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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什麼東西都沒有,就一個不停變化的怪物懸停在某點。突然入侵這個世界的兩人一劍,確實顯得有些突兀了。
不過他們的到來,並沒有給這個單調的世界增加些變化。
倒是有個有趣的點。因為失去了隔開映象世界兩邊的水平面,所以這個世界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地面,來支撐兩人的身體。初來乍到的時候,兩人就像身處在無重力空間一樣漂浮著。
但是在這樣的世界有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定義是由自己定義。說起來像是繞口令,可事實就是如此。
不管在現實的迷地中,自己長成什麼模樣,來到這樣的世界,都是以自己潛意識中的認知為主。
要是在自己的潛意識中,自己是個猥瑣肥佬,那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模樣就是猥瑣肥佬。假如認為自己永遠只有七歲,那就是七歲正太的模樣。
當然,人對自己的外表,最直觀的想法還是進入這特殊世界前的自己。所以林和芬都跟原本的形象沒有太大的出入,就是兩個人連個可以站的地方都沒有就是了。
但這也好解決。雖然無中生有的難度高些,但是給自己找個落腳處還是沒問題了。甚至在第一時間,林和芬兩人就像站在不同角度的平面上,兩人互相斜看著彼此,特別有趣。
但是認知這種事情,只要一有了比較,就像有了參照物一樣,後期自然而然就統一了。兩人本來站在不同角度的平面,沒一會兒,就挪移到一塊了。
這樣的小插曲,當然影響不到本空間的唯一存在物。這貨依舊自得其樂,自己玩自己的,不停變形,變得不亦樂乎。
芬盯著眼前的怪物看了好一會兒,敏銳的她當然有察覺到,除了怪樹、肉團之外,當初那兩件小的,也就是印璽與綠芽仍在。
就只是兩件小的有些尷尬,它們存在的位置必須不停地躲避那個能吞噬它的上位體。印璽必須躲著肉團的部分,靠怪樹藤蔓庇護著;綠芽也是相似的情形,靠藏在肉團中,避免怪樹的吞噬。
兩大兩小雖然融在一起了,但也像是在捉迷藏一樣,不停玩著追趕跑跳碰。不過就這情形,想自然演變成某人所設定的理想狀態,恐怕不止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有此認知之後,芬用了個意義深遠的眼神,撇了某人一眼。意思差不多是:這玩意兒糊成這樣,能搞嗎?
某人不用會讀心都覺得慌。因為林在這個世界能用的手段並不多,難以撼動這個世界唯一存在的物體。
機器、魔法道具什麼的都別想了,就算是自己,想用直接接觸的方式調整眼前的異形存在,下場就是被吞噬消化。要是能留點渣,那都算運氣好的。
也就歲月輪可以直接剁了對方,但也要將全部的威能開啟才行。要是素體的狀態下接觸,歲月輪很直白地表示,就是它也逃不過被溶解的命運吧。
用魔法的話就更不行,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八種權能,甚至一絲可以調動的能量都沒有,全部被熵給填滿。
這麼說很怪,但從某種角度來看是事實。所有能量在試圖影響這個世界的時候,會一瞬間轉變為無序的能量。失去控制,當然也無法利用。
幸好某人的閃現術根基是刻劃在次位面塔上,並不需要像一般魔法師一樣,又是念咒,又是呼叫魔力權能的,所以閃現術還能動用。
要是想在這個空間放一個大火球術之類的,恐怕火苗還沒聚起來就會散了。這究竟是世界規則的限制,還是有其他因素影響,林暫時沒有研究出來。
不過兩人以本體進入這個世界,老實說這個決定也有些草率。之前只是意識被拖進來,所以還沒有感覺。但是本體進來後,就可以感受到這個世界那濃濃的惡意。
用武俠類的說法,這就是個天然散功環境。你不想散,環境也會把你的功力全部抽出來散掉。
用科學的說法,那就是在滲透壓原理的作用下,體內的權能會難以遏止地向外排出,被這無垠無盡的世界給稀釋掉。而且這樣的情形還不是想抵抗,就有辦法抵抗的。
迷地魔法師的權能量,用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就像是肺活量這種數值。在深吸一口氣後,能夠吐出多少量的空氣來,就大致上代表一個人的體力水平。
但是在肺活量的背後,並不是說空氣一直停留在肺部裡頭,而是跟外界不斷有交換迴圈。迷地的權能也是如此,必須要在迷地或者是深淵的環境中,人體與外界形成一個迴圈。
而魔法師使用魔法,就像是大量耗用肺活量中的某部分空氣。在正常的迴圈中一時間補不回來,需要較長的時間恢復。這也是為什麼魔法師一天內所能使用的魔法數量有限。
假如外界環境是個沒有絲毫權能的死地,那麼魔法師體內權能只出不進,這當然不會有好下場。
像這種時候,就能學學道家的名堂,改外呼吸為內呼吸,不用靠外界支援。事實上,很多魔法師可以行走在一些極端環境中的環境適應魔法,都有類似的功能。
