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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中想著作為一名穿越者,拿著後世人盡皆知的理論,唬一唬這個時代的科技大牛,這種感覺還是蠻爽的。
而唐紀南在身軀一震之後,眼中露出了奇特而明亮的光芒。
“……只有看清最微觀,才能瞭解最宏觀……不錯,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對了,量子,量子,阿爾伯特教授提出的那個量子理論,或許是解決這一切謎團的最好的理論……”
唐紀南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此時身在何處,神情恍惚地不停喃喃自語著。
束觀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會讓這個書呆子教授的反應這麼大。
而束觀可不想陪著這唐紀南在這裡坐一夜,陪著他思考這些複雜的物理問題。
“唐教授,聽說你這次從西大陸帶回了一些東西,想要送給大華民國政府,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後束觀開口打斷了唐紀南的思考,如此問了一句。
唐紀南迴過神來,看著束觀眼中居然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接著他搖了搖頭道:
“我不能告訴你!”
束觀並沒有失望,想著這書呆子倒是也不算真的一點世故都不懂。
而唐紀南拒絕了束觀之後,自己似乎又有點抱歉,畢竟聽白紙翁說,如果不是對面這個年輕人,自己可能就要被那些旭日國人抓走了。
“……其實,是我多年的一點研究成果,我覺得那成果對現在的大華應該有些幫助,所以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於是唐紀南又這麼小聲說了一句。
束觀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一個問題。
“唐教授,你為什麼要回來?”
以旭日國對這個唐紀南的重視,可以知道唐紀南的那個研究成果肯定很了不得,而如果留在西大陸,唐紀南自然能靠這個研究成果,為他帶來巨大的財富和聲望。
唐紀南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卻是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似乎是不理解束觀為什麼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我當年出去,就是為了回來,能夠為大華的建設,略盡綿薄之力。”
“而現在,我覺得我研究出來的東西對大華有幫助,所以我回來了。”
然後,唐紀南迴答了束觀的問題。
很簡單的兩句話。
束觀的眼中卻是湧起了一縷敬意。
眼前此人,是真正的國士!
“唐教授,請你把手伸出來。”
然後,束觀很鄭重地對唐紀南說了這麼一句。
唐紀南迷惑地看著他,不過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束觀拿起龜殼放在了唐紀南的手掌上,再拿起幾枚古銅錢扔在了龜殼上。
唐紀南倒是終於明白束觀在幹嘛了,他的眼中又露出了那種特有的好奇探究之色。
“束先生,你是在給我算卦嗎?”
“不錯。”
“那現在算出了什麼?”
隨著古銅錢的旋轉,天機在眼前緩緩展露。
“唐教授你相信這些嗎?”
束觀抬起了頭,認真地問道。
唐紀南本來正準備立刻搖搖頭的,但是卻突然想起來什麼般露出了猶豫之色。
“以前我是絕對不相信的,但是現在我已經無法肯定。”
“……或許,所謂的科學,在現在這個階段,對這個世界本質的研究,連門坎都沒有踏進吧!”
