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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的天龍八部裡頭,鳩摩智可以用小無相功的基礎,施展全部的少林七十二絕技——號稱,非實際表現,——。但其實這裡所謂的一法通即萬法通,並不代表鳩摩智真的就跟達摩祖師一樣,通達少林七十二絕技的精髓,只是能夠模彷表相而已。

跟在一隻巫妖身邊那麼久,林真的有可能對亡靈魔法一無所知嗎?

本著’沒有邪惡的技藝與道具,就只有邪惡之人’的思維,林並不排斥學習亡靈魔法。所有知識類的事物,不論是魔法或科學都一樣,有所謂的’觸類旁通’。在解題時的時候也很講究靈感。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看起來不相關的知識點,會不會成為破解某個難題的關鍵。

所以林學了亡靈魔法。不敢說學得多好,或是多精通。但召喚幾個骷髏跳跳舞,還不成問題。

要是以今時今日的自己,全力施展亡靈魔法,目的為打一場戰爭……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某穿越眾還真估算不出來。

最大的可能,還是自己召喚出來的亡靈軍隊不堪一擊,沒辦法和一個帝國的大公爵對抗。沒打算輸這場仗的林,當然是祭出更有把握的手段,機人軍團了。

對於守護之主的質疑,某人可以算是很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說口氣不怎麼友善,態度也不怎麼誠懇。

阿波羅斯當然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說服。她提起了插在地上的鳶型巨盾,一步步朝著某人進逼,同時厲聲說道:”別人都在做的事情,不代表這件事情就是正確的。更何況他們正在做什麼?這是屠殺,慘無人道的屠殺!還不喝令他們停下來,回他們應該待的世界!這裡是迷地,不是外來者可以放肆的地方。”

這意有所指的針對,某人聽了就來氣。不論眼前這位大老是否有意針對自己,但林還是忍不住譏諷道:”屠殺?戰到家族一個人都不剩,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停歇,要戰到領地上的最後一個人為止。這可是向我宣戰的那位大公爵,親口說出的誓言呀!我這才不是屠殺,我這是殺敵!有膽量成為我的敵人,沒有膽量去死,是不是以為我就該受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有沒有想過,那塊土地上有多少無辜之人……”

林打斷了守護之主的話,譏笑說道:”無辜?哈。世間豈有無辜之人,頂多就是那些蠢話不是出自他們的口中而已。但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貴族,憑什麼向我叫板。不就仗著他手裡有軍隊,背靠著一塊領地。不論下達的是怎樣的命令,他總是能順遂自己的心願。這又是為什麼!”

某人愈說愈來氣,這萬惡的封建時代,手中有點雞毛大小的權力,就以為能夠把天給捅穿。一個個都張揚得不得了。

想方設法、心心念念要回自己的老家,不光迷地太過危險,待在這裡朝不保夕,更因為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是普世的現象。看不過眼又如何,人家可是正經八百的特權階級,是貴族呀。

林憤恨地繼續說道:”因為習慣被奴役,習慣被命令,不論那些大人物說出口的話是好的還是壞的,那些無辜之人都會麻木的執行。這又是為了什麼?就因為當別人問責的時候,他們可以很輕鬆地說出,那些邪惡的命令是其他人下達的,而不是他們想要的,責任不在我身上。是這樣嗎。

”錯了,錯了!”林大吼道。

說到興起的某人,像是要一吐長久以來的怨氣一樣,神威當前亦毫無懼色,邁步前進。同時說道:

”這世間最大的邪惡,並不是行什麼惡事,而是漠視邪惡的發生。前者不過害一人、害兩人,後者可是害一個國家、害一個社會。不作為,並不代表他們就跟無辜沾上邊,反而更加混賬!

”而這世間最蠢的邪惡,不是做什麼損人不利己的行為,而是不分青紅皂白去保護不義之人。所以,請問,蠢貨,禰是為了什麼理由,站到我的面前。”

即使被指著鼻子罵了,阿波羅斯也沒有氣急敗壞的表現。她依舊是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說:”恃強凌弱,就是你犯下的錯誤。”

噗哧一笑,林說道:”打仗是別人要求的。他們自己看走眼,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今天我不恃強凌弱,難不成我還要自縛雙手,任由他們欺凌打殺才對嗎。還是說他們有十分力,我就只能也拿出十分力來,公平一戰。輸了也不能上訴。笑話!以一個貴族的身分,背靠著一塊領地,向一個魔法師宣戰的人可不是我呀!”

笑過之後,林臉色一肅,正色說道:”借問眼前這位長居天上,偉大的陛下呀。假如今天我真的站著不動,任由別人欺負我,您還會站在我的面前保護我嗎?”

