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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來鄉下采風寫生的青年學生,是在黃昏時分從村口處走出來的。
他們一路歡聲笑語來到了小湖邊,那裡停放著幾輛腳踏車,幾名青年學生將畫架放在腳踏車的後架上,接著騎著腳踏車遠去了。
束觀看著那幾個年輕人消失在夕陽中的背影,長長地舒了口氣。
終於是走了。
而在他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那老農居然也同樣舒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然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各有喜意。
只是束觀已經大致猜到了老農的喜自何來,但老農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看去很高興的樣子。
當然,老農並不在意。
“小娃兒,天馬上就要黑了,要是不想走,不如就去拉家裡吃頓晚飯,再留一宿,明日在走吧。”
老農露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熱情地對束觀說道。
“多謝老丈,在下就不打擾了。”
束觀朝他點了點頭,順著青石板路往前方走去。
身後的老農沒有再跟上來。
束觀很清楚這是因為那老農可能覺得這裡還太近了。
當然,束觀也是這麼覺得的。
當束觀察覺到這老農對自己似乎有企圖之後,他就把自己的計劃稍做了一些改變。
……
束觀悠悠地走在鄉間小路上,在離開了那個紅水村大約十來里路之後,在一處山坳之前,他和那個老農再次相逢了。
此時天色依然全黑,那個老農坐在山坳前的一塊岩石上,手中的旱菸杆一亮一亮的,將他那張黑紅而醜陋的老臉映照地明滅不定。
老農看著慢慢走近的束觀,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過此刻他的笑容中,再也沒有原來的那種憨拙淳樸,滿滿都是詭異和貪婪。
“老丈,你怎麼會在這裡。”
束觀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詫異至極的神情,望著那個老農問道。
“阿拉還是想請小娃兒你去家裡吃頓飯,再說天這麼黑了,這條路不好走,小娃兒你不如去阿拉家裡住一晚再走吧!”
老農咧著嘴道。
“吃晚飯?住一夜?”
束觀不禁也笑了起來。
“吃完晚飯再把我吃了嗎?我怕去了老丈的家中,可就見不明天的太陽了。”
“我猜的對嗎?惠長老。”
老農臉上那詭異的笑容猛然凝固在了臉上。
下一刻,他似乎就想要從岩石上一躍而起。
只是這個時候一隻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個本來在他眼中是一頓無比美妙的大餐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將一隻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老農只覺自己的身上,似乎突然壓了一座大山,於是他根本無法再站立起來。
老農抬頭看著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在夜色中看去,老農覺得年輕人此時的笑容是那般的詭異。
本來覺得應該是自己帶給對方詭異和恐怖的老農,此刻才終於發現對方是一個比自己更詭異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農顫抖著聲音問這麼一句。
“現在應該是我問你問題。”
束觀微笑著,手掌微微用力。
現在的情況,比在對方老巢中直接動手要更好一些。
其實不久之前束觀也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動手,因為當時他還沒有確認那個血煞門門主的所在,也不知道那個村子裡的具體情況。
只是在那樣一個滿是修行者的村莊中,他也無法探查更多的情報了,因為只要動用道術,很容易就引起別人的警覺,
現在這個老頭自己送是那個門來,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隨著束觀手掌微微用力,老農的體內頓時響起了咯吱咯吱骨頭磨擦的聲音,老農只覺自己的身軀在一刻就要散架了一般。
“你想知道什麼?”
老農用飽含恐懼的聲音問道。
“為什麼想要對我下手,你們血煞門如果這麼不小心的話,早就不知被人剿滅多少次了。”
“因為……因為你身上的血液實在太誘人了,阿拉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誘人而充滿生命氣息的鮮血,阿拉一時就沒忍住……”
束觀點了點頭。
更自己剛才猜想的一樣。
自己沐浴過龍血的身軀,對這些血煞門的邪修來說,或許有著某種強大的誘惑力。
然後束觀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兩個問題。
“你們的那位門主,現在在哪裡?”
