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Rider：那又如何？（牌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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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精神沿著徹底打通的迴路，回到夢中世界的身體，簡易也睜開了眼睛。

無視了壓在胸口的重量與某人輕輕的鼻息，簡易偏過頭看向窗外的那片皎潔。

“……看來是趕上了呢。”

當遠坂凜因響動醒來，看到的便是已經換上了自己衣服的簡易，站在視窗處，沐浴著斜照進來的月光，注視著不遠處的那片森林。

不，那並不是他原來的衣服，而是與原來那身十分相似，卻又略有些不同的白色魔術禮裝。

“簡…”

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忽然意識到，面前的簡易可能已經不再是自己記憶中熟悉的那個人，而是來自另一個自己觸及不到的真實世界。

他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還有認知，都被當做了打通迴路時的燃料，被徹底消耗一空。

“看來就算在這邊，也不能沒有你的幫助呢，謝謝，遠坂。”

簡易的視線中滿滿的都是感激，雖然沒有這個夢中世界的記憶，但潛意識告訴自己，對方在這個過程中確實幫助了自己許多。

……

廣袤的森林樹木交錯，月光見縫插針，從縱橫交錯的樹枝間的縫隙間灑下點點亮光。

沒有一絲絲的風，除了簡易與遠坂凜兩人的腳步聲外，就只剩下野獸的啼鳴時不時從森林深處的方向傳來。

“其實我覺得今晚你就像塞拉一樣，呆在這裡好好休息，不要繼續參與比較好…”

似是想到了什麼，簡易沒再說下去。

相比起不參與，最好是不知情。

畢竟，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與毀滅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才不在意你究竟要做什麼，也根本不在意你是否還是他，但是，之前我跟他說好了，今後包括他自己在內，一切都歸我所有！”

說到這裡，遠坂凜頓了頓，腳步也就此停下，低著頭，深吸一口氣後指向簡易：“換句話來說那個身體現在是我的財產！怎麼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讓你帶著我的財產四處亂逛啊混蛋！”

“遠坂…”

簡易微微愣神，然而緊接著就被一陣詭異陰冷的風打斷了思緒，頓時一個激靈，而後立刻便警戒起周圍。

月亮藏進了烏雲之中，幽深的黑色覆蓋下來，分不清遠近的窸窣的動靜在周圍不斷響起，在這樣的一片漆黑中，就像是猙獰的惡魔發出的嘲笑。

覺察到什麼的簡易瞬間便露出一臉的索然無味：“都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了，這種裝神弄鬼的手段你覺得對我有用嗎?”

說著，簡易直直地看向某個方向。

“對吧？Rider…”

話音剛落，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從簡易直視著的黑暗處，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Rider美杜莎！

看清楚來人，簡易垂下頭，淺淺的，並不帶氣餒與意外的嘆了聲：“果然，Rider伱也過來這邊了啊。”

“Rider…”

看著出現的Rider，遠坂凜有些不明就裡，剛想上前卻被簡易伸手攔下。

“別靠近，她不是你認知中的Rider，至少精神意識之類的不是。”

“就猜到你不是會簡單放棄的人。”Rider淡淡地道，“但是，已經結束了，這個世界可沒有Saber來保護你，而且，在這個世界，你也無法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

“哈？？？”

簡易的表情瞬間就微妙了起來。

“Rider，我還以為打過這麼多次交道，被坑了那麼多次的你能變得聰明些呢，只是沒想到在智商這塊你依舊是脫線狀態。”

自覺自己被對方給侮辱的Rider，霎時間就要動手，卻又從簡易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中預感不妙，立刻又停下並警戒了起來。

“我給你留下的陰影就那麼大嗎？”簡易攤開手，呀咧呀咧地直搖頭，“竟然讓你面對我這種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時都這麼警惕。”

“你最好的選擇就是原路返回，回到深處的城堡中，待午夜過後，那個世界也好，還是這個世界也好，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你其實是想回到被捲入聖盃戰爭之前的安穩生活的吧？”

“是呢，說不想的話感覺自己在說謊。”

說著，簡易又插起褲兜，看向Rider的同時吊兒郎當的聳了聳肩膀，話鋒一轉。

“但是，我果然做不到，即便是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也沒辦法忽視那些失去的事物，更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沉溺在這樣的虛假的夢裡，順理成章般享受看似美好實則是偽造的幸福。”

“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至少在今夜徹底過去之前。”

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僅僅是瞬間，簡易與遠坂凜所處的區域就被Rider的鎖鏈完全封鎖！