就好比完全沒有空氣的土元素位面,能夠長時間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的魔法師,雖然不多,但也不是稀少到百年見不到一個的狀況。
不過像這樣的環境艱難度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林有把握,他現在所處的特殊意識境,一般強度水平以上的魔法師,也很難在這裡生存。
話說以芬的完美軀體,和自己的魔化軀體實力,都只能咬緊牙關堅持著。要是來個普通水平的魔法師,還不被這樣的環境給抽乾一身權能呀。
能留一具乾屍都算是幸運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真的被挫骨揚灰,啥都不剩。就說那唯一的怪物也不是光在那邊自娛自樂而已,要不是某人提著歲月輪出場,搞不好這貨又要撲上來。
總之一句話,以這個意識境的情況來看,想用魔法來做些什麼,基本上是別指望了。
體內權能的那點存量,能夠拿來自保,應付一些突發狀況就很不錯了。更何況還要保留使用閃現術回去的量,不可能全耗到這不知是啥玩意兒上頭。況且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所以說,要用什麼方法來影響這個世界,某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頭緒。
直接接觸不行,使用魔法沒條件,聲音……都說這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了,沒有空氣,哪來聲音的傳播!所以直接跳過。
那還有什麼手段呢?
就在某人苦惱中的同時,芬也沒有乾等著,她繞著這僅有的怪東西走了一圈。
而且也像是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走法一樣,並不單單只是平面繞了一圈,而是連上下左右斜行等各種角度都繞過一次。就是想找找有沒有什麼破局的契機。
不過走的人沒發覺,倒是沒走的人看出些端倪來。在芬停下腳步後,林直盯著這位前魔王大人好一會兒,盯到後者都覺得有些憋扭。林這時才說道:”注意這小傢伙,然後往左邊走幾步。”
芬沒有質疑,就只是望了某人一眼後,就照做了。而這回在提示之下,她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光是往左邊走了幾步,在停止片刻後,又往右邊走回幾步。
芬驚歎地說:”它在盯著我看?”
”確實很像。”林說道。這一回他讓芬保持不動,換成自己走動。但是不論自己怎麼走、怎麼跳,都沒有像芬一樣,吸引著這小怪物的注意。
是因為性別的關係嗎?某人又不自覺想到各種小薄本,女角在遭遇克蘇魯神話的怪物時,所會得到的待遇……
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觀察著,自己和芬的不同點。因為要進來這個特別的地方,所以林是穿上防禦力最好,擁有神性的玄武袍。這一身黑跟背景差不多,連要分辨輪廓都不是那麼輕鬆。
然後黑髮黑眼珠,黃面板,很普通的老家東方人模樣。論俊俏是算不上,但至少不是什麼歪瓜劣棗。
芬也是差不多的裝扮,只是法袍換成了裙子。然後那雙紅鞋還有紅唇挺搶眼的……
紅唇紅鞋……
來回看著自己跟芬,在這個一片黑,無光的環境,那個紅色確實很搶眼。至於說什麼沒有光,為什麼會有顏色的問題,這就涉及到光源與物體之間的關係了。
簡單一點說,人眼所接收的所有色彩,其實並不是該物體本身所’擁有’的色彩。而是該物在被光源照射的過程中,吸收了某部分光譜,只將剩餘光譜的波折射出來,被眼球捕捉,即形成色彩。
但是!只要是物體,有能量流動、溢散,形成熵,就會放射出電磁波。這些波大多不屬於可見光的範疇,所以無法被眼球捕捉、識別。
能夠捕捉到這類電磁波,再將其轉換可識別的波長,就能觀察到目標物體。譬如夜視鏡,譬如紅外線感測器。
所以說,無光的黑夜視物並非不可能,只是普通人的眼睛做不到而已。
而且現在這個世界可不是迷地的主物質界,物理規則是如何,林現在也沒有刻意去釐清。之所以會研究顏色的問題,是覺得這可能就是破局的方法。
沒得說,想到就試。隨手一召,朱雀袍上手!
大紅色的絲綢法袍在這個空間中特別張揚。雖然林體內保有的權能沒辦法做到無中生有,但要控制魔法絲綢在空間中移動,也還沒困難到做不到的程度。
眼看朱雀袍確實可以吸引注意,又招來白虎袍與青龍袍,試驗不同的顏色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還是隻有紅色會起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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