“那個村子中,都是你們血煞門的人嗎,還有沒有其他普通人?”
……
老農慢悠悠地走進了村口。
此時已是明月高懸時分,今夜的天氣很好,皎月星輝灑滿了這個蘭筍山下的小村莊,將青石板路上的薄霜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白色的光芒。
老農踩著閃爍著銀白微光的青石板路,往那棟青牆紅瓦的大宅院走去。
路上遇到了幾個竄門的村民,此時村中沒有外人在,那幾民村民盡是恭敬地閃避在道路兩旁,對著老農彎腰行禮。
“惠長老好!”
“惠長老好!”
老農沒有說話,只是隨意地朝那幾個村民點了點頭。
老農走到了青石板路盡頭,先是走到了池塘邊那架水車之前,停留了兩三秒的時間。
接著再轉身走到那棟大宅院之前,抬起門上的銅環輕釦了幾下然後負手在門外等候著。
兩三分鐘之後,硃紅色的大門咯咯從裡面開啟了,門後站著一名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
“原來是惠長老。”
那斯文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縷客氣的笑容道:
“惠長老今天還沒有休息麼?”
老農也是同樣極客氣地對那斯文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
“靳管家,我想見一見門主。”
被稱為靳管家的中年斯文男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縷為難之色。
“惠長老,你知道這段時間門主都在閉關,不方便被人打擾。”
“阿拉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稟告門主。”
老農神情鄭重地堅持道。
那靳管家沉吟了一下,接著嘆了口氣道:
“既然如此,那惠長老就隨我來吧。”
說罷,靳管家卻並沒有往宅院內走去,而是邁步走出了大門,走到了池塘邊,走到了那家水車之前。
靳管家抬起手掌放在那架有些古舊的水車之上,口中唸了幾句道訣。
然後,靳管家將手從水車上拿開了。
在他將手掌從水車上移開的同時,那輛水車自己轉動了起來。
這架水車開始旋轉之後,池水就被抽進了一個個水斗之中,穿滿池水的水斗隨著輻條的轉動緩慢上升。
而池塘裡的水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了下去。
這是一幅很詭異而不可思議的畫面。
水車當然是用來抽水的。
但是這架水車抽水的速度卻完全不合道理,水車剛剛旋轉了四分之一的幅度,只有五六個水斗內裝滿了水,但是池塘的水位卻已經下降了五六米。
這是一個很小的池塘,但是池塘再小,要靠一架小小的水車將池塘裡面的水抽乾,沒有個把月的時間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而且,現在那些池塘中的水又是去了哪裡?難道就在那一個個巴掌大小的水斗中?
水車繼續慢悠悠地旋轉著,池塘中水波微蕩,水位急速地下降。
同樣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口看去小小的池塘,池水居然會如此之深,在水位下降了二十多米之後,依然見不到池底。
而當水車終於轉完一圈,二十四個水斗中都裝滿了水之後,這個池塘才赫然露出了它的池底。
池深足有五十餘米,而池塘的底部,也並不是淤泥,竟是一座山。
池塘底下是一座由無數白骨堆砌成的骨山。
而在骨山之上,盤膝坐著一名渾身肌膚通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長髮垂肩,有一張線條凌厲的瘦削臉龐,薄如刀削的雙唇,顯示了這是一個性格極為強硬薄情之人。
此時中年男子雙目緊閉,胸膛一起一伏,呼吸綿長,而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之間,在他身下那座不知由多少人的屍骨堆砌成的白骨山中,有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黑氣冒了出來,鑽進了那中年男子的鼻子中。
“門主的這白骨大法已經修煉數十年了,如今眼看就要功成。”
靳管家看著這一幕,微笑著說道:
“而一旦功成,門主就等於是把骨煞,血煞兩宗的傳承重新融為一體,突破陸地神仙之境是水到渠成之事,就算邁入真正的仙境也是抬首可望。”
“最重要的是,當門主將兩宗傳承重新融於一身,自可一統血煞、骨煞兩宗,恢復數千年前血骨魔宗的雄風,屆時我們在申城之地,何需還懼怕其他那些修行者勢力,就算七仙盟也很難再奈我們如何了!”
