈揉揉太陽穴,還有諸多問題沒有融會貫通,但已經有了足夠多的資訊和演化條件:
“我想,他這麼說真的沒錯。
舊時代的修士中,只有佛門的他心通、道門的高功全真,或許能透過意念傳達資訊。
現在,普通人都可以透過念體實現了,舊時代傳說神仙能知過去未來,能與千里之外的人聯絡,我們現在不也可以功過網路聯絡千里萬里之外的人嘛,也可以看到無窮遠處的事物,都是透過人造物實現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人工念體也算實現了元神的一部分能力呢?
正如前輩所言,或許元神其實就是靈魂的一部分,就是神識的集合壯大體。
人工製造的念體,只是實現了元神資訊溝通的基本能力之一,未必有施展術法的能力包含。
前輩的論斷,別開生面,細細想來,頗有道理,真的是令人茅塞頓開啊。”
這個問題令玄明糾結了許久,忍不住詢問:
“大哥,那前輩為什麼說證道的過程其實就是逆向宇宙爆炸理論?”
“我想,宇宙爆炸的理論是前人觀察星雲星系星辰位置變動得出的結論,這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點類似。
世間萬物的千姿百態,能力特性的千差萬別,思維屬性的無窮變化等等,這些就是三生萬物中的‘萬物’,我們修士要將這萬物都濃縮在元精、元氣和元性中,這不就逆向成了三嗎?
然後,將這三者融為魂與魄,或者說性與命,或者說陰與陽,就成為了二,最後合二為一,就是證道。
回到了那個大爆炸理論上的奇點,奇點就是道,就有了再次生萬物的可能性……
哈哈,從萬物到原點,是不是一個逆向的過程呢?
我的解釋有些牽強,暫時就這麼理解吧,隨著我們的進步,未必不會有更好的解釋。”
玄明和南星、寄奴都做鼓掌狀,呵呵點頭。
幾人繼續爬山,商陸雖然不是術士,卻腳步輕快,走在了最前面。
威靈和守宮相視而笑,這具備土靈力潛力的商陸,入山反倒是更加靈活輕鬆,看來距離突破不遠了。
……
李陵遊此時一點也不輕鬆。
他和王蕊石沿著另外一條山道上山。
身邊那圓臉溫婉柔和的女子,滿臉笑意,丟過來的資訊,都是那些年她的堂兄、表兄們,連同其他門閥世家子弟,和李陵遊一起玩耍、明爭暗鬥以及打架鬥毆的陳年舊事。
李陵遊有些窘迫,這都哪對哪啊,基於此,正常人都應該反感李陵遊才對啊。
但王蕊石的觀念卻是截然相反,反而認為這個人有趣,有意思。
漫步上山,兩人都白衣勝雪,旁人看著好似一對神仙伴侶的模樣。
“蕊石姑娘,說實話,我以前對你沒有多少印象,你對我的好感或許有些先入為主了。
我才二十多一點,不到三四十歲,估計暫時也不會考慮其他事情。”
心不在焉思忖良久,李陵遊還是實話實說了。
“哈,先入為主?應該是的,我不否認啊,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會想成家,再等二十年也不晚。
但是,就要趁現在,好好地按自己的想法,多結交一些人,就算是做朋友也不錯呀。
你想想,既然我把你約出來,其他訊息靈通的人,就不好和我搶了,搶贏了也不光彩啊。
你不知道,王閥子弟眾多,我這樣的女孩子,又沒有多少修行的天賦,要是自己不努力,沒有危機感,等到適齡了,一眼望去,卻滿眼無人,說不定就成為閥中和其他世家聯姻的犧牲品了,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都說一個蘿蔔一個坑,問題是,你都不去拔蘿蔔,哪裡有坑給你佔啊?”
王蕊石耐心給李陵遊解釋,滿臉的心機神色。
李陵遊目瞪口呆。
幾年不回帝都,這些孩子已經這麼有遠見了?
問題是,我這個蘿蔔,要是被你這小兔子給咬一口,還有人要麼?
回過神的十八郎,看王蕊石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娘們,都有點看威靈的分量了。
蕭獨活那兔崽子,說李閥的特點是兇悍沒文化,我看這烏鴉嘴說對了,我十八郎既不兇悍,又沒文化,關鍵是還缺心眼啊。
一時間李陵遊百感交集,覺得青山巉巖,都在欺人啊。
……
威靈一行離開小亭不久,山道上信步走來兩人。
其中一位老人,身形高大,面容沉凝而不怒自威,看上去年近百齡卻頭髮烏黑,僅以玉簪將長髮挽成舊時代的道髻模樣。
這個老人看上去宛如尋常修身有成的山野術士,唯有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瞳孔四周偶爾散發的黑色火焰光暈,能判斷出此人乃是火靈術士中的頂級強者。
老人身邊的同行者,氣質風度就尋常許多,也年輕許多,正含笑給那老人丟包:
“閥主,前面那一行人,就是和李陵遊交好的威靈嗎?那四個孩子,看著還真的不錯。”
老人眼眸中竟然有些迷惑:
“是的,我總覺得這威靈在哪裡見過,當初看到雅西上報的這些資訊,我總覺得這人不簡單,甚至給在雅西的王閥子弟打了招呼,讓他們試著交好這個威靈……”
王閥當今的閥主,王不留,此刻總有些心神不定:
“鐵線啊,我此刻有個疑問,我為什麼當日見過雅西稽查甄別威靈的影像後,就會讓閥中子弟都讓著這個年輕人?