不等回答,林繼續說:”弱小不是可以任性妄為的藉口,難道因為某一方弱小,所以錯的事情就變對的,另外一方對的事情也會變錯的嗎。更何況那位可是一個帝國的大公爵呀,弱小從來不是他人會給予這種人的評價。”

”你的廢話太多。”阿波羅斯如此評價道。同時提盾暗做準備。

林聽了,又是一笑,說:”抱歉,我的錯。壞人死於話多,這道理我明明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

然而這回林沒能繼續講,也沒能繼續笑。一個疏忽,那面在無數傳奇故事中,必定伴隨著守護之主身姿出現的巨盾,就拍到了自己的臉上。

這一下,紮紮實實的。閃現術沒來得及發動,就把某人拍飛且拍到頭昏眼花。幸好玄武袍的防護還在,擋下了大部分力道。否則這回某人的腦漿就要塗滿卡爾斯魯厄帝國的議事大堂了。

雖然沒死,但小傷不可避免。還好牙沒掉,鼻樑沒斷。林站起身子,單手按住鼻翼,勐一擤出鼻中積血。

顧不上身後那些受到自己被拍飛所牽連,倒了一片,有死有活的倒黴貴族。林緊盯著發動攻擊之神,滿腦子想的不是閃現術為什麼沒發動的事情,而是考慮怎樣才能保命。

強大神力跟自己的差距,剛剛那一擊中,透露了太多訊息。歸根究底一句話:要完。但也還不到絕望的程度。

倒是貴族們總算發現,自己好像看戲看不下去,這裡也即將淪為守護之主與那名魔法師的戰場時,眾人才開始慌亂地逃跑。

只是強大神力等級的戰鬥,其認知距離他們太過遙遠。究竟要跑多遠才是安全距離,沒有人有個底。

所以有些人就只是找了個掩體藏身,準備繼續看戲。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這次錯過,可能下輩子也都遇不到。

另外一群怕事也怕死的,早就逃得不見人影。只是他們沒想過,要是守護之主真的放開手腳打,整座內烏肯皇城被毀,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他們還能逃到哪裡。

阿波羅斯在第一擊之後沒有繼續追擊,是因為她感受到來自玄武袍的阻力。不突破這個來自異世界的神靈,她就無法真正傷到那個魔法師。所以守護之主也在思索著。

這份戰鬥中的沉默只維持了片刻。林隨手劃過腰際,指尖沾了一顆匣切劍丸,同時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想在這種地方,跟禰戰鬥。不過看起來,禰也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當然,我也不可能放禰離開去找艦隊的麻煩。”

說著的同時,某人指尖的匣切開始變化,不停地向前、向後延伸,重新恢復成劍形。其劍身有一人高,劍柄臂長有餘,劍刃厚且寬,單鋒開刃。

最特殊的乃是劍身上的花紋,和可汗、歲月輪的大有不同。真要說,就是多了一分詭異的神性,而且還是類似守護之主的神性。這要是拿出去,說是守護之主的神器也沒人會懷疑。

那些膽大、躲起來看戲的貴族們或許不明白,但阿波羅斯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不屬於自己,相似卻又有著明顯不同的神力,居然會出現在一把劍上,這讓守護之主百思不得其解。

林橫舉著劍身劍柄加起來,比他整個人還要高的匣切斬馬刀型態,說:”在如禰所願之前,最後說一句吧。雖然不知道禰跟正義之主為什麼分道揚鑣,但我大概也能猜到理由。不以守護為目的的正義,那就只是暴力的藉口。同樣的,不以正義為核心的守護,就只是邪惡的幫兇。高高在上的陛下呀,禰並不值得那麼讓人畏懼。”

話一說完,林當下就掄起斬馬刀轉了一圈。就在蓄勢充足的那一瞬,林以馬步沉腰,連人帶刀閃現在守護之主側後方的死角。劍刃及身,不過在髮指之間。

這樣的戰技雖然讓人意外,但在阿波羅斯一生的戰鬥中也不是前所未見。他盾牌上的功夫也早已鍛鍊到可以應對任何狀況,沒有一套連續技,讓她應接不暇的話,是不可能突破守護之主的防禦。

所以面對魔法師的攻勢,阿波羅斯就只是簡單的向前大跨步,扭腰、回身,招架下這一擊。

匣切的鋒利,阿波羅斯在凡人的時代就很清楚了,因為當時的黑暗軍團幾乎囊括了所有匣切武器。即使魔王隕落,魔王的遺產也被那些膽大的叛亂者給瓜分。

但是她如今的盾牌,可不僅僅只是堅固而已,更有一分以守護為意志的神性附著其上。昔日足以屠神的匣切,也斬不穿她如盤石的意志。阿波羅斯從不懷疑。

但是金鐵交擊的輕鳴,讓阿波羅斯升起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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