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夜闖山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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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還沒來得及和我的三個夥伴告別，爺爺就用腳踏車託著我，騎了整整一個上午，來到市裡，把我安排在周叔家裡。

周叔叫周水寬，是一家建築公司的經理，老婆叫龔素清，是一名醫生，沒有兒女，家庭條件非常好，對我也好，當年就託人讓我上了學。

十多年來，我儼然成了市裡的孩子，還給我買了一部手機。

爺爺來看過我幾次，但我一次也沒回去過，出來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至今仍不時的盤旋在我腦海中，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高二暑假，我和周叔夫婦說，要回去看望爺爺。

周叔夫婦爽快的答應了，給我一千塊錢，買了兩兜營養品，還親自把我送上長途車，說要不是公司忙，就開車送我回來，一起看望爺爺了。

四個小時的車程，天色即將黑下來時，停在村口的岔路口上。

可能是太過偏遠，村裡和我十年前離開時，變化不算太大，只是多了幾棟新蓋的二層小樓。

沒走多遠，就看路邊大樹下，坐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人，依稀還感覺到熟悉。

仔細一看，不由驚撥出聲：“老劉會計？”

老劉會計抬起頭，用那泛起一層白濛濛的眼睛，木訥的看了看我，呵呵傻笑出聲。

傻了？

爺爺當年說，他可能會痴呆一些，這麼多年，一直就這樣？

當年那一晚，趴在他棺材上的六個老劉會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腳下飛快的回到家，房子雖破，還漆黑一片，也有種親切感。

“爺爺！”

我大喊著衝進來。

爺爺沒在，難道又去了後院的小倉房，給那女人泡花、磨牙？

我遲疑一會兒，把補品兜子放下，出來繞到後院。

一過來就能嗅到那種熟悉的，異樣的鹼味，但小倉房裡也漆黑一片，門鎖的好好的，爺爺沒在啊？

“小小，小小，是你回來了嗎？”

我剛轉過來，大門口就傳來一陣洪亮的喊聲，不用回頭也能分辨出來，是付曉光！

果然，門外站著付曉光、王玉民和劉長明，十多年沒見，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光哥、民哥、明哥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快步跑了出來。

“聽大張叔說的，好像是你回來了，還真是，十年沒見，都快認不出來了，這大個子，比我們都高了！”

付曉光用力拍了拍我肩膀，眼睛裡帶著興奮，也似乎有種焦慮的神情。

“你們看到我爺爺了嗎？”

我呵呵一笑問道。

“可能山上了吧？”

付曉光往裡面看了一眼：“快走，有事兒和你說，這幾天，哥都要愁死了！”

我也知道爺爺經常山上，採回草藥就帶著去後院的小倉房，既然沒在家，他們還有事兒的樣子，就和他們去一趟吧。

“小小，你回來的太巧了，光哥有喜事了！”

王玉民親切的拉住我的手，瞥了付曉光一眼說：“他和老蘇家的蘇萍，過幾天就結婚了。”

“恭喜光哥呀，我記得蘇萍小時候就挺漂亮的。”

我嘻嘻笑著，忽然想起光哥說都要愁死了，連忙把周叔給我的一千塊錢拿出來：“我這兒就這麼多，要不等爺爺回來，再問問爺爺有沒有錢。”

“不，你留著給你爺爺吧，哥不是差錢。”

付曉光嘆了口氣，一把給我推了回來：“小小，你知道咱們村有祭山神的規矩吧？”

“哦，知道，小時候就有。”

他要不提，我幾乎給忘了。

付曉光點了點頭，並沒接著說什麼，轉頭看了看王玉民，臉上略帶為難的神色。

“小小也不是外人，咱們可是純純的光腚娃娃，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自己說。”

王玉民臉上略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似乎是有些尷尬，接過去說：“我去年就結婚了，在結婚之前，我老婆就被選中祭拜山神，倆月之後結的婚，我老婆就他媽不是處女了。”

我聽得一愣。

畢竟我在市裡上學這麼多年，要說市裡的女孩子，有些還是非常開放的，或者說早熟，初中就知道處物件，不是處女，根本不是奇怪的事兒。

我們村是山區，民風淳樸，家家戶戶幾乎都認識，也都瞭解，按理說不應該的，可是，這種事情，誰能保證？

聽他們的意思，不是處女，和祭拜山神有關係？

“前年，老李家李大力的老婆，也被選中了，李大力和我關係不錯。”

付曉光接過去說道：“他結婚之後，也發現老婆不是處女了，一次喝酒之後和我說過，懷疑就是被山神給糟蹋了。”

“啊？”

我確定了，他們和我說的意思，就是懷疑山神糟蹋了女孩子。

可山神這東西，真的有嗎？

“人家祭拜山神，都是獻上一些鮮花、野果的，不沾葷腥。”

王玉民氣憤的說：“咱們村這山神倒好，禍害大姑娘，這他媽的是神嗎？”

“蘇萍今年就被選中了，今晚剛剛送過去了。”

付曉光長嘆一口氣：“我還真放心不下小萍，本來知心的朋友就不多，你回來的正好，也陪哥去一趟，看個究竟，別真他媽被禍害了！”

“啊？咱們去山神廟？”

聽兩人說到這裡，我才明白過來，忍不住驚呼一聲。

小時候雖然不懂什麼處女不處女的，但那時就聽村裡人說，山神廟可不能隨便去的，對山神不敬，要遭到非常慘的報應，甚至家破人亡。

“怎麼了？不敢去就算了，哥不強求，俺仨去也行，但你可千萬別和村裡人說呀！”

付曉光停下腳步，看著我。

“不是不敢去，就是沒想到，一起去！”

我可不是不講義氣的人。

再說了，民哥的老婆不是處女，也未必和山神有什麼關係，沒準以前就和誰在一起過，沒法解釋，推到這件事兒上唄，有沒有山神還不好說呢！

忽然，我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就是李敏華被五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圍著，就是一路往山神廟方向走去的。

也就是當夜，老劉會計出了事兒，瘋了這麼多年，剛剛在村頭還看到了。

難道說，這一切都和山神有關係？

付曉光看我這麼堅決的答應了，非常高興，用力拍了拍我肩膀，加快了腳步，一路往山神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