現在想起來,我做這樣的決定有點反常……我總覺得我忘記了點什麼。”
身為王不留堂弟的王鐵線,略有遲疑:
“閥主,當初你下達這個指令,並未解釋原因,我們因為這個威靈沒有過往資訊和記憶,還一度以為……以為是我王閥流落在外的子弟。”
老人氣笑:
“扯什麼蛋,我王閥子弟眾多,但絕對沒有如此優秀的私生子在外邊……你們這些傢伙,竟然如此胡亂猜測。”
王鐵線也哈哈大笑,誠意對閥主拱拱手:
“哈,閥主,這王閥貴為帝國第一門閥,家大業大勢大,自然就有許多內部的傾軋與紛爭。
您的不易,我們這些當兄弟的,都看在眼裡……因此有一些不能言說的猜測,也算是正常情況。”
老人眼眸中黑芒一閃,瞬即平靜:
“是啊,也不怪你們,說起來,我身為王閥閥主,並不算稱職。
看看四大門閥,就我閥的內部是混亂不堪,紛爭不斷……事涉閥中,又都是自己人,我很多時候都有力不從心之感。”
“閥主這樣說有點過謙了,即便您說的是事實,那又如何?
姑且不說您是我們這一輩中的長門嫡長子,就說您的修為與殺伐魄力,同輩中有誰能匹敵?”
王鐵線立即反對了閥主的意見。
“哈哈,鐵線啊,你與我相處和諧,自然明白我的心思與想法,但其他人未必如此想啊。
比如近期,涉及官制的改革,閥中統籌下來,竟然發現我們能參與博弈的帝國勳值,實在寥寥,只能從其他方向發力了。
基於此,我就知道有人一直在私下提及,難得一遇的雅西戰役,閥中收益甚少,認為我有重大失策。”
一聽閥主提及這個問題,王鐵線也不好附和,畢竟閥主說的是事實。
“整個雅西一役,雖說我閥算是收穫最少,但是,看看謝閥、李閥與楊閥,哈哈,都差不多啊,這樣規模的戰事,四大門閥竟然只有如此收穫,實在是令人詫異。
整個戰事的發展與結束,我估計,不僅僅遠超我和苦酒的預計,也超越了謝凌霄、謝辛夷、李元明、李橘白的估算,哈哈,每一家,都顯得很小家子氣了。
我們派過去的廣白、細辛,都不是最終的人選……按照苦酒和我分析,戰事怎麼也得持續幾個月。
我們中途會派出十多個核心子弟和大量的客卿,全力參與戰事,爭奪戰功……結果,我們都失算了。”
王鐵線由衷認可閥主的說法:
“是啊,當初的戰事發展太快,連楊斷續大將軍在事後都連呼僥倖,要不是參謀團的各種推斷,讓他打出那匪夷所思的底牌,後續的發展會讓雅西郡失陷,帝國將會損失慘重。
其實,真正滿意的,是陛下,以如此小的代價,取得如此的大勝,陛下的高興是近年來少有的。
從某個角度看,這次戰役,楊閥收益最大,楊大將軍的神來之筆,奠定了未來幾十年的閥中無事啊。”
王鐵線心中略有酸澀之意:
“要不是我們的太尉大人支援,他能有如此功勳?”
老人微微搖頭:
“不能這樣看,苦酒雖然是帝國三公之一的太尉,但楊斷續也一樣是苦酒最得力的人手啊。
你看蕭京墨之於謝辛夷,沈松節之於李橘白,皆是如此。
手下人抓住了機會,把事情幹得漂亮,贏得滿堂喝彩,這也是上司的眼光和榮譽。”
王鐵線有些慚顏:
“閥主所言才是正理,是我格局眼界都太小了。”
走進威靈等先前小憩過的那小亭。
王不留看了看那道飛泉,那斜倚的古松,再俯瞰山下群峰,悠然長嘆,神色有些落寞。
“不知閥主可有憂心之事?難道是不希望蕊石和十八郎交往?”
王鐵線見閥主面有隱憂,不由得想到今日暗中跟隨閥主的幼女上山,會不會是閥主不太樂意見到李陵遊與王蕊石相處融洽。
王不留哈哈一笑,搖搖頭:
“剛才你不是才檢討眼界格局麼,我怎麼會為這小孩子的事情犯愁?
我只是在惋惜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王閥未能在李閥之前,將威靈攬入閥中。”
“哦?閥主對此子評價如此之高?”
“不高,不高,你不知道,威靈在雅西戰役中,最先發現西玄聯軍的先頭部隊。
然後他被青葙青睞,假託學生之名,進入參謀團,參與謀劃分析,但負責的僅僅是後方的異常偵測分析。
但是,他卻是西玄西玄聯軍指揮者戰術的洞察者,以及楊大將軍底牌策略的促進者。
你不知道細節,自然不會明白那孩子的天賦驚人。”
王鐵線有些咋舌:
“竟然是如此情況,我還為廣白和細辛抱不平呢!
那兩孩子現在對那威靈敬而遠之,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他們不願與寒門俗子計較,不與李閥客卿交惡而已……這麼看來,是他們真的因為搞不過對方,才退避三舍的。
這也太……”
“太鬱悶,太惋惜?”
老人瞅了一眼王鐵線,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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