“哎~所以說，你的智商到底上哪兒去了？”簡易捂臉嘆氣，對於周圍包括上方的鎖鏈毫不在意，“就單單從那句「果然，Rider你也過來這邊了」也該聽明白我對你早有防備吧？”

“所累瓦多卡納（那又如何）？”

“建議你收回這句話哦~”說著，簡易將先前插在褲兜中的手抽了出來，並舉了起來。

“令咒！”

遠坂凜瞳孔一縮，只因看到了簡易手背上那一個鏤空菱形樣式的令咒！

這時，Rider也想到了什麼，那就是在被送來這個世界之前，這個男人與Saber她們交代完畢後，又與那位聖堂教會的修女單聊了兩句！

這最後的一畫令咒應該也是在那時拿到手的！

只是因為當時他一直都在掩飾，以及自己與迦摩都被願望即將達成而太過激動的緣故，直至最後一刻也沒有發現。

另外，被送來這個世界的只有他的精神，附著於魔術迴路的令咒，自然沒有第一時間顯現出來。

直到先前，他的精神與遠在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建立起迴路，令咒才得以顯現出來！

“是我的疏忽，但即便使用令咒，你也沒辦法將Saber召喚到這個虛構的夢中世界來。”

簡易並沒有否認，坦然道：“確實是這樣。話說回來，我其實一直都搞不懂迦摩為什麼會選上我，直到我覺察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這個世界是迦摩透過某人曾寫下的像是小說般的手稿製作出來的，就像一個肥皂泡，註定十分脆弱。

但是若是有與這個世界相關的觀測者對其進行長久的觀測的話，至少可以保證這個世界持續下去，那麼，你覺得誰來做這個觀測者最合適呢？”

簡易記得作為小聖盃的美遊的世界就有觀測者一說，說是地球還剩下一個可以觀測世界的本土存在，世界就無法被那個最終反派毀滅之類。

“那必然就是作為作者，與這個世界存在著某種關聯的我了，只要我作為觀測者待在這個世界，這個夢境世界就能勉強延續下去，想必這也是她沒有摁死我，而是放我進入迷宮的原因。”

簡易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並不知道這僅僅只是迦摩最初放任自己進入迷宮的原因，之後對自己那麼執著，是因為發現了另外的特殊性。

“那麼，即便這個世界由她創造，但是作為最初起點的我，你覺得會不會擁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許可權呢？即便無法降臨這個世界，但透過我與Saber之間的契約，還有令咒…”

說到這裡，手背上的令咒忽然發出了強烈的紅色光芒，簡易的表情也透出幾分欣喜。

先前與Rider所說的話雖然都是真的，卻都是為了跟其周旋，拖延時間。

簡易就只是想要趁機尋找在這裡，經由令咒以及自己不清楚的，如有的對這個世界所擁有的微不足道的權能，可以達成的奇蹟！

終於，在自從醒來想到的第四百八十一個命令被令咒否定後，簡易找到了唯一的被令咒預設可以實現的指令！

“令咒啊，請將彼方劍之從者的力量投影到這幅軀體上！”

耀眼的白光迸發出來的瞬間，反應過來的Rider心下一驚暗道不妙，當即便衝上前去妄圖阻止奇蹟的發生。

……然而，卻晚了一步。

鏘！

被簡易手中的某樣物品逼退的Rider，沒有與之交纏，而是迅速後撤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

光芒消失，面對終於出現的簡易的身姿，一旁因先前簡易身上爆發的魔力而跌倒在地的遠坂凜瞪大眼睛，瞳孔顫動，吃吃地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月亮也衝破了烏雲，重新露出了臉來。

從交錯的枝葉間漏下來的銀色月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了簡易…不，應該說是騎士的身上。

聖潔，而又美麗。

“簡易，你…”

遠坂凜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簡易。

然而下一秒，畫風突變。

“怎麼穿著Saber的衣服？你難道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很棒…呸，很糟糕的癖好嗎？”

“哎？”

簡易一愣，低頭看了眼。

頓時便臉色一沉。

熟悉的盔甲下是熟悉的藍色長裙……

“NOGODPLEASENO——！！”

……

“好了好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的，會當做一個秘密永遠放在心裡的。”

遠坂凜安慰著因為穿上阿爾託莉雅同款女裝，羞憤捂臉表情的簡易。

“而且，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遠坂凜此話一出，簡易的羞憤頓時就找到了發洩口，頃刻間便轉換為滔天的恨意與殺意，全部傾瀉在了不遠處的Rider身上。

“Rider！給我去死吧！！”

看著不顧一切，眨眼之間就來到自己面前舉劍就砍的簡易，Rider小小的腦袋裡裝滿了大大的疑惑。

？？？

關自己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