邊上的老農不斷地點著頭,似乎極為贊同這位靳管家剛才所言。
而接著靳管家則是恭謹地朝池塘底下,骨山之上的那個氣勢宛如魔神一般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禮,朗聲說道:
“門主,惠長老有要事稟告。”
中年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他睜眼的那一瞬間,白骨山上,似乎升起了兩輪血月。
那是一雙充塞著詭異紅光的眼眸,冰冷,殘酷,如鮮血般的光芒水流般從眼中流淌而出,將整座白骨之山染上了一片暈紅的輕紗。
“何事?”
中年男子望向了老農,沉聲問道。
他的聲音宛如九幽地獄中吹出來的冥風般帶著無盡的肅殺之氣。
只是在望向老農的那一瞬間,他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眼神變得極為奇怪。
“你的血……”
中年男子脫口而出了一句。
而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那老農咧開了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又黑又黃的尖銳牙齒,回答了他剛才的那個問題。
“殺你!”
老農的回答也只有這麼兩個字。
話聲方落,老農身軀之上異像陡現。
只見他的肩頭兩側,各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頭顱,肋下伸出了另外兩對胳膊。
其中的一隻手掌上,握著一柄形如牛耳的小刀,手臂一揮間,切斷了身邊那位靳管家的咽喉。
在他所站的泥土之下,一張牛角巨弓還有一個箭囊破土而出。
兩條胳膊抬手接住了巨弓和箭囊,閃電般抽箭,搭箭,拉弦,開弓,一箭射向了白骨山上的那個中年男子。
另外還有兩條胳膊則是高高舉了起來,十指屈折之間,捏了一個道訣,三個頭顱中靠左方一側的那一個,口中大喝了一聲:
“雷霆萬鈞!”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同時發生的。
……
而緊接著,鐵箭呼嘯而至,已經射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
中年男子揚了揚眉,無數根白骨自他身下的骨山中飛出,組成了一幕骨牆,攔在了他的面前。
天空之上,烏雲突生,遮住了今夜明亮的皓月和星辰,烏雲之中有道道金蛇般的雷光生起。
……
鐵箭射在了骨牆之上,那些白骨瞬間化為碎屑,骨牆之上出現了一個大洞,鐵箭穿過大洞,射進了中年男子的左胸膛。
然後第二支鐵箭,又從破洞中飛了進來。
……
天空之上,無數道金色的雷電如暴雨般落下,所有的雷電都落在了這個蘭筍山腳,下的小村子中。
如果從遙遠的地方看去,此時這個小村莊就像被籠罩在一團巨大的罩形光團之中。
帶著恐怖威力的天雷,摧毀著光團籠罩範圍內的一切事物。
一棟接一棟的房屋,在天雷轟擊之下化為了齏粉,同時化為齏粉的,還有房屋中的那些人,有很多血煞門弟子,是在睡夢之中,直接被突如其來的天雷轟得連骨渣都沒有剩下。
在睜眼如盲的雷電光芒之中,隱約可見有一道身影挺立如山,不停地張弓搭箭,一箭接一箭地射著。
還有一名充滿絕望恐懼意味的男子聲音不斷地在嘶吼著。
“你是誰!”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天上的落雷,足足持續了兩三分鐘方才停止下來。
那絕望的男子嘶吼聲,也終於漸漸低落,直至消失。
當籠罩整個村莊的雷光電芒終於消散之時,這個村莊已經被夷為了平地。
在廢墟之間,只剩下一道持弓身影站立著。
這一夜,荼毒申城之地數百年的血煞門,徹底覆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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