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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聊得片刻,王倫依欄觀景,忽地想起一詞,便隨口吟道:“雲外遙山聳翠,江邊遠水翻銀。隱隱沙汀,飛起幾行鷗鷺;悠悠別浦,撐回數只漁舟。紅蓼灘頭,白髮公垂鉤下釣;黃蘆崖口,青髻童牧犢騎牛。
翻翻雪浪拍長空,拂拂涼風吹水面。紫霄峰上接穹蒼,潯陽樓畔臨江崖。四圍空闊,八面玲瓏。欄杆影浸玻璃,窗外光浮玉璧。昔日樂天聲價重,當年司馬淚痕多。”
王倫話音未落,便聽有人大聲喝彩,王倫尋聲望去,卻見是鄰座的三名年青書生。
那三名書生起身來到王倫等人桌前,抱拳行禮,當中的白淨面皮書生說道;“唐突了,諸位見諒,小生三人都是本地人氏,平日裡最喜吟詩作對,今日見這位先生所吟之詞實是精妙,小生幾人極為欽佩,一時按捺不住,不由出聲讚歎,擾了幾位的雅興,還望勿怪。”
“適才隨口亂誦,不入雅耳,實是見笑。”王倫等人也起身還禮,王倫見這三人已經來到桌邊,看起來也都是性情中人,自己初到江州,也想多交幾個朋友,便道:“今日相見既是有緣,敢請三位同桌暢談如何?”
三名書生見王倫雅量相請,倒也毫不扭捏,告了聲罪便欣然落座。
小舞卻在萍兒耳邊輕聲道:“這些書生真是酸得可以。”
眾人剛一落座,三名書生之中紅臉那個的便道:“如此乾坐,甚是乏味,不如我們以詩會友如何?”
王倫一肚子的“詩作”,當然不會在意,當下自是欣然同意。
紅臉書生見王倫同意,便向那又黑又瘦的書生說道:“那就請侯兄先來如何?”
那姓侯的黑瘦書生一直未曾說話,面上也盡是愁容,不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不過侯姓書生此時倒也並未推辭,起身來到欄邊,沉思了一下,開口吟道:“閒來乘興入江樓,渺渺煙波接素秋。呼酒漫澆千古恨,吟詩欲瀉百重愁。”
王倫與三名書生以詩會友,樓上的其他客人見有熱鬧可瞧,也都聚攏過來,看幾人作詩,此時侯姓書生吟完詩,樓上眾人見這詩有些意境,都是鼓掌喝彩。
紅臉書生卻道:“出來遊玩自是要開心些,侯兄不要盡是記掛家中之事,我相信侯家必有東山再起之時。”
姓侯的書生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默默轉身歸座,紅臉書生便道:“該我了。”
紅臉書生起身搖晃了幾步,開口吟道:“湓內煙景出塵寰,江上峰巒擁髻髻。明月拂影人不見,黃蘆苦竹暮潮還。”
紅臉書生這詩的意境比起剛才侯姓書生那首更高一層,眾人再次喝彩,紅臉書生吟完詩,便向那白面書生道:“蕭兄,在我們三人中,你的詩詞最佳,你也做上一首如何。”
蕭姓書生道了聲現醜,站起身來手持摺扇,輕輕擊節,慢慢吟道:“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干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吹笙品笛,盡都是公子王孫;執盞擎壺,擺列著歌姬舞女。
消磨醉眼,倚青天萬疊雲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系花驄。”
蕭姓書生此作更佳,眾人無不大聲喝彩,等三人全都作完了詩,王倫卻見這三人的詩詞,竟然是一首高過首,心想不拿出點絕招還真是鎮不住了,當下微一沉吟,便已想起一首千古絕作。
王倫慢步來到欄邊,面對浩浩長江,隨口吟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詞作罷,整個潯陽樓上竟是鴉雀無聲,樓上眾人無不被詞中的意境所感染,一時間竟都忘了喝彩,過了半響,眾人才反應過來,立即齊聲鼓掌,大聲歡呼。
“先生大才,我等拜服!”三名書生對望一眼,一齊來到王倫身前,躬身行禮,三人說罷又是一躬倒地,齊聲說道:“還未敢請教先生大名?”