他有些悵然地說道。
束觀笑了起來,將龜殼從唐紀南的手掌間拿下,接著說道:
“唐教授此去金陵,一路順風順水,天明之時即刻抵達金陵。”
剛才龜錢卜卦術上的天機,顯示了唐紀南去金陵的路途上,不會再遇到危險。
說來也是,申城的旭日國修行者,不久之前已經大部分都被他殺乾淨了,自然沒人再去追殺唐紀南。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束觀沉思了一下之後,朝著二樓喊了一聲。
“韓大叔,請你下來一下。”
幾秒之後,韓彪和王茹兩人就從房間中出來了,來到了一樓。
韓彪是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王茹則是直接飄下來的。
“韓叔叔,束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王茹甜笑著揮了揮手,從唐紀南的身邊飄過,離地一米,宛如一片柳絮般悠然從牆壁處飄走了。
唐紀南則是早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大了一嘴巴,指著王茹,嘴巴咿咿啊啊的不知在說什麼,竟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是一個鬼。”
束觀為他解釋了一句。
唐紀南的喉嚨間發出了幾聲咕咕的異響,整個人像是石化般僵在了那裡。
而束觀則是拿起了桌上的還命刀,扔給了韓彪。
“韓大叔,你的刀修好了。”
韓彪聞言一細,連忙將還命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
雪白的刀身映照著韓彪那張青黑色的臉龐,臉上有一個欣喜的笑容。
然後他舉刀揮舞了幾下,又長又寬的刀身在他手腕扭動間出現了幾個漂亮的刀花。
韓彪在變為屍傀之前,本來就是武術大家,雖然他最擅長用的是飛刀,但不意味著他不會其他兵械。
就從剛才這幾個刀花中,就可以看出韓彪不但會用刀,而且所學極精。
然後韓彪再次將大刀歸鞘,極是滿意地朝束觀點了點頭。
有了這把還命刀,韓彪的戰鬥力自然提升了一大截,足可與真正的胎動境強者相提並論了。
“韓大叔,你去一趟金陵,將這位唐教授安全送到金陵。”
然後,束觀如此說道。
雖然卦象顯示唐紀南這一路不會再有危險,但是束觀還是決定讓韓彪陪著去一趟。
畢竟卜卦之術也不是百分百靈驗的,關於這一點,束觀昨夜就已經有過了體會。
遇到一些特殊的人或事,天機也可能並不展露。
……
大概早上九點左右,韓彪和白紙翁回來了。
他們順利地將唐紀南送到了金陵。
當然,用的是白紙翁的紙馬之術,否則就算開汽車,在這個時代的道理交通情況下,根本別想能在五六個小時內往返金陵和申城之間。
“確定來接唐教授的人沒問題嗎?”
束觀依然很仔細地跟韓彪確認了一下。
“來接唐教授的,是大民國政府的一位官員,跟唐教授也認識,好像還是唐教授以前的同學,我跟著他們眼見那官員把唐教授接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才離開回來。”
韓彪如此說道。
束觀這才終於徹底放心。
幾接著他想起一件事情,問了白紙翁一句道:
“當初委託你們護送唐教授去金陵的,是什麼人?”
看唐紀南的那樣子,肯定此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行者,而且他是坐遠洋輪船直接從西大陸回來的,又哪有機會去找人護送自己。
聽到束觀的問題,白紙翁微微一怔,接著說道:
“小老兒也不知道,這單生意是李林接的,聽說好像是城中的一位富商,以前李林幫他做過一些事情,知道李林的本事,所以這次就找到李林這裡來了。”
束觀揚了揚眉,沉吟了一下道:
“你去問一下你那個同伴,到底是誰委託他的,到時候再告訴我。”
束觀想要知道那個委託人身份的原因,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一點疑惑。
那就是那個委託人為什麼要提前安排幾個修行者來護送唐紀南……就好像他知道有旭日國的修行者會對唐紀南不利一般。
而且旭日國黑龍會的修行者,又怎麼知道唐紀南帶著重要研究成果回國的呢?
這件事情越深思,束觀就越感覺似乎還有一些東西隱藏在迷霧之後。
“這老兒這就去問。”
白紙翁連忙說道。
“這倒是也不急。”
束觀擺了擺手道:
“以後你自己該幹嘛就幹嘛,有事情我會找你來的。”
白紙翁連忙抽出一張白紙,折了一隻紙鶴,然後伸指在紙鶴身上劃了幾下,將紙鶴遞給了束觀道:
“束先生,如果您要找小老兒,只要跟這紙鶴說一聲,小老兒就知道了。”
……這不相當於一隻道術版手機嗎……
束觀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怪異之感,雖然只能保證在三十公里內單向通話,但也相當方便了。
束觀接過那隻紙鶴,放在了桌子底下。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自從來到申城之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束觀幾乎沒有真正閒暇下來過的時間,甚至連修行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而自送走唐紀南之後的這段日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不過束觀走馬館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了。
當初杜文強在自家夜宴上,將其隆重介紹的效果終於慢慢顯示了出來,這些日子開始不斷有人上門看相求卦,或是請束觀去看風水。
而束觀自然是斷事無有不準,讓這些客人最後無不信服至極。
然後這些人又不遺餘力地向其他人誇讚推薦,如今是束行雲這名字,已經在申城上流社會圈子中已經迅速流傳開來,很多人都知道在多倫巷中,有這麼一位堪稱“活神仙”一般的年輕人。
只是隨著來求卦看相的人越來越多,束觀的走馬館之前,現在甚至有了一種門庭若市之感,讓束觀也是有些苦惱起來。
雖然生意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現在好到了他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說是修行,或者說是做點其他什麼事情了。
於是束觀痛苦地做出了一個決定,就那是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其他的則自己排隊預約吧!