“師伯,我回來了。”王倫躬身還禮,正要客氣幾句,卻聽樓梯板響,一人在樓下高聲說話,卻正是匆匆而別的戴宗回來了。
王倫見是戴宗迴轉,心中卻想,按水滸傳中所說,這戴宗日日與那黑旋風李逵在一起,不知此時是否將那李逵也帶了過來。
王倫心中正想,卻見戴宗轉頭向樓下喊道:“鐵牛,你快一些。”
“來了,來了。”只聽樓下一個粗聲大氣的聲音答話,接著便是樓梯板咚咚作響,如敲大鼓,樓上之人皆被吸引過去,都看著樓梯口。
等到樓下之人上得樓來,樓上的人卻無不被嚇了一大跳,只見卻似一頭黑熊爬上樓來。
萍兒嚇得呀了一聲,躲在王倫身後,小舞倒是不怕,但也是弄了個目瞪口呆,直似看到了怪物。
王倫看這上樓之人,一時間竟以為是看到了非洲兄弟,只見這人黑熊一般的身軀,鐵牛一樣的皮肉,眼大如燈,赤黃色的雙眉,頭髮鬍鬚如同鋼刷一般根根豎起,三分像鬼,七分似怪,竟無一分像人,真真的凶神惡煞。
王倫見這人樣貌,已知此人必是李逵,雖然王倫在後世的影視劇中見過無數個李逵形像,但那些李逵與這真正的李逵一比,就全成了李鬼。
戴宗引著那黑漢來到近前,先向周侗行了禮,再向王倫幾人見禮,最後卻是向那三名書生笑著說道:“蕭兄、金兄、侯兄三位也在此,正要前去相請,此處遇見最好,我來引見你們認識我師伯。”
當下眾人互相引見,戴宗知是王倫到了此處,也是大為高興,戴宗是麒麟門下弟子,自然知道王倫,更是久仰王倫在江湖上的名聲,今日與王倫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王倫也甚是親熱,王倫對這神行太保也是很有好感,二人都是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而那三名書生由戴宗引見,卻分別是白麵蕭讓,紅臉金大堅,黑瘦侯健。
蕭讓三人剛才與王倫比拼詩詞功夫,對王倫的才情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至於王倫是什麼山東梁山小王莊的莊主,反倒沒有太在意,不過聽戴宗介紹,王倫不但才氣過人,論武功更是當今武林一流高手,堪稱文武雙全,也不由對王倫更加的敬服。
而當知道周侗竟然就在眼前,蕭讓三人更是驚喜不已,當即倒身跪拜,今日能有緣得見前輩高人,實是三生有幸。
透過戴宗的介紹,王倫也知道了蕭讓三人的身世來歷,雖然蕭讓三人也都是水滸中人,但現在眼前這三人的生活軌跡卻與水滸傳中又有著些許的不同了。
在這個時代裡,蕭讓三人均是江州本地人士,其中蕭讓專會寫諸家字型,尤其擅長臨摹蘇東坡、黃魯直、米元章、蔡太師四絕之字,其所仿之文,當世無人能辯出真假,既是蘇黃米蔡四絕本人見了也無法分清,又兼會使槍弄棒,舞劍掄刀,所以被人喚做聖手書生。
金大堅則開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圖書印章,金石功夫天下一絕,無人能及,亦有紮實武藝在身,尋常人眾近不得身,只因他玉石雕得最好,所以江湖人稱玉臂匠。
而那滿面愁容的侯健則是江州有名的‘斷玉’侯家的嫡親長孫,斷玉侯家最擅製造衣袍戰甲,旌旗纛幟,所造皆供大宋朝廷官用,可說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官商。
而侯健作為侯氏一族中的長房長孫,不但繼承了祖傳飛針走線,制甲裁衣的絕技,更兼會使飛針暗器,又打得一路好通臂拳,所以江湖人稱‘通臂猿’。
本來侯家這官商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四平八穩,不想近幾年卻又忽然冒出個袁家,也是專做這袍甲生意,而這袁家與朝中權貴關係極深,為了壟斷這樁皇家特供,袁家竟然上下勾結,陷害侯家弄虛作假,以次充好。
這袁家也是手眼通天,最後竟將侯家定了重罪,奪了侯家的朝廷專供之權,侯家族中長輩被盡數收監坐牢,族人全數遣散,永世不得再做這衣袍生意,侯健的父母更是在牢中雙雙亡故。
此後侯健便每天都想著要重振侯家聲威,恢復家族往日榮華,奈何世事多艱,匆匆數年已過,家族復興之事卻仍是渺然無望,所以侯健才日日愁眉不展。
蕭讓與金大堅是侯健好友,見侯健煩惱,便常常帶著侯健四處遊玩,以解侯健憂心,湊巧今日在這潯陽樓偶遇了周侗和王倫等人。
王倫見這侯健的遭遇與自己大有相同之處,都是身負家族復興使命,在這江湖亂世之中奮鬥掙扎,心中不禁有了同病相憐之感,當下對侯健也是好生安慰。
而那黑熊一般的大漢卻正是李逵,聽戴宗所言,這李逵乃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人氏,只因其天生異像,壯碩如牛,又專愛與牛角力,而且無論何等強壯之牛,竟沒一牛是李逵的對手,合縣之牛見到李逵無不掉頭便跑,因此鄉中人皆喚李逵為鐵牛。
這李逵也曾學過些武藝,最愛用兩把板斧,武藝雖不甚很高,但卻最是悍勇,任你是何等高手,也敢較量一番,只是這李逵的性格太過魯莽,性子又急,在家鄉與人爭執,失手打死了人,不得已逃家在外,如今只在這牢城裡做個小牢頭,混著渡日。
不過李逵雖然膽大粗魯,但卻也最是忠直仗義,最見不得恃強凌弱之事,平日在牢中專揀那些欺壓良善的惡徒,與之放對,每每將那些惡徒打得不成人樣,方解心中之氣,又因李逵人長的黑,下手打人更黑,便得了個混名,江湖人稱‘黑旋風’。
李逵也因此常被上官訓斥,而戴宗敬佩李逵抱打不平之心,便總是迴護於他,雖然戴宗為此也沒少受李逵的連累,但戴宗為了兄弟自是初心不改,仍是盡心為李逵上下週旋,才保得李逵這些年周全。
而李逵也知道戴宗對他的好,雖然李逵又混又愣,脾氣更是倔強如牛,任誰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但卻唯獨戴宗說他,還能聽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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