雖然他也很喜歡錢,但他開這個算命館的目的,終究不是為了賺錢。
而他的這個決定,其實也無形中更加提升了他在申城上流社會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真正有本事的人,本來就應該這麼有譜有架子的麼!
在聽了杜文強告訴他的,申城上流社會對他這個決定的評價之後,束觀不免感嘆了一句飢餓營銷果然是王道。
而如此過去了大半個月,這一天晚上,束觀準備出去一躺,因為又到了密修會每個月聚會的日子了。
束觀帶著那枚密修會的會員徽章,離開走馬館,不過在去北外灘碼頭之前,束觀去了一趟楊瑞君的家,問了楊瑞君要不要一起去。
楊瑞君卻表示她母親這幾天感冒有點嚴重,她要在家多陪陪母親,這次就不去了。
束觀想了想,將那種把自身靈力渡入他人身體,幫助凡人治病強身得方法交給了楊瑞君,雖然有些絕症光靠靈力是治不了得,但是像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卻是很容易就可以驅除。
晚上八點五十分,束觀的身影出現在了北外灘碼頭。
那艘銀白色的鋼鐵大船,已經靜靜地停靠在碼頭的岸邊。
北冥號的船身周圍,籠罩著一增淡淡的白霧。
現在束觀已經知道了,普通人是根本看不見這艘船的,而阻隔普通人視線的,就是那層白霧。
北冥號在申城,本來就是隻有修行者才知道的事情。
束觀就曾經問過杜文強,知不知道在申城有這麼一艘白色的巨大樓船,杜文強當時的神情是一臉茫然。
連杜文強這樣掌控申城大部分碼頭的青幫大佬都不知道北冥號的存在,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束觀朝那北冥號走了過去。
他的臉上已經讓楊瑞君給他畫了另外一張臉,當然並不是按照楊瑞君的審美來的,而是畫了一個很普通的年輕人的模樣。
一路之上,有三三兩兩的修行者同行,這些修行者,有的是和束觀一樣從碼頭外走進來的,有的是直接從地面下鑽出來,有的是走著走著,憑空出現在束觀的旁邊。
最讓束觀覺得有意思的是,是從江水中突然躍出了一條青色的鯉魚,落到岸上的時候,卻已經神奇地化為了一名身穿青色紗裙的絕美女子。
居然還有妖族!
看著那名女子身姿搖曳地走上了北冥號,束觀錯愕了半晌。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想遇見一個真正的妖族可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然後束觀也走到了舷梯之前,這艘冥號的船長,那位優雅而英俊的中年男子,和上次一樣站在舷梯旁,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迎接每一位上船的會員。
束觀從他的身前走過,走上了舷梯。
中年男子並沒有對束觀投以特別的注視,當然也沒有像上次那樣攔下束觀。
束觀知道這位船長先生能夠感應到每個人身上的會員徽章。
上了船,走進那個有著圓形拱門,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中已經有很多修行者到來了,或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或在桌球麻將區那邊娛樂,當然也有不少坐在酒吧區那邊喝酒聊天。
還是和上次一樣,一副團建般的歡樂氣氛。
而束觀很清楚,有些修行者,真的就是抱著參加團建的心態,來這裡玩一玩的。
束觀朝酒吧區那邊走了過去。
麻將檯球賭錢他都沒興趣,跳舞也不會,只能去酒吧區那邊消磨一下時間了。
因為交易會可是要到十點左右才會開始的。
來到吧檯之前,只見吧檯內依然是上次的那對年輕的俊男美女,當束觀坐下的時候,那位美麗的女調酒師就走了過來。
“先生,需要喝點什麼?”
雖然她自己是一位引氣期的修行者,但是這女調酒師倒是像一位真正酒吧工作人員一般,對每一位坐到吧檯邊的人都相當恭敬客氣。
“給我來一杯……麥卡菲迪吧。”
束觀想了一下,回憶起了上次在這裡喝的那種威士忌的名稱。
那確實是一款好酒。
然後束觀又加了一句道:
“不加冰。”
而當他報出“麥卡菲迪”四個字的時候,坐在吧檯對面的一位女子,似是不經意般朝他這邊忘了一眼。
那女子這是上次在吧檯這裡偶遇過的茉莉姐,密修會會員編號前十五名的會員之一。
束觀點的麥卡菲迪威士忌,上次還是她推薦的。
其實束觀早就看到那位茉莉姐坐在對面了,不過他刻意沒讓自己朝那邊看去。
當然,束觀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看到今天那位名字叫茉莉的女子,穿了一件黃色的百褶裙,上的身穿了一件紫色的高領毛衣,雖然沒有露出任何肌膚,但是卻將她那性*至極的身材展露無疑,充滿了成熟女子的韻味風姿。
而這一次,這位茉莉女士並不是獨自坐在吧檯上,在她的身邊還坐著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
那是一位很儒雅斯文的老者,穿著銀灰色的三件套西裝,胸前露出一根懷錶的金鍊,一頭銀髮梳了一個背頭,帶著金絲眼睛,眼中閃爍著睿智深沉的光芒。
老者的面前放著一杯紅酒,至於茉莉姐的面前,自然還是麥卡菲迪威士忌,兩人不時舉杯對飲,低聲交談著。
而茉莉姐也不像上次見到那樣高冷,和那老者交談之時,俏臉之上不時會露出一個笑容。
這女子不笑之時,如天上明月般高冷。
但笑起來時,卻又如春花般爛漫。
笑與不笑,卻都美得讓人神魂顛倒。
束觀豎起了耳朵,有些好奇地想要聽聽茉莉姐和那銀髮老者在談些什麼。
大廳內雖然人聲鼎沸,但是以束觀的耳力,就在幾米之外的交談聲,本來應該是能很容易聽到的。
可惜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茉莉姐和那銀髮老者明明嘴巴在動,但是束觀卻聽不見一絲他們的交談聲。
束觀只能無奈放棄。
那銀髮老者和茉莉姐一樣,也是那種有些深淺難辨的修行者。
不過按照束觀的猜測,這兩人應該都是元嬰境的大能,只不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掩飾自己的修為。
楊瑞君沒有來,束觀也沒有人能聊天,只能無聊地坐著獨自喝酒。
當他慢悠悠地快要喝完第四杯不加冰的麥卡菲迪威士忌時,腦袋已經有些微醺的束觀,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五十分了。
這個時候,只見對面那銀髮老者,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色的懷錶,很優雅地開啟表蓋看了一下時間,接著對茉莉姐說了一句什麼。
茉莉姐拿起酒杯,仰頭將大半杯威士忌一口喝光,然後笑著對銀髮老者揮了揮手,就這麼直接轉身離開了吧檯,徑自走出了大廳。
她果然每次就是來喝幾杯酒的。
至於那位銀髮老者,在茉莉姐離開之後,也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手掌,蒼老中不乏一些清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
“今天的交易會,將在十分鐘之後舉行,我是今天交易會的主持人,想參加的人可以來樓上的五號房間。”
說完之後,老者端著一杯紅酒,徑自朝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於是束觀也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運轉靈力將酒意驅散一空,然後站起了身子。
對於自己將要第二次參加的密修會交易會,他還是有些期待的。
畢竟上一次,他可謂是收穫滿滿。
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些什